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演出？”成寒问道。
“你不是也有吗？”沐南反问，“唐梓月的演唱会，你失忆了？”
成寒想起来了，“好像是，那来练吧。”
大哥你清醒一点，你怎么能这么自然要和我一起练习？沐南用眼神质问道。
成寒用眼神回应：同一个节目一起练难道不是应当的吗？
沐南：……这是今天第二次认命了。
“那来吧。”
唐梓月的演唱会转瞬即至，演出前他们提前两天对了一遍，根据现场效果调整了一下编曲。
但练着练着，唐梓月却突然说道：“明明练习时间是一样的，为什么你们两个这么有默契我，而且我怎么觉得自己有点多余呢？”
沐南当然不会说，那是因为他们两个从练歌开始就始终是一起的。他只是一言难尽地看着唐梓月：“因为按这个编曲，您是真的多余……”
唐梓月：……
舞台当天，沐南穿了一身白西装，成寒则是一身黑。唐梓月一身红色长裙站到中间。
随着第一句歌词唱出，三束冷峻的灯光打到三个人脸上。
“你尝过的那些甜头，都是寂寞的果实。”沐南又换了一个声线，让声音听上去有些扭曲和病娇。
“那是活生生从心头里割下的我。”第二句的后半句，成寒的和声进入，两人的声线恰到好处地融合在一起。
唐梓月除了开头主歌的独唱外，就没有其他的独唱部分了。而且她没有美声功底，发声位置比较高，和音时很容易被沐南和成寒的声压盖过去。
到副歌部分，尽管沐南和成寒想着要压一些，但舞台和彩排是完全不一样的。伴奏的声音、观众的情绪、灯光舞美等等，这些都会促使演员释放自己。
结束前的最后一遍副歌，成寒和沐南转向对方，音阶交替着往上爬。
“越血流，越手酸，心越空，肉越痛。”
“千刀万剐的感情，才生动——”
最后一个音，沐南直接用真声顶上了highD，凭借着强大的声音控制力，勉强没有破音。
一曲唱完，两个人满头满脸都是汗水，还带着歌曲中的情绪彼此对视着，眼神中像是要将对方生吞活剥。
最后两人的情绪都没控制住，已经从病娇变为彻底的疯狂，完全忽略了中间的唐梓月。
两人就这样对视了许久，才在尖叫声中渐渐平复下来。沐南有点不好意思地笑笑，“谢谢梓月的舞台，也谢谢你邀请我们。”
唐梓月送他们下台，然后毫不介意地对台下粉丝说道：“我就说这首歌我多余吧。”
一下台，沐南和成寒又恢复了那个无交流的状态，仿佛之前在一起练习和刚刚同台演出的不是他们一样。
两个人明明住在一起，但没人提到一起回去的事，而是各自被助理带着走向化妆间。
沐南走在成寒后面，两人化妆间往一个方向。
他边走边问小金：“刚才演出录了吧，待会我看看……”
沐南话音未落，前面的成寒却突然停下了脚步。
“干嘛？”沐南问。
成寒侧过身，在狭窄的通道中给沐南让出视线。“找你的。”他朝着前方扬了扬下巴。
沐南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走廊尽头，柏文彦正捧着一束花朝他微笑：“南南，好久不见。”
作者有话要说： 成寒：我得想个办法弄死他
第18章
与柏文彦预想中的情景不同，见到他，沐南并没有明显的惊喜，反而是有些疑惑：“文彦哥？你怎么来这里了？”
“小南，我回国有几天了，一直很想见你，看到今天你在这里有演出，就过来看看你。”柏文彦把手中的花束递给他，“刚刚唱的真好听。”
但沐南却没有接，而是露出了一丝为难的神色。他四下看了看，说道：“文彦哥，这里不太方便，我们找个地方说话吧。”
听到这话，柏文彦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受伤的神情，“小南……”
但他酝酿到一半的情绪却被一声不耐烦的咳嗽打断：“还走吗？”
沐南闻声看去，成寒一脸不耐烦地倚在墙边，像是在等他。
“走！”沐南瞬间获得了拯救，“这就走。”
但沐南刚要离开，却被柏文彦拉住了：“小南你要去哪？”
“他要回家。”成寒冷漠地说，态度比起高中来一点没变。
柏文彦略显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当年在学校时，就是这个成寒始终看他不顺眼，偏偏又是他和小南走得很近。
曾经他以为小南也很讨厌他，但没想到，时过境迁，成寒居然还在他身边。
柏文彦的表情更加不自然，他问沐南：“小南，你为什么要和他走？”
“呃……”沐南沉默了一下，还是决定要和柏文彦说清楚。他对成寒说：“你先回去吧，我和文彦哥说几句话。”
成寒什么都没说，仿佛根本不在意，转身离开了，现在就剩下沐南团队的人和柏文彦。
“小南，”柏文彦先说道，“我回国后约了你几次，你都拒绝了。你就这么不想见我吗？是不是当年的事你还在怨恨我？”
看着柏文彦真诚的表情，沐南反而有些懵。他原以为柏文彦回国后就只是想和他叙叙旧，但看他手里的花，再看他说的话，好像……
沐南宁愿是自己想多了。
他说道：“文彦哥，你别多想。当年的事都过去那么多年了，我早就不在意了。只是我现在的身份是偶像艺人，工作很多，而且私生活非常受限，不是随便能见人的。”
“这样啊，”但柏文彦的脸上还是有一丝受伤，“但我看你和成寒，你们两个也走得很近？你们艺人之间不需要避嫌吗？”
“我们……”沐南支吾了一下，但最终还是决定实话实说：“因为我和他住在一起。”
瞬间，柏文彦的表情出现了明显的裂缝。“你说什么？”他的声音中带着颤抖，“你们住在一起？是我想的那种住在一起吗？”
沐南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我也不知道你想的是哪种，我也不知道我们是哪种，”他胡言乱语了一通，最后破罐子破摔道：“我们结婚了。”
柏文彦走的时候，有些浑浑噩噩，沐南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
虽然他和成寒的领证是事实，但他一向拒绝面对这个事实，好像这样他就能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沐南心情烦躁地回了家，见到柏文彦勾起了他心底尘封多年的往事。
在学校时，柏文彦不仅长相清秀，而且成绩顶尖，还会打篮球，是当之无愧的校园风云人物。
再加上温柔绅士的性格，以及从没传过绯闻，让他成了多少男男女女的梦中情人，沐南当然也没能幸免。
只是，对于现在的沐南来说，千言万语都汇成一句话——谁还没个过去呢。
“回来了？”
沐南回来的时候，成寒正在客厅弹《命运交响曲》，琴键被砸得咣咣作响，沐南觉得地板都在跟着共振。
“你干什么呢？”沐南问。
成寒弹到一半，扣上琴盖：“同样的话也送给你。”
同样的话？什么话？沐南一脸懵地站在原地。
直到成寒已经回了房间，他才突然反应过来，在成寒和杨宇竹吃饭时，自己曾说过“你们爱怎么见面怎么见面，反正和我没关系，我也不在意。”
靠，原来在这等着自己。
沐南看着紧扣上的钢琴，想着，他什么都没做，也什么都没发生，有什么好心虚的。
但打脸总是来得太快就像龙卷风，睡前，沐南突然收到了柏文彦的好友申请，毕竟是老朋友，他没理由拒绝，就通过了。
只是，他没想到的是，柏文彦瞬间发了一段话过来。
【小南，当年的事我很抱歉，抱歉伤害到了你。在美国的这些年，我一直对你怀有愧疚，所以回国后才第一时间找到了你。】
沐南在对话框里缓缓输入：【没关系的，我早就忘了。】
但他一句话还没发出去，柏文彦已经又发了一条消息过来：【希望你能再给我一个机会，好吗？】
看到这句话，沐南心里一惊，手上也跟着一滑，手机啪得砸在了脸上。
这时，鼻梁优越的坏处就体现了出来，沐南被砸得眼前发黑，捂着鼻子半天才缓了过来。
而当他再拿起手机时，他绝望地发现，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他竟然手滑发出了一个“1”。
众所周知，“1”有肯定、确认的意思，沐南连忙撤回，追加了一句“手滑了”过去，也不知道柏文彦看没看见。
这下他不敢坐着玩手机了，乖乖坐起来打字。
【文彦哥，我刚才已经和你说清楚了，我觉得我现在的状态不适合接受任何人的追求，也请你自重。】
说完，他不再管柏文彦的回复，直接关机睡觉了。
次日醒来，沐南照例是刷刷微博。果不其然，他和成寒的演出再次上了热搜。
【这是什么绝美演出，两个人的声音太和谐了，主旋律和二声部可以随意切换，而且两人同唱一个声部时，声音的融合近乎完美，我听得快聋了也分不清两个人的声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