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邑考暗叫一声苦矣,他在西岐早就听闻这纣皇是个胡搅蛮缠、强词夺理的主,却不想竟是这般蛮横过分!
那左右百官惯常适应了纣皇翻脸比翻书还快的作风,因此只暗道一声可怜,纷纷扑倒在地上,却是连一句求情的话也没人敢说。
伯邑考如何见过这等架势?在西岐一向是君臣和睦,哪里有这等臣子明知君主有错却不敢直谏的场面?否则他在家时也就不会被大臣们怄得几乎吐血了!
本就头昏目眩的伯邑考现在又被纣皇如此咄咄相逼,一心急切就怕因为自己而惹怒了暴君,连累了自家父亲,岂知纣皇歪理面前无论是谁都只能越辩越错!
纣皇见伯邑考只慌慌张张地辩解,却始终眼帘垂下,不看自己一眼,顿时兴趣大发,故意冷声来吓唬他道:“如此佳儿,朕也不忍心辜负你一片孝心。不如就让朕将你万刃剁成肉泥,再吩咐厨房佐以作料做成肉饼,赐给你父亲。等他吃了这孝子饼,朕便立即放他回西岐,伯邑考你觉得如何?”
伯邑考哪里还能答这话,一时间已是被暴君罔顾天道、人伦的恐怖言论惊吓得睁大了眼睛,而后更是眼前一片黑色,金光闪烁其间,万般压力齐上心头,人竟是被吓得晕了过去。
纣皇见伯邑考身子摇摆,连忙伸手将他拦腰搂进怀里,带着他的人站了起来。那伯邑考因为惊恐过度,因此昏了一阵,待他被纣皇揽进怀里,立即清醒了过来。他强压下心里因为暴晒与惊吓引起的阵阵恶心感,伸出双臂想要推开纣皇。无奈纣皇力大无比,他一个身体不适的人如何能够抵挡?挣扎再三也是无用!
那纣皇却还要继续吓唬威胁伯邑考道:“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若再如此不识抬举,朕便叫你父子一同进锅煮成肉羹,送回西岐叫周人来个个品尝!”
这纣皇的凶残实在叫伯邑考大开眼界、无力抵挡,他又脑中昏沉不能多作思考,几番挣扎无用后终于软软地贴到了纣皇的怀里去,是无力做挣扎,也是不能不敢再做挣扎。
对伯邑考的服软,纣皇满意不已,哈哈大笑着将人扛起就要带走。那群臣中的比干原本以为纣皇会立即将伯邑考送入厨房杀了,虽然觉得十分可惜与可怜,但他也没有那个善心去为西岐做好事,因此并不想多做理会,只在面上哀痛一二就是。
却哪里想这纣皇还是要将伯邑考带入后宫的,此等违逆阴阳的事情,比干岂能眼睁睁看这畜.生真的去做了?因此连忙出列,拦阻在纣皇面前。
奇妙的是那一贯沉默寡言,只知听从纣皇命令行事的金甲竟然也跟在比干身后,从武官群中站出。
伯邑考因为被纣皇扛着,脑袋朝下充血不止,只觉得头痛欲裂,偏是在昏沉之中又听到金甲声音,竟是询问纣皇要如何处置他——听他语气是要拦阻纣皇不将他带入后宫之中,只是伯邑考现在脑子几乎糊成一团,哪里还有余地去思考他这番举动意欲为何?
待到纣皇一句“今日先奸明日再杀”的话语出来,伯邑考干脆整个人昏晕了过去,再不愿醒来!
无奈暴君凶狠无情,根本没有半点柔情可在,一回到寝宫立即就将伯邑考扔摔在了龙床上。这龙床横里七尺有余,纵有5尺近半,堪称此时代绝品,可怜伯邑考在这大床上翻滚了一圈,才愣愣地由昏沉中痛醒过来!
却是人还未反应过来,已有一个身影黑压压地压倒在了他身上,叫他实在吃不消!正要挣扎,又听到暴君冷酷无情的声音,只一句“叫你父子同死”的威胁便让他再也不敢动弹,只能曲意躺在床上,不能做一点反抗。
纣皇又觉得他过于呆板,没有情趣,正要出口强逼他奉迎自己,却听到侍御官跪拜在门外,哆哆嗦嗦来报,说是比干正领着群臣百官跪在宫门外请愿,请求他放过西岐世子,不要做下这等违逆天道的事情来!
被纣皇压在身下的伯邑考听到侍御官的传话,微微松了一口气,暗想这朝歌的官员也并非一味纵容这昏君胡作非为的。他只希望纣皇能看在百官请愿的份上,放过了他,哪怕立即将他送进厨房里做成肉饼也好过受此侮辱!
不想纣皇竟是狞笑着对侍御官道:“你去告诉他们,朕是天子,享用天下万物便是天道。他们要跪便跪,但若敢吵杂不休扰了朕的兴致,朕便带西岐世子到他们面前去做,看他们羞是不羞!”
伯邑考当真料不到纣皇竟能厚颜无耻到这般地步,唯恐他说到做到,不由得浑身一震,双手紧紧地抓住了身下被面。
纣皇将话吩咐了下去,回过头来看向身下人一副惊恐的样子,不由笑道:“你怕朕带你出去现场表演给他们看?”
伯邑考双唇紧紧抿着,喉结微动,却是在碰触到纣皇充满兴致与玩味的眼神后,立即移开视线,看向他处。
那纣皇轻轻一笑,从他身上移开,坐起了身。心生疑惑的伯邑考连忙起身,也不敢去看纣皇,只能尽量让自己离这不分阴阳的好色昏君远一些。
纣皇见他这样,不由得嗤笑出声,长臂一伸就将人拖到自己跟前,强迫他跨坐在自己身上,而后戏谑道:“你若不想当众与朕表演这欢好之事,最好勤勉主动一些。”
伯邑考坐在纣皇身上,当真没有什么比这更尴尬难堪的境地了,只稍微动弹一二便触到那炽热恶物,(请注意,这个时代的裤子是没有裆的,咳)哪里还敢真如纣皇所说去主动诱.惑他?
但是纣皇早已将他软肋抓在手心里,哪会怕他不肯从?只一味催促。伯邑考虽然因为父亲性命掌握在纣皇手心里,但毕竟是富贵出生,从来都是天之骄子一般的人物,哪里肯受这般委屈?因此只是呆坐着决不肯动弹一二,去伺候纣皇!
纣皇见他这样,大叹一声,而后朝门外喊了一声:“巫医御七何在?”
伯邑考不明白纣皇何以在此时要叫一个巫医,又担心这人真的要找人来在旁边观看,顿时一张脸被惊得又是红来又是白,不能一定!
纣皇却是回头来,伸手摸在伯邑考脸上,被他撇过头去躲过了,也不觉得恼火,反而逗弄一般说道:“朕见你手段颇为生疏,恐是处.子,未免你为难才要叫巫医御七进来,从旁教导,免得你这般羞羞答答,让朕等得不耐!”
伯邑考闻言纣皇不仅要叫个人在一旁观看,还要一个女子来调.教自己取悦他,顿时再也忍不住心头委屈与怒火,一双手猛然抓住纣皇衣领,用力勒住。
纣皇见他动怒,身子微微一动,也不去管他勒住自己衣领的双手,反而握住对方的腰迫他向下挪了挪,自己也是腰部微动,自下而上地蹭了蹭。
伯邑考脸上更加羞愤,恨不能手中能有一把剑,直接将这无耻昏君杀了,自己再去自杀,一死百了!
☆、龙游朝歌,凤离岐山(七)
伯邑考还没能将一身愤怒全部化成力气,将个纣皇活活勒死,宫门已经被人推开,就见一个冷淡淡面无表情的美貌女子走了进来。
但见这女子柳眉纤腰,非是那苏妲己一般倾国倾城之色,细长的眉眼之下却又积分说不清道不明的魅力,如一株于冷雪中傲然绽放的梅花,叫人喜爱、移不开双眼。
伯邑考见这女子身上穿着医者衣裳,哪里能不明白她的身份?想到御七同江一春与金甲是同乡亲人,登时整张面孔都红了起来,羞愧得只想立即起身逃走,却有纣皇双手钳制在他腰间,半分都不能离开!
伯邑考又怒又急,立即松了纣皇领口转而去掰弄腰上铁箍一样的双手,耳边却听到御七冷冷清清地说了起来,面上虽是依旧一丝不苟,口中所说之事却是叫人羞涩不已!
伯邑考出生西岐,身边女子都是尊崇礼教的千金闺秀,寻常连抬眼看他一眼都要不好意思,哪里能有御七这般当着两个男人的面大谈此等事情的?
但见她面容一丝毫羞涩也无,好似只是在教授一门再普通不过的课业,伯邑考已是不知她究竟是一个怎样的女子了!
他自然是不清楚这御七本就是纣皇一个分.身,莫看她面上无动于衷,心里早已雀跃不已,只恨不能立即爬到龙床上手把手抓住伯邑考去伺候纣皇!
她见伯邑考被她说得面红耳赤,整个人都红了起来,不由得坏心一起,继续戏弄了起来。
伯邑考一怔,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他本是清白世家的公子,又是一心向往圣人品德,如何听过这些?就是男女之间的欢.爱也是懵懵懂懂,何况御七说的这些“骇人听闻”的技巧?
纣皇却在此时摆了摆手示意御七停下,然后捏住伯邑考下巴,以拇指磨蹭他红艳的下唇,但见他双唇紧闭牙关紧锁,不由笑道:“还是算了吧,太刺激的玩法,朕怕会断子绝孙!”说罢在伯邑考毫无防备之机将他重新压在了身下,捏捏他的脸颊,笑道:“不为难你,还是由朕来主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