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苏还没开始跳,班上就有女生开始喊话:“苏哥,你是最棒的!”
管苏点了点头,一脸得意地跃了过去,还笑着说:“也就一般般呀。”
全班同学顿时哈哈大笑,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你再这样我就揍你。”体育委员走过去锤了管苏一拳,虽是一脸恼怒,但是眉眼间满是笑意,就是打了玩玩的。
管苏挑了挑眉。
陈辞看了一眼背对着自己的管苏,皱了皱眉,径直跳了过来,不知道弹跳力是不是太惊人的缘故,直接跳到了垫子外面扭伤了,倒在地上大口地喘着气。
全班同学和老师赶紧去查看,管苏和体育委员也转过头去看,只见陈辞正抱着自己的右腿不停地冒着冷汗,脸快皱成一团了,看起来该是摔伤了,而且很疼。
管苏挤进人群蹲下身看着陈辞,心中担忧不已,心跳也加快了,陈辞疼痛的看着管苏,愣是没发出一声。
体育老师连忙让管苏背着陈辞去了校医务室。
路上,不知道陈辞是不是太疼的缘故,口中呼出的热气将管苏的右耳撩得痒极了。
体育老师就在旁边跟着,管苏也不好意思说,只能自己克服这份尴尬。
到了医务室,将陈辞放在病床上,医务室人员给陈辞看了伤口,只见伤口处腥红一片,右腿上破了一个洞而且不停地往外冒着血,有点触目惊心。
校医务室人员皱着眉说:“这同学的皮肤太脆弱了,一般是不能参加体育课那些很激烈的运动,看这伤口,估计没有十天半月是走不了路的。”
“你给他处理一下伤口吧。”体育老师神情看起来很是自责与愧疚,毕竟陈辞受伤的过错都在自己。
伤口处理完之后,管苏背着陈辞回了教室,体育老师则去操场上继续上课,临走时还让管苏多多照顾陈辞,千叮咛万嘱咐。
校医务室的人员开了药还有一些处理外伤用的消毒水,纱布,棉签。
路上,陈辞低声问:“你还在生气吗?”语气很是小心翼翼,心里也充满了不安。
管苏:“没有。”
陈辞又问:“那你为什么一直不和我说话?”听起来竟然有点委屈的感觉。
管苏没有回答他,对于管苏而言,这个问题很难回答,也不知道怎么去回答。
陈辞低声说:“你不要生气了。”语气中带着一丝小心翼翼和乞求。
管苏笑着说:“看在你是个伤患的份上,我就原谅你吧。”
“以后就由你来照顾我吧,毕竟我现在是个残疾人了。”
“凭什么?这又不是我导致的。”管苏一脸难以置信地问,心想怎么这人总是能够这么厚脸皮的说出这种话。
“因为除了你,不会再有人会照顾我了。”陈辞的语气很轻,还夹杂着一丝儿绝望和悲痛。
管苏沉默了一瞬,心中百感交集,是啊,陈辞家里没有他的父母,对于这件事管苏也不想问陈辞理由。
“那你得乖一些,平时少损我,要不然我就要揍你了,现在我可是打得过你的。”管苏语气里带着很明显的威胁。
陈辞“嗯”了一声。
回到教室,管苏先将陈辞轻轻地放在座位上,陈辞看着照顾自己的管苏,心中觉得很是温暖,也很是享受这种被人照顾的感觉。
管苏坐在座位上继续看着自己的书,不上体育课也好,自己也锻炼了,是时候该学习了。
陈辞看着管苏,“我很好奇,你的目标是清北吗?”
管苏转过头来看着陈辞摇了摇头:“不是。”
“不是清北?那是哪所大学?”陈辞一脸诧异。
管苏眼里带着向往和憧憬,笑着说:“F大。”
陈辞点了点头。
“其实你只要一直保持现在的势头就好了,没必要往死里拼,例如睡觉时间,休息时间,还有学习时间。”
管苏摇了摇头:“你不懂,我这人不像你们是个看一遍就会的天才,有些东西,我得一直温习,否则就会忘了,就比如心中的一股劲,你一直绷着也还好,万一要是你哪一天突然松开了,之后想再紧起来就真没有办法了。”
“就比如一种生活吧,你本来很习惯奔波劳累的生活,但突然有一天你开始变得安逸了,那么你之后就很难再想去继续过那种奔波劳累的生活了,因为你会开始抱怨,觉得苦,不值得。”管苏耐心地给陈辞解释。
“哦,原来是个受虐狂抖s啊。”陈辞一脸调侃与戏谑。
“看看你,才正经了几句而已,又开始犯病了。”管苏一脸无奈,这人真的是永远也改不了他爱损人的臭毛病,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对,狗改不了吃屎。
话落,又嘟囔了一句:“也就是我脾气好才受得了你,要是换做别人,早就分分钟跑了。”
陈辞听到这句话眼神突然变得悲伤起来,也没有怼回来,相反,安静得有点吓人。
本就是只有两个人的教室,现在都不说话就很尴尬了,气氛很冷,冷得管苏想起身出去透口气。
半响,陈辞才开口说话:“嗯,也就你能忍受得了我吧。”看向管苏,“以后的话,也请多多善待我一些。”
本来好好的气氛被这句多多善待我一些破坏了个彻底,管苏心想:我没对你好吗?我之前是对你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吗?明明一直是你在对我做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吧。
管苏真是觉得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陈辞看管苏不说话,着急地问道:“你不愿意?”
管苏撇了撇嘴,叹了口气,无奈地说:“不是,我一直对你很好啊。”
陈辞点了点头,顿时放下心来,与此同时也舒了一口气。
体育课结束了,班上同学顿时围了过来对着陈辞嘘寒问暖,关心地问这问那的,陈辞也不说话,就只是点了点头作为回应。
班上同学好像也确实习惯了陈辞不爱说话的性格,看到陈辞没有什么大问题就各自回到座位上坐着了。
阮溪见包围圈已经撤散了,和贺允一起转过了头,担忧地看着陈辞和管苏。
管苏一看到两人那脸就知道两人一定在想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心里顿时很不是滋味。
下午的课结束后,管苏亲力亲为地扶着陈辞出了教室,带着陈辞向着自己家的方向骑去。
下课了,沿途都是穿着校服回家的学生,小学生、初中生、高中生、还有下班回家的人,马路上很是拥堵。
阮溪追上了管苏,在等着红绿灯,看了一眼陈辞,又看了一眼管苏,欲言又止。
管苏转过头看着阮溪:“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事要说?”
阮溪摇了摇头:“没事,就是看到你们俩和好了有点高兴。”
管苏“哦”了一声。
过了红绿灯就和阮溪分开了。
来到城郊,陈辞看着一眼望去的绿地,“你讨厌同性恋吗?”
语气很平淡,看似漫不经心,但实则意味颇深。
管苏不说话,也不回答他,眼里有些东西似乎闪烁了一下,但又很快掉落了。
陈辞一颗满怀期待的心也沉了下来,摔成了两半。
突然一个颠簸,陈辞赶紧抱住管苏的腰,管苏僵了一瞬,陈辞也意识到了管苏的奇妙变化,赶紧放开管苏。
两人一路都没有再开口说话,甚至连只言片语也没有,就这样一直沉默着。
到了管苏的家,管妈一看到瘸腿的陈辞,就满脸心疼:“这是怎么了?是摔了吗?”
管苏直接将陈辞在体育课上摔跤受伤的事情告诉了管妈,管妈听了更心疼了,不断给陈辞碗里夹着肉。
管苏和管辙再次觉得自己被冷落了,心想一定不是亲生的。
第十八章
来到教室,体育委员就走过来了,将报名表递给管苏。
管苏也不接,直接拒绝:“不好意思,我学习任务繁忙,不想去参加比赛,而且我们班身强体壮之人众多,请另寻壮士。”
“你别给我来些乱七八糟的,你至少得报一个吧。”体育委员笑着说。
“不,我拒绝。”管苏说。
“你就是看没钱没奖金,要不然你早就主动来报名了,都不需要我找你。”
“是啊,没钱的事我是不会做的。”
体育委员无奈地叹了口气,将递出去的报名表又收回去,转身离开了后排。
管苏又继续低头刷题,时间就是金钱,耽误不得啊。
他本来就要每天学习,一大堆事情去忙,还要挤出时间去联系比赛,他要么疯了要么傻了吧?自己给自己找事做。
陈辞突然发现自己忘记买水了,有点渴,将一张十块钱递给管苏:“麻烦这位守财奴有空去给我带一瓶水吧,我快渴死了。”
管苏刚想说自己的水壶了装了很多水,似乎又想到了什么,接过那钱:“要喝什么?矿泉水?”
陈辞点了点头。
管苏离开了教室,向着校园里的小卖店走去,自己似乎很久没有来这个地方了。
好像从高一起来过几次,就是着急的来买本子去做作业,之后再也没来过。
管苏拿起一瓶矿泉水,刚准备付钱离开,这时候阮溪来了,看着管苏一脸震撼,“我没看错吧?你竟然来买水?是今天忘记带水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