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辞笑着说:“嗯,我活该。”
管苏垂下了头,“你高考了吗?”
陈辞伸手抓住管苏:“当然,你不是说要我和你去同一所学校吗?”
管苏不说话,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陈辞握紧管苏的手:“我还没和你分手,我当时只是有一点不知道怎么去做了,我保证没有下次了。”
管苏不动,没有任何反应。
陈辞有点急了,皱了皱眉,“你别不说话,你这样我会觉得害怕。”
管苏抬起头来瞪着陈辞:“你也会害怕啊?当初丢下我的时候怎么就没想过我害不害怕?”
陈辞被这话堵得哑口无言,不知道该怎么去解释。
两人沉默片刻,管苏开了口:“这次高考如果我比你考得好的话那么就和好吧。”
陈辞一脸懊悔:“糟了,我这次想着考个七百分的。”
管苏一听这话顿时怒了,“艹你妈的,下辈子和你的右手去过吧。”
说完就打算起身要走,陈辞连忙拉住管苏的手,“为了我下半辈子的□□,我觉得你应该能考701的。”
管苏刚想给陈辞来个一拳,突然发现全身已经没有可下手的地方了,都是伤。
这时陈毅走了进来,笑着说:“走吧,回家吃饭。”
管苏搀扶着陈辞,三人坐上轿车,回了真正的陈辞家。
是一栋小别墅,陈毅掏出钥匙打开了门,三人走了进去,厨房正有一个女人在忙活着,看起来有点手忙脚乱。
管苏扶着陈辞坐在沙发上,管苏打了招呼,陈琪转过身来点了点头。
陈毅去楼上换了一套居家服进到厨房里帮着陈琪做菜,很快陈毅就和陈琪端着菜过来了。
管苏看清楚了陈琪的脸,很漂亮,不再是之前那副疯女人的模样,而是一副贵妇模样。
管苏站起身给陈琪见了礼:“阿姨你好,我叫管苏,是陈辞的朋友。”
陈琪笑着点了点头。
四人落座,因为陈辞的手被打伤了,目前只有左手能动,所以管苏给陈辞碗里夹着菜,但是陈辞也吃不了饭,一脸期待地看着管苏。
管苏觉得有点尴尬,不看陈辞。
陈毅看了眼两人笑着说:“诶,小苏,给小辞喂喂菜吧,他那右手怎么吃饭啊。”
管苏不说话,只是低着头默默地吃饭。
陈辞不吃饭,看着管苏。
正当管苏终于忍不住想要给陈辞喂饭的时候,陈毅开口了,“算了,小辞,还是别隐藏了,你估计早就在小苏面前暴露了,快点吃饭吧,我知道你左右手都可以用的。”
闻言,管苏意味不明地瞪了陈辞一眼。
陈辞只能用左手夹起菜。
吃过饭后,陈毅带着两人来到了陈辞的房间,还给两人关上了门。
管苏打量着陈辞的房间,“你房间很好啊,想不到你家这么有钱,辛苦你了,还跑到那种穷乡僻壤。”
“不辛苦,因为有你。”
“少给我油嘴滑舌的,告诉你,明天我就要回海城了。”管苏说。
“为什么?你不喜欢这里?不喜欢也行,我们可以换间房。”
管苏无语地“呵呵”了一声。
这些臭有钱人。
管苏扶着陈辞坐到床边,从背包里掏出那张银行卡和那个破碎的手机递给陈辞,“这是给你的礼物。”
陈辞用左手接过那个“礼物”,勾起唇角笑了一下。
管苏瞥了陈辞一眼,“我去洗个澡,这几天一直没来得及。”
说着,往自己身上嗅了嗅,这令人窒息的味道啊,自己之前怎么没发现呢,这也太丢人了吧。
陈辞笑着说:“是不是有股味?”
嗅事被人戳穿了,而且还是被自己的男朋友给当面拆穿了,这可真是够尴尬的了。
“臭臭臭,臭死你。”管苏凑近陈辞,还特意将自己的肩头往陈辞鼻翼边靠。
陈辞装作一脸嫌弃的样子,“太臭了,快去洗洗吧,想亲都难以下口。”
管苏被打击到了,刚准备去洗个澡,突然后脖颈被陈辞咬住了,还咬得特别疼,管苏吃痛,吸了一口气,“放嘴,你也不嫌脏。”
陈辞松口,浅笑着说:“还好,就是有点咸。”
管苏起身,看了看房间里的衣柜,“我先穿你的衣服,我忘记带衣服了。”
陈辞:“嗯,随便穿。”
管苏走到衣柜前看着清一色的白色上衣和浅色牛仔裤,随便拿了一套,反正也差不多。
管苏先接了一口水喝,之后才走进卫生间。
清凉的水从头部一直淋到脚底,真是舒服极了,管苏还高兴地哼起了歌,甚是悠闲惬意。
舒舒服服地洗了个澡,感觉全身舒爽,每个毛孔都在散发出清香。
管苏出来挑衅似的瞥了陈辞一眼,用干毛巾擦了擦头发,这天气,不吹也是可以的,还凉爽。
陈辞笑着说:“吹风机在衣柜里,你吹一下头发。”
管苏点了点头,用吹风机吹干了头发,走过来打开陈辞的外伤药,“现在给你擦药,忍着点。”
“我还没洗澡。”
“那你现在去洗,我在外面等你。”
陈辞看着管苏:“你给我洗。”
“你休想。”管苏冷声说。
“我是病人,我一只手怎么洗?”
“我怎么知道?”
陈辞走进浴室,洗完之后大喊了一声“管苏。”
本来正在床边发呆的管苏应了一声,“怎么了?”
“你给我找衣服,我忘记拿了。”
管苏只能去衣柜给陈辞拿了一套衣服,刚走近浴室,就看到了全身□□的陈辞,愣了一下,别开脸将衣服递给陈辞。
陈辞不接,向着管苏走了过来,笑着说:“你在害羞?明明我们才两个月没做啊,要不今晚试一试?”
说着,朝管苏的耳边吹了一口气。
管苏转过头看着正在眼前的陈辞,低下头看着陈辞全身都是伤的样子,顿时笑出了声,“你都这幅残疾样了,还天天想着床上那种事呢?”
陈辞低下头亲了一口管苏高挺的鼻梁,笑着说:“你在我身上动怎么样?”
管苏将找好的衣服挂在粘钩上,看着陈辞恶狠狠地骂道:“艹你妈的,老子他妈现在正窝着火还没跟你算旧账呢,你还好意思跟我说上床?”
“那件事不是已经翻篇了吗?你打也打了,气也出了,也该消气了。”
“你想得倒是挺美。”
说完,管苏怒气冲冲地出了卫生间,陈辞无奈地叹了口气,用左手穿起了衣服。
出了卫生间,陈辞走向坐在床边的管苏,笑着说:“给我吹头发吧。”
管苏转过身不看陈辞,“你没长手啊,还要人伺候。”
陈辞走到柜子旁拿了吹风机递给管苏,“别生气了,等吹完头发我带你去逛逛。”
管苏冷着脸说:“我才不稀罕你带我去逛。”
陈辞坐到床上,将吹风机放到床上,用左手拉住管苏,管苏甩开,又继续拉,管苏还是甩开,陈辞将头磕到管苏的左肩膀上。
“你等我好久了吧,对不起,我不知道,我这次和陈毅出差去了,我真的不知道,我向你道歉好不好?”
管苏一听到这句话就觉得难受委屈极了,自己来魔都都不敢告诉陈辞,就怕陈辞换了号码,或者拒绝自己,总之各种情况,每晚睡草席也要等着陈辞,可是陈辞呢,明明是陈辞的错,偏偏要自己大老远的来哄。
陈辞的眼泪流了下来,“当高三那年去找你的时候,我故意假装不认识你,我就是想看看你还记不记得我,但是你一直都表现出不认识我,我既不甘又欣喜,我不甘我明明记了你那么多年,你却不记得我了,我欣喜那样我就可以以一个完美的形象出现在你面前,让你忘了我过去的那些狼狈。”
管苏不说话,只是默默地听着。
“陈琪从小就打我,她的情绪影响到了我,导致我自小一直有暴力倾向,我只要心情一不舒服,我就特别想用暴力来解决,这一直到了我离开你之后彻底爆发出来了,我之前告诉过你,我小学读了三年,但其实不是的,我只读了三个月,因为我入学之后同学一直把我当怪人看,有一天一个男同学嘲笑我,我都快把他给打死了,你知道吗?我有病,我真的有病。”
管苏的眼泪瞬间流了下来。
“后来,我就再也没去上过学了,陈毅给我聘了老师来家里教我,我为了发泄我的暴力倾向,开始练各种武术跆拳道来发泄,陈琪随着陈毅在她身边陪她时间越来越长,她的病一点一点痊愈,但是我却一直治不好。”
管苏不知道该怎么说话,只是无声地流着眼泪。
“在你高三那年,我感觉我快撑不住了,我有时候一天会止不住的想你,我根本就不喜欢陈毅和陈琪两个人,他们就是罪人,我当时特别想死,感觉这个世界特别没有意思,尽管在别人眼里我很优秀,优秀得异于常人,但是我没有活下去的欲望,所以我才去找你,每天唯一支撑我活下去的欲望就是你。”
管苏转过身抱住陈辞,两人抱头痛哭。
等哭够了,管苏和陈辞走进卫生间去洗了把脸,管苏给陈辞吹了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