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场决定资源配置,信都跟乐城市场不一样,你就别在这儿指导人家李校了啊!这么有精神多想想里仁的事儿比啥都强!”凌宇不轻不重地说了我一句,打了个圆场。
李校跟着打了个哈哈,然后笑着道:“凌总难得来趟信都,待会儿招标会完了别忙着走,我让助理定了位子,咱们得好好喝一喝。”
凌宇看了我一眼,道:“我是没问题,笪溪估计费劲,他这回也不是跟着我来的,不归我指挥。”
李校在我和凌宇之间来回看了一眼,笑着问:“笪老师这是忙什么大事儿呢?连凌总都指挥不动你了?”
李校这人极其多疑,我知道他这是怀疑我私下里给信都别的机构讲课或者是偷摸联系他们学员了,我特别想怼他一句“我连我们学员都不联系,我闲的蛋疼联系你们学员啊”,然而,我并不能。
我含着笑指了一下樊东方和徐远东的方向:“我这回是跟着凌总给我找的老师来的,他们也参加这回的招标。”
凌宇哼笑了一声,眼睛斜着我说:“你的老师怕不是长了个狗鼻子,怎么哪儿哪儿都有他?”
我嗤笑:“少跟我在这阴阳怪气儿啊,你去问乔黛玉,里仁要来竞标的事儿她跟我说过半句么?”
凌宇阴阳怪气:“是是是,您哪儿顾得上啊?您还忙着一篇真心向明月呢!”
我冷笑:“可真是显摆你有文化了!”
祈副校拽了我一把:“怎么说着说着还杠上了?”
李校也说:“我不知道你给笪老师找的老师是那边哪位,要是没戴眼镜那个年轻人的话,这事儿还真用不着笪老师跟他透的信儿,那位家里有点背景,提前知道这事儿并不难。”
祈副校也跟着附和:“就是,笪老师怎么也不可能损里仁的利益。”
我能看得出来,凌宇心头的火气并没散,不过还是顺着李校递的台阶转换了话茬,只是转过去的话茬让我的心情有些难以言喻。
凌宇说:“徐远东?说起来我跟他还沾亲带故呢!李校,祈副校,你们先聊着,我过去跟他打个招呼。”
我目送着凌宇走到徐远东身边,看着他跟徐远东颇为熟稔的拥抱了一下便收回了视线,那三位情商都不低,就算凌宇被樊东方激出了火气,徐远东也不可能任由他们闹出笑话来。
至于我,我可没有上赶着去送人头的爱好。
凌宇去跟徐远东“叙旧”了,剩下我一个人对战睿明的正副校长,祈副校又一次跟我约课,想让我来给他们讲三天初级绘画工作坊。
然而,想到我以此为理由跟樊东方请假时,很有可能会得到的目光与回复,我只好以实在没有时间为借口拒绝了。
其实董星海也能讲初级绘画工作坊,但是这次我没有向祈副校推荐他。
招标会即将开始,会场内的人开始以公司为单位落座,我在凌宇夹着怒气地目光里施施然坐到了樊东方身边。
唱标是个枯燥而又冗长的过程,东方心理咨询中心的报价不是最低的。
然而,这次昊天房产采用了综合评价法评标,评标结束,东方心理咨询中心综合得分最高,其次是里仁,第三名是郾都的一家心理培训机构。
昊天房产行事十分干脆利落,评标结束,丝毫没有耽搁,直接便确定了东方心理咨询中心为中标人。
结果一出来,我心里真是既高兴又闹心。
评标的时候,我代表咨询中心回答的评标委员会的提问,里仁的代表则是董星海。
如今里仁以三分之差与这个项目失之交臂,可想而知,凌宇那个暴脾气的土匪心里得怎么骂我,而且十有八九是要把没中标的锅甩到我身上了。
樊东方拽了一把坐在椅子上不动的我:“一脸便秘了似的表情,想什么呢?”
我顺着他拉我的力道站起来,看了一眼跟李校一块儿退场走了的凌宇,没好气地道:“你不是什么都知道么?”
樊东方扬眉,以指节敲了下我的额头:“小妲己,我发现你现在越来越没规矩了。”
我看着樊东方似笑非笑:“老师想要毕恭毕敬的好学生?”
樊东方指尖若即若离地拂过我眼尾,淡然道:“如果想,我就不会把你惯成现在这样。”
MD,又撩!
我余光偷瞄了一眼听了我跟樊东方对话全程、依旧神色从容清冷的徐远东,心里对他这份淡定功夫写了一个大写的服气。
徐远东大概是从我的视线里感受到了我的尴尬,慢条斯理地开口招呼樊东方:“走吧,蓝总请吃饭,你要是实在没撩够,半路上有的是时间。”
我:“……”果然是一丘之貉。
吃饭的地方离招标会场不远,湘菜,远远看着那红彤彤的招牌仿佛就闻着了辣椒的香气,也不知道饭菜口味儿十分老干部的樊东方能不能消受得了。
多年的同学兼好友,徐远东显然也是知道樊东方的口味的:“蓝总订的地方,一会儿给你单点俩不加辣椒的菜。”
樊东方半真半假地玩笑道:“潜力巨大的大金主,别说辣椒了,刀山火海我也得上。”
徐远东不见喜怒地盯了樊东方一眼:“怎么都那么轴呢?”
樊东方漫不经心地道:“都上头了呗!”
他们老友之间的三言两语,我完全不知道他们说的是什么事儿,料想着大概跟樊东方他们父子间的约定有关,他们的氛围太融洽突然觉得自己在车里有些格格不入,便先下了车。
烟刚点燃,从后边伸过来的手便拿走了我嘴里叼着的烟,樊东方把烟掐了,淡淡地看着我:“我记得我让你戒烟了。”
我摸着烟盒:“您只是让我别在你房间里抽烟。”
“是吗?”樊东方伸手捏着我手腕把我摸着烟盒的手从裤袋里拽了出来,拿走了我的烟和火机,“那行,现在我郑重通知你,笪溪同学,请你戒烟。”
我莞尔:“您心里是不是藏着一片大海呢?管这么宽?”
樊东方把烟和火机装进自己的包里,淡然道:“我心里没有大海,只有一条小溪,我管的不宽,就管你一个人。”
这话说的,我怦然心动。
樊东方又问我:“服管吗?”
我想了想,如实说:“我不知道。”
樊东方似乎并不意外:“没关系,咱慢慢来,我有的是耐心。”
我从来都不是一个任人揉捏随便雕琢的性格,看他这势要改变我的劲头儿,刚才的怦然心动差不多变成了一汪死水,我看着他似笑非笑:“你这是要泯灭我的人格特性。”
樊东方拍了下我的后脑勺,嗤笑:“想什么呢?帮你塑造咨询师的气质就成了泯灭你人格特性了?那你还是别跟我了,回里仁专心琢磨怎么赚钱去吧!”
许你把话说那么暧昧,瞎瘠薄撩,还不许我多想了?
我跟在樊东方身后,戳戳他的后背:“说好的有的是耐心呢?”
樊东方含着笑提条件:“从今天开始,一天不准超过五只烟。”
我在后边用力踩着他的影子:“行行行,五只就五只!”
樊东方又说:“半个月后一天三只。”
我在后边抬脚虚踹:“别得寸进尺,给留条活路好吗?”
樊东方在前边笑得开怀,拒绝的无情:“不好。”
徐远东结束通话,朝着我俩招手:“别磨蹭了,蓝总已经到了。”
樊东方应声加快了脚步,我从一辆黑色乐A牌照的越野车上收回目光也跟了上去。
第40章 谈一谈
我是怎么都没想到,徐远东说的蓝总就是昊天房产的当家人蓝振声。
蓝振声四十出头,长相一般气度不凡,按理说一个职工心理辅导的合作而已,怎么也没到惊动他的份儿上,那么会有这个饭局的缘故便只能着落在李校口中有些背景的徐远东身上了。
事实也确实如此,进了包厢徐远东对蓝振声的称呼就从蓝总变成了蓝叔,蓝振声对徐远东也是亲热地直接叫了小名,可见他们是极其熟稔的。
徐远东把我和樊东方介绍给蓝振声认识,他也是以子侄相待,完全一副长辈请自家小辈吃顿便饭的姿态,丝毫没有财团掌舵人的架子,仿佛就是一个邻家大叔一样。
听徐远东说樊东方口味清淡,蓝振声让服务员又填了几道不加辣的菜:“都不是外人,咱们就不喝酒了,我给大哥带了罐接云峰上的茶,咱先替他喝点。”
“前两天爸爸还念叨茶罐子见底儿了呢,您这就把新茶给带过来了。”徐远东笑着跟我们解释,“接云峰上一年也就三五斤的茶,从来不外卖,咱们算是跟着蓝叔和我爸沾光了。”
蓝振声笑道:“别人喝没有,仔仔想喝管够,明儿我让人给你送一罐过去。”
徐远东连拒绝人都拒绝的让人挑不出毛病来:“千万别,我知道这茶每年都不够分的,我就不在叔叔们虎口里夺食了,您就算给了我也是牛嚼牡丹暴殄天物。”
我被他们说得起了好奇心,茶泡好以后特意细细品了品,茶汤清透,唇齿留香,确实别有一番滋味。
饭局尚未开场,蓝振声便给定下了基调,因此,饭桌上天南海北地聊了一通,也只是叙叙旧情,并没有涉及半句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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