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韩岳看了看钱书丞,他实在有些迷茫,根据之前的情报,钱书丞和慕容凌两个人应该挺亲的。慕容凌本身没亲人,他那些算得上朋友的人都很难靠近,唯有钱书丞这么一个突破口。可如今这个突破口的亮光着实有点小。
在这个吵闹的酒吧里想一字不差的把话挺全着实需要集中注意力,钱书丞努力的把韩岳的没每个字都挺进耳朵里后,又有点想骂娘。感情面前这个人在嫌弃自己作用太小,白白耗费这么长时间在自己身上啊。
钱书丞暗自磨磨牙,暗自在心里默念就算他是有目的的至少也救了自己照顾了自己一个月,不能发飙不能发飙。然后又在心里默默的骂了慕容凌,出远门说一声能死?说一声自己现在不就不用在这里遭嫌弃了吗?
钱书丞不知道,慕容凌现在也在无意识的躲着他。两个人的关系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也复杂。钱书丞就慕容凌而言,更像是亲人,尽管无血缘关系。作为好友的弟弟,也算是他看着长大的。国外养伤那一年,他唯一放不下的就是这个弟弟,想着回来安顿好后就按照他既定的计划走下去——鱼死网破。
可是计划刚开始实施,就被钱书丞给搅了。一年的时间,钱书丞褪去了原有的青涩。高挑匀称的身材,已经长成个男人的样子,不再是需要他每次出差回来都带些新奇玩意就能哄开心的小孩子。
慕容凌原本是想回来跟钱书丞好好谈谈,谈未来谈理想,能给他铺好的路都准备好,之后不需要再过多的联系。他知道有人在他离开的时候接触了钱书丞,并将把钱书宁的死全部归咎于他身上。他不是没想过钱书丞不愿与他谈,恨他入骨这种情况。可他是期待过的,期待钱书丞相信他,期待钱书丞一年未见会不会也担心他,会不会记挂他。回国的路上,去学校的路上,他紧张,隐隐包含着期待。
只是见了面,凉了心。
如此他顺水推舟,大包大揽的收下了所有的怨念。他想,这样也好,至少两人的联系可以断的干干净净,不至于拖累钱书丞。
其实慕容凌自己也不明白,他大可以交给属下或者楚云锡去安顿,就跟之前一样,安排好学校,处理好钱书丞留下的烂摊子,将来给他一笔不菲的存款,安排个工作,让他的余生无忧。何必像现在这样,因为钱书丞的一句话,把之前所有的计划全部推翻重新整理。
他也很是懊恼,那天何必那样激怒钱书丞,就因为钱书丞那一副宁愿相信个陌生人也不愿相信他的样子?明明是死了心从地狱爬回来,还有什么可期待的。
慕容凌叼着烟,看着高楼下的车水马龙。这样金碧辉煌的城市下掩藏了多少肮脏,普通人永远也接触不到。
第15章 第 15 章
城市的夜总是尤为漫长,岚山公墓算是个价格公道,环境又好的公墓。白天只是觉得环境优美,安静的地方。到了晚上,就连风吹着树叶沙沙的声音都给这个地方平添了诡异的氛围。
谁也想不到在墓地不远处就有个喧嚣不断的酒吧,与室外的气氛形成鲜明对比。这里的人大多不畏生死,也没什么忌讳,活人都有着操不完的心,哪还有功夫管死人?
韩岳给自己点了支烟,吸了一口后,悠悠的吐着烟圈,不急不慢的问出了一句话:“你了解慕容凌吗?”
薄烟朦胧了韩岳的面部,使得他的声音也略显飘渺。
你了解慕容凌吗?
“我们认识了十多年,你说呢?”钱书丞嗤笑。
“哈哈哈哈……哎呦!”韩岳仿佛听见个特别好笑的笑话,笑的浑身颤抖,导致烟灰不小心掉到了自己的裤子上。他把烟塞嘴上叼着,赶紧用空出来的手去掸裤子上的烟灰,好在掉下来的没有火星,没给他一个在大冬天穿着带着洞的裤子出去浪的机会,不过火星能烧的洞也没多大,韩岳掸干净烟灰后粗略看了下没什么明显痕迹就没继续在意。他将嘴里的香烟用手扶着猛吸一口后碾灭在桌子上的烟灰缸中。
“现在的小朋友怎么一点都不可爱呢?想当初我小的时候,哪有这么多心眼,人心不古啊。”
“行了,关子还没卖够?”钱书丞觉得自己的忍耐力有了质的飞跃。这要是搁以前早扭头走了,鬼才听你在这哼哼唧唧没完没了。
“慕容凌是现在‘墓’的首领,这个你知道吧。”
“慕容家的势力是世世代代累积下来的,能发展到现在这个规模,不可能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你觉得慕容家为什么现在就剩一个人?真的是阴德有亏导致子孙稀薄?”
钱书丞手指摩挲,没有答话。
“钱书丞,我们怎么说也算认识了,听我的劝,赶紧抽身吧,别打听太多接触太多,你现在抽身来得及。”韩岳笑了笑,态度一改之前,不再像刚进来的时候那种或多或少有点谈判意味的样子,现在完全是一副知心大哥哥的模样。
钱书丞皱皱眉。
“我不该找你,我原本以为你只是沾手。没想到你是个彻彻底底的局外人。”韩岳向钱书丞举瓶示意了一下,没等钱书丞回应便一饮而尽,“忘了我找你的事儿吧,之前说让你帮忙搭线的事儿也当我没提。”
“你什么意思。”
“我是为你好,不要进这个圈子,以后也离这个圈子远点,离慕容凌远点。他这个人很危险,他的周遭也很危险,别浪费你哥的一番苦心。”韩岳边说边起身,明显不想再跟钱书丞透露更多东西。
………………
钱书丞再次站在慕容老宅的大门口已经是元旦前夕,正门距离主宅着实有点远,他在门口徘徊了快半个小时也没看出个情况,正犹豫要不要给慕容凌打个电话,门口的对讲机响了。
“丞少爷,您这是?”
突兀的一声让钱书丞蹿起老高。
“裴,裴,裴叔,我正准备给您打电话。”
裴管家不冷不淡的说:“少爷您稍等,我马上派车去接您。”
半个小时后,再次站在主宅的大厅,钱书丞还是有些局促,管家告诉他慕容凌在书房还没忙完,让他沙发上稍坐。刚落座就有佣人端上泡好热茶的茶壶茶杯放在茶几上,给钱书丞倒了一杯示意他喝杯热茶暖暖然后退下了。
客厅只剩钱书丞一人。
他跟韩岳那次约见之后,再也没联系过。事后他也思考了很久,他虽知道的不多,但是让他如韩岳所说那样明哲保身是不可能的,他这辈子就只有一个相依为命的哥哥,谁能放得下?
他这次来主要是准备来道歉的,除了第一个通知他死讯的人,其他人都在暗示他相信慕容凌,而他这么个可以说是跟慕容凌相处最久人确怀揣着满满的怀疑,还把人给……唉,想想都觉得糟心。
可是到了门口,他又犹豫了,他是真的怂了。慕容凌受了那么重的伤,刚回来的时候明显身体很差,结果他干了什么?先前不愿去回忆,不愿去想当时的每一分每一秒,现如今无时无刻的不凌迟着他。
那紧紧皱在一起眉头,那张苍白毫无血色的脸上,被自己狠咬而鲜血淋漓的嘴唇,那双死死攥着床单的双手,不停颤抖的身躯,还有那条被鲜血和其他液体浸的污秽不堪的床单。
钱书丞实在想不出慕容凌后来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态面对自己,是怎样做到对着自己保持着微笑,他的心是不是已经被伤的麻木没有知觉了?
钱书丞狂乱的抓着头发,浑然未觉走到身后的人。
“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突然想起的声音将还沉在自己思想里的钱书丞吓一跳。
“没,没有。”
“怎么突然来这了?有事儿?”慕容凌绕过钱书丞,走到旁边的单人沙发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
钱书丞双眼直直的看着慕容凌白皙修长的手端起小小的茶杯,薄唇轻抿茶杯。许是近期身体调养的比较好,前几个月有些病态毫无血色的唇微微泛红,沾上热茶水的双唇显得晶莹。钱书丞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
估计是钱书丞的视线有些灼人,慕容凌的茶水仅抿了一小口就喝不下去了。
“怎么了这是?”慕容凌放下茶杯,有些好笑的看着面前盯着自己有些发呆的人。
“嗯?没什么,元旦了不是,放三天假又没什么事儿做,过来过节,可以吧?”钱书丞尽量让自己声音显得正常随意,结果更加显得紧张。
慕容凌噗一下的笑了出来:“你这是来陪我这个孤寡老人?”
“你哪里老?”
“嗯嗯,不老,也就比你大了不到十岁而已。”
钱书丞不高兴了,他觉他自己严重被鄙视了,这是当他是小孩儿吗?
“既然来过节那就住几天,正好这几天我也没什么事儿。”
慕容凌身体向前倾了倾,一如从前般的揉了揉钱书丞的头发。结果手刚放上去,两个人都僵在了那。
“先生,丞少爷今天晚上留下来吃完饭吧?”陈管家正巧从厨房过来,适时的缓解了两个人的尴尬。
慕容凌:“陈姨,等一下将房间收拾收拾,书丞这几天放假住在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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