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克力啊!!
炎燚一听眼睛都直了。
但是他硬是又保留着最后的一丝节操,想了想觉得不太妥好。
婉拒道:“其实,我冰箱里还有……”
“我的……好像跟你今天给我的那盒一样!”池洲根本给他说完的机会。
炎燚立马:“好的成交!!”
毫无节操。
果然,这一次,真是见鬼了的,一遍过了。
在昏黄的灯光下,罗曦在丢了他眼里的身外之物以后,发现跟着他的脚步声没有停下。
但是他丝毫没有放慢自己的速度,吹着口哨,转动手里的钥匙圈拐进右手边的巷道口。
后方,左明紧紧地握着他手里的那根鱼线,几乎勒的他的手都泛了红印。
就在罗曦口哨声突然消音的瞬间,左明突然加快步子……
却在下一瞬,又被逼退了出来。
左明收好鱼线,阴鹜抬目,正好看见半隐在光影里的罗曦。
他用手机打光,照着左明的脸。
很大一会儿,才斜身靠在墙上笑问他,“怎么,我给你的钱不够?”
左明无比痛恨这种居高临下的施舍,尤其是对罗曦来说。
他是仇人家的儿子。
他的小西跟他一样大的时候,天真善良,却被他们残忍杀害而葬身河道。
他凭什么以这种令人憎恶的面目,来对待他们?
左明眼睛里划过一抹厉色,风衣里悄声收起的鱼线,再次被他扯了出来。
“都看不上?”罗曦突然往前迈了一步,清秀且显稚嫩的面孔,彻底显露在路灯下。
他依然是带着笑,关掉手电筒,张扬地将车钥匙递了过去,“那加上这个呢?”
左明低头看了一眼,手中鱼线的一头,已经在手指上缠了几圈。
他目光顺着罗曦的手,一直到他白皙的脖颈。
脖子可真细啊!
左明惋惜想着,要是断了的话……他正要动作,对面的罗曦突然凑了上来……
鼻息微热,带着酒后的余香,扑在左明的下颌。
左明愣了一下,眼中情绪复杂交织,仓促地往后退了一步。
却被罗曦勾住腰带,顺势那么一带,动作流畅地环臂揽住他的腰,把他抵在了墙上。
一冷一热,两种气息碰撞在一起,左明有瞬间错愕,却很快被漫延开来的愤怒包围了……
罗曦蹙蹙鼻子,勾着他腰带的手还没松,挑起半边眉毛,玩儿似的在左明颈窝间嗅了嗅。
很香,淡淡的。
左明的手剧烈一颤。
被罗曦捕捉到了。
他半眯起眼睛,鼻尖就碰在左明脸上。
道:“躲什么啊,你不为钱财,一直跟了我几条街,不是为了我吗?嗯?”
左明呼吸瞬间乱了。
不,现在已经分不清到底是左明还是池洲了……
他微垂眼睑,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张脸,亦不知在心里想了些什么。
只是闭上眼睛,再一次把鱼线收了回去。
而待睁开,那藏在瞳孔里的阴霾,不知不觉变得浓深且危险。
他看着罗曦,忽然抬手,一把掐在了他的脖子上……
“咳!”
左明是真的动了杀心了,尤其是在他手握住他脖子时候,有种莫名的快感,驱使着他用力捏下去。
他也确实这么做了。
力道之重,让罗曦额上的青筋都蹦了出来。
罗曦无法喘气,在左明腰腹间游离的手慢慢退了出去。
左明翻身便调换个位置,把罗曦死死地按在墙上。
在后脑勺碰上石砖的瞬间,罗曦仿佛一下子明白了死神站在背后的感觉。
就是这种感觉。
这种窒息的难捱与不可掩饰的恐惧,刺激到了左明的神经。
左明笑了……
“我当然是为了你!”
他冰冷地凝视着罗曦,“但是,我是来要、你、命的!”
罗曦一颤。
随即忍不住地笑了出来。
“哈哈哈……”他觉得是听了个最大的笑话,仰头笑得肩膀都在发颤。
“要我命?哈哈哈……你,怎么,要啊?”
笑够了,他抬眼看着神色阴沉的左明,倏地挣脱出一只手往他裤子里一探,“这样吗?”
左明一顿,手松了,罗曦摩挲道:“那我可要随时欢迎了!”
拍摄完成,图木回放了一遍,难得点头,“还可以!”
他道:“果然罗曦还是你来演才行!”
那边喊停之后,池洲已经喝了好几口的水。
现在还在喝。
一直也不说话。
炎燚嘴角抽搐一下,望着池洲的侧脸,竟然生了几分晚来的羞耻感。
他不满道:“……你是在说我跟他一样浪吗?”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旁边也没外人,图木神秘笑了笑,“知道为什么一定要你来了吗?”
炎燚:……说实话,他现在是真的感觉到了。
捂住还有余痛的脖子,炎燚狠刮了这臭老头一眼。
“我怀疑你在骂我!”
“但我没有证据!”
第五章
之后在图木的严格要求下,又补拍了几个特写镜头,收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
到酒店,炎燚的车一停,就见等在楼下咖啡厅里的郝正顷走了出来。
炎燚现在最不想看见的就是他。
“什么意思?还跟我装不认识是吧?”郝正顷是金鼎娱乐的金牌经纪,业务能力没得说。
但就是脾气太暴躁,是圈内出了名的不能惹之一。凡有点事儿上头,他恨不得毛都炸起来跟人开干。
就是在炎燚这儿总吃瘪。
没办法,他祖宗的脾气比他还易燃。
只见炎燚松垮垮挑着个双肩包,步子都没顿一下,“现在还不认识,等你把我手机还回来,可能我心情好了就勉强跟你认识一下!
郝正顷:……
他简直想抡一锤子过去,“你、休、想!是不是觉着这两天给我找的事儿不够多啊?还想要手机?给你继续给我开怼是吧?”
知道郝正顷不会这么轻易妥协。
“不给就不能怪我不认识你了,”他直接拨开郝正顷就去前台办理登记,“再见!”
给郝正顷气得。
进到房间里,倒了好几杯的水都没叫他压住火气。
“我真怀疑你是投靠对家过来卧底复仇的!”
这话差不多说了千百遍。
炎燚眼皮都没抬,往沙发上一趟,“我要是对家派来的,就不会给你机会收我手机,早在你进门之前一把火把你烧秃了!”
郝正顷:……
炎燚就会拿刀给他往心里扎。
哪里痛扎哪儿。
因为大家都知道,金鼎的金牌经纪,是出了名的“脾气爆,头发少”。
所以郝正顷当即就炸了。
毛发稀稀疏疏的大脑门锃光瓦亮,“我这是谁给闹的?要不是你天天儿的给我找事,我能长了三十岁的脸五十岁的脑门吗?!”
猝不及防一声暴吼,叫炎燚半边脸狠狠地抽搐了一下。
阮铭直接捂脸,好想刨条缝自己钻进去。
对阮铭来说,最难熬的就是:经纪人跟老板杠上他坐在中间的时候。
不敢说话,不敢动。
谁也不敢得罪啊!
这糟心的!
“瞧,又急眼了吧!”却见炎燚头枕着胳膊,神色不是一般的平静,“谁说你五十了?顶多也就四十五不能再高!”
“他么有区别吗?!”一语出,郝正顷后槽牙都要咬的稀碎。
就不该对他这一张破嘴报什么希望!
可是他气急之下一抓头发……
“靠,又掉了!”
这下,他想捶死炎燚的心再次蠢蠢欲动起来。
炎燚就是在心里给他记着没收手机的账。现在看到人,刺刺郝正顷心窝子出口气。恶气一出口,他也就爽快了。
一爽快,那自然态度就好起来。
叫郝正顷缓了一阵,他才道:“说吧,公司里那群智障是不是又轰炸你了,天天这么大火气?”
“你觉得呢?”郝正顷还气着,面色不善,“你骂完人甩甩袖子自个儿痛快,现在黑料堆成山、丑闻满天飞,你要是老板你会怎么想?”
炎燚脸不红气不喘,“那就难说了,要我,我可能会觉得捡了个宝贝!”郝正顷:……
郝正顷无语,“还要不要脸了?”
“哈哈哈……”炎燚抖着肩膀笑成了花儿,“我这么好一张脸,能说不要就不要了?得靠它吃饭呢!”
“呵!”还靠脸吃饭?郝正顷嗤声:“你再这么作下去,我敢保证,没几个月你得卖肾去!”
炎燚脸上笑意一收,随即陷入了沉默……
他认真地想了想,对郝正顷的高瞻远瞩无比赞同。
“你说的对,”他道:“所以我得再作点儿才行!”
郝正顷:……
好赖话听不出来是吧?
他直接白了炎燚一眼,“别给我贫了。我来就是看看,这几天好好在组里待着别再惹事!”
他知道跟炎燚说这些都没用,转头对着阮铭,肃声道:“还有你,把他看住了!再出现这种情况,自己主动离职没得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