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堂佯装惊奇的摸摸下巴,“找死?你如何确定白爷爷就一定会死?”
唐木晚冷笑,“自然是你死,而且还是和那只笨猫一起死。”
她话未说完,手上已有了动作。
白玉堂感受到了一丝杀气的袭来,只轻盈的一点地,在他身子飘起来的同时,手上寒月已经出鞘,并轻松的那么一挥,便打落了几只飞过来的银针。
他看着地上的银针,笑道:“同样的招式,对我来说不管用的。”
而此时,唐木晚的下一招也已攻了上来,她速度飞快,好似一阵风一样就飘了过来,在场的人甚至都没有看清她是如何飞起来的。
但是白玉堂不是那些人,他是五鼠之一的锦毛鼠,是江湖中令人闻风丧胆的白五爷,因此他在唐木晚出手的那一刹那,就已经料到了她是为了引开他的注意而顺应发出接下来的几招,而他也早已做出了应对的准备。
唐木晚本想攻他个出其不备,不曾想自己的招数竟然被他识破,她在空中翻个身,用脚尖在石壁上轻点借力,而后落在那个箱子后。
她看着箱子里的展昭,笑着将自己的手指抵在他的吼间,而在她的指缝间还明晃晃的闪着一丝银光,显然就是她所管用的独门毒针。
“白玉堂,你最好不要动,你若再动一下,我就让你心心念念的展猫儿尝一尝我这五毒针的滋味。”
白玉堂落在地上,面上的表情已有些急迫,他看着唐木晚手上的针,就真的乖乖当起了木头人,钉在地上一动不动,仿佛他也被点了穴道。
唐木晚见自己控制住了白玉堂的行动,有些得意的笑了笑,旋即吩咐道:“把白玉堂给我抓起来!”
在场众人看着白玉堂,纷纷往前簇了簇,却没有人敢真的上手去抓。白玉堂虽然被唐木晚暂时以展昭牵制住了动作,可不保证他就真的不会出手。他手下的功夫他们都看到过,而他手里的那把淬了剧毒、见血封喉的宝刀他们也都听过。
唐木晚眼见没人听命于她,心中微怒,对他们吼道:“展昭在我手里,他不敢反抗的!你们还等什么!快点将他抓起来!”
然而此时,她却忽然听身前的展昭笑起来,她忍不住问:“你笑什么?”
展昭摇摇头,仍在笑:“你真的以为玉堂已被你牵制住了?”
唐木晚盯着他的侧脸,一时间竟没能反应过来本该被点住穴道的他已经能动了。
她冷笑道:“只要他敢动一下,你就没命了!难道对他来说,你并不重要么?”
展昭摸摸鼻子,道:“重不重要……展某倒不知道,不过展某知道就算他现在在原地跳支舞,展某也不会丢了性命,而且非但不会丢性命,反而会活的更好。你信不信?”
唐木晚被他说得脑子一阵子犯懵,忽然她就注意到,展昭的手刚刚好像是……动了吧?是动了吧?!动了吧!
她这样想,而展昭却好似在验证她的想法一般,又将手抬起来抓抓头发。
唐木晚瞬时就变了脸色,她面露凶光,抵在他吼间的手倏然进攻。但是令她没想到的是,展昭果真如他所说的没有死,因为他已经出手攥住了她的手腕,而且比她的动作还要快。
展昭抓着她的手,垂眸看了看,忽然正色道:“凭四小姐这双手,玩这些危险的玩意真是可惜了。”
唐木晚用力往回抽手,抽了几次却发现根本动不了,而展昭就好像真的觉得可惜一样,一根一根的将银针从她的手指间取出,扔在地上。
唐木晚此时已不再反抗,而是轻笑着看他:“我明明点了你的穴道!”
展昭点点头,“不错!”他知道唐木晚想听到的并不止是他的肯定,于是接着道:“你的确点了展某的穴道,然而你虽然很会点穴,但展某的穴道却是调皮的很,总是喜欢移来移去,所以你不用难过,这并不能说明四小姐点穴的功夫不行。”
他虽表面上肯定了唐木晚的点穴功夫,但这在唐木晚听来却是对她的极大讽刺,因此她已经收起了笑脸,转而换上一副冷冰冰的脸孔,对他道:“姓展的,别以为你抓住了我的手就可以让我拿你没办法!你别忘了,这里是唐家堡!”
堡字一出,展昭只感觉一股极大的杀气破空而过,他下意识的偏头躲开,飞起一脚欲要挡住这一击,却在尚未触碰到对方的手杖时瞬感一阵酸麻自腿间延开。他咬紧牙,翻身几个起落便退至白玉堂的身旁。
白玉堂眼角看着他,问他:“没事吧?”声音中透着数不尽的关怀。
展昭对他弯了弯眼睛,向他证明自己的安然,但刚刚承受老太的那一击,也确实让他吃了点苦头。
此时,满堂的人已经摆出了作战的架势,纷纷抵挡在唐木晚和老太的跟前,那样子像是要与他二人火拼一场,决一死战,但是展昭的目光却穿透挡在前面的那些人,直直逼视最后面的老太。
他将受击的腿向后撤了半步,将重心移到左腿上,并轻声对身边的人道:“玉堂,切莫小觑了门主姥姥。”
白玉堂却不以为然的转动手腕,“管她是姥姥还是姥爷。”说着身形已然如利剑一般冲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晚上没更,今天试试能不能补一更【捂脸遁走】
101第九十七回集案情推敲梳理众纷纭答疑解惑
眼见白玉堂如利剑一般旋身飞出,展昭轻叹口气,也足下一点,紧随其后飞了出去。
那些挡在老太与唐木晚身前的人看白玉堂和展昭攻打过来,纷纷绷起神经,准备出手相抵,只不过他们只来得及绷起神经,却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
因为白玉堂在飞身经过他们的同时,已经以飞蝗石注入内力四散掷出,动作迅捷的令他们都没能知道自己究竟被何物所击,就已经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那些人虽武功不是最上乘,却也是唐门精选出来的精英,如今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被白玉堂一击击昏,就连作为唐门门主的姥姥竟也对白玉堂生出些许赞赏之色,只可惜他们并不在同一阵营,也不可能成为同方战友。
老太手持手杖,只在地上那么一拧,身子便轻盈而起,同时带起阵阵厉风,将自己的衣袍吹的“唰啦唰啦”作响。
白玉堂惊叹她虽已一把年纪,可身上的这股子强劲的内力却令她当之无愧的稳坐唐门门主之位。
只不过她内力再雄厚,功夫再高,白玉堂却没有半分退缩之意,反倒面露些许激动兴奋之色。这不仅仅是他对自身功夫的一种自信与肯定,也是对能够战胜江湖高手的一种傲然之姿。
展昭飞身在他的后面,感觉到他对此的奋然情绪,不禁苦笑的摇摇头。他揉揉鼻子,一旋身已经落在一旁。
唐木晚眼尖的看到原本和白玉堂一同攻过来的展昭却忽然改了套路,不禁疑惑的拧身而去,同时手上已不知何时多了一把镶嵌宝石的宝剑,这正是她在房间中擦拭的那一把。
剑锋破风,划开阻挡在前的空气,直逼展昭面门而来。而展昭却不慌不忙的歪头一闪,便轻松的避开这狠辣直接的一击。
他好笑的看着唐木晚的娇颜,背起一只手来,只单手赤手与她接招拆招,他虽能看清招式中的各种破绽,却不急着识破,反而像是在愉快的玩游戏,与之戏耍,打发时间。
唐木晚咬着下唇,额上已渗出了点点细汗,她虽在招式上占据主动,却隐隐感觉自己好似在被对方牵着走,而现下又已经无法在收招,只得走一步算一步,攻一招变一招。
展昭看着她的奋力抵抗,却仍不服输的样子,竟忽然开口,与之攀谈起来。他问她:“展某的巨阙,可有被四小姐好生收藏?”
唐木晚脸色已有些发白,但她却仍旧嘴硬道:“展大侠的贴身宝剑,木晚自然要妥当收藏。”
展昭轻笑道:“巨阙虽是好剑,却并不适合女子,四小姐若是爱剑,展某来日托人送四小姐一把也未尝不可,但巨阙确实对展某意义重大,不知四小姐可否割爱归还?”
唐木晚挑挑眉:“哦?意义重大?莫不是那臭老鼠送你的定情之物?”
展昭不自在的抽出手来挠挠脸,“定情之物虽重要,但巨阙却并非是白兄所赠。”
唐木晚又道:“哦?不是臭老鼠送的,那是别的女人咯!”
展昭轻叹一声,老实承认道:“是。”
唐木晚忽然笑起来,就连她手上攻出的招式也似乎变得愉悦起来。她一边继续变着招式,一边故意提高音量道:“想不到展大侠还有这样一段故事,却不知那赠剑的女人对展大人有多重要?”
展昭揉揉鼻子,答道:“很重要。”
唐木晚咧开嘴角,“很重要虽仅仅只有三字,但其份量却当真不轻。我猜,这女人一定是个美女。”
展昭道:“在外人面前是不是美女,展某不敢说,不过在展某心中,却是无人可及的。”
唐木晚笑的更开,她突然变换剑势,向后连翻好几个跟头,退到一旁,扯着脖子对正集中精神奋战的白玉堂道:“白五爷,原来你还有个大情敌,今日若不是我,恐怕你还不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