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倒不是试探,只是纯粹的好奇。
傅闻善心想,我哪知道,我到现在就你一个床伴。
他给谢晚星喂了颗樱桃,说道,“就对你一个。”
谢晚星忍不住笑了出来。
他并不信傅闻善这话,大抵傅闻善对每个情人都是这样信誓旦旦,说我只对你一个这样。
他要是信了,才是这么多年都白混了。
但是甜言蜜语总是动听的,何况他们连情人都算不上,只是床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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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果只吃了半碗,谢晚星跟傅闻善就又打了一炮。
他嘴里含着傅闻善刚洗好的樱桃,两个人接吻的时候,这艳红的果实就消磨在两个人的唇舌间,谢晚星的嘴角流淌下透明的红色果汁,又被傅闻善都一一吻去。
这天晚上,傅闻善干脆没有回去。
谢晚星洗澡的时候,从浴室的镜子里看着自己,那件黑色的睡袍早就脏得不能看了,他又换了一件纯白的,白色总是很仙,有种高洁的味道,可他现在这副眉眼含春的样子,怎么看都不像个正经人。
谢晚星不由伸手点了点镜子里的自己,骂道,“色令智昏。”
但他出了浴室,和傅闻善抱在一起睡觉的时候,傅闻善的胳膊搂着他的腰,把他圈在怀里,他又觉得,色令智昏好像也没什么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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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傅闻善从谢晚星家的后门出来了,走过一段距离,直接进入了自己家的车库,开车去公司。
他在录音棚里录了一天的歌,脾气出奇的好,他平时并不是爱发脾气的人,但也从来不是个看着温和的人。
但是今天他似乎无端的,眉宇里就带着点笑意。
江函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一眼,碰碰他,“傅三少爷,您是遇上什么好事了?”
傅闻善一脸奇怪,“什么好事?你终于要辞职了吗?”
江函:“滚。老子只要能从你身上榨出一天的钱,就绝不会辞职。”
江函闭嘴了,懒得再问了,傅闻善还是那个王八蛋,根本没变好。
而这天从公司结束工作后,傅闻善就又去了谢晚星的家。
谢晚星也像是知道他会来,一点没露出吃惊的样子,坐在高背椅上,懒洋洋地冲他伸出手。
傅闻善抱着谢晚星往楼上走的时候,忍不住想,这种事儿还真是一回生二回熟,起码他今天一点思想斗争都没有。
第18章 白衬衫
短短几天,谢晚星跟傅闻善不仅在两人家里的床和沙发进行了深入交流,连带浴室和书房也都交流了一遍。
要不怎么说肉体关系是促进感情的升华剂,两个人一开始还有点尴尬和微妙的不自在,可是随着**的次数越来越多,现在进出对方的家里都变得跟串门一样自在。
谢晚星家里甚至有了傅闻善的洗漱用品。
在没跟傅闻善搞上之前,谢晚星只觉得傅闻善是辆超跑,但现在他惆怅地揉着自己酸痛的腰,觉得这王八蛋分明是个云霄飞车。
忒刺激,也忒浪了。
谢晚星冷静后再回想一下,自己都觉得没眼看,他前二十多年从未有过如此荒淫无度的生活。
他坐在自家的沙发上看剧本,顺便吃薯片,一边吃一边纳闷,他跟傅闻善也就差了两岁都不到,为什么他每天运动完都累得像条狗,只能躺家里休息,而傅闻善不仅有精力出门工作,甚至还有精力练新编的舞蹈。
谢晚星摸了摸自己光滑紧致的脸,又摸了摸自己虽然不明显,但好歹也是有腹肌的小肚子,表情十分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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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晚上,傅闻善再来他家的时候,谢晚星就只准傅闻善做了一次。
傅闻善不满地贴在他身上,像个大型狼犬一样贴着谢晚星的颈子,哑着声音抱怨,“为什么?”
他觉得自己还能来两次。人不开荤都不知道自己体力可以这么好。
谢晚星翻了个白眼,他抬头看见床头的安全套数量,情不自禁地觉得腰更酸了。
自从第一次约炮以后,谢晚星就在床头柜里备好了安全套,他当然不好意思让助理王小明去买,更不敢自己光明正大去超市买。
好在全国人民都有个居家好帮手,叫作网购。
谢晚星脸皮薄,只买了三盒,一盒十个。
他下单的时候,还觉得自己是不是太浪了,这么多,少说也要用两个月吧。
结果这才一个礼拜,一盒半就没了。
傅闻善还在咬他颈上的皮肤,整个人都蠢蠢欲动想来一发的样子。
谢晚星把他从身上推了下去,又警告了一遍,“不行。我过两天要去剧组拍戏了,带一身吻痕像什么话。”
傅闻善不甘不愿地躺在了旁边的床位上,他很快就意识到谢晚星话里的重点,“拍戏?什么时候?”
谢晚星从床上爬起来,靠坐在枕头上,随手就把放在床头的剧本拿了过来,“这个,《妖都之雨》,林深导演的,我大后天就要出发了。这是我去综艺前就定好的。”
傅闻善总觉得这个电影名字听着有点熟悉。
他作为一个歌手,不是很关心拍戏的事情,但这个名字似乎有人在他耳边念叨过。
傅闻善抓着谢晚星的手,问他,“去多久?”
谢晚星笑了一下,偏过头看他,“怎么?舍不得我吗?”
傅闻善没说话,要说舍不得,也是有一点的。
谁家有这么个配合度高体验感好的炮友,也是舍不得的。
何况他俩勾搭上才几天,正处于新鲜期。
谢晚星却也没想要傅闻善的回答,他只是随口开了句玩笑,他想了想,“大概三个多月吧,这片子也不会拍很久,中间多半不会放什么假。”
傅闻善听得心更塞了。
但是谢晚星已经在灯下看起了剧本,一副勤学好问的样子,跟傅闻善这副欲求不满的样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傅闻善凑过去,也跟着看剧本,看了几眼就吐槽起来,“你这都是什么酸不溜丢的爱情片,披了个古装玄幻的皮,一直在谈情说爱。”
谢晚星翻了一页剧本过去,“这本来就是个商业爱情片,权谋和妖怪都是背景,主要是写男女主的感情。不过我拿到这本子也挺奇怪的。”
“奇怪什么?”
“这剧本里有个妖怪,还有个皇帝,分不出正邪,他俩都跟男主有对手戏,”谢晚星脸上浮现出一点困惑,“但我读着读着,总觉得……他俩怎么好像跟男主有暧昧,尤其是那皇帝,动不动摸个男主的脸,挑个下巴的。”
而他就是演那个动不动被挑下巴的男主。
傅闻善一听,眉头皱得更紧了,他把那剧本翻过来看了一下,“这编剧谁啊,写的什么乱七八糟……”
话说到一半,他的声音变戛然而止。
只见总编剧上方方正正三个大字:李思蘅。
正是他发小abcd中的a。
傅闻善嘴角抽了抽,心里骂了句这王八孙子,一天天就知道写相爱相杀,自己明明是个喜欢可爱妹妹的直男,却偏偏喜欢搞同性cp。
“怎么了?”谢晚星奇怪地问。
“没什么。”傅闻善暂时切断了与这位发小的兄弟情,不是很想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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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闻善今天本来是没打算留宿的,但是听到谢晚星过两天就要走了,他又改变主意了。
等他从浴室刷完牙出来,他发现谢晚星正在床上打电话,看见他出来,还对他做了个“嘘”的手势,让他别出声。
傅闻善有种微妙的不爽,但还是配合地没有说话,室内安静异常。
然后他就清晰地听见电话里传出了一句,“乖宝,你过两天什么时候到剧组啊,我待得好无聊,你快点过来。”
傅闻善顿时挑起了眉毛。
谢晚星却没注意到,还在笑着跟电话里那人说话,眉眼弯弯的,看上去十分开心,“我下午到,晚上一起去吃夜宵。我们还真是好久没在一个剧组了。”
电话里不知道又说了什么,这次傅闻善没听见,但是谢晚星笑得更开心了,“真的吗?你这八卦也太灵通了。”
傅闻善掀开被子,躺到了谢晚星身边,为了表示自己不在偷听,他用耳机插上了自己的ipad,随便放起了视频。
但他根本没心思看视频上都在放些什么,他疑神疑鬼地想,谢晚星是跟谁打电话?笑得还这么开心?
该不会是前任炮友吧?
不,搞不好都不是前任,是现任之一。
傅闻善不确定地开始回想在拍摄综艺的最后一晚,他有没有跟谢晚星约好,两个人的这段关系是具有排他性的,在跟他当炮友的这段时间里,谢晚星都不能在找其他人。
谢晚星又聊了十多分钟,才挂了电话。
但他一扭头,却发现傅闻善一脸高深莫测地看着他。
谢晚星不明白,却听见傅闻善迟疑了两秒,低声问他,“我刚想起来,有个事儿忘和你说了。”
“什么?”
傅闻善组织了一下词汇,试图让自己显得不在意一点,“我忘说了,我这人不喜欢太复杂的关系,所以跟炮友都是一对一的。不知道你是不是?”
傅闻善自认为自己说的很含蓄,而且一听就非常淡然,但是谢晚星先是挑眉,而后联想了一下,就知道傅闻善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