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离回到妖都王宫,直到他站在了寝宫的门口,才恢复过来。脸上那傻逼一样的笑容才收敛消失,他在门口站了一会,才推开门走了进去。
进了寝宫,叶离看着这一地的破烂的石柱、屏风、桌椅,裂开的地板,被砸了一个巨洞的天花板,以及……被劈成两半的床榻,整个人都沉默了。
他是不是做错了地方?来到什么案发现场?
在这短短的几个时辰内,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吾王……”一声低沉的声音传来。
叶离抬头看去,只见前方阴影处站着一个人。
那个人朝前走了几步,叶离才看清他的脸,松了口气,说道:“原来是你啊!紫鸩。”
“发生了什么?”叶离目光扫了一眼面前的一地残骸,挑眉说道:“腾炎呢?”
“走了。”紫鸩语气淡淡道。
叶离闻言顿时松了一口气,还活着啊!那就好!看这惨烈的现场,叶离差点以为腾炎被他给干掉了。
“你去了九天宗?”不知何时,紫鸩靠近他,站在他身前,微微低头,目光俯视着他。
叶离抬头,看着他,我恨这个身高差!
“嗯。”叶离说道。
“为什么回去?”紫鸩看着他,目光极具逼迫,问道。
“没有为什么,想回去就回去了。”叶离说道。
紫鸩闻言沉默,许久之后才说道,“吾王,你应当认清你的身份,这里才是你应该呆的地方。不要留恋那些不相干的人,他们只会给你带来伤害。”
“我心里有分寸,你不必多说了。”叶离说道,对于紫鸩的话他并不认同。祁无桑、清微和陆行云是什么人,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其他人他不管,只要这些人,他所在乎的人没有放弃他这就足够了。或许他的这个想法在别人看来有些天真,但是这就是他所想。他不愿意那些未曾发生的事情,只是有可能的伤害,就否认那些在乎他的人和他所在乎的人,至少给对方也给自己一个机会。
紫鸩闻言沉默,他看着叶离固执坚定的表情,最终什么话也没说。
“那么,就姑且先按您所说的。”紫鸩说道,“但是一旦有任何伤害您的事情,到时,请恕我逾越了。”
紫鸩说完这些,便毫不留情的转身,紫色的长袍在半空中划过,衣摆上一只华丽的鸩鸟仰头啼鸣,展翅欲飞。紫鸩一步一步,脚步沉稳的出了寝宫。
只留下叶离一个人对着已经成为一片废墟的寝宫,嘴角抽搐。这样,你特么叫我怎么睡啊!
紫鸩你不是号称最贴心的服务的吗?最周全,最细致,让你心爱的王上离不开你的吗?你就让你的王上……睡在一片废墟里?
果然,你是在生气吧?
紫鸩一脸面无表情,浑身冰冷散发着杀气的走在夜色下的王宫长廊内。
腾炎靠在前方的石柱上,仰头看着他,月光下,他的嘴角露出一个讥讽的笑容。
再说寝宫内,叶离扶额看着已然是一片废墟的寝宫,那床榻也已经被劈成了两半。得,看来今晚是不用睡了。叶离随意的找了一块地方坐下,他突然想起,之前在鬼府他在那河里钓上来一个青铜宝箱。当时,他死活打不开那个青铜宝箱,用尽一切手段都无济于事。后来,在妖族的地宫里,妖王的传承试炼中,他得到了一把钥匙。如此,你告诉我这是巧合,打死我也不信啊!
果然,我是主角啊!叶离再一次坚定这个想法,看来他是要走上称霸世界,迎娶白富美的人生赢家道路了。诶!想想还有些小寂寞的,独孤求败啊!
叶离拿出了那个青铜宝箱,然后又拿出了那把钥匙,他一手拿着钥匙插进了青铜宝箱上,咔擦一声,锁解开了。叶离打开了青铜宝箱,心情有点小激动呢!
宝箱内会有什么呢?财宝还是秘籍,或者是……神器呢!
结果……
诶!?
这是什么?
一块破烂的玉佩?
只见那个青铜宝箱内,空无一物,只要一块黄色的玉佩碎片躺在里面。
“什么啊!就这破玩意,还害的我期待了那么久。”叶离一脸的失望,他叹了口气,伸手拿起那块玉佩碎片。
他的手一触碰上那块玉佩,然后只见……一阵耀眼的光芒突然冒出。
那道亮光直破天际,冲出寝宫外。
此时,正在王宫长廊外对峙的紫鸩和腾炎抬头看向那道白光。
【后羿射日】
☆、173·回洪荒
一道明亮耀眼炫目的光芒从王的寝宫内冲出,原本漆黑的夜空都被照的大亮。
在王宫长廊上对峙,战局一触即发的紫鸩和腾炎被这番动静所惊动,回头看见。两人看见这一幕,顿时面色大变。此刻,哪还有什么心思再去想那些新仇旧恨。不论是紫鸩还是腾炎都把两人之间的仇恨放置一边,转身便朝王的寝宫跑去。
哐当一声,门被用力粗暴的推开,紫鸩和腾炎二人跑进去寝宫内,目光往四处一扫。
没有人。
没有人……
没有人!
原本应该在寝宫内的王,此刻却没有他的身影。
只有一个空落落的青铜宝箱掉落在地,宝箱是打开的,里面空无一物。
紫鸩目光看着这个宝箱,面色一变。
再说九天宗,紫霞峰。
祁无桑坐在软榻上,衣服半褪,他动作小心的解开了刚才叶离给他包扎好的纱布,然后重新拿起一卷纱布,自己给自己缠上伤口。即便祁无桑怎么宠溺叶离,如何纵容的没有底线,但是他不得不承认一个残忍的可悲的事实,那就是叶离的包扎处理伤口的技术,是真的渣的没处说了。祁无桑没被疼死,是他忍耐力好,换做其他人……呵呵,肯定会在自己疼死之前,暴跳起来,先把叶离给揍死。
祁无桑一边给自己包扎着伤口,一边脑海里回放着方才叶离在时两人相处的情景。只见他是一脸肃然,表情沉重,心中想到,不知他方才说的话叶离有没有听进去,他能听懂他的意思吗?会不会说的太……太含蓄了点?祁无桑不禁心情沉重,不论是再怎么淡漠冷情之人,遇到这种事情都没法做到心如止水吧?
然后,祁无桑等了一天,两天,三天……
一个月,两个月,三个月……
一年,两年,三年……
始终没有等到他想要的答案,甚至是连那个人他都没再见过。
再后来,祁无桑闭关苦修,十年后出关,独自一人一剑前往妖都。
后,只身一人回来,从此避居紫霞峰,不问外事,不入俗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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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
为什么眼前一片漆黑?
发生了什么?
好像……有一道光,然后……
猛地一下,叶离睁开了眼睛,他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床榻上,床榻?哪来的床榻?寝宫里的床榻不是已经被紫鸩和腾炎那两个拆迁办的给劈成两半了?
叶离表情一下就愣住了,呆愣了片刻,然后哗的一下坐起了身子。
诶!?好像哪里不对?
叶离伸出手,他低头目光看着自己的双手,短短的肥肥的白白的……卧槽!这是老子的手?他在视线往下看,落在他的脚上,短短的肥肥的白白的脚丫子……天啊!这特么的到底发生了什么?老子怎么变成了这副模样?简直是世界末日?
当时,叶离就傻了,他整个人呆坐在床榻上,神情呆滞好像受到了什么严重的距离的打击,属于即将快要挂了的那种,已经是有气无力了!
半响之后,叶离才能震惊和打击中找回一丝思绪,他开始认真的思考,他是不是又穿越了?这次穿的是谁?是要征服世界,还是制霸全国?或者是要去踏上复仇的征途?
不得不说,叶离的脑洞也是奇大无比,这种时候也不忘脑补。果然是蛇精病人思维广,脑残儿童欢乐多。
叶离还在那边各种不断的猜测脑补,思维就像是一匹脱缰的野马一样,朝着旁边的歪路狂奔而去,已经是看不到影子了。就在这时候,突然一句声音想起,将野马给拉了回来。
“醒了?”一声温润如玉的声音响起。
叶离抬头看去,只见旁边茶几旁凉席上,一个素色长袍的男子正跪坐饮茶。
叶离看着他,瞳孔猛地一缩,半响才说道:“伏羲……”
伏羲抬头看他,笑道:“要叫叔叔。”
“……”叶离。
原来他这是回来了吗?
伏羲看着他,说道:“你不胜酒力,又贪杯,喝多了,睡得神志不清。真是让人头疼啊!还好帝俊不在,否则我真是没法像他交代。”
原来是喝多了吗?
伏羲看着他的神情,勾了勾唇角,说道:“睡了一天一夜还不愿醒来,可是沉浸在美梦中?”
叶离闻言,抬头目光看着他,脸色的表情呆愣,原来之前是他在做梦?所有的一切,那些事情……都是梦?叶离猛地捏紧了拳头,突然手上传来一阵刺痛感。叶离低下头,摊开手,手掌心里躺着半块黄色的玉佩。这是……和他之前打开青铜宝箱,拿出来的玉佩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