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猜不到?”冰瑶嗔怪地看了他一眼。
“我当然猜得到,但我想听你说。”闫歌温柔地看着她。
【小哥哥又在调戏人了!】
【你们说我能不能去玩游戏,然后让小哥哥这样调戏我?】
【你长得美吗?】
【还,还可以。】
【有小哥哥美吗?】
【那倒是没有。】
【请自重。】
【请自重+1】
【话说,小哥哥到底在哪个新手村啊?有人知道吗?】
冰瑶被这样的眼神看着,有种自己说什么都无所谓,都会被眼前人包容的错觉。她这次回神很快,低头笑了笑,才正色地说道,“因为我是大家。”
“表演才艺必须要是自己真正的才艺,一旦被发现造假,就会失去所有的信任。站得越高,摔得越惨。”她看向闫歌,“我不能赌。”
“凤鸣也是这样想的?”闫歌了然,“所以她不在乎我有没有才艺,若是发现我没有,也会让你把这些东西给我送来。真是好算盘。”
冰瑶笑了,眼神落在他手中的香炉上,“现在,你的选择?”
“当然是——”闫歌将香炉和香料都包起来,向外走去,“好!”
“你不担心被发现?”冰瑶看着闫歌的背影,手指摸上一旁还有余温的汤碗,心中生出几分不忍。若是被发现,这辈子都得背上污名,干着最脏最臭的活,出不了头。
“你刚刚不是说,我天赋不错?”闫歌脚步未停,“砰”地一声关上门。“一次是假的,不等于一辈子都是假的!”
冰瑶看着紧闭的门愣了一下,随即笑出声来,“粉桃,去请公子回来,他调香的礼仪还没学呢!”
粉桃也噗嗤一声笑出来,“知道了,姐姐!”掩着嘴跑出去了。
闫歌跟在阿三的后面,走过一层又一层的楼梯,经过一个又一个的房间,最后在第五层的最里面的一间房停下。
阿三推开门,请闫歌进去。
闫歌进去后,门吱呀一声被关上了。
转身开门,对上阿三疑惑的表情,闫歌笑了笑关上了。确定了门没有上锁,不是被软禁在这间屋子里后,他放心地朝屋内走去。
【小哥哥警惕性好高。】
【我开始怀疑起了小哥哥的职业。】
【这种是个人都会有的好吧?】
【呵呵。】
【争什么争?好好看!】
掀开第一层纱帘,房屋中间是一个正方形浴池。长宽约两米,池水清澈见底,正腾腾向上冒着热气。没有看见水管的痕迹,又是在五楼。那这些热水是由人一桶桶驼上来的?
旁边半米高的木质托盘上,放着干净的衣物。一眼看过去,红衣似火,袖口和领口隐约能看见用着更深一色的线修出的燃烧的火焰。
没有急着沐浴,闫歌绕过浴池,掀开第二层纱帘,地上铺着柔软的毛毯。一张精致地木桌摆在正中,桌上的花瓶中摆着一枝桃花,开得正艳。旁边琥珀色的茶壶和茶杯摆放整齐。桌边各安放有四个小凳,凳脚都刻着金童抱鱼的形象。
左边和右边都开窗,可俯视小镇山水。各在窗前摆放有一张高桌和两个高凳,一个放着棋盘,一个放着笔墨。桌上也各雕有棋谱和山水。
第三层纱帘前是一个琴台,摆着一把上好的古琴。
【也太,太豪华了吧。】
【我决定进凤楼当戏子。】
【楼上,你的才艺是?】
【告辞了,告辞了。】
闫歌继续往前走,撩起第三层纱帘,一张大床横亘在床的中间,月白色的纱帘柔软地垂在四角。
左边两旁是三米高的立柜,旁边是两米高的铜镜。中间是一米长半米高的梳妆台,台上也摆着一个小的镜子,却是玻璃的。这些柜子都是空的,还没装东西进去。
右边两旁是三米高的书架,中间则是书桌。与左边的柜子不同,书架上摆满了书,从话本到史书皆有,桌上也备好了笔墨纸砚。
【为什么外面有了一个书桌,里面还要放书桌?】
【大概是外面那个是用来会客的,里面这个是用来自己用的。就和那两个镜子一样。】
【太奢侈了!那为什么要把浴池放在会客的地方的外面啊?】
【可能那个浴池不单是为主播准备的,也是为以后的客人准备的。要先沐浴才能见主播?】
【卧槽,这逼格。那为什么——】
【你有完没完。闭嘴!】
闫歌笑出声来,径直朝最外面的浴池走去。
【啊!】
【闭嘴!】
【居然屏蔽了!】
【呵呵。】
【楼上来战啊!】
……
闫歌刚走入浴池就听到门外有人敲门的声音。
“什么事?”
“你走得太急,冰瑶姐姐让我再把你请回去,学习调香的礼仪。”
闫歌脸上的笑容维持不住了。“知道了。”幸好有门。
【哈哈哈哈哈哈。】
【隔着马赛克都能感受到主播的尴尬呢!】
闫歌淡淡地往光屏那儿看了一眼,没事,有马赛克。
“那你怎么还不出来?时间快来不及了!”桃红清脆地声音从门外传来,无情地打碎了他企图等桃红走了再走的想法。
“来了。”闫歌面无表情地说。
第3章 突逢修罗场
闫歌跟着桃红一层层下楼,重新走进冰瑶的房间。
房间中央已经摆好了一个方形小桌,小桌中央摆着一个香炉,香炉两旁十几个小碟子整齐的摆放着,一个小巧精致的银勺用一张洁白地绣着鸢尾花的手帕垫着。
冰瑶依旧倚靠在床沿,笑着吩咐道,“桃红,你先调制一遍。”
“是。”
桃红洗过手,在小桌前跪坐,脊背挺直,将一小截引子点燃放进香炉中,从旁边拿过小勺,依次将香料小心地洒在引子上,将其埋起来。
桃红放入的香料被引子点燃,香气飘散,青烟于香炉上袅袅升起。她每放入一味香料,萦绕在屋中的香气就会发生一丝改变,或于香盛处突然微弱,或于消失时突然迸发,或如同百花争艳,每一秒闻到的香气都不同。
当加入最后一味香,香的味道不再发生改变,却是回味悠长,久久不散,最长的能持续七日。
桃红松了一口气,将银勺重新放在手帕上,重新挂上笑容,看向冰瑶,“还是没有冰瑶姐姐调的香好闻。”
冰瑶笑了,“已经很好了,就不要谦虚了。”
桃红笑弯了眼。
冰瑶看向香炉,“这是埋香,是最考验调香人的一种调香手段。是先放入火引子,然后往内加入香料,加入香料的多少,力度,方向都会影响香的味道。同时,调香过程中,每一味香料加入之后的变化也是品评这场表演的重点。最后,调成的香要持久,好闻。你这衣服上的香七日太夸张,三日却是绰绰有余的。”
视线又从香炉移到闫歌的脸上,“最后的成香是最难的,但你无需担忧,我已经为你备好。引子燃到最后,会点燃我放在相互底部的成香。”
“你只要练好如何放香料就行了,这些香料是我千辛万苦配出来的,其特色就在于,只要按照顺序放,无论加入香料的多少,力度,方向如何变化,都不会难闻。”
【你们听懂了吗?】
【好难好难。】
【为什么我看个直播也要被碾压智商?】
【这个全息网游的名字真没取错——行路难,果然是行路难!连当戏子都这么不容易。】
【这还算好的了。你怕是不知道有个选了‘士’这个职业的,每天必须要花3个小时坐在学堂里。越到后面坐的时间越长,唯一的爽点就是考试可以作弊,看过的书都能随时查阅。】
【为他默哀。】
【哈哈哈哈哈。我不厚道地笑了。】
【说起来那个书生,冰瑶这个名字有点耳熟啊。】
闫歌点了点头,就要坐下。
“等等。”粉桃把他叫住,转身扶着冰瑶起来,“要去其他房间,这个房间的香味三天都不会散,如果继续在这个屋子里调试,会影响香的效果的。”她说完突然笑了起来,“不过你没有办法成香,也没有关系。”
闫歌扬了扬眉。
“粉桃。”冰瑶看向她。
粉桃叹了口气,看向闫歌,低声道歉,“公子,对不起。”
“嗯。”闫歌应了一声。
嗯?他还真好意思答应?粉桃气急地看了冰瑶一眼,冰瑶失笑,柔声对闫歌说,“我们去隔壁房间。”
闫歌走在前面,为冰瑶推开门。推开门后他愣了一下,这间房无论是布置还是格局都和刚刚那间房一模一样。
“见笑了。”冰瑶笑着说,“这两间都是我的房间啊。有时怕遇上闹事的客人,所以……”
闫歌看着冰瑶,“我原本以为你是一个高傲的女子。”
冰瑶含笑迎上他,“现在呢?”
闫歌率先踏步走入房间,“现在看来你是一个狐狸一样的女子,既高傲,又狡猾。”他从旁边花瓶中将桃花抽了出来,扔出窗外,“这朵花不适合你。”
“哦?”冰瑶在粉桃的搀扶下在床上坐下,兴致勃勃地看向闫歌。“那公子认为什么花适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