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元正闻言笑的直接露了一整排牙，白的刺眼。“要不要再排练一遍，咱俩节目靠后，估计还要等。”
“行。”程陆拧开祖元正推过来的那瓶矿泉水，喝了一口，发觉刚刚喝的三瓶水好像要发力了，遂皱起眉头弓起身子站了起来冲祖元正说：“那个，我先去下洗手间。”
祖元正嘴角噙着笑冲其点了点头。
水喝的有点多，也有可能是有点凉。本来心情是紧张的，这么冷水一击，程陆上完卫生间后就发觉自己有了一丝胃疼。但是感觉并不强烈，程陆自我觉得，不会有什么大的影响。
“你脸色有点不太好，没事吧？”
程陆推门进来，祖元正转过脸望向门口，感觉刚刚还好好的人，脸色突然就泛起了一丝苍白。
“没事，来，咱们再磨合一遍。”程陆两步走到座位上坐下，若无其事的样子也没再让祖元正过多的去上心。
祖元正拿出手机和耳机，递了一只耳机给程陆，两人各自带一只，点开手机开始播放伴奏。
一段前奏进来，音律平稳像是要开始叙述一段故事，程陆开唱：
程：多少风雨、事实、磨难重重，也打不垮我们勇往直前的初衷
程陆声音很亮，干净，但是明显缺乏技巧性，清唱完一句后给了祖元正一个眼神：
祖：你说来去、争夺、无法独撑，让我来助你一路冲破荆棘丛丛
和程陆比起来，祖元正显然在技巧方面给歌曲润色不少。唱完紧接着进来一段旋律，祖元正在程陆的眼皮底下示意，将手指从第一根一直伸出到了第五根后两人开始一段你追我赶的紧凑衔接：
程：你说千山万水
祖：你说情有独钟
程：我要来去如风
祖：我要异曲同工
合：乱情，乱世，乱江湖山海你我共称雄
浩荡的配曲再次掀起一阵狂潮，两人同时给了彼此一个眼神：
程：那天夜晚来了一场狂风卷走了暗黑迷蒙
祖：焦急焦虑焦灼焦心焦躁永远占不了上风
程：黑夜白天交替，转眼又是一个春季
祖：来年花开有时，共赴你和我的约定
合：践踏、结束、战斗、屈服、污蔑、阻隔——不了这注定的成功
合：黑夜白天交替，转眼又是一个春季
合：来年花开有时，共赴你和我的约定
旋律尾音结束，两人相视一笑。程陆摘下耳机，祖元正收回从新放进了自己的衣服里顺便问：“感觉还不错，你觉得呢？”
程陆自觉也是十分良好，赞同的点了点头。
本来也是磨合了多日的歌，有这个成绩其实也不意外。
说来《回清往事》的主题曲传唱度也是很高，伴随着电视剧的大火，主题曲也曾一度在各大音乐排行榜上面居高不下，热度一直都不错。跨年演唱会主办方之所以会找到他们两个主角来唱这首歌，也是因为电视剧大火之后的惯常操作。
重新过了一遍之后，程陆再次瞄起了自己的手机。刚刚衡星说要准备上台，那这个时间，应该都已经唱完了才对。怪自己太过紧张，竟然忘了刚刚应该看一眼某人的直播的。程陆点开微博页面，翻了两下看到有网友已经上传了R台跨年演唱会的部分片段，往下看，很快找到了一段衡星的现场视频。大红色的休闲西装，白色的圆领内搭，看上去活力四射，还是一贯的抒情风，配上R台那其他台无法媲美的舞美舞台设计，效果不要太好。程陆看着看着眉眼就不自觉的开始向上挑，嘴角的笑意溢的满屏皆是。
“很帅啊！”
沉溺在其中的程陆完全没注意到旁边人的靠近，甚至那几个台内的工作人员是什么时候进来的都不知道，直到有人发出了一声赞叹，也更像是提醒。
程陆闻言霍地一下抬起了头，却发现四周新进来了好几个人，认识的，不认识的。看上去像是刚从台上下来。也对，这偌大个化妆间，也不单单是给他们两个人用的。
程陆看了一眼身边的祖元正，只见他神色无常在打理自己的发型，那刚刚的那句“好帅”，是谁说的？
不知道。
程陆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时间，离上场还有一个小时，真漫长。而他又想要去洗手间了。他觉得自己又犯了个错误，喝了这么多的水，如果等下上场之前还控不完怎么办？
算了，能控多少是多少吧。程陆想。不是也没其他办法。哎！如果被某人知道，估计又该被笑死了。
因为化妆间进来了不少人，祖元正整了整头发之后就乖乖的坐在那里翻起了手机，程陆在经过他身边的时候打了个招呼就又出去了。
嗯，又控水去了。
如此在接下来的一个小时内，控了六次之后，程陆方才顿觉压力倍减，而他们也终于被工作人员cue到，让做上台准备。
而刚刚被程陆忽略的胃痛，此刻竟是变本加厉的开始翻搅起来。
第76章
程陆觉得自己如果早点重视起来, 也不会到现在的地步，疼痛难忍，还得必须忍着, 就连登上舞台的时候脚都是软的。
祖元正适当的扶了他一把，程陆给了对方一个没事的表情, 但是额头渗出的虚汗出卖了他。
程陆一身大红色的西装西裤，而祖元正则是一身休闲印花装扮看上去将他的年纪隐藏了好几岁的样子。
程陆抬手有点不放心的摸了一下自己的耳返, 接着抬眼向远处望去, 尽是茫茫的人海，还有好多挥舞的荧光棒和灯牌, 耀眼的让人有点晃神。接着伴奏起来的时候，程陆那不争气的胃也适时的如同一把小刀绞着肉一般的疼了起来。再加上紧张，如此开口第一句，他就发出了一丝轻微的颤音。不过，也只是有点颤音。因为他拼尽了全力在控制。
祖元正能清晰的看到顺着他的下颌滴落下来的虚汗。
直播视频中, 镜头拉近，程陆的整张脸细细密密似乎泛着莹莹的光, 眉宇揪起俨然就是他那天晚上膝盖的伤被茶几桌角来的二次伤害时候的模样。衡星正在晃动的无比自在的二郎腿立马停了下来, 两只眼睛更是死盯着屏幕上的那张脸不放过任何一个表情。
舞台这边两人向前走了两步，心中数着拍子, 交换了一下眼神开始接下来歌曲中最紧凑的一段，同时对注意力和肺活量的要求也是很高，而伴奏到的时候程陆第一句就没了音，来了一个现场车祸——
台下举着程陆灯牌, 冲其摇着荧光棒的一众mmf、nvf等等各种粉们整齐一致的停止了手中的动作——
属于程陆的伴奏一过，祖元正直接开始接下一句，不过还好的是接下来程陆都顺利的跟上了。
某陆的某mmf表示，有那么一刻，手里的那根荧光棒都差点生生的让她给掰折了过去。陆陆不舒服，她们看出来了。
直播弹幕更是刷了个爆满：
[陆陆刚刚是不是翻车了？]
[那段开头应该是陆陆唱的，但是他没唱]
[陆陆出了好多汗，看上去好紧张的样子。]
[卧槽！为什么陆陆看上去这么的没出息，我还这么的喜欢~我肯定中毒了~来辆救护车拉我去解毒~]
[他第一次参加这种盛大的场合，作为mmf的我，请大家多多担待。]
[其实你们没注意到，陆陆开口的第一句，其实就翻了~可为什么我想笑~好吧我是魔鬼~]
[他看上去好像身体不舒服……]
……
舞台上最后结尾的两句，程陆一如既往的都颤了。不过还好是合唱，祖元正也很好的弥补了过来。所以总体来说，程陆除了那句漏下没接上的，其他都还好，不算是大的事故。
而维持到这个水平，仿佛花尽了他全身的力气。他觉得里面的衣服内衬都已经被渗出的虚汗给湿了个透彻，勉强撑到走向后台，下台阶的时候疼的他弓起身子差点一个踉跄就栽到了地上——
还没这么悲催过。
祖元正早就察觉到了他的异样，眼疾手快的一把拉住扶稳了程陆。程陆直起身子，强忍着腹部传来的疼痛看向祖元正，抬起手轻抓了一下他的肩膀有点愧疚的说：“对不起，我刚刚失误了。”
祖元正：“没事，还好，没有你想的那么糟。就是你身体怎么样？我送你去医院吧？”
程陆轻轻的将祖元正扶着自己胳膊的那只手拿开，正了正身子说：“没事，不用去医院。等下出去拿点药就行。谢谢元正哥了。”说完转过脸就看到了立在不远处的某个人——
程陆扯了扯嘴角，笑的十分难看。挪着艰难的步伐一步一步挪到了衡星的身边，低过头抬起一只手抓着他的一只胳膊轻支着，衡星反手握住他的胳膊，盯着看了一眼什么也没问，什么也没说，就只是冲旁边的祖元正说了一声“麻烦了”。
这三个字，祖元正立马就领会到了其中的意思。点头示意了下说：“没事。他有点不舒服。”
“嗯，那我们先回去了。”衡星冲祖元正说完，转而问了一句蹭在自己身边一声不吭的程陆：“能自己走吗？”
程陆其实被胃部传过来的一阵比一阵都来的猛烈的绞痛折磨的已经开始说不上话，四肢百骸像是都已经抽尽了力气，顶着额头密密麻麻的细汗就只是抬头看了立在身边的衡星一眼，眼前就开始晕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