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双龙传]东都之狼 (缘流夜)

　　到了晚上，远远就能看见洛阳城上漫天的烟花。
　　“又是新的一年来了。”唐天和石之轩蹲在屋顶上欣赏烟花。
　　“等雪化了，我就下山去洛阳城里看看，你呢？我以后要怎么找你呢？”唐天觉得自己对石之轩的感觉需要梳理梳理，他需要去认识更多的人。来让自己知道石之轩对他是不是真的是不同的。
　　石之轩想了想，“唐天，你知道我是邪王石之轩，为什么不想着与我断绝联系。”
　　石之轩一开始是有些事离开，事情结束之后，就想着回来看看小孩，路上也担心小孩会不会觉得他是邪魔歪道，趁他不在就走掉，结果小孩还在等他，后来石之轩一直在试，一开始只是几天，小孩依然在，石之轩觉得可能是离开的时间不够长，便离开了两个月，结果回到这里等到的却是小孩的指责，什么差点以为他死在半路上了，指责他也不知道送个信，虽然一脸的生气，但是话语中却带着关心。
　　“为什么要怕你？”
　　“我这次下山，杀了七个人。”
　　唐天疑惑不知道为什么石之轩要跟他说这个。
　　“没有任何原因。”石之轩看着天说道，“只是觉得太过碍眼。”
　　“这样啊。”唐天低头。
　　“你不觉得我杀人不眨眼吗？”
　　“哎，会吗？”唐天看着石之轩有些趋向冰冷的眼眸，突然觉得石之轩的内心也在杀人这件事上挣扎吧，便实话直说，“其实，我觉得那七个人跟我又没关系。你杀了也是你的事，我没什么看法。”
　　唐天觉得他本性就凉薄，现在跟石之轩一条路走下去，大约越发的冷血了。不过这真的是他的心里话。如果可以他也想把碍他眼的狗男女给杀了呢。
　　石之轩的气息收敛，不知道为什么原本有些杀意汹涌的心平复了下来，又说道“如果我说我想要杀过你呢？”
　　“可是你不是没杀吗？我也想杀过人啊，不过就是痛恨至极，想想而已嘛，想想又不犯法。”
　　石之轩笑了笑，他说的杀人可不是想想，他石之轩想杀人根本不需要想，直接杀就行了，他在怀疑唐天别有用心的时候居然没有立即杀了唐天，只能说老天爷帮了唐天一把。
　　“等以后你在江湖上行走多了，就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了。”石之轩笑了笑，觉得唐天不过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
　　“你是什么样的人，我知道啊，我还知道你是我的朋友石之轩，有个邪王做朋友，有种想炫耀的感觉，好想告诉全天下人这件事。”
　　“你还是别告诉全天下人的好，否则全天下人都不会放过你的。”
　　“我才不怕呢，我现在就自己一个人，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如果怕这怕那的，那岂不是太不自在了。”唐天想着自己好不容易有这么一个机会，离开原来的世界重新开始，无牵无挂，有能力做自己的主，何苦要为难自己呢，唐天想着就看向了石之轩。感觉心跳响起在耳边，他是不是要随着自己的心声去博一把，如果连尝试都不尝试一下，真的会遗憾吧。
　　“有我这个魔道朋友，会给你带来很多的麻烦。”
　　“我是不是可以认为，你是不反感我这个朋友了是吧。”唐天笑着说，石之轩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唐天继续说道“其实正道，魔道，哪儿能够区分天下人，正道里面也有好人和坏人，魔道里面也有好人和坏人，你也不能说好人就完全的好，你也不能说坏人就完全的坏，说实话，我还不想当好人呢，当然我也不想当坏人，我只遵从自己的本心。”遵从自己的本心，唐天抚摸上手里的银枪，天策从来就没有怕过什么。
　　“道不同不相为谋，想要在正道与魔道之间找到平衡，是非常难的。”
　　“天地初开，女娲造人，亦没有正道与魔道，只不过后来认同跟随的人多了，便有了道，那么我就不走正道和魔道，而走中间的平衡道，然后我要收一大帮信徒。”下山之后先去把主角寇仲和徐子陵收了。唐天给自己定下了目标。
　　“哈哈，好，我等着看你的平衡之道。”石之轩笑着看着唐天。
　　被石之轩这样期许的看着，唐天只觉得脸上有些发烫。想着现在的意境，好像挺适合告白的。
　　“当年我也是觉得可以在正道和魔道之间找到平衡。”石之轩低头轻声说道，唐天明显感觉石之轩周身的气场变了，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这是唐天之前没有见过的。
　　唐天陡然想起原著中说石之轩的精神分裂，难道现在就是石之轩的另一个人格。
　　“总觉得幽林小筑的日子就在眼前，鸟语花香，箫声动人。也是这样的冬夜，秀心哄着青璇睡去，她是一个合格的好妻子，好母亲，我却不是一个好丈夫，好父亲。”
　　“不是的。”唐天下意识的反驳。
　　“是的，我不是个好丈夫，我害死了秀心，我让青璇没有了娘。”石之轩的脸上透漏出软弱，这是唐天不想看到的，天下第一的石之轩露出了软弱，而且还是为了另一个女人软弱。
　　“不是的，碧秀心是自己看了不死印法……”
　　“如果我没有留下不死印法的卷宗，秀心就不会死的，青璇也不会恨我，秀心，青璇……”
　　唐天实在是不想看到石之轩这个样子，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勇气，上前抓住了石之轩的肩膀，“你醒醒吧，碧秀心根本不是因为你死的，她是受慈航静斋的斋主的命令接近你的，她看不死印法就是想要找到破解不死印法的方法，因为殚精竭虑找不到才死的，你以为你跟她的爱情很美好嘛，不过慈航静斋对你的算计而已。用慈航静斋的话说，她这是牺牲小我完成大我，以身试魔，以情丝强制住你的心，让你不能再扰乱武林，你以为她爱的是你，你看看这个世上还有多少人为神魂颠倒，李世民的老爹李渊、天刀宋缺、霸刀岳山还有鲁妙子，你不过是这些人中对天下武林危害最大的一个，所以才得到她以身试……额，咳……。”
　　唐天的话戛然而止，脖子上的力道让唐天知道石之轩是真的要掐死自己，石之轩身上的气场散了开去，脸色决绝，眼神中的杀意怎么也掩藏不住，周围的积雪也被石之轩周身的气场一扫而空，甚至连身下的木屋也摇摇欲坠。可想而知石之轩怒意之深。
　　石之轩想杀的人应该没有人能够逃的过吧，唐天有些泄气的想，唐天一辈子没做过什么不给自己留余地的事情，就像是之前的那场恋爱，已经谈了七八年了，但是唐天说抽身就能立即抽身出来了，现在居然为了个女人走上了绝路，看着自己血条一点一点的往下掉，唐天觉得也许人生就是需要这样不畏生死，轰轰烈烈的，他已经中庸了一辈子，这次也应该奋起一回了吧，唐天对上石之轩眼睛，那里面没有一丝感情，看着唐天像是看一个死人。
　　唐天不甘心开始挣扎起来，开了虎，百汇，让血量回转，双手握上石之轩的手，扒开一条让自己透气的缝隙，“石……石之轩，我……喜欢，喜欢你呢……爱你。”
　　唐天眼角涌起一股湿意，顺着脸颊滑下，说完话唐天便放开了手，任由黑暗笼罩着自己。
　　　　

☆、第 9 章

　　唐天再次有感觉便听到耳边一阵诵经之声，恢复意识之后，唐天便看到了自己天策头像旁边的血条闪着红光，就剩下了一层血皮，唐天想这大约是一滴血吧，没想游戏的设定这里居然有用，人物死了血皮不会空而是保持在一滴血的状态。
　　“吱嘎。”唐天听到了推门的声音，便睁开了眼睛。环顾四周，四周深黄色的幔子，墙上挂着一副禅字。这应该是一间禅房。
　　“阿弥陀佛，施主醒了。”走进房的是一个小沙弥，用托盘端着一碗药走了进来。
　　唐天张嘴想问自己这是在哪儿，为什么会在这儿，却发现自己的喉头发痛，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施主的脖颈受到了大力拿捏，虽然性命无忧，却伤了声带。需修养一段时间。”小沙弥像是知道唐天想问什么便说道，“贫僧也不知道施主为何会出现在我们禅院门口，是早上开门的小沙弥发现施主的，我们这是洛阳城南的净念禅院。”
　　唐天没有细细听小沙弥后面的话，只是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这应该是一段爱情终结的标志吧，不，不算是一段爱情，只是一段暗恋而已。
　　然后便想到，小沙弥好像说这里是净念禅院。那不就是师妃暄存放和氏璧的地方，唐天想向小沙弥求证，这里真的是净念禅院，却不知道该怎么表示，小沙弥也一脸无意再说什么的神情，只是端着药碗递给唐天，“施主请用药。”
　　唐天对着泛着苦味的药碗，突然想到了石之轩给他喂药的情形，心中闷闷的，哎，已经结束了，不要再想了，唐天端起药碗，一口喝了下去。
　　待小沙弥出了房门，唐天便起身打坐恢复气血，不过这次气血恢复的异常缓慢，过了一会小沙弥又回来，端了一碗稀饭，几碟素菜，“禅院简陋，招待不周之处还请施主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