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颔首,不在意道:“那就让她去吧,夫人那边正是要人手的时候。”
“那就好。”姑妈欢喜道,“老李要是有东西给侄儿捎过去,给我就行。”
“没有,他跟着大少爷什么没有,还用麻烦你大老远的给他带,不值当的!”
姑母笑:“哪里麻烦?小孩子出门在外哪有不想家的?好在是跟着大少爷,大少爷待人宽和不说,还能给小子谋个好前程!”
管家听着文姑妈鲜少的奉承话,知道她是想托自己照拂怀恩一二,可怀恩哪里用他照拂?他乐的送人情,隐晦道:“你比我强,定能早享到儿孙福!”
“您这是抬举我呢!”姑妈拢了拢头发,听了这话,心里开心面上却不显,郑重道:“怀恩还年轻,还请老哥哥多帮忙照看着,别叫出了什么差错来。”
管家心想差错怕是早就出了,但还是笑吟吟应了。
怀恩又旷了一天课,他发现做爱真是个累人又费时间的活儿。
在练完琴后跟路信黎商量,能不能只在周末做那什么。
路信黎当然不依,两人掰扯半天,约定每天只做一次,保证怀恩第二天能爬起来上学。
两人都默契的没再提那天下午为什么生气,为什么要扇巴掌的事。
怀恩认为是路信黎只是想跟他那个所以借机生事,路信黎认为怀恩是做昏了头恃宠而骄。
某种意义上来说,确实不能说是错。
希望多多评论哈。
第十八章
数日后的一个夜里,怀恩正在宿舍里收拾衣服,准备去路信黎那里,姑母又来敲门,他赶紧开门,姑母正满脸笑容的站在门口,问他:“这么晚才回来,吃饭了吗?”
“吃了.......跟路三少爷吃的。”
姑母听后笑容更大,拉着他进屋,把门锁上,上上下下打量他半响,把怀恩看的直发毛,以为事情败露,哪想姑妈却道:“真正熬出头了,能给路三少爷当秘书,怀恩,这是大出息!”
这是姑母第一次对怀恩成为路信黎秘书进行表态,虽然迟了很多天,但怀恩依然能看出姑母开心又激动。
怀恩不知路家的事,姑母却知道的很清楚,路家家大业大,路家公子各个有出息。路三少爷年纪不大,可本事不小,从小就聪明伶俐,最得路家老爷子欢心,能跟着路三少爷做事,这对怀恩这个苏北出来的农村娃娃来说,真是一步登天!
别看怀恩震旦大学的学生,可他一没背景,二没家世,毕业后进入茂洋商行,混十年也不定能混到路三少面前,更别提茂洋商行只是路三少爷手里一个不太重要的公司罢了。
姑母为怀恩高兴,这种高兴传染给了怀恩,只要能让姑母高兴,怀恩没有怨言。他知道路三少把他调到身边不怀好意,但他也没什么好失去的了,想跟他上床,他现在也无所谓了。
“只是.......”姑母看到怀恩床上装着衣服的包裹敛了笑容,表情变得凝重起来,叮嘱道:“你现在是少爷秘书,自然不能再住在这里,少爷说让你住客房,你更要时时小心,不要被人发现........”她见怀恩皱眉,面上有些痛苦,登时心里一疼,宽慰他:“世人都是这样的,要是被发现,轻了把你辞了,重了弄的满城皆知,你还小,不懂这事的厉害.......”
“我知道的,姑母。”怀恩乖乖的朝姑母笑,尽可能的让姑母放心,“我洗澡都会锁门的。”
姑母点点头,欲言又止,顿了顿小声说:“我见你,似乎胸有点长大了.......要不我给你缝个肚兜儿吧?”说完有些脸红,却也接着说:“你长大了,得注意这些........有没有来月事?”
“........”怀恩没意料姑母竟说这些,他跟姑母一项是心照不宣,从未这样讨论过自己的身体,一时很难适应,他红着脸摇头,“没有来过,我也不想穿那个........”
“我知道.......”姑母也有些为难,干咳一声,清清嗓子,“是这样,前两天路夫人来信说,她从北平搬到皖北住了,刚去有些乱糟糟的,想让我过去帮忙........”
怀恩见姑母面带为难的样子,就知道她也不能拒绝主家的要求,忙道:“我自己没事的,你别担心,我会写信给你。”
姑母确实无法拒绝路夫人的要求,两年前她就应该跟去北平。因为怀恩,她斗胆用伺候路夫人半辈子攒下来的脸面求着留在上海,还替怀恩求到了入学机会,她对路夫人、对路家充满了感激。这次路夫人写信让她北上,她无论如何都不能拒绝。
好在怀恩已经考上大学,还在路三公子身边做事,除了对他身体有点担心,她心中再无牵挂。
又过了几日,路公馆一下走了大半的佣人,尤其女佣走了大半,连小翠都走了,看来路夫人确实缺人手。
然后,又不知路信黎从哪里又调来了七八个女佣,这下路公馆对怀恩来说,几乎都是陌生面孔。
怀恩的生活也稳定了下来,周一到周五在学校上课,每天下午都会有一节健美操课,却在一周后又莫名宣布因天气转凉运动会不再比健美操。可健美操课成为学校一门选修,想学的都可以去,怀恩想都没想就放弃了这这门课,他最终还是把健美服的钱如数还给张敬芸。而路信黎不知吃错了什么药莫名其妙送给他十几套各种颜色款式的健美服,怀恩一看到健美服就想起那天晚上在地下室发生的事,气的两天没同路信黎说话。周末两日他就在路信黎身边当秘书,翻译文件,随他会客、谈生意,怀恩也自觉学到很多,见识了很多。
闲暇的时间里,他就去书房看书,路信黎有空就教他弹钢琴,教他书法,很多时候他俩能在书房消磨一天时光。两人几乎每天都做爱,有时候路信黎出差,临走一天他会把怀恩操的走不了路,总要在床上躺上一天,回来后,还是得把怀恩操的死去活来。这样一来,怀恩反而希望他别出差,他反而日子好过。
就这样秋去冬来,冬去春来,不知不觉,怀恩与路信黎已经在一起大半年。
这大半年,怀恩以秘书的身份住在路公馆里。可有些事情是瞒不住的,例如自第一天就察觉到的管家老李,例如收拾房间的女佣.......路信黎没想瞒,怀恩是以为别人不知道。人多嘴杂,没有永远的秘密,路公馆的佣人们都知道路信黎把怀恩睡了,还天天睡,眼见大半年过去还不腻,就越发对怀恩恭敬,怀恩俨然路公馆的半个主人。
莺飞草长的三月,脱掉一身厚重冬装的怀恩站在镜子前,怎么看自己怎么别扭。路信黎撒完尿没洗手就往他身上摸,怀恩灵巧的一闪身,嫌弃道:“你还没洗手呢!”路信黎撇撇嘴洗了手擦干净才从后面抱住怀恩,见他一副愁苦的样子,问:“老婆,怎么了?哪里不合适吗?”
怀恩已经懒得纠正他对自己的称呼,心中的苦恼也不好意思宣之于口,把衬衣扯了扯,让它看起来宽松一些,但没一会儿,又贴在身上。
路信黎从镜子里看出些苗头,放开怀恩,又往后退了两步,又很快贴上去抱他,挺胯在怀恩屁股上磨蹭,手往胸上摸,捏了捏,自下而上托了托,嘀咕:“确实大了。”
怀恩烦闷的从他怀里钻出去,冬天没怎么在意,穿的又厚又多,在床上路信黎说他奶子变大了,他也只当床上的荤话,可脱了厚毛衣,穿上衬衣,才发现确实大了很多。
大到穿上衬衣都有个小小的微凸,不是乳头的那一个小点,而是一个可疑的小圆弧。
怀恩急的想哭,不知如何是好。
路信黎在一边出馊主意,“要不,老婆你男扮女装吧?”
怀恩气的直捶他,路信黎一把把人搂在怀里,安抚道:“好好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这不是开玩笑的嘛,别生气了,咱想想办法。”
怀恩抬起头,鼻尖和眼尾都红红的,充满期待的看着路信黎,“什么办法?”
“穿........穿背心?”路信黎想说穿乳罩的,可知道一说又得被捶,只能先捡好听的说,“买那种弹性大的布料,最好贴身穿,这样还能压一压。”
路信黎一说完,怀恩就想到健美服了,路信黎送他的那十几套虽然他看着烦心,但也舍不得扔,都放在衣柜最底下了。
怀恩从衣柜拿出一套,进洗手间时路信黎见他手里的东西,对他露出坏笑,也想跟进去,被怀恩一把关在门外。
怀恩把门锁了,无视路信黎在外面敲门,快速把健美服换上,再穿上衬衣,果然胸部又平平的了,而且衣服料子柔且软弹性大,穿着一点都不难受。
等他推门出去,路信黎一把把他衬衣往上掀,就要欺身上去摸他的奶子。
怀恩一把把路信黎推开,义正言辞道:“今天得跟宗老板和劳伦斯先生开会。”说完看了眼腕间的手表,“已经九点半了,我希望半刻钟后咱们能出发。”
办公室恋情就这点糟糕,工作严重影响感情。
半刻钟后,路信黎人模狗样的戴着副眼镜看文件,怀恩在一边整理材料,小周平稳的开着汽车,汽车停在了大三元门口。
航线早就在两个月前规划好,试运行了几次,三方坐下来谈进一步打算,路信黎也早在半个月前在香港成立了一家贸易公司,专做海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