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冰凉的液体流入身体，莫令秋的发情热渐渐平息，蒋辰铭话都还没来得及说，就听到莫令秋抛下两个字：“出去。”
蒋辰铭怔在原地，感觉自己这就是典型的“被用了就丢”。
正在蒋辰铭东想西想的时候，就听到莫令秋沙哑着嗓音又重复了一句：“你先出去。”
这次的语气比之前好很多，但也让蒋辰铭敏感地察觉出一点不同的情绪来。
隐忍的，甚至……难过的。
蒋辰铭突然想起了室友大胖说的“美强”，莫令秋是个优质Omega，这在本就稀少的Omega群体中更加少有。
优质Omega的生育能力和信息素温和度都比普通Omega要好太多，他们都是Alpha争抢的最佳婚配对象，如果莫令秋想要找一个合心意的Alpha共同生活，绝对会有无数Alpha主动送上门。但是莫令秋没有，他沉迷于事业，在短时间内取得了别人可能几十年才能取得的成就，超越了多少天生就有优势的Alpha。
但是现在，不管因为什么，莫令秋的发情期变得不稳定起来，甚至以后可能会影响到他的正常生活，这对于自尊心极高的莫令秋来说，是决不允许也最不希望发生的事情。
蒋辰铭盯着莫令秋低垂的头，那黑亮柔顺的发丝落在他的额前，挡住了他的表情，令人看不真切。
无声地叹了口气，蒋辰铭攥紧拳头，点头道：“好，我就在外面，莫老师你有任何问题就叫我。”
莫令秋没吭声，但撑在水池边的手微微动了下。
蒋辰铭心想，还好对方作出反应了，不然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听到洗手间的门被打开又重新关上，一直紧绷着一股劲儿的莫令秋放松下来，弓着腰坐在水池上，一言不发地盯着地板发呆。
十多分钟过去，他终于冷静下来，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给私人医生发了条消息，约好了提前体检的事情。
站到地上，莫令秋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表，确定自己看起来还好后，推门走了出去。
蒋辰铭真的如他所说的，站在洗手间门口没走。莫令秋看了他一眼，对方立刻跟着往外。
出乎意料的，樊年并不在医务室里，卷闸门也被拉了下来。
莫令秋心里一咯噔，拉起卷闸门，就看到樊年蹲在地上看手机。
听到卷闸门被拉起的声音，樊年慌忙抬起头，看到莫令秋一脸严肃，他惊讶道：“这么快？”
“你指什么？”樊年知道自己的真实性别，刚刚那么一遭，他们只要泄露了一点信息素，都会被樊年察觉到。所以莫令秋大概猜到他想哪里去了。虽然确实是那么回事，但绝对不是樊年脑子中想的需要打码的场景。
“不是发……情吗？”樊年觉得自己没感觉错啊。
莫令秋没回答，但严肃的表情动摇，俨然是被戳中了事实。
为了不让气氛继续尴尬下去，蒋辰铭开口打断：“莫老师，樊医生，那我先回去了。”
“嗯。”莫令秋目视前方，也不看他。
蒋辰铭沉默一阵，垂头同莫令秋小声道：“莫老师，如果您有什么事儿记得给我打电话，再见。”
说完这话，蒋辰铭也不给莫令秋反应的机会，头也不回地跑了。
樊年来来回回看了二人好几眼，小声问莫令秋：“说真的，你两真没什么？”
“没有。”莫令秋回答的非常果断。
樊年点点头：“那正好，还是别考虑他了。”
“……什么？”莫令秋难得有点懵，明明昨晚这人还在拼命撮合，怎么这会儿又改主意了？
“你看你们两这几分钟就解决了，太快了。”樊年摇摇头，“不适合。”
“樊年。”莫令秋面色冷下来，“你是忘了有抑制剂这种东西吗？”
樊年：……
作者有话要说： 蒋同学：日常被cue
——
明天不更～
后天九点见-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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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为了弥补自己的口无遮拦，樊年主动提出中午请客，莫令秋一点也不跟他客气，把想吃的都点了。
“你怎么突然来发情期啊？”樊年并不知道莫令秋用的是长期抑制剂，一直以为他和自己一样，每三个月一次固定的发情期。
“不知道。”莫令秋实话实说。
“我也是佩服你们俩能忍住。”樊年想来想去，要是这种事发生在自己身上，可能还真的会屈服。
对此，莫令秋什么都没说。
其实不管是优质Omega还是普通的Omega，在发情期时对Alpha会有一种天生的臣服性和顺从性，而这样的臣服与顺从并没有被完全引发出来，也是因为蒋辰铭一直在克制。
莫令秋可以通过对方的信息素感觉出他是个优质Alpha，众多Alpha中万里挑一的那个。如果蒋辰铭真的想对自己做什么，早就利用信息素的压制性让自己屈服了，而不会被自己泼了冷水还脾气温和的离开。
“说真的，你这样一直伪装成Alpha不是个事儿，别人都是装B，你装A，要是出了什么事……”樊年是真的担心，毕竟O装A这种事，差距实在是有点大，一个不小心被发现了，受到影响的肯定还是莫令秋自己。
“我不会露馅的。”莫令秋心想，遇到蒋辰铭的这两次，应该纯属意外，不过他也会很严谨地去做个体检，只要没有异常，他离蒋辰铭远一点就好了。
樊年虽然担心，但也没办法再劝，莫令秋挺固执的，在他坚持的事情上真的很难劝动。
吃过饭后，樊年拉着莫令秋去商城买衣服，本意是想让对方挑一挑颜色鲜明一些的，不要总是黑西装白衬衫走天下，结果莫令秋只买了一套黑白相间的运动服。
“你不看看这些毛衣么？都挺不错的。”樊年拎起一件蛋黄色的毛衣比划在自己面前。
莫令秋摇头，他又不是十七八岁的毛头小子，现在的他穿这些实在是有装嫩的嫌疑。
樊年自己倒是挺喜欢，挑来挑去最后真的把这件蛋黄色的毛衣给买了。不过樊年本来就很适合穿这些比较鲜艳的衣服，所以也没什么不合适的。
买完衣服后，两个人也没再逛，莫令秋直接回了自己的办公室安排研讨论题。
周日下午，莫令秋驱车前往私人医生的诊所。
说是私人医生，其实是莫令秋父母的前同事，对方在离开国家研究所之后，在A市郊区开了个小诊所，平时空了就给人看看小感冒，大多数时间泡在自己的实验室里。
莫令秋在十八岁分化之后的体检都是这个医生做的，每年年底做一次。
将车停到门诊外面的停车场，莫令秋下车后把放在后备箱的一大箱可乐搬了下来，轻轻敲了两下门诊室的门。
很快，就有人走出来开门。来人一身白大褂，头发不多，但打理得整齐，整个脑袋看起来就像个圆圆的卤蛋。
“包医生，给您。”莫令秋说着，把手中的一箱可乐递过去。
包文看到可乐，眼神一下子亮了，捧着可乐把莫令秋带了进去。
拆箱拿了一瓶可乐出来，包文坐在椅子上问他：“怎么会突然要求提前体检？”
“最近发生了一点事情。”莫令秋长话短说，把两次发情的事情跟包文讲了。
包文皱着眉头沉默一阵，严肃道：“这样吧，我先给你抽血做个检验，信息素的结果还是要等三天，到时候出了结果我再给你打电话。”
“行。”
“还有啊，你说你是靠近那个Alpha之后才发情的，发情前有闻到对方的信息素味道吗？”
“见过三次，两次发情，前后隔了半个月，碰面时都是正常的浓度。”
Alpha和Omega平时正常生活时，并不会刻意压制自己的信息素，只要控制在安全浓度内，并不会对周围的人产生影响。
“恩，这半个月还有什么其他特殊症状吗？”要是能了解的更多，结合信息素的检测结果才能做出更准确的判断。
“没有。”莫令秋回答的迅速，但片刻后，他又想起刚出差时的不安，犹豫了一会儿，说，“第一次发情之后，出差了半个月，这半个月见到其他Alpha会感觉到不安，闻到正常浓度的信息素也会很不舒服。”
包文诧异地问他：“是什么程度的不舒服？发情那种？”
“不是，恶心。”莫令秋面无表情，但不知道为什么，包文能感觉出他当时的嫌恶。
“好，我知道了。”包文点点头。
“麻烦您了。”莫令秋打了声招呼，正准备走，包文又把他叫住。
“不知道你方不方便，下次来的时候把那个Alpha带过来一下吧。”
莫令秋面色更冷了：“为什么？”
“给他也做个信息素测试。”包文见莫令秋一脸不高兴，多解释了一句，“以防万一，谨慎一点好。”
“……知道了，我回去问一下。”
——
三天时间一晃而过，包文的电话都打来了，莫令秋还没跟蒋辰铭提到要一起去诊所的事，甚至这三天两个人都没见上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