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明达惨叫一声,捂着肚子倒在地上,乔郁急红了眼,扑上去握紧拳头就往他脸上砸,一拳下去靳明达鼻子就见了血。
“你他妈找死!”
乔郁这个时候把什么公众形象负面新闻都抛到了脑后,这时候占据他脑海的全都是刚才靳明达举起拳头的画面,他紧紧攥着靳明达的领口,左臂肌肉紧绷而颤抖,一个用力就把他的上半身提了起来。
乔郁粗喘着盯着靳明达糊满血的脸,右手捏得咯吱咯吱响,他觉得不解气,提拳还要再打时却被靳以良拦下。
“够了。”
靳以良捏捏他的后脖颈,像是安抚他狂躁不安的情绪,又低声重复,“够了,乔郁。”
保镖上前把已经昏厥的靳明达扛进一旁的病房,靳以良疲倦地揉了揉鼻梁,“你来干什么?”
话刚一出口,他就被乔郁拦腰抱住抵在了墙上。
乔郁浑身都在抖,眼泪从他血红的眼眶里掉下来,他哆嗦着抬手想要去碰靳以良的脸,可手上还沾着靳明达的血,于是乔郁不敢碰他,只有眼泪掉得更凶。
靳以良看着他憔悴得像是几天几夜都没有合眼,也想要伸手去碰一碰他,却被乔郁近乎粗鲁地摁到墙上,紧接着一个带着血腥味的吻落了下来。
他很久都没有刮胡子,胡茬扎得靳以良生疼,两个人唇齿间都是对方血的味道,吻是凶悍的,可乔郁哆嗦得不成样子,边吻他边有眼泪落下来,砸在缠绵的唇瓣之间。
苦涩、咸腥。
靳以良记住了这个吻的味道。
*
靳弘光被从手术室推出来时已经是一个小时后的事情了,手术成功,但并不意味着他已经完全脱离了危险,这么短的时间里进了两次医院,医生委婉地表达了让家属做好心理准备的想法。
靳以良肩头披着乔郁的大衣,闻言也没有什么反应,只是简单地“嗯”了一声,就面无表情地低头签了一张又一张的数据单。
靳弘光躺在重症监护室里,靳以良也没有隔着玻璃去看他的打算,老头子如今苟延残喘,能撑一天是一天。
他凌晨到了医院,几乎一夜没睡,现在手术结果出来,松了一口气后倦意涌入四肢百骸。
靳以良没有理会坐在身边的乔郁,起身进了一间单人病房里,他刚在床上躺下,病房门就被悄无声息地推开。
乔郁慢吞吞地爬上了床,尝试着去握靳以良的手,被他躲开后也只是抿了抿唇,一句话都不说,忽然从背后将他一把抱住,似乎人到了怀里他才觉得安心。
他抱得这样紧,靳以良想要挣扎,乔郁却又收紧了怀抱,不让他逃离。
靳以良早就累得睁不开眼,也不想在他身上浪费时间,就由得乔郁去抱,他一合上眼就彻底陷入沉睡之中。
乔郁用鼻尖蹭了蹭他的后颈,使劲嗅才勉强闻到一丝极其稀薄的甜酒味,这个味道仿佛是他的镇定剂,乔郁几乎是立刻就睡着了。
他在医院的一张单人病床上,睡了这么多天以来最舒坦的一个觉。
*
醒来后身边又不见了靳以良的身影,不过他其中一个助理留了下来,告诉乔郁说靳总回了公司,还说他最近很忙,如果乔郁没有什么很要紧的事情,不要随便打扰靳总。
乔郁不知道什么叫做打扰,也不知道靳以良这个态度到底是什么意思,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为什么会让靳以良这么生气。
他觉得自己很笨,总是让身边的人不开心。
乔郁只跟剧组请了一天的假,即便他心里有再多的委屈和不解,也不能耽误别人的工作进度,他又重新回到了片场。
他变得越来越沉默,就连和他搭戏的演员都意识到了不对,佯装开玩笑似的拿他打趣,说乔郁实在敬业,就在私底下也不能出戏,看别人的眼神真是让人瘆得慌。
没有乔郁戏份的时候,他就自己一个人坐在片场的角落,拿着手机却不玩,光用那双眼直勾勾地盯着看,像是在等谁的消息,又似乎只是单纯的出神。
他的经纪人和乔郁共事快有十年,对他也算是了解,见他每天那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心里大概有了个猜想。他挤到乔郁身边,凑近他耳畔悄声问,“哎,靳总是不是把你给甩了?”
乔郁微微错开他几公分,皱着眉问,“你瞎说什么?”
经纪人点了根烟,片场嘈杂,大部分工作人员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导演和演员那边,没有人留意这里。他弹下了一截烟灰,和乔郁坐在角落里低声交谈,“靳弘光病重,虽然他私底下不算干净,但靳氏最终不还是靳总一个人拿了吗。现在靳弘光就剩这最后一口气,这段时间可是紧要关头,他少不得要和你断了联系,你当豪门生活好过呢?就你小子这脑子,给你丢进去谁知道能不能活过一集。”
他把已经抽到只剩个尾巴的烟头在地上碾灭,伸手揉了揉乔郁的脑袋,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劝他,“你说你也是,成年人了都是,互相找个乐子还非要当真。靳以良什么人?玩心眼你能玩得过他?他们那种豪门出身的少爷,嫁娶这种事向来是由不得自己的,你早点想开早点解脱,省得你那些粉丝成天在微博私信骂我,说我他妈的又压榨你,这锅我背得冤不冤啊?”
乔郁当然不信这话,他自认为比自己的经纪人是要更了解靳以良的,那人脾气这样差,又不服管,哪家高门望户的Omega、千金能受得了他的气。
可一语成谶。
在乔郁和靳以良在医院分别后的三十七天后的一个清晨,各大财经媒体不约而同地播报了同一个消息。
靳以良要订婚了。
作者有话说
股份啊公司啊啥的都是我编的,有错轻喷
第77章 堵人
对此乔郁经纪人一摊手,无辜表示。
“我早就劝过你了呀,你以为豪门是这么好嫁进去的吗?”
在靳弘光病重之际,靳以良低调宣布将在不日与一个也出身望族的Beta订婚,这篇新闻报道下有一张图片,是十指交握的两只手,中指上戴的戒指低调却璀璨。
乔郁手上的力道之大,几乎要把手机捏碎,他喘得连垂落下来的额发都在抖,让经纪人都以为下一秒他就要背过气去。他把那条新闻翻来覆去地看,就像是一种精神上的自我折磨,每一个字都像是带着倒刺的小钩子,噗嗤扎进心口里,拽出来的时候还要扯下来一块血淋淋的肉。
他不信、他当然不信,靳弘光身体康健的时候都不见靳以良松口同意结婚,如今他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依照靳以良的性格,他更不会选择在这个时候当一个孝子去成全老头子的心愿。
乔郁抖得快要拿不住手机,惶惶抬起头来去求经纪人,“哥,你放我几天假好不好?”
经纪人有些为难,乔郁在现在这部影片中饰演男一号,其他角色多多少少都和他有些对手戏,他要是不在剧组,整个拍摄进程都会拖慢。这些都还好,主要就是怕落人口舌,乔郁出道这么些年,虽说为人和善,可圈里讨厌一个人是不需要理由的,有不少对家明里暗里都盯着乔郁碗里的肥肉,这要是让别人知道,乔郁在拍摄期间请假,为的还是这档子事……
“哥!”
乔郁红了眼眶,仰着脑袋眼巴巴地看着他,彷佛下一秒泪就要从眼眶里掉出来。
经纪人让他看得心酸又心疼,想到乔郁这几年实在是听话,也从不给自己惹麻烦,不提过分的要求,现在就想请这么两天假,大不了自己多替他担着点,费点心就是了。
他重重地叹了口气,伸手一摆,“去吧,省得一天到晚在我面前装傻卖乖。”
*
靳以良合上了面前摊开文件,那是靳弘光的遗嘱,哦,修改后的遗嘱。
不知道靳明达抱着儿子跪在老头子病床边哭了多久,才劝服他改了遗嘱,也真是难为老头子了,前两天刚摘掉氧气面罩,就得一口气一个字儿地往外蹦话。
其实修改后的遗嘱对靳以良来说影响也不大,到底老头子还是不甘心走之前都看不到靳以良结婚,又心疼尚在襁褓中的小孙子,大抵他也清楚靳以良心性凉薄,对他那个同父异母的兄弟早已厌恶至极,才想出来这么一个损招来逼他就范。
遗嘱里就新增了一条:如果靳弘光离世前,靳以良还是独身一人,他名下的五处房产将归于靳明达的幼子所有。
靳以良不稀罕这点钱,可老头子这人精明得很,也当真把他的脾性摸得清楚,靳以良不介意这五处房产的归属权到底属于谁,他只是单纯地不想让靳明达好过而已。
那就先订个婚好了。
靳以良不在意这些,左右他花名在外,现在订婚的目的大家都心知肚明,不过是走个过场,等到那边老头子一咽了气,大家桥归桥路归路,当然这其中所要付出的,远比那五处房产要多。
他垂眼看着自己左手中指的那枚戒指,极其普通的款式,却怎么看怎么碍眼,他不喜欢戴这种意义性很重的东西,他觉得束缚、压抑,总是让他想起和母亲的最后一面。她躺在病床上,被一张白布盖住了脸,只有一条枯瘦惨白的手臂垂落下来,她已经瘦得戴不上婚戒,只能把那松了太多的戒指戴在大拇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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