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筝疲劳驾驶导致车祸亡母,手伤再以不能画画,这件事一直是他心里的一根刺。他无数次的猜想过程筝疲劳驾驶的原因,他既疼又怕,怕揭开真相与他有关,但更怕掩耳盗铃的心慌。这种心慌,让他每每和程筝相处时都惶惶不安。
程筝低着头,声若蚊蝇开口道“我刚到美国的时候,憋的实在太难受,就算好你毕业典礼的日子,偷偷买了张回国的机票,去学校看你。我只敢远远站在观礼台旁树下,踩在石头上伸长了脖子去望主席台上的你。”程筝抬起头淡淡的笑了笑,“我本来跟自己说好,看完毕业典礼就走的。但我贪心,觉得还是不够,就延期了机票到第二天,毕业典礼结束,我打了车去你家,怂的不敢进去。就等在你卧室窗下,找了个可以看见你屋里的水池边。瞧着你家养的鱼等,等到你屋里亮了灯,看你站在窗前拉了帘,11点熄了灯,又看你打着呵欠拉了帘,好像不太高兴地扒了扒头发,又看你开了门出来。。”
“所以你等了一天一夜?”
程筝笑而不答,接着说“看的我误了航班,只能买个转机的票回洛杉矶。因为是偷偷回国,我没告诉我妈。落地,就接到医院的电话,告诉我,我妈不见了。我来不及多想,往家里赶。回家借了房东的车,开着车满大街的转悠找我妈。”
“是因为?。。”陆时琰颤着声音问他。
“不,不是,虽然没睡觉,但那时候却感觉整个人像充满了电。”
“后来,找到我妈。她哭着骂着打我,说我跟她一样,中了你们陆家人的邪。说两个男人能有什么好结果,更何况还是陆家的男人,让我等着看,过个几年你准保把我忘的干干净净,再娶个门当户对的女人过日子。劝我放下,不管我找男的找女的。能有个人相互照应就成。”
程筝转头抬起胳膊,用双手捧着旁边陆时琰的脸,眉眼弯弯笑着说“所以你看,我妈说错了不是。你不是在这里嘛,她跟我打赌,怎么会有赢面”
陆时琰从椅子里起身,半蹲下双手伏在他的膝盖上,望着他“程筝,我只是如约而至。我们的约定,在分开的原地等你”
程筝望进这对深棕色的眼瞳里,里面装着他,装着他和17岁的陆时琰。这双眼睛一直装着他,从未离开。
其实,从不曾有不期而遇,有的只是不曾离开的等待,从不曾有引路的启明星,有的只是满心满眼的一个人,从不曾有守不了星,有的只是他为一人所亮。
END..
作者有话要说: 耗时半个月完成首本文,文笔粗陋,表达啰嗦等等问题多多。
可能看的人也不多,但还是谢谢看完这本文的读者。
从后台点阅里看到了你们的陪伴,每章多一次的点阅,都是多一份的鼓励。
会多加努力,潜心学习。争取本本进步。
☆、一样 番外
处暑刚过,还有不到一周的时间开学。早在上学期期中时,白淑琴就急不可待催他转学,双眼放光的告诉他,已经托人办好了,去南市最好的重点高中就学。程筝兴致缺缺,在他看来在哪里读区别都不大,反正去哪里都只有他一个人。他融不进同学圈子,同学们也叫他为哑巴怪,弱鸡亦或是三儿的儿子等等。总之他在哪里都是个不受欢迎的透明存在。白淑琴很少时间在家,都住在那个男人给她置办的家里。程筝几乎整个学期都是自己住在这个二居室的车队福利房里,他早已被动习惯了独居甚至是从漫长孤寂的时光里。觉出些好来,至少不必因为露出被同学欺负的外伤痕,而被白淑琴盘问不休,他还得费劲心力绞尽脑汁的去编纂所谓不小心的意外故事。他现在轻松不少,只需匀出些力气来应付,学校那群偶尔发作鼓噪的麻雀们就行了。他像个行将就木之人,对周围的一切都缺乏基本兴趣和好奇的探索欲。就连他学了7年的油画,他也渐渐的丧失了最初的作画热情。只有他自己知道,看似勤勉的日日坐在画架前练习油画,其实不过是肌肉记忆地挥动画笔。他甚至作不出一副像样的画,有时候连临摹都作的粗糙不堪。
漫长的暑假,除了天气更热了些,他觉不出任何变化。他的生活依旧像一滩无波无澜的死水,将近两个月的假期,白淑琴只回过一次。告诉他,外头日头太大就不要出去打工,小心中暑。家里现在不缺他打工挣的那点钱。接着从精致的羊皮包里,掏了一叠红票儿给他。嘱咐他收好,不够了再给她打电话。满桌的菜,还没动过一筷,白淑琴就被人来电话催走了。他看着满桌子的菜,不觉饿也没什么胃口,只觉可惜浪费。用筷子数米玩儿,像是骗骗肚子似的吃完一餐饭。刚准备收拾一桌碗筷,胃里就像进了台搅拌机似的搅的他站不稳,左右摇晃地奔进卫生间。对着蹲便器哇啦一声全吐了出来,吐到最后没东西可吐,吐的全是又苦又涩的黄胆水。他凸起的脊椎骨抵在冰凉的浴室砖上,用手锤了锤自己的干瘪的肚子,和着满嘴的苦腥味儿大笑道,“骗骗你也不答应,真是麻烦。”
早在半年前,他就已经开始意识到自己变得不对劲,似乎是生病了。他几乎是拿出壮士断腕的决心去了趟学校的心理咨询室,第一次接待他的是紧闭的大门,第二次却是在去操场的路上,路过心理咨询室时,女心理老师恰好从里面出来,锁好办公室的门后,还笑盈盈的主动跟他打招呼,问他是不是要去上体育课。他恭敬地颔首应了是。许是他内心自救,又或许是因为女心理老师穿着便装并且态度和善。并不像他记忆中那令他恶心泛寒的医生模样。他慢慢地放下了内心的包袱,在和女心理老师去操场的路上。简单的说了些,自己目前遇到的困惑,和一些生理和心理变化。女老师蹙眉听的很认真,并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安慰,叮嘱他这是不可忽视的心理问题,要他之后务必来心理咨询室做详细的测评。他似感到死水般的生活吹进了一阵风,感激的点点头,向女老师保证会来看诊的。
之后的一个月里,油画老师突然找到他说,给他报了一个全国性的美术比赛。这个比赛相当重要,如果他能顺利入围斩获名次,会对之后艺考加分助力。他无奈的应了下来,临阵磨枪别无选择只能每天都泡在画室里练习。重复机械的单一练习,让他暂时忽视了因为心理问题带来的生理变化。直到他在一次,学校食堂排队打饭时,鼻间传来的饭菜味儿,让他倍感恶心,胃液反酸。他放下餐盘逃似的往外跑,停在饭堂外大口呼吸新鲜空气。心里暗想,这反应这么好像女人怀孕的孕吐。觉得实在离奇好笑,不知觉间,笑出了声。饭堂里,有吃完饭出来的同学。看到他一个人神经质的对着空气笑。心里发毛,上手用力从背后推了他一把,嘴里叫骂,他神经病,有病就去治。不要在这里装疯卖傻。他不防备背后有人,被推了个踉跄险些往前扑倒在地。班里常爱整他的几个男生,也来了兴致,像看耍猴戏似的围住了他,有个男生拎着刚从饭堂打来的砂锅米线,像掷沙包似的把手里滚烫的米线扔在他的身上,正值初夏,他只穿了件白色的薄衬衣。滚烫米线顺着他的脖子流进了衣服里,他的脖子连着胸膛皮肤被烫出了一大片红斑,还起了零星的小水泡。白衬衣也被浸满了红油,纽扣上还挂着几根米线。他垂下眼皮看了眼身上的污渍,用手拿掉纽扣上的米线。面无表情的抬眼看面前的几个人,冷着声音道“可以走了吗?”几个人男生,被他冰冷像蛇一样的眼神,看的体感温度直降。一时都失了神,等回过神来,程筝已经走出他们的包围圈,带头的男生气的跳脚,对着他背影恶狠狠道“哑巴怪,放学给我等着。你拽个屁。”
走出人墙包围圈,大脑神经松弛不少,嗅觉神经开始工作。程筝鼻间全都是身上米线的油味儿,刚才那股恶心的反胃感,再次席卷而来。他抑制不住地逃到最近的男厕,哇啦一声把早饭残余全吐了出来。脱力的坐在男厕隔间里,待不适感过去后。才开了隔间的门出去,他把手放在洗手池里冲洗,微微一弯腰,衣服上的味道再次迎面而上。他用手捂紧了嘴,憋住往上翻涌的胃液,用嘴去接水龙头里出的凉水,反复涮口缓解恶心。
“你在干什么?”
他整个头都在不知觉埋到了水龙头下,任凉水冲湿了整个脑袋。冲过他两耳侧的流水,像一层隔音的水幕让他听不见除了水声以外的声音,他仿佛也随这水幕自动关起耳朵,屏蔽五感。
“嗨,你在干吗?是不舒服吗?”
他被人强行从水龙头下拽了出来,尚未回神,眼睛暂时聚不上焦,只虚着眼睛看面前这个高大的男生。
陆时琰对上一双含水朦胧的杏眼,心里窃喜之余还带了些难以名状的悸动。自上次在学校外的饮料店里,见过他以后。陆时琰几乎每天都去那家店打卡,可惜再以没见过他。后来跟老板打听出他学校的地址。逃了今天上午的马术课,就跑来寻人。绕着学校几幢教学楼转悠了一圈,也不见人影。本打算打道回府,改日再来或者之后在校门口堵人。没想到,临走之前来趟男厕放水。居然给他碰到了找了一上午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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