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收回手背在身后,问道,“这么冷为什么要来看我。”
霍萍生有些答不上来。
该告诉他什么呢?该问他什么呢?
霍萍生深深吸了口气,抬起头来迎上他的目光。在这样的深夜,在这样的冷冬,在这样从窗内透出的灯光之下,霍萍生有些心潮澎湃。
可能是天气太冷了,他有些失去理智。
“你想结婚吗。”
顾霆喧愣了下,“和谁。”
“总督给你安排的那个孙家小姐。”
顾霆喧的脸色僵了下,不知为何笑了出声。
他微微低头笑着,叫霍萍生移不开眼。
片刻后顾霆喧才抬起头,他看着眼前因为寒冷天气而冻得脸红的霍萍生,禁不住抬手替他捂住了脸,格外认真得注视着他,就好像天地间就只有霍萍生一个人。
“你呢。你想我结这次婚吗。”
顾霆喧的大手暖暖的,覆在霍萍生的脸上让他一下子僵在了原地,连呼吸也要忘记了。
他瞪圆了眼看着顾霆喧,似是想看懂他这么做的原因。
见霍萍生不说话,呆呆得愣着,顾霆喧又挪了挪大拇指,左手的大拇指轻轻覆在霍萍生被冻红了的鼻尖上,让霍萍生浑身都热了起来。
“下次不要答应顾深这样的任务了,我在这里不会有事。”
霍萍生的心跳得很快,他能闻到顾霆喧身上的那股草药味,也能感觉到他粗糙的手掌是什么样的触感。
同那天夜里一模一样。
许是鬼迷了心窍,霍萍生觉得自己此刻有些晕乎乎的。
他深深吸了口气,仰头看着顾霆喧。
“我不想你结婚。”
霍萍生的话让顾霆喧愣了下。
他没有收回手,倒是捧着霍萍生被冻得发红的脸,顺道将他往自己这边拉了拉。
他笑起来的时候眯着眼,叫霍萍生有些看不透。
“是吗。”
“那便不结好了。
霍萍生没想到他会这么说,一时有些恍惚,“你……你说真的吗?”
顾霆喧淡淡“嗯”了下,收回了手揣进口袋里,仍旧是一副云淡风情的模样。
“所以,萍生,你会来救我的,对吧。”
霍萍生呆呆得看着他,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回答,也看不透此刻的顾霆喧。
见霍萍生没说话,顾霆喧自顾自点了点头,“我会等你的。”
“等你来救我。”
顾霆喧担心霍萍生再久留的话会引起父亲不满,便推搡着霍萍生让他赶紧回去,自己也一手撑着窗台,翻进了屋。
霍萍生站在窗台下没有动,他仰头看着窗台边的人,心跳得很快。
他越来越看不懂顾霆喧了,也越来越想要得到他了。
霍萍生紧紧抿着唇,双手攥得铁紧,手指关节都泛了白。
他仰头看着顾霆喧,艰难得开口。
“顾霆喧。”
霍萍生极少这样直接叫过顾霆喧的名字,让顾霆喧有些诧异,却又忍不住笑了出来。
他俯首摇了摇头,嘴角的笑挂着些许宠溺的意思。
“如今直呼其名这般顺口了。”
霍萍生没有理睬他的逗趣,此刻他也没那个心思。
霍萍生仍旧紧紧得盯着他,似是想将他的眨眼都看在眼里,收进心底。
“顾霆喧,是你说不想结婚的。”
顾霆喧点头,“嗯。是我说的。”
“是你说等我救你的。”
顾霆喧依旧点头,“嗯,是我。”
霍萍生的双拳攥得更紧了,他的心跳得很快,噗通噗通得叫嚣着。
“我会救你出去的。你不要后悔。”
顾霆喧的唇角仍旧弯着,他的眼神柔了下来,比那头顶的月光还要温和。
“嗯。不后悔。”
【作话写不下占用一点字数:因很多小可爱只想看大哥和小霍所以我尽量在标题上标注出来,但毕竟这是一整篇文所以无法全部分清,有时迟迟和顾帅部分会涉及大哥和小霍,若大家因此错过了什么或多看了不想看的,我在此致以由衷的歉意!】<
第100章 一场博弈
确定了顾霆喧的想法后,霍萍生便更加卖力得筹备着要把他给从总督府救出来了。
顾深虽然没有问霍萍生为何这般上心,但他大概也能猜到一二。
有些事情他无需去问,因为顾深明白,若是不喜欢,那么怎么伤害也不在意,但若是喜欢,那么怎么劝阻也无济于事。
顾深和霍萍生的谋划顾平不是不知晓,虽然他现如今还算可以一手遮天,但若真的和顾深硬碰硬,他也担心到时候搞得难以收场。
趁着顾深不在山河路,顾平去见了迟迟。
这是顾平知道迟迟的存在后,第一次来见他。
以往顾平从不屑于去找迟迟,因为他笃定顾深经历风雨后一定会回到顾家,成为自己最骄傲的儿子。但是现在顾平有些慌了,他开始觉得这个儿子真的要离开了。
顾平来的时候,迟迟正和芍药他们一块儿将屋里的绿植搬到外头来晒晒太阳。
虽然是深冬,不过至今还没下雪,但天寒地冻的,很多花草树木都冻得不行,迟迟便将那些绿植都挪进了屋里。今儿好不容易天晴,午后又还算暖和,迟迟便想着把它们都搬出来暖一暖。
顾平拄着拐杖站在院门之外,看着院子里带着下人们忙活的迟迟,登时便皱起了眉头。
一旁的老管家倒是觉得有些意外,光是听旁人说,他还以为迟迟是个嚣张跋扈的主儿,却不曾想他倒这般亲和。
老管家笑了笑,凑到顾平身边多了句嘴,“老爷,这迟先生或许不似传闻那般呢。”
顾平冷哼出声,有些不屑。
“不成体统。”
迟迟正从芍药手里接过一盆绿植要往外头搬,抬头便看到院门被打开了,从外头走进来两个白发苍苍的老人。
走在前头的老人手里拄着拐杖,拐杖上嵌了一颗绿宝石,在阳光下闪着绿色的光,很是富贵的模样。
迟迟眯眼看了看来人,觉得那人和顾深有些像,于是他便明白是谁了。
迟迟将手里的绿植搬到太阳底下,拍了拍手,抬脚要迎上来人,却被身后从屋里出来的张伯往后拉。
见顾平来了,张伯如临大敌,慌忙间拽着迟迟,让芍药和长安把迟迟给带进屋子里。
芍药也嗅到了几分危险来,拉着迟迟就要往屋里跑,却被迟迟挣了开来。
顾平已经走到跟前了,张伯快步上前拦住他。
“老爷!您怎么来了!”
顾平低头看了他一眼,笑了出来。
“张管家如今这是忘记自己从哪儿走到这里来的了。”
张伯脸色煞白,腰弯得更低。
“小的从未忘记老爷的恩情!”
顾平冷哼出声,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却被从后头挣脱了芍药的束缚而赶来的迟迟噎了回去。
迟迟快步上前,一把将张伯拉了起来,挺直腰杆得站在张伯身前看着顾平,神色平静,淡漠中带着几分荣辱不惊的洒脱。
“您是顾深的父亲吧。初次见面,我是迟迟。”
顾平看了眼被迟迟拉到身后的张伯,眼神讽刺。
“真是百闻不如一见。”
“看来你将他们驯服得很好。”
顾平的话让迟迟脸色一白,很是不悦。
迟迟皱起眉头梗着脖子看向顾平,“这话您就说错了。对于动物才能说是驯服,对于人,那叫相处。”
“张伯也好,我也好,顾深也好,我们都是这个家的一部分,不存在谁驯服谁,更不存在谁高于谁。”
顾平微眯双眼看着此刻意气风发的迟迟,张了张嘴,却没说什么。
迟迟身后的张伯却低下了头,眼里含泪。
迟迟知道顾平的来意,其实这一天他早已猜想到。
迟迟侧过了身,朝着客厅的方向伸出手去,不卑不亢得道,“外面冷,您进屋吧。”
听着迟迟的话,张伯在后头暗暗拽了拽迟迟的衣袖,迟迟脸色未变,只是抬手轻轻拍了拍张伯的手臂,朝他点了点头。
这是顾平头一次来山河路的宅子,也是顾平头一次进顾深的家。
以往就算在老宅,顾平也不曾进去过。他虽然心里格外看重顾深,却也不曾表现出多少来。他要的儿子是不受任何羁绊也不能有任何软肋的,所以哪怕是自己,他也不允许顾深过多依赖。
此刻真正走进顾深的家,看着那富丽堂皇的装饰,看着周遭的一切,顾平既觉得陌生,又觉得熟悉。
“不知道您喝什么,就做主给了沏了杯龙井。”
迟迟说着,将手里的茶盏放在顾平的面前,又递了一杯给站在后头管家。
“您也喝茶。”
老管家看了他一眼,有些诧异,但还是接了过来,“多谢。”
迟迟本想让管家也坐,不过顾平没发话,他便也不好提,只是坐在了顾平旁边的沙发上。
“您日理万机想必抽空来这里,是有话要说吧。”
顾平看了他一眼,未曾从他眼里看出什么惧意来。
“你好像一点也不怕我。”
迟迟坦白得点头,“您这样的人也不会在这里对我动手。就算您对我动手了,顾深也不会放过您,所以我有什么好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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