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面前这样的迟迟,芍药十分心疼。
芍药有时候在想,要不自己把少爷放出去算了。
但她心里清楚,逃了一个大小姐,要是少爷再不嫁,迟家就保不住了。
迟迟垂眼拎起那件嫁衣,浓密的睫毛像小扇子一样挡住他的眼,神色不见喜怒。
他悠然得拎起嫁衣的一脚随意丢在一边,空灵的声音飘飘然传来,“我穿什么都好看。行了,去回她吧,就说我试了。”
芍药忙点了点头,转身要走。
芍药才走两步又停了下来,她回头看着那个迎着光的迟迟,觉得他比仙女还美。
“少爷……后天就是大喜的日子了……您……您想逃吗?”
迟迟有些意外她的话,见这小姑娘脸上红扑扑的,很是娇嫩,迟迟轻笑出声。
他走过去替芍药撩了撩垂下来的头发,惊得芍药瞬间爆红着脸垂下头发起抖来。
见跟前的人这般不禁逗,迟迟轻笑出声,摇了摇头。
“爷正儿八经嫁人,逃什么。”
芍药红着脸跑开后,迟迟趁着关门的间隙看了眼外头的天。
那天可真蓝,比自己以往在一品香楼上看到的天还要蓝。
这样的蓝天,要是天天都能看到就好了。
第2章 好看的男人
霍萍生在一品香楼上的包间喝着酒等顾深,等了好一阵子他才来。
看着顾深那张成天板着的脸,霍萍生递了杯酒过去。
“都要结婚的人了,怎么还不高兴。”
顾深没理他,接过酒抿了口,那冷峻的剑眉微微蹙在一起。
他的眼神越过包间的栏杆往下看去,看着台上那些扭来扭去的身子,没有任何兴趣。
“不好听。”
听顾深这么说,霍萍生也蹙着眉点头,“确实。也不知道黑蝴蝶去哪儿了,怎么就不唱了,哎,整个榕城还没人唱的比她好听。”
“哎对了,你怎么得空过来,我听顾大哥说你忙着军队的安排呢。我还以为大哥诓我,这会儿你不该忙着结婚的事儿吗。”
顾深紧皱的眉头没有松开,他的双眼也冷冰冰的,没有人情味。
见顾深不理自己,霍萍生也懒得自找没趣。这么多年他还是了解顾深的脾气,管他好坏反正不爱说话,成天板着脸。
不过倒也难怪,他从小在军营里长大,身上稳重的男子气自然是多了点。
楼下传来的歌声着实不好听,就连霍萍生都听不下去。他有点儿想念黑蝴蝶的声音了。
霍萍生扭头看了眼顾深,见他眼神深邃,探不出他在想什么。只是想到这样的顾深明天之后就成了有妇之夫,霍萍生有点儿替榕城的千金小姐们可惜。
顾深长得好看,这是见过他的人都一致认可的。
他的眉毛浓密又俊俏,似山峰一样坚韧,而他的眼窝深邃,眼神总是带着探寻的意思,那高挺的鼻梁和薄唇更是将他衬得薄情寡义。
正是因为看上去薄情寡义,他才更加有想被拥有的魅力。
顾深的个头很高,身材很好,皮肤倒是不黑,他不仅肩宽腰窄,两条腿也笔直修长,那身材可是顶好的。
这样的顾深,值得拥有世界上任何美好的女人。
所以霍萍生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娶迟家的小姐。
霍萍生越想越纳闷,这个问题憋在他心里好久了,这会儿趁着酒气,霍萍生忍不住问了出来。
“诶,你到底为什么要答应顾叔叔,娶迟家的小姐?我听说那小姐脸上有伤。”
顾深眉头微蹙,眼神有些危险得看他,“你如何得知。”
霍萍生耸了耸肩,“听说的,我也不知道。”
顾深轻轻颔首,“不要听信传言。”
霍萍生见他认真的模样有些意外,“不是吧,你来真的?你见过她?你真喜欢她?”
顾深脸色微变,他扭过头去看着楼下,声音是一如往常的冷漠。
“不。只是不得不娶。”
霍萍生知道他的为难。如今五大家族表面上看起来平平淡淡,其实暗地里有多少汹涌澎湃都数不清楚。顾家现在虽然位高一等,但白家要是硬拼,顾家也难以抵抗。
更何况顾深还有个整天想置他于死地的二哥,这个婚要是不结,怕是难以太平。
霍萍生有些同情得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委屈你了。以后你想要什么女人就跟我说,你就是要黑蝴蝶,我都给你弄来!”
顾深没有回头,他的眼神直直得看着楼下的舞台,面色深沉。
“不必。”
顾深回府上时,整个宅子都被一片耀眼的红包围了。
看着门上贴着的喜字,顾深觉得有些刺眼。他轻轻抬手,扯了下来。
陈怀昌见他把喜字扯下了扔在地上,心里一紧,怕得很。
看来少爷是真的不想成这个亲。
陈怀昌不敢说什么,忙把那喜字给捡了起来,着人换了新的贴上。
顾深才到家没多久,顾老爷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顾深一接起就听到对面严肃的声音。
“深儿,明日大喜,一切不可出错。”
顾深点了点头,“父亲,我知道的。”
听着儿子喜怒不辨的声音,顾平的内心也有些许不忍。
“深儿,我知你内心不愿,但这步棋,你我都不得不走。”
“往后你想做的,我不拦你。”
顾深知道他的意思,他静了会儿,薄唇轻启,“父亲,我只娶这一次。”
“我困了,您也早些休息。”
挂了电话后,顾平沉重得将听筒放回底座上。
他看着窗外的夜色,内心烦躁如潮水涌来。
清晨的第一缕光到底还是如约而至了,没有因为迟迟一整夜的祈祷而迟到分毫。
迟迟站在被乱七八糟的杂物挡住了大半光亮的窗前,透过那零星的,没有被挡住的地方看着窗外忙忙碌碌的迟家上下,那入眼的红和忙碌的身影让迟迟一瞬间以为,今天他们真的是要嫁女儿。
迟迟扭头看了眼放在地上的嫁衣,冷冷得笑了出声。
迟迟还没欣赏会儿外头的嘈杂,便被突然造访的迟华燃打破了。
迟华燃看了眼站在窗边那个连衣衫都没系好的迟迟,脸色很不好。
“顾家不同这里,你必须一切小心,不能露出任何马脚。”
“你知道的,一旦事情败露,后果会是什么。”
迟迟看着眼前这个只见过几面的,所谓的“父亲”,没能从他身上感受到哪怕一丝一毫的怜惜,甚至连愧疚都没有。迟迟甚至都在怀疑,他是不是觉得让自己代嫁,倒是自己的福分了。
迟迟轻轻环抱住自己的手臂,歪着脑袋浅笑得看着迟华燃。
“怎么,难道顾家还不如这仓库?”
迟华燃听得出他口气里的讽刺,迟华燃噎了会儿,转身甩了甩手便怒气冲冲得离开了。
迟迟站在他身后看着那扇没关的门,像个恶作剧得逞的孩子一样笑了出来。
迟迟虽然一直没被迟家当个人看,但如今他代替的是迟媛的身份,这从上到下的行头必不能少。
迟迟以往在一品香虽然也戴是又假发又化妆,还得穿裙子,但这会儿被头上的那些坠子压着,他着实累得很。他是想不通,怎么顾家这样的大家族还兴凤冠霞帔这一套,不应该来个西式婚礼吗?
迟迟很久以前见过一场西式婚礼,那入眼的雅致的白只是见过一眼便觉得喜欢,虽然迟迟也没指望自己这辈子还能有个洁白的婚礼,不过这会儿他也不愿意顶着满脑袋的金子晃悠。
难怪迟媛不愿意嫁呢,累都得累死。
迟迟本以为今天要面对的人有很多,要面对的事也有很多,他甚至都做好了暴露后的逃跑准备。
但是一切并没有如迟迟所料,所谓的这场婚礼,也不过就是从迟家到顾家,仅此而已。
没有想象中数不清的宾客要应付,没有顾家上上下下的打探要应付,也没有那个顾三少要应付,整个婚礼甚至连拜天地都省了,直接就入了洞房。
迟迟被人连拽带拖得拉进了婚房,听着周围都静了下来,他才敢掀开红盖头朝外头看了眼。
一个人都没有。
迟迟喘了口气,忙把头上的东西都给扯了下来,连带着把假发也拽了下来。
迟迟看着手里的假发有点儿慌神,可转念一想,反正嫁的是个“不行”的瘸子,估计今晚也不会办事,还是先歇会儿吧。
这么一想,迟迟便麻溜得把身上的嫁衣也脱了去,就剩下里头一条丝绸长裤和一件红色小马甲,倒是凉快多了。
迟迟眼睛瞥见桌台上放着些吃的,这一阵子在迟家他吃不好睡不好的,这会儿见那么多吃的摆在面前,他哪儿还忍得住,忙蹿到跟前一手拿一样往嘴里塞。
迟迟吃饱喝足后,墙上的钟已经指向了下午两点。
他小心得凑到窗边,掀开点儿纱帘朝外头看了眼,见外头的人都在扯红绸子了,他有点儿意外得撇了撇嘴。
看来这顾三少爷也不想结婚嘛!
这样的话就好办了,谁也不招惹谁,相安无事最好。
迟迟这一相安无事,就是数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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