芍药才不敢去呢,转头就把任务交给了长安,长安也不敢去,最后任务又回到了张伯手里。
张伯给他们一人一记白眼,只好扶着把手上了楼。
顾深正在看上午叶澜送来的文件,得知迟迟在外头待着,他眉头一蹙,丢下了手里的文件便大步大步下了楼。
顾深出去的时候,迟迟正对着那棵干巴巴的小树苗叹气,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迟迟不用看都知道是顾深。
果然,很快迟迟便感觉到肩头一重,被披上了一件羊毛大衣。
迟迟叹了口气,仰头看着顾深,“你说冬天真的栽不活树吗?”
见他一脸遗憾,顾深禁不住笑了出来。
他拉起地上蹲着的人,揽住他的肩头,格外惬意。
“倒也不是。只是近来没有雨水,天寒地冻的,就是栽活了也看不出来。”
迟迟闷闷得“哦”了一声,“我看这些树苗都干了,估计是栽不活。”
顾深点了点头,“无妨,明天再让叶澜送一批过来。”
想到那天出门的时候听到有人议论自己是个只会败家的主儿,迟迟忍不住笑了出声。
听到他突然的笑声,顾深侧头看了看他,见他的小脸冻得红彤彤的,便牵着他的手带着他往屋里走,边走边问道,“笑什么。”
迟迟摇了摇头,“没什么。”
“对了,待会儿吃了饭我们出去买东西吧。”
顾深对他向来是百依百顺的,以往不放心他出门那是因为害怕顾霆晔他们动手,不过现如今顾深已经不害怕了。
顾深知道,比起将他保护在自己的羽翼之下,他更想同自己一道飞翔。
顾深“嗯”了一声,将他拉到壁炉旁,又往壁炉里添了些柴。
“正好去大哥那拿药。”
想到那苦涩的药,迟迟便缩了缩脖子,“怎么又要拿药啊,上次拿的还没喝完呢!”
顾深知道他不愿喝药,抬手刮了刮他的鼻尖,“诓我。明明只剩下两天的量了。”
迟迟撇了撇嘴叹了口气,“谁叫你这么聪明的,骗一下都不行。”
顾深喜欢他这般同自己闹的样子,这让顾深觉得自己和他可以是一对寻常的爱人。
寻常到可以相守到白头。
顾深牵着迟迟的手放在壁炉边,看着火光之下自己和他交握的双手,心中格外缱绻。
“你若喜欢,我也愿意被你骗一生。”
顾深说话的声音很轻,伴随着壁炉里柴火烧得噼里啪啦声柔柔得钻进迟迟的耳朵里,让他有些说不上来的心潮澎湃。
看着顾深的脸侧,迟迟身上热得厉害。他禁不住侧头靠在顾深肩上,在他的颈侧间蹭了蹭。
“那我就不客气了。”
两个人静静得坐在壁炉前烤火,火光将他们照耀得格外明媚,叫缩在厨房里偷看的芍药有些禁不住红了眼。
虽然少爷和将军早就腻歪得不能再腻歪了,可每次见到他们在一起,芍药都会有些想哭。
她觉得少爷能受到将军这般深爱,真的是太幸福了,而他们能像现在这样靠在一起,也实在是太不容易了。
迟迟说要出门,午饭后便真的就拽着顾深去买东西了。
他其实也没什么特别想买的,只是偶尔想去气一气那些愚民。
迟迟和顾深手牵着手走在大街上时,来往的行人总会给他们让路,还装作一副“不在意”的样子来,其实眼珠子都快要在他们身上移不开了。
看着那些来往的行人皱着的眉和想说又不敢说的忌惮,迟迟便觉得心里痛快极了,握着顾深的手也更紧了些。
以往迟迟不敢在这样的街头牵住顾深,但自打旁人都知晓了,迟迟反倒觉得无所谓起来。
就像霍柳说的,这是他们自己的生活,和那些人没有任何关系。
更何况看到他们恶心自己却又拿自己没办法的样子,迟迟真的觉得心里舒坦得很。
顾深临时被一个之前合作过的老板叫到一边说话后,迟迟便自己去了顾霆喧的药房拿药。
顾霆喧不在,听伙计说他去霍家了,不过药已经备好了。
迟迟拿了药道了谢要走时,便听到不远处的两个男人正挤在一块儿说自己的坏话。
迟迟站在那儿看了会儿,见他们不是药房的伙计,看样子像是来拿药的,迟迟便没惊动他们,静悄悄走过去听他们在说什么。
“哎真是世风日下有伤风化!这两人如何好意思这般狂放不羁的!大街上就牵着手,这回去……哎!”
“可不是吗!要我说,这种人就该浸猪笼!瞧那狐媚子,长得男不男女不女的,还挥霍无度,听说这一阵子光是买树都买了数十万两啊!”
“什么?!竟花了这么多!难怪我看城南的地都被挖干净了!真是不知廉耻啊!”
迟迟蹙眉听了会儿,有些想笑。
他掰着手指头算了算,觉得自己也没花那么多钱买树吧。
迟迟听了会儿墙角便要走,不过好巧不巧,那两人正好转了过来。
于是迟迟便和他们打了个照面,实属尴尬。
见那两人脸色煞白动也不敢动,迟迟觉得自己表现得太不亲民了。
他咧着嘴笑了笑,摆了摆手,“不好意思啊,我什么也没听到。”
迟迟说完便要走,不过刚转身就又转了回来。他看着那嘴唇发抖的两人,忍不住替自己辩解了两句。
“那什么,虽然你们说的我都可以忍,不过你们说我不男不女我就有点儿不高兴了。”
“小爷我正儿八经七尺男儿,下回可别说我不男不女了。”
“不打扰了,再见。不过你们估计不想再见到我了。”
迟迟说完便挥了挥手,只留下一个潇洒利落的背影给他们。
想到那两人煞白的脸和惶恐的眼,迟迟便觉得格外好笑。
顾深迎上迟迟时便见他憋着笑,顾深也跟着笑了下,替他理了理额前的头发。
“遇到什么好笑的事了吗。”
迟迟笑着点了点头。想到那两人议论的那些话,迟迟笑得肚子疼。
他一手撑着腰抬头看着顾深,“顾深,你给我买树苗花了多少钱啊?”
顾深一顿,有些诧异他会问这个。
“没多少。怎么了。”
迟迟又笑了两声,“刚听到有人说你花了十万两给我买树。”
“不过我还没见过十万两是多少呢。”
见他又因为旁人那些不着边际的议论而高兴,顾深见怪不怪了。
他牵着迟迟的手带着他往前走,因为迟迟的洒脱而心情很好。
迟迟还在想方才的那些话,他贴着顾深问个不停。
“对了,他们说你把城南的树田都挖空了,有这回事吗?”
顾深点头。
迟迟一愣,瞪圆了眼看他,“天呐!他们说的是真的!”
“不得了了!我现在该不会成了狐狸精吧!”
顾深停下了脚步看着他,郑重点头。
“你才知道自己是狐狸精吗。”
迟迟嘟囔着嘴“哼”了一声,“我怎么就狐狸精了,我可没蛊惑你啊。”
顾深紧紧得看着他的双眼,眼神炙热而又诚挚。
“你早就将我蛊惑得非你不可了。”
第96章 醉酒
顾深和迟迟还没到家,半路上就被叶澜截下了。
见叶澜神色慌张得拦住了车,迟迟心里有些紧张。
叶澜本不想打扰顾深,他知道顾深特地抽空想要在家陪迟迟,但是事发突然,他又不得不来找顾深,去了新宅才知道他们已经出门了,便又开车往街上赶,刚好在半路遇到他们的车,来不及多想便拦住了他们。
叶澜火急火燎得下了车跑到顾深的车边,周围没人也没车,他便没有避讳,蹙着眉十分紧张得看着顾深开口道,“少爷,大少爷被总督带走了。”
顾深眉头一蹙,有些疑惑,“什么意思?”
叶澜吸了口气,解释道,“昨日那些关于大少爷要和孙行长之女联姻的消息并非空穴来风,总督确有此意。方才总督派人来将大少爷从药房带走了。”
迟迟心下一惊,这才想起自己方才在药房的确没见到顾霆喧。
他转头看着顾深,推了推他,“你快去帮帮大哥吧。”
顾深蹙眉颔首,没说什么便下了车,快步上了叶澜的车。
顾深到总督府时,门口的守卫没有放行。
门口站着的两人拦在紧闭的大门前,十分为难,“三少爷,您就别为难我们这些下人了,老爷早就说了您再不是顾家的人,也不能进总督府了……所以……”
顾深不愿同他们纠缠,他知道父亲的作风,也知道父亲对自己的憎恶。
顾深脸色铁青,格外凌厉,“大哥什么时候进去的。”
二人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人开口道,“进去一阵子了……”
顾深还想再问什么,老管家便从里头走了出来。
他挥了挥手撤了门口的两人,看着顾深叹了口气,“少爷,您不必在这里等着了,老爷说了,您不再是顾家三少爷,也就再不能进顾家了。”
顾深紧紧咬着牙根,眉头紧锁,“父亲到底想做什么。他明知道大哥从不涉及这些,为何还要这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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