“嘿,倒霉催的。”温庭礼感叹一句,“上不上啊梁哥?还是再等下一辆坐着?”
等了十分钟了,再上去站着人挤人?梁池有点不甘心,看了下时间,还不算晚,“等都等了,不差再多等十分钟。”
行吧,温庭礼怎样都无所谓。又多等了十分钟,终于等来了车,这次他们两个是最先上车的,所有座位随便挑。于是就挑了右边靠近后门的那两个位置,方便下车。
二人并排坐下,温庭礼本来习惯坐车戴耳机听歌,但是有梁池在,他就总觉得干什么都不如看着他梁哥过瘾,不过他也不敢太明目张胆,只敢时不时地扫一眼。
梁池无聊,打开手机漫无目的地来回滑动两下,最后点开了那个玩了三四年还没救回村长的某消消乐游戏。
他的手机用了两年多了,不知道摔了多少次,屏幕已经碎出了花儿来,反应也慢,卡的要死。梁池望着又一次弹出的“应用程序无响应,是否将其关闭”的对话框,抽了抽嘴角,索性锁了屏,又把手机塞回了兜里。
梁池刚进了车间,就被于初蕊瞪了半天,恶狠狠的视线活像看着抛妻弃子的渣男,让梁池想忽略都忽略不了。
“我又怎么惹你了?小姑娘。”梁池都无奈了,于初蕊虽然比他还不爱说话,但对别人顶多是把他们当空气,唯独对他总是一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的样子,也不知道是否是自己的错觉。
“你又欺负宛姐姐了。”于初蕊终于开了尊口。
“我没有。”梁池觉得冤枉,拒绝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算是欺负吗?
“她跟你说什么了?”梁池道。
于初蕊摇摇头,凶巴巴地对梁池说:“宛姐姐才不会说,但是她那天来找你,我看到她最后是哭着回宿舍的。所以一定是你欺负她了!”
梁池还没说什么,温庭礼先不爽了,“哎,这位妹妹,你怎么说话呢!不要随便诬赖人好吧?”
温庭礼成功将于初蕊的怒火转移到了自己身上。
“别叫我妹妹!谁是你妹妹!你这人怎么这么流氓!”
温庭礼第一次被人叫做流氓,瞬间卡壳了,表情微微扭曲了一瞬,他第一反应是自己今天是不是忘记洗脸了?所以颜值下降了?以前姐姐妹妹乱叫的时候大家只要看到他的脸就都会原谅他,并且还挺开心的啊!
梁池口罩内的嘴角微微上扬。
邹乐更是没忍住直接笑出了声,被刚进门的吴争轻轻拍了下后脑勺,“大早上的,挺开心啊!”
“组长好!”邹乐现在一点都不怕他了,闻言还示意吴争弯腰,悄悄凑到他耳边把刚刚的事儿给他嘀咕了一遍。
吴争直起身,顺手揉了邹乐的头,“小孩子还挺八卦。”
“好了好了,各回各位,开始干活了!”吴争拍拍手,喊了一句。
于初蕊不甘心地瞪了他们一人一眼,一屁股坐回了自己凳子。
温庭礼和梁池对视一眼,尴尬地摸摸鼻子也回了位置。
第11章 回趟家
后来温庭礼每天晚上变着花样地给梁池熬各种粥,说是晚上,其实对于他们上夜班昼夜颠倒的人来说,晚上这顿才是早饭,早饭当然要喝粥养胃了。
黑米红豆,山药莲子,薏米红豆等等这些是甜的。香菇玉米,青菜肉丝这些是咸的。
不过据他观察,梁池还是更喜欢甜的粥。虽然无论他做什么,梁池都很给面子地喝的一干二净,但他就是能从梁池每次舀的勺大了还是小了,喝完所用的时间长了还是短了等等这些小细节中判断出来梁池的喜好。
十二月份银杏叶落光的时候,他们终于换成了白班。
温庭礼找了个周末的时间回了趟家。
他家在宿市五环开外的某个老旧小区,街很窄,并行两辆小轿车都费劲儿,他爸盼着这地方拆迁盼了十几年了都没能如愿。
小区大门都生了锈,保安在值班室打着瞌睡。各路发传单的,推销保险的随意进出,甚至还有卖房子的。温庭礼不止一次地感慨,他们究竟是哪里来的错觉,觉得住这种地方的人买得起房子?
不过也有好处,就是街坊邻居都很熟悉了,不像是住在市中心高楼大厦中那样没有人情味儿。
温庭礼进了小区大门,就见他爸跟楼上张大爷正一人抱着一个保温杯,在小亭子里下棋。
“爸,您不冷吗?这大冬天的,您想下棋在屋里下不是一样的吗?”
温父听见他的声音都没瞅他一眼,只专心盯着棋盘,又落下一子,“将军!嘿,我赢了!老张头儿,你可不能再耍赖!”
“爸!”温庭礼又叫了一声。
“听见了听见了,叫什么叫真的是...”
狭窄的楼梯容不下两人并行,温父跟在温庭礼后面边上楼边小声嘀咕:“你回来的正好,我昨天说了一句你妈新学的广场舞不好看。结果她来劲儿了,今天一大早就穿着她们舞队的衣服出门了,把我扔家里饿了两顿了。”
温父叹了口气,“我不就是看不惯她和李老头儿跳什么交谊舞嘛!快去给你爸做口饭吃,我快饿死了。等你妈回来你快哄哄她听见没?”
温庭礼用钥匙开了家门,头也不回道:“做饭可以,哄人我不管,谁的老婆谁负责哄!”
温父温母都是小学老师,年轻的时候国家提倡晚婚晚育,他们人民教师当然要以身作则,三十多岁的时候才有了温庭礼,如今已经五十多岁了,还恩爱得像刚恋爱的小情侣似的,这种小吵小闹的都是情趣,温庭礼才不会上赶着吃狗粮。
“小兔崽子,你没良心啊!”温父吹胡子瞪眼。
温庭礼懒得理他,埋头进厨房捣鼓一通,辛苦做好了饭,他觉得有点饿,就先塞了两口菜,结果又被温父吼了,“你妈还没回来呢!就知道吃!”
温庭礼翻了个白眼,有没有天理了!他是厨师,先吃两口怎么了!
“那您有本事给我妈打电话叫她回来啊!您看她接不接!”
温父顿时偃旗息鼓了,“那,那你给她打!”
为了能早点吃饭,温庭礼还是无奈接了这个差事。
温母接到儿子电话,骑着小电驴十分钟之内就赶回了家。
温父看着温母被冻的通红的耳朵,心疼的不行。
“你说说你,大冬天的,你骑电车干嘛呀,坐公交不好吗,嫌挤你打车也行啊!”
温母还记恨着糟老头子昨天嫌弃她跳舞不好看的事儿,一个眼神都没给他。径直扑向温庭礼,抱了个满怀。
“我宝贝儿子回来了!让妈看看,怎么又瘦了!”
行吧,只有在老两口闹别扭的时候,他才是妈妈的宝贝儿子。
温庭礼在家睡了一晚上,第二天走的时候,带上了两件棉袄,以及他家闲置不用的一个小型电饭煲。
对,这个电饭煲才是他回家的主要目的,电锅煮粥已经不能满足他了,他要给梁池做更多好吃的!
*
梁池正在绕着厂区跑步,突然打了个喷嚏。还以为是他妈又念叨他了,说来他也很久没给家里打过电话了。
于是回宿舍后,就给他妈拨了个电话过去,响了两声对面就给挂了,然后紧接着给他拨过来了微信视频。
梁池叹了口气,知道他妈这是怕浪费话费,去年过年的时候他给他妈买了个智能手机,手把手教她用微信教了好久。他妈原本不耐烦学,后来一听用微信打电话不要话费,才兴致勃勃地开始学。
梁池按了接听,就见他妈正盘腿坐在炕上,支了个小桌子,正在吃午饭。
“今天不上班啊?”梁母老花眼,为了看清他的脸,双手举着手机使劲儿往前伸。
“今儿周末啊!”梁池说道。
“妈老糊涂了。”梁母眯起眼笑了。
“哥!”有个小姑娘叫了一句。
梁池也笑了,“彤彤放假了?”
梁彤是他妹妹,正在读高三,学业忙得不行,一个月才放一天假,梁池很少能见到她。
“是啊。”梁母笑呵呵地把手机给了梁彤,让他们兄妹两个说话,自己去洗碗了。
“彤彤快期末考试了吧?”梁池问道。
“还有一个多月呢。”梁彤笑得开心,她真的好久好久没见她哥哥了。对着梁池歪头撒娇,“哥,我要是能考进年级前十,你能不能给我个奖励?”
“当然可以。”梁池宠溺的笑笑,“你想要什么?”
他这位妹妹的成绩向来优异,对于她的要求,梁池总是能满足的就会尽量满足。
其实,梁池辍学之前的成绩比起梁彤来有过之而无不及,但是当年他父亲突发脑梗去世,爷爷奶奶也七八十岁了,大病小病缠身,靠吃药吊着命,梁彤又还是个不到十岁的小孩子。
来不及过多的悲伤,往后全家如何生存下去,就成了摆在面前的最大难题。梁母说就算她砸锅卖铁,吃糠咽菜,也要照顾好这一家老老小小。
但梁池又如何能心安理得地继续读书,他背着梁母逃课出去打工,直到学校找上门来,梁母才知道。
她只是个平凡又有点懦弱的农村中年妇女,那天却哭红了眼,指着梁池鼻子骂他混蛋。梁池低着头一声不吭,但就是不肯回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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