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对头说喜欢我 (拾77)

　　舒鸿山，“好咧。”
　　两人到了高中，比在初中的时候更惹眼。周围时不时就投来或探究或欣喜的目光，两人早就习以为常。
　　舒鸿山，“你咋不继续跟他们吃了？”
　　陈卓然愤愤地戳碗，“有秦煜。”
　　“秦煜？”舒鸿山有些惊讶，“他没出国？他不是常年霸占年级榜第一，他家里不送他走？”
　　陈卓然说，“听秦炼说，他是自己要留在国内的。”
　　舒鸿山摇头，“学霸的世界搞不懂了，出去多好。”
　　陈卓然看他一副惋惜的样子，就问，“哪里好了？”
　　舒鸿山，“你想啊，出国天高皇帝远，家里管不着，每个月还给钱用，去了国外想干嘛干嘛，多爽。”
　　陈卓然，“那你怎么不走？”
　　舒鸿山，“英语在我这儿就跟鸟叫一样，我反正听不懂，反正艺体我随便搞一样，读个大学是没问题的。”
　　陈卓然，“你以为秦煜跟你似的。”
　　自从陈卓然认识秦煜开始，他就没掉过第一名，就这样的怪物，在哪儿不能行。
　　其实他还是盼着秦煜出国的，至少眼不见心不烦，奈何天不遂人愿。
　　舒鸿山侃着，“哟，怎么还帮他说话了？”
　　陈卓然吃了一块肉，等咽下去了才说，“说事实。”
　　舒鸿山，“不过说回来哈，秦煜怎么跟秦炼一起吃饭了？”
　　陈卓然，“谁知道呢……”
　　舒鸿山想到一个问题，“你怎么突然跟秦炼一起吃饭了？”
　　陈卓然这个人舒鸿山太懂了，自尊心极强。秦炼是优等生，陈卓然常年吊车尾，以前在初中部，两个人几乎没碰到过。或者说，是陈卓然可以避开秦炼的。因为在学校，他们就是学生，一个是优等生，一个是差生，差得太远了。陈卓然应该自己也没意识到，在学校的时候，他会刻意避开秦炼。
　　所以，他能跟秦炼一起吃饭，简直是想都没想过的。
　　陈卓然看他一眼，“你不是说我没谈过恋爱么？”
　　舒鸿山一愣，“所以？”
　　陈卓然，“所以好不容易出现一个我喜欢的妹子，我试试看咯。”
　　舒鸿山一惊，“你喜欢赵月明！”
　　他声音拔高了几度，周遭的学生都向他们看过来。
　　“你小声点！”陈卓然又说，“喜欢是挺喜欢的，毕竟是从小玩到大的，她性格像男孩，能玩到一块儿去。”
　　舒鸿山，“告白了？”
　　陈卓然摇头，“我什么都还没做，秦煜就来了。”
　　舒鸿山，“那你还说不？”
　　陈卓然摇头，“本来觉得是朋友，发展一下能行。结果我发现，半个月，她都围着秦炼转。”
　　嚯哟，修罗场，三角恋。
　　舒鸿山，“打一架？”
　　陈卓然笑道，“你有病啊，从小一起长大的，为这点事打架？”
　　舒鸿山不懂他然哥的脑回路了，怕是他觉得谈恋爱这种事，还没有他书架上的漫画重要。
　　吃晚饭后，两人收拾好了碗碟，准备回教室。
　　九月的太阳。晒得人睁不开眼。
　　舒鸿山，“买个水？”
　　陈卓然，“走。”
　　中午刚吃了饭，很多人挤在食堂边的小超市买东西。
　　舒鸿山去拿水了，陈卓然站在货架旁边吹空调等他。
　　排队的人多，舒鸿山前面至少得有二十个人。
　　陈卓然等了两分钟，摸出手机看起了新番。
　　余光瞟见前面来了个人，陈卓然也没看人是谁，只是稍稍让了些位置。
　　那人说，“等人？”
　　陈卓然抬头一看，是秦煜。
　　他不太想理，随便敷衍道，“嗯。”
　　要说舒鸿山懂陈卓然，其实秦煜是最懂陈卓然的。只是，他以前不太在意这份懂，不过自从意识到了那什么之后，秦煜想充分把这种懂发挥出最大的作用。
　　秦煜知道，陈卓然为什么去找秦炼吃饭。就连秦炼本人都觉得奇怪，毕竟陈卓然转学后，在学校几乎跟秦炼无交集。
　　他是因为赵月明，那小姑娘从小跟就陈卓然玩得好，小炸毛不懂事，有些想法也正常。而且，赵月明不像庄飞悦，庄飞悦是喜欢小炸毛的，赵月明明显更喜欢自家的笨蛋弟弟。再看小炸毛这个态度，他实在没必要多担心。
　　只是，小炸毛讨厌自己是真的。
　　要想办法改改。
　　秦煜说，“这个泡面番我也有看。”
　　骗鬼哟，秦煜这个样子，根本很难跟泡面番联系起来。
　　陈卓然没理他。
　　秦煜继续说，“上周我还找代购，买了一套周边。”
　　陈卓然表情松动了，“你定到了？”他可是找遍某宝、某鱼，还搭了梯子去某亚定，好不容易等他搞定账号后，某亚也没货了。
　　秦煜居然定到了？
　　秦煜一看，果然切入点是对的。
　　“我有朋友在日本留学，我让他去实体店帮我定的。”
　　陈卓然直接问，“你能转让给我么？”
　　秦煜皱眉，“这个不行。”
　　陈卓然，“我出双倍的钱！”
　　秦煜笑了，“不是钱的事。”
　　居然有事求秦煜，这让陈卓然也很恼火，“那你说，要怎么才能转给我！”
　　秦煜扬起陈卓然很熟悉的腹黑笑，“我就是跟你显摆显摆，并不打算要让给你。”
　　陈卓然气得咬牙切齿的。
　　这时候，舒鸿山结好账，“然哥，走了！”
　　陈卓然跟他愤然离开超市。
　　秦煜笑了，慢慢来吧，太容易了，小炸毛不会信的。


第25章
　　最近，陈卓然遇到秦煜的几率高了很多。食堂吃个饭，课间去厕所，体育课课间，就连去倒个垃圾，都要碰见秦煜。
　　然后陈卓然就看见了，秦煜的手机壳、钥匙链，校服里的T恤，都是他想买但是没买成的周边。
　　他很气，又无力。
　　等到秋天开新周边的时候，他又没抢到。正当他愁眉苦脸想发条朋友圈泄愤的时候，刷到了秦煜新发的动态。
　　“XXX的新周边，定了。”表情配的是很欠打的emoji咧嘴笑。
　　陈卓然大受刺激，发了新的动态：“草！”
　　隔天上学，秦炼跟陈卓然说起这个事。
　　秦炼，“你周边定到了没？”
　　陈卓然焉了，“没……”
　　秦炼，“你让我哥帮你多定一套不就行了。”
　　陈卓然，“算了吧，他会那么好心？”
　　秦炼一看他这态度，不行啊。他哥可是给他下了死命令的，要是陈卓然不去找他，他就能收获下学期的预习大礼包。
　　他再接再厉，“我哥吧，就是嘴巴毒一点、心黑了一点，其他的还行……”这话说得挺没底气的。
　　陈卓然不吭声，找秦煜定周边这事儿，他想都没想过。
　　秦炼又说，“你看我吧，虽然从小在我哥的压迫中长大的，但是哈，我要什么东西，他还是会买给我的。”
　　他指着自己的脚，“这双限量版球鞋，就是他找人帮我定的！”
　　陈卓然还是不吭声，但表情明显柔和了不少。
　　秦炼继续，“你想哈，找我哥只是屈辱一时，没收到周边，那你得后悔三年！”
　　陈卓然被说动了。
　　兴许是年龄到了的原因，陈卓然对有些事情的态度，没有小时候那么“硬”。以前是说一不二，现在嘛，二不二的，还是可以商量的。
　　只是，他该怎么开口呢？
　　陈卓然想了一天，等下了晚自习回家，他决定当面去找秦煜说清楚。
　　高三下晚自习要晚半个小时。
　　陈卓然搬了根小马扎，坐在自家门背后，就等着对面一有动静，就随时出击。
　　秦煜是准点到家的。他一上电梯，还没打开自家家门，对面的门儿却先开了。
　　两门之间的距离一米五。
　　两人干瞪眼，都等对方先开口。
　　高中后，陈卓然虽然经常在学校碰到秦煜，但是这么距离看他，还是头一回。秦煜早就长过了一米八，棱角分明，微微带点狐狸相，那张讨厌的脸没长歪，还是挺好看的。不过在陈卓然看来，秦煜拿双狐狸眼里，全是算计。
　　听舒鸿山说，秦煜在整个十七中都很出名，他人长得好，从高一到高三，每次都是第一名。喜欢他的人也多，男的女的都有，不过都被他一句话给堵回去了。
　　“喜欢我？考过我再说吧。”这谁考得过？
　　于是，秦煜就成了高岭之花，不仅摸不到，就连看一眼，都觉得伤自尊。
　　还是秦煜先开口了，“有事？”
　　陈卓然顺着下，点点头。
　　秦煜开门，“进来说。”
　　陈卓然回头说了句，“我去下秦炼家，一会儿回。”
　　客厅里陈爸陈妈陈奶奶面面相觑，这孩子咋想去对面了，他不是特讨厌秦家老大么。
　　秦煜回家晚，秦爸秦妈和秦炼都在自己房里。秦煜直接把他领进自己的房间。
　　这些来，陈卓然没少秦家，但进秦煜房间，还是头一次。
　　秦煜房间跟他本人的感觉很相似，冷色调。就连床单，都是灰白的。
　　黑白灰一多，彩色色块就特明显，即使那些色块特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