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皱了一会儿眉头。才说：“其实……你们如果不跟我说。这事儿我也不会知道。我也就不会因为你们背地里说我而生气。你们不怕跟我说完我一来气，跟夜辰发脾气，然后你俩连缓和余地都没有了吗？”
完了，这是致死言论。两个人差点儿哭了。“我们错了！我们真的错了！我们不是故意的！”
方靖笑了：“别这么紧张。我只是这么一问。因为如果是我。我可能就没你们这么大胆子。至少你们还是愿意相信我其实是个脾气挺好，也不会斤斤计较的人。”
两个人赶紧点头：“对对对。你的人特别好！”
方靖挑了下眉梢。对这个评价并没有什么感觉。真要觉得自己特别好，根本不会背后讲究自己。赵时风和钱小豪就没说过。他俩早就知道这件事儿了，照样保守了秘密。所以这人啊，人品贵重。做同事稀里糊涂过得去就算了，但做朋友，还得钱小豪和赵时风这样的。
今天晚上说好了回夜家吃饭。所以方靖肯定是要回自己租的房子住的。至于夜辰，晚上有应酬。是一个什么慈善酒会。天一冷下来，这种事情就特别多。大多数不算太重要的，夜辰都会让张晓春跟副总去。但今天这个主办人跟夜辰关系不错，所以他就亲自去了。本来夜辰还想带着方靖的，不过被放进直接拒绝了。这种场合他可一点儿兴趣都没有。并不想去长见识。有那个时间，他不如跟夜爸爸下棋。
不过在下班的路上，两个人往地铁站走的时候，方靖跟夜辰说了今天中午那会儿的事情。本来他还觉得有点儿别扭。但是跟夜辰说完，他又觉得有点儿好笑。“诶你说我这算不算在公司地位直线上升？”
夜辰哭笑不得，揉了一把方靖的头顶：“你啊。心真大。这种人，就应该让他们难受两天再说。什么有心无心的，背地里嚼舌头还分有心无心恶意善意？这要不是年底，我都想开人了。”
“那倒没必要。我下午偷偷问过康康姐了，这俩人在公司五年多了。工作上没出过毛病。不至于的。”
“这还不至于？你可是老板娘！”
“你可算了吧。我们现在最多就是谈恋爱。”没有结婚之前的恋人关系，虽然甜甜蜜蜜，日子也基本同居。但没有结婚证，一切还是不一样的。
夜总眉梢一挑：“那宝贝儿，咱们结婚吧！我早就迫不及待了！”
方靖斜了夜辰一眼：“你这就叫求婚了？”
夜辰赶紧赔笑：“不是不是。哪里能这么草率呢？我就是想征求一下你的意见。然后好准备一个浪漫的求婚仪式。”
方靖哭笑不得：“再等等吧。我不是想抻着你啊。而是……我有很多问题想要解决。我自己的问题，我那双亲的问题。我们也才在一起没有太久。还是可以多磨合一下的。”
夜辰并不觉得婚姻就是一张纸。但那一张纸却是可以给自己身份，给自己资本，也是可以给自己底气的东西。他想为方靖打腰提气，他想要站在方靖背后，有资格去帮着他应对方宏斌和王婧婧。而这，不结婚是不行的。这一点，他跟方靖有同一种认知。恋人归恋人，婚姻归婚姻。
这个话题就此打住。当然对那两个人如何处置的事，夜辰也告诉他，这事儿让他别管。但开出和减少工资或者福利什么的不存在。可也不能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过去。他还想靠这俩人震一震公司里那些闲着蛋疼的人。是游戏不好玩还是狗血剧不吸引人？这么多时间，不干事业就算了，玩你们还不能好好玩吗？
到了夜家楼下，夜辰帮忙拎着菜上楼，然后又迅速的离开了。方靖在厨房里跟夜妈妈一起收拾刚刚买的东西。这里面有一部分是今晚要吃的。更多的则是给老两口儿留着放在冰箱里的。还有一些是给俩孩子的常备的零食。
常欣择着蒜苔，问方靖：“你那房子不然还是别租了。我们这周去家具城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床铺，把小屋给你们改了。你们要回来陪我们的时候就住家里。何苦一个月还花那个钱。”
方靖笑了：“其实庄哥一直不想要钱。是我不乐意。”
“你要是乐意我就不让你搬过来了。跟他不用计较那么多。但总不好一直租房子。”
这一点方靖是理解的。自己现在和夜辰的关系，基本上夜家人知道之后，周围那些人也就都知道了。自己是夜辰的恋人，可自己还租房子住。这对夜辰和夜家来说不好听。而且即便是说白住在庄家，那也不好。所以他点了头：“嗯。我也在想。不然我可以在附近看看，贷款买一户。我觉得攒的钱能付个首付。然后按月还款我也没啥压力。”
常欣特别想说。你要房子让老二拿给你买啊！买多大的都行！但她其实特别欣赏方靖的自立。他有自己的坚持，有自己的想法，更有自己的目标。有一个自己的房子，这事方靖跟他们聊过的。儿子支持，自己当然也支持。就连爱国那个老倔头儿也把方靖的这个想法夸得天花乱坠。但买房子对方靖来说是非常大的事，说到这个话题，做长辈的，肯定得多问几句。“你想在咱们这片买？还是找一个新楼盘？”
方靖笑眯眯的回答：“当然是在您和伯父身边啊。新楼盘虽然有各种好。但是离着你们远就不好了。而且咱们这边是老小区了。说不定将来还会动迁呢。到时候就赚了。”
“这么一想也对。那我们给你留意着。有合适的咱赶紧拿下！不过你要是看到别的新楼盘不错也可以考虑。你们成亲，也是要有新房的。”
第75章
谈论“结婚”这个话题，方靖并不陌生。夜爱国甚至就逼问过夜辰，什么时候准备结婚的事。虽然老爷子没有当着自己的面说这些话，但夜辰还是告诉过自己。新房这件事，他俩也有商量过。夜辰也是想再买一个房子，他俩搬过去住。但是方靖觉得太奢侈，也没必要。
夜辰有钱归有钱，买房子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拿来投资没问题，可要是拿来给他们俩住，这在他看来就有问题了。夜辰现在的房子是建造的时候就留给他自己住的了。而且面积非常大，如果老两口儿乐意，搬去一起住都还有些空旷。可两老不愿意，那么大的房子如果因为他们结婚就空着，对他来说有些不太能接受，他认为太浪费了。于是就跟夜辰说过，不用去考虑买新房子。
今天常欣这么一说，方靖赶紧回答：“这个事儿，我跟辰哥商量过了。新房就不买了。他那边那么大的地方，空着太浪费了。”
常欣叹了口气：“你这孩子。也太会过日子了。买了新房，你们可以不住啊。房本写你俩的名字，然后把房子租出去，日后收入也是你俩一人一半。就当是投资啊。”
方靖笑了：“其实……真不用这样。您和伯父不用觉得需要给我什么。有个家对我来说就是最珍贵的了。”
心疼地拍了拍方靖的手背，常欣知道自己不能在买婚房这件事上再说了。那样艰难的成长环境，没有让这个孩子变得愤世嫉俗，没有让他把金钱看得更重。反而更懂得体谅，更知道不去浪费每一笔钱。这只能说方靖的本性就是善良的。可一想到这个，她就更厌恶方靖的父母了。“你爸妈那边，给你打电话了吗？”
方靖愣了一下，随后摇头：“都没有。我妈那边现在比较少来电话了。毕竟还有还钱的事儿，他们估计有点儿别扭。就是每周末晶晶都会给我打个电话，跟我说一下。我妈也没见拿过电话跟我说几句。方家那边，上次跟我吼过一顿之后也没再来电话。不过我估计这几天也快了。公司都知道我和辰哥的事儿了。他目的达到了，肯定得验收一下成果。”
常欣就是因为想到这一点，才跟方靖说这件事。“你别有心理负担。你爸怎么想怎么做是他的事，跟你没有关系。我们看重的是你。”
方靖点头：“谢谢您。其实如果不是他会给辰哥带来麻烦，我甚至都不想去思考这个人。”
常欣叹了口气：“也不能完全不想。小靖，你有没有想过，跟我去演一场戏？”
方靖不太明白：“啊？去哪里演戏？上台吗？”毕竟夜妈妈的业余生活太丰富了。除了打拳教拳，歌舞回话她都有涉猎。还有学习电脑制图，虽然这个老年班老师的技术就很……但至少最近做的微信群GIF动画，诸如为友谊干杯之类的，还是挺好用的。庄鹤都偷了好几张，每次在群里都用得很欢快。所以突然想演戏，也不是什么不可想象的。
常欣笑呵呵的说：“不是。去找你爹那个小三上位的现任夫人。咱们娘儿俩好好演一场。让他们知难而退。”
方靖有点儿犹豫，实际上，他完全不喜欢这种操作。对这个破坏了自己原本家庭的女人，他只有憎恶。小时候，他觉得一切都是刘雪玥的错。但慢慢大了，他发现最可人恨的是方宏斌才对。对这两个人，他的厌恶是一视同仁的。哪怕当初没有刘雪玥也肯定会有别的女人，因为方宏斌是骨子里带着的渣！“一定要去吗？”
常欣摇头：“不是。看你的心情。不想理就不理。他们做过什么咱家人都清楚。所以你完全不用有那种心里负担。就是你对着他们破口大骂，我们也觉得应当。生而不养，他们本来就不配为人父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