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前一段时间刚听到一首,趁我还能记住一点歌词,就唱那首吧。”傅云帆说着,半哼半唱了起来。
晚餐后的甜点就点你喜欢的吧
今晚就换你去床的右边睡吧
这次旅行我还想去上次的沙滩
球鞋手表
袜子和衬衫都已经烫好
放行李箱
早上等着你起床
慢慢喜欢你
慢慢地亲密
慢慢聊自己
慢慢和你走在一起
慢慢我想配合你
慢慢把我给你
慢慢喜欢你
慢慢地回忆
慢慢地陪你慢慢地老去
因为慢慢是个最好的原因
易洲一脸甜蜜地微笑着听傅云帆唱完。
“这歌不行。”傅云帆突然说。
“怎么不行了?唱得很好听啊!”易洲说。
“唱得好听那是当然,我唱什么都好听。”傅云帆说:“可是这歌词不行,不符合我们的状态。”
易洲好笑地问:“那我们该是个什么状态?”
“我们简直是一见钟情,然后迅速陷入热恋,难舍难分,热烈缠绵啊!虽然歌词上描写的那种慢慢的感情也很美好,但明显我们不是那种,你占据我整颗心的速度简直比博尔特还要快。”傅云帆说。
“也不害臊。”易洲笑着说。
傅云帆看了易洲一眼,凑近他的身旁:“害臊?哦,明白了,这等情话要留在晚上说,对吧?”
“请这位乘客自重,不要让司机分神。”易洲笑着说。
傅云帆的头靠在椅背上,一直侧着头看着易洲,易洲优越的侧颜在天然的打光下更加迷人。
“洲洲,你为什么这么好看?”
“你又来了!”
“那你为什么不回答我?”
“我怎么回答你?在我看来,你更好看。”
傅云帆笑了一下,说:“难怪你明明不近视也非要每天戴个眼镜,原来你瞎啊,哈哈。”
“你不喜欢我戴眼镜吗?”
“没有,我喜欢,很喜欢。我就喜欢你这种斯文败类的变态帅。”
易洲愣了一下,又好气又好笑,说:“你这是个什么形容词?”
“赞美啊。戴上眼镜攻得厉害,脱下眼镜又纯得不行,你真是要了我的命。”傅云帆说着,突然又摇了摇头,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说:“打住打住,不能再继续讨论这个话题,正事要紧。”
易洲看了一眼导航,离目的地不远了。
135 第135章
跟着导航的准确指路,他们来到了崇海西区一个叫黄杨的小镇,很顺利就找到了黄杨二中。他们在一家叫琪琪文具的小卖部门前停了车。
正值午饭后,整条路连一个行人都没有,易洲和傅云帆下了车往小卖部里面看了一下,只见一个微胖的中年妇女正抱着一个小女孩在用手机看着卡通节目。
根据傅云帆在福利院复印回来的资料,易洲连夜让人打听了与程灵姗同期的几个人的现况,没想到一大早就收到了信息,他手底下的人查到了李红的现住址。
福利院记载的资料显示,李红也是从恒峰孤儿院转到福利院的,而且她的出院年份跟程灵姗一致,傅云帆和易洲都期待可以从李红这边问出点有用的信息。
大概是两个一米八多的高大男子突然出现在门口挡住了阳光,引起了中年妇女的注意,她探出头往门外望,问:“你们要买什么东西吗?”
傅云帆向前一步,露出温厚友善的笑容,恨不得在脸上写上我是好人这四个大字,说:“你好,我们是来找李红阿姨的。”
中年妇女看了傅云帆一眼,视线很快就被他包扎着绷带的左手吸引了过去。包扎着绑带的身材高大的男子,很容易让人联想到终日以打架斗殴为乐的街头小混混,毕竟黄杨二中也是有名的学生战场,在这门口开了十来年店铺,打架的事见多了去了。
“我就是,你们是谁?”李红警惕地问。
“原来就是阿姨你啊,你好你好。”傅云帆一边打着招呼一边走进店铺里,又自来熟地拉过一把凳子坐在了李红面前。
小女孩看到陌生人,抬起头来盯着傅云帆打量。
“这是你孙女啊?长得真可爱,哈哈。”傅云帆笑着拉起了家常。
李红摸了一把小女孩的脸,对傅云帆说:“你是想来推销货品的吧?不需要了,我们这都是有固定供应商的。再说了,现在生意很难做,我们每天也是勉强维持租金罢了,你不用推销了,我们不要。”
“阿姨你误会大了。”傅云帆连忙解释到:“我们不是来推销的,我们是有点事想来跟你打听一下。”
“打听什么?”李红半信半疑地问。
傅云帆往门口看了一眼,只见易洲还站在门外。他明白这件事对于易洲来说其实是有点难度的,毕竟他还没有完全做好心理准备要去掀开以往的所有事。
“嗯,这个……”傅云帆犹疑了一下,还是决定开门见山,他说:“那我就直说吧,我们是想来了解一下恒峰孤儿院的事。”
李红脸色一变,慌张地看着傅云帆,问:“你们是什么人?”
经验告诉傅云帆,这时候一定要打铁趁热抛出主题,不然等对方完全回过神来,很有可能就什么都不愿意说了。
“你认识程灵姗吗?我们就是想跟你打听一下她的事。”傅云帆说。
听到对方是来打听别人的事,李红马上就放松了很多。她缓了一下,问:“你们是她的什么人?又怎么会找到我这里来了?”
“我是她的儿子。”易洲走了进来。
李红刚才一直被傅云帆拖着,这才第一次看清楚另外一个男子的脸。她打量了好一会,才说:“你是姗姗的儿子?长得挺秀气的,倒还真有几分像姗姗。”
“这么说来,你记得程灵姗?”傅云帆压抑着内心的激动。
聊别人的事情总是容易,李红来回看了傅云帆和易洲几眼,点了点头。
“我在这边生活了几十年,也没怎么跟别人说过以前的事,你们怎么就找到我了呢?”李红自言自语地说着,望向了易洲,问:“你妈妈最近还好吧?不过看你穿着得这么好,想来你妈妈一定过得很不错吧!”
傅云帆连忙替易洲接过了话,说:“很遗憾程伯母早年就因病去世了,我们这次过来就是想了解一下程伯母在孤儿院时候的事。”
“姗姗走啦?哎,人生啊,真是说不准。”看得出来李红是真心地为程灵姗的去世感到惋惜,不过她很快又察觉了不对,问:“不过都过去那么久的事了,你们突然问起孤儿院的事干嘛?”
傅云帆和易洲当然是有备而来的,他们早就商量好说辞。傅云帆像模像样地说:“说来就话长了。最近呢有个男的找到了我们,说是程伯母的远房亲戚,我们都知道程伯母是在孤儿院长大的啊,哪里有什么亲戚。但那个男的说起关于程伯母的事还头头是道的,所以我们就想过来跟阿姨你打听一下,看看你知不知道这其中的内情。我们要找以前跟程伯母一起生活过的人也是耗费了一番功夫啊,多不容易才找到了阿姨你。阿姨你若知道点什么,就当行行好告诉我们吧,我们山长水远的来一趟也不容易。”
为了表示这远道而来的诚意,傅云帆从挎包里抽出一个信封,推到了李红面前,压着声音说:“一点小意思,给小孩子买个玩具。”
李红摸过信封,感觉到里面厚厚的份量,顿时就有点动了心。她再次认真地审视了傅云帆和易洲几眼,见这两人衣着得体,金金贵贵的,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公子哥,是名副其实的富二代。凭借着平时看的肥皂剧的知识积累,李红暗自推测着,能让这两人山长水远找到她并重金求她开口,肯定是关于财产分割的豪门恩怨了。既然这样,那收一点润口费也不为过啊,于是她半推半就地把信封收了起来。
“你们也算找对人了,当年就数我跟姗姗最要好。”李红说。
不管这是真话还是看在信封的厚度上说的客套话,反正就是有戏了,易洲和傅云帆不禁相互对视了一眼。
“我跟姗姗自小就要好,还睡隔壁床呢,换现在的话来说就是闺蜜了。”李红说。
“程伯母是自小就在恒峰山那边居住还是后来才过去的?她既然有名有姓,也就是说一开始是有家人的对吧?那她怎么就突然进了孤儿院呢?”傅云帆试探着问。
李红叹了一口气,说:“我是差不多八岁的时候父母突然出了事故,家里亲戚又穷,负担不起我的生活,才把我送到恒峰山的。我一到那边就被分配到姗姗的隔壁床,也就认识了她。我记得她说过她是刚出生不久就被遗弃的,她根本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也不知道他们是生是死,反正她自懂事以来就生活在孤儿院了。其实一开始的时候她也不叫程灵姗,院里有好几个像她这样没名没姓的孩子,都是随意叫个阿狗阿猫之类的小名。别的孩子都没有意见,但姗姗自小就跟别人不一样,她有自己的想法,她不喜欢那些小名,私底下她都让我喊她姗姗,那是她自己给自己起的名字,她说这个名字好听。后来我们搬迁到市区的福利院,新地方的管理就正式很多了,院长还给那些没有全名的孩子都起了新的名字,我记得程灵姗这个名字就是那时候起的。我有印象啊,因为当时院长给她起的是另外一个名字,但她不喜欢,自己跟院长争取说要叫姗姗,于是便有了程灵姗这个名字。你要知道,当时我们那群孩子,院长说什么就是什么,谁也不敢反抗一句,姗姗她敢跟院长说不,敢争取自己喜欢的名字,简直就是了不起啊,所以这事我特别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