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王伍像是打开看话茬:“你真的就那么讨厌我吗？”
“……我不讨厌你。”
王伍抬头看他，脸贴的极近，刘程飞下意识的想后退但他忍住了。
王伍醉醺醺:“那你为什么不喜欢我？”
刘程飞道:“我不配喜欢你。”
王伍问:“为什么？”
刘程飞深深地呼吸，道:“你太好了，我不适合你。”
“不不不刘程飞，”王伍捧着刘程飞的脸，额头抵着额头，“只有你最适合我。”
等刘程飞回过神了就看见张谦林三人一脸我都懂的杵在门口看戏。
林远嘿嘿笑的把手机还给刘程飞，然后拍拍胸脯比了个大拇指。
张谦林一脸我看好你的表情拉着黄西哲和林远走了。
没错，他们走了。
不带走一片云彩。
刘程飞拉着王伍的胳膊抗肩上，另一边扶着他的腰。
王伍身上酒味太重了，两家都不能回。
上了的士刘程飞道:“去年丰31号胡同。”
胡同里的房户都是挨家挨户的，刘程飞开了门后把王伍放在床上。
“卧槽吓我一跳，我还以为家里进贼了。”从洗漱间走出来一个穿着大裤衩的男人，头发乱糟糟，嘴上叼着牙刷。
刘程飞安顿好王伍然后跟他说道:“我朋友喝醉了，回不了家，就带来你家了。”
许魏彬探头看，“咦？这不是王伍吗？”
“嗯，麻烦你了。”
“喔没事，也就让他睡一觉而已。”许魏彬又钻回洗漱间。
许魏彬是刘程飞初中同学，那会因为一个年级分一次班，初一初二他俩都分一起还都是同桌，关系一直很好，现在还会没事约出来玩。
许魏彬对王伍仅有的印象就是每天准时在班级门口等刘程飞一块放学，那时候感叹他们关系多么好啊，没想到现在还形影不离。
“哈哈哈，跟谈恋爱一样。”许魏彬对着镜子笑。
王伍醒的时候已经天黑了，他坐起身环视这陌生的环境，他咳了两声下床走到客厅。
“我炸你！哈哈哈哈！”许魏彬牌往桌上一甩，赢了！
刘程飞自觉洗牌，“怎么炸全在你家。”
许魏彬得意中发现王伍出来了，“醒啦？”
刘程飞也看过去，突然想到白天他俩抱一起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埋头洗牌。
“你是，许魏彬？”王伍从记忆中找到这张面孔。
“是我，怎么样，要不要喝点水？”
王伍摸摸后脖颈，感觉身体跟散架一样难受，胃还烧的疼，“谢谢，麻烦你了。”
许魏彬起身去给他倒热水，王伍想了想坐在刘程飞对面。
“是你来接我的吧？”王伍问。
“嗯。”刘程飞洗好牌顺便把牌发了。
王伍道:“带我玩的呗？”
刘程飞把发出去的牌收回来分三份发。
“诺，给你。”许魏彬把水杯递给王伍然后坐下。
“谢谢。”王伍接过喝了一大口。
许魏彬把牌排好一脸得意:“我又是地主~”
“对三！”许魏彬出牌。
“炸。”王伍压死。
“不要。”刘程飞道。
“三带二！”许魏彬出手迅猛。
“炸。”王伍压死。
“不要。”刘程飞道。
许魏彬急了:“我也炸！四个九！”
“王炸，大小王。”王伍压死。
“卧槽？”许魏彬傻眼，“怎么大牌全在你家？”
“我手气一直很好。”王伍嬉笑，脸上有了些气色。
牌局结束，刘程飞问:“你感觉怎么样？”
王伍摸摸肚子:“已经没什么感觉了。”
刘程飞对许魏彬说:“那我们走了。”
许魏彬留他们:“今晚就住下来呗，这么晚了回去干嘛。”
“明天还上课。”
“那行吧，到了记得给我发个短信。”许魏彬把他们送到门口。
“真爱操心。”刘程飞的口吻像是吐槽，王伍看在心里不是滋味。
他们走在路灯下，影子一会长一会短，王伍双手插着兜像是随意道:“你和许魏彬还玩着呐。”
刘程飞答:“嗯。”
王伍瘪瘪嘴:“那你们挺行啊，我和初中同学基本都没啥来往了。”
刘程飞像问像笑:“你的朋友不是挺多的？”
“什么朋友啊，也就是打打架喝个小酒聊人生。”
“人生都聊上了还不叫朋友？”
“谁知道呢，反正我挺不愿意回忆那些日子，天天鬼混，怪丢人的。”王伍摸摸鼻子。
“那现在不是鬼混？当初你成绩可是一直很好的，所以老师一般放任你，不过现在你是不是退步太快了？”
“那是有原因的啊。”
“什么原因？”
王伍侧首看刘程飞，眸中溢着难言的温柔，“那时候有你，现在没有啊。”
刘程飞呆愣了一瞬，脚下差点绊倒，他尽量装作正常的调整脚步，却发现呼吸不正常了，有些急促。
“别告诉我，你以前都是为我学的？”刘程飞装作漫不经心心里却是打了拨浪鼓，期待的等着王伍的回答。
王伍道:“是啊，我一直不爱上学，主要就是为了天天看见你我才去的。那时候吧，不知道什么叫喜欢，我就是觉得见到你会开心，会满足，很幸福。而我又喜欢玩，学习肯定是跟不上的，不管现在还是以前你的成绩都是响当当的，”他还觉得不好意思憨笑了两声，“我就玩完了学呗，努力跟上你，离你更近些。”
王伍把刘程飞送回家，临走没有像从前那样不正经的来个飞吻，倒是让刘程飞不适应了。不过这也对嘛，他们之间这样才是正常的。
刘程飞裹紧了被子，房间漆黑，只有窗外才微微亮光。他望着窗子，一直睁着不眨眼前就变成一片黑了。
刘程飞觉得眼涩眨了下眼，光亮又回来了。
“我不正常了啊。”他小声喃了句，闭上眼默背着化学元素周期表睡着了。
第二天早刘程飞看见餐桌上的纸条——妈妈起晚了没来得及做饭，自己出去买点好吃的，中午我也不一定回来，我拜托了王伍妈妈带你做饭，中午跟王伍去他家吃。留名，爱你的妈妈。
刘程飞无奈的看着纸条，心想发个短信不就好了，还那么老套写纸条。
刘程飞脸上挂着笑，去了附近的早餐店。
每天的流程走一遍，两笼汤包和来自基友的吐槽。
张谦林就乐意看王伍吃瘪样，哈哈笑同时他瞄见正站摊口买早餐的刘程飞。他心有一计，招手朝刘程飞喊道:“刘程飞！来这边！”
刘程飞听到有人喊他回过头就看到王伍三人，他指指被堆的老高的蒸笼，示意他还要买早餐。
张谦林道:“不用！这里有你的份！快来吧！”
刘程飞带着疑惑的走过去，期间张谦林拍拍满嘴油的林远:“走了走了。”
“啥？”
张谦林把林远拉起来:“你难道想当电灯泡？走了走了！”
林远会意:“行行行，我还有一个包子让我先吃了！”他叼着包子走了。
刘程飞看他俩都走了犹豫着坐下来，王伍把一笼汤包移到他面前，再起身去给他盛了碗辣汤放在他面前。
“谢谢。”刘程飞拿起筷子小心夹起皮易破的水晶汤包。
“小心烫。”王伍早就吃完了，他坐着等王伍。
初中的时候刘程飞和王伍都会光顾这家早餐店，这还是上高中头一次他俩单独在一饭桌上吃饭。
刘程飞吃完了，“可以走了。”
“嗯。”
☆、哄
公交车上刘程飞坐着王伍站着，车里人多挤得慌，王伍干脆靠着王伍尽量不让别人碰着他。
下车的时候几乎是被挤出去的，王伍找找刘程飞原来站在身后，“我还以为你还在车上。”
“走吧。”刘程飞先走一步。
王伍跟上。
俩人是一块进班的，班里一阵唏嘘，因为不管是大会上的强势告白还是王伍平时的死缠烂打，这俩人都没有过一块去哪。
余樱回头，脸稍微有些兴奋的红:“你们这是？？？”
有其他人侧耳偷偷听。
刘程飞拿出下节课需要的课本，“别想太多。”
“哎呀你不一直很抗拒王伍嘛，今天那么亲密很难不让人联想翩翩耶！”余樱怪声怪气，小眼神在刘程飞脸上找踪迹。
后座张谦林也跟个八卦小女生一样:“成没成？”
王伍:“没成，这会都跟个普通同学一样了。”
张谦林道:“这刘程飞怎么回事啊，难道感情有缺陷被伤害过？你都对他那样了怎么就不心动一下呢。”
王伍叹气:“我也想知道啊。”
在余樱的嘴炮轰下，刘程飞说了句把全班都震了震的话。
“我有女朋友了。”
“我操！？”四道声音同时响起。
王伍望向徐意:“你激动什么！？”
张谦林和林远就不说了，徐意又凑什么热闹。
徐意从腾的站起来而慢慢坐下，“我就是被吓了一跳嘛……”
王伍登登登的大步走到刘程飞面前双手撑着他桌子:“你什么时候有的女朋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