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了。”
“好,柯然发给你一个地址,你到这儿来和我们会和,叫上痕检科的人吧,估计跑不了。”
“找到什么了?”
“说来话长,你来了就知道了。”
袁彻挂断电话问柯然:
“你说他这么背着人,是为什么?”
“当然是有不可告人的事,不想让人知道了。”
袁彻迅速扫了一眼柯然,这话怎么像是在说柯然自己?刚才感觉柯然又些躲躲闪闪的,难道也是有什么不可明说的事?不过,袁彻没有追问,现在追问这些不是时候:
“说得对,怪事背后一定有什么,很可能和他真正的动机有关。”
柯然一边点头,一遍转达完毕,拿着袁彻的手机问道:
“我才反应过来,为什么不让我开车,你来指挥呢?”
袁彻挑了挑眉毛笑着说:
“想知道为什么?抓紧了。”
车子驶出了小路上了主路,突然加速起来,在市区限速范围内穿梭在车流中。柯然身体紧靠在车座座椅上,看着旁边被超过的一辆一辆车忍不住兴奋地叫了起来:
“行啊,有职业车手的水准。”
袁彻淡淡地笑了笑,手上熟练地控制着方向盘,开快车丝毫不耽误他说话:
“你也得练练,有时候我们要和凶手抢时间,不快不行。”
柯然扶着旁边的扶手,身体紧靠着靠背:“有道理!你觉得他还会回住处吗?他会不会已经潜逃了?”
“所以,我们要给他来个迷魂阵,让他以为自己很安全。”
“怎么布阵?”柯然兴奋难耐急切地问着,看着袁彻的双眼直放光。
袁彻的眼睛紧紧盯着前面车辆之间的空隙,手腕轻巧地旋转着方向盘,车子流线一样划过那些狭小的空隙。
他左嘴角扬起,没有回答,深邃犀利的眼睛盯着前面,冷哼了一声。
柯然瞬间觉得孙一柳似乎已经注定就是一头被猎豹盯上的落单的小鹿。
第33章 居
十五分钟后,他们的车停在了一片楼群旁边。
这里距离永和桥大概三公里,距离曲静家大约六公里。开车去两个地方十分钟以内都能搞定。
柯然下了车,四下看了看,因为楼与楼之间的小路不是很宽敞,有些路上都已经停了一些车了,要开进去找停车位都难。
袁彻把车停在一个小停车场,一个看门老头过来记了一下车牌号,转身就走。
看来这看车的是看车不看人。考虑到如果孙一柳用车是为了运人,基本排除停在这样的公共场地的可能,两个人直接忽略了看车老头,往那一栋栋楼房走去。
进入楼区的小路,过了三个路口就看见一个宽脸膛的中年男人从一个阴影里走出来,像是和袁彻很熟的样子,也不打招呼开门见山:
“你们挺快的,我们所长刚走。那个房子的人还没有回来。他这个人就是这辆天连续杀人案嫌疑犯吗?听邻居说是一个学生模样的人啊。”
“所以是嫌疑嘛,我们还需要证据。麻烦您再在这儿待一会儿,要是这个人来了,你给我们报个信儿。”袁彻把手机上孙一柳装扮的三个人的照片递给这个民警。
“这是三个人啊?”
“一个。”袁彻丢下两个字,拍拍民警的肩膀,扭头往旁边的楼门洞走去,留下这个民警不停地翻看三张照片,像是在玩找相同的孩子。
走进楼里,一个看上去很机灵的年轻人从外面跟进来,说是在这里留下来看守现场的,带头爬起楼梯来。
一楼楼道带着一股子潮湿的味道,前天下的暴雨的气息似乎还没有从这里消散。
这个年轻的民警走在前面一路上了顶楼,指了指右边的一扇门。袁彻顺手从兜里掏出来一个小口袋,从里面抽出来两根金属很快打开了墨绿色的防盗门。
进了房间,门口凌乱地摆着两双鞋子,都是运动鞋,鞋里的臭味直直冲进了鼻子里。这么热的天,屋子里一扇窗子都没打开,闷热的人多待一会儿就能上菜了。这还不算,从厨房里里还飘出来一股坏了的饭菜的味道,就这门口的鞋味,无比的清爽。
袁彻在他们身后把门关上。
尽管闷热,他们还是没有打开窗户,小心地绕过地上的鞋子,地板上厚厚一层灰尘上凌乱的脚印,看着自己手里民警递给他们的鞋套,显得有些多余了。
这地板留下多少脚印都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这个房间是两室一厅的,家具应该是房东直接配送的,都是老旧的那种。家用电器也都上了年纪,一看就是上个世纪的东西。
客厅的茶几上几乎被零食包堆满了,在地板上还躺着几瓶空空的啤酒瓶子。
沙发是这个房间唯一看上去还算干净的东西,看样子经常有人坐在这里,沙发的中间有一个明显的凹痕。
柯然环伺了一番,眼睛落在厨房门口的冰箱上面。
袁彻顺着他的目光看向冰箱:
“你不会觉得那颗头就在里面吧?”这句话一半带着询问,一半带着陈述,袁彻心里也在打鼓,既希望能看到,又不想看到。
如果看到那颗头,孙一柳的罪证就坐实了一大半了。可想到那颗可能扣眼突出的脑袋等着自己的样子,心里还是不自觉地排斥。
“不看看怎么知道。也许没有呢?”柯然先迈步走过去,袁彻紧跟了两步,再怎么说都是老刑警了,没道理比新人怂啊。
两个人走到冰箱旁边,袁彻打开冷冻室的门,柯然快速抽开了冰箱最下层,也是最高的抽屉,两个人瞬间都屏住了呼吸。
冰箱里面是空的。
柯然不免有些失望:
“没有头,怎么会没有头呢?”冰箱剩下的格子都太窄,放不下一颗头的。
袁彻打开冷藏室的门,里面除了有一些啤酒,一些成品包装的鸡腿鸡爪子外其他的什么都没有:
“那个孙一柳,我记得没错的话,看上去挺干净的人,没想到住的地方这么邋遢。”
“就算再怎么邋遢也不至于邋遢成这样。”
袁彻拿起桌子桌子上的空杯子闻了闻,皱着眉头说道:“这里可能根本就不是他经常住的地方。”这个杯子上面有清晰的一枚指纹,他小心地把杯子放回原处,仔细对齐了茶几上杯子留下来的痕迹。
柯然开始仔细翻看电视柜下面的东西,翻过的东西又都轻柔地放回原处:
“那他租来做什么?就是为了谋杀藏人的?”
袁彻没有回答,小心地迈着步子走到卧室。卧室的床非常干净,只是被褥凌乱地堆放在床上,枕头只有一个,枕套和被套看上去应该是新买的,上面还有一些折痕。
一直跟在他们身后的民警说道:
“我们联系了这家房子的主人,说这房子是两个月之前租出去的,因为只说是一个人住,他还挺高兴的。来租房子的是一个小伙子,说自己是个研究生,准备考硕士所以需要一个安静的地方学习。”说着他脚底下不小心踩到软软的东西,低头一看是一团白色的卫生纸,露出恶心的表情接着说道:“看来他不是来这儿学习的。”
转了一圈,除了卫生间的一些洗漱用品,柜子里的两套衣服外这里面没有太多的私人用品,袁彻表情阴郁地说道:“不是说他早就不住校了吗?怎么两个月前才租的这里?如果是要住在这里的,这衣服是不是太少了点?”
“就是说,他可能还有另外一个住处。”
柯然从刚才就一直没有说话,现在正站在沙发前面看着皮沙发上一个凹下去的痕迹发呆。
袁彻跟着看了一会儿,不明白这个一眼就能看全了的沙发还有什么可研究的,但他也没有打扰柯然回头问民警:
“邻居那里什么都没问出来??”
“就说是一个人住的,好像经常好几天都没有人,偶尔能听到开关门的声音。其他的就没有什么了,对门都不知道这里住的是什么人,只知道是租房子的年轻人。要不是有个人因为车位被占闹腾了,还真不好找。”
正说着,门口传来一阵开门声,袁彻吓了一跳,难道是孙一柳回来了?手机没有任何信息提示啊。
匆忙地他忙示意民警躲起来,自己则拉着没有反应过来的柯然躲到厨房门里,紧紧地靠在一起,让他们的身形不至于从玻璃门中暴露出来。
透过厨房的玻璃门,就见一个中年人走了进来,嘴里骂骂咧咧的:
“靠,好好的房子,怎么糟践成这样,哎呦,我这可是上好的地板,哎,这墙怎么脏成这样子,这得怎么收拾啊。”
袁彻这才放松下来,原来是房东,他放开柯然的手从厨房走出来:
“你是房东?”
突然看到有人冒出来,这个男人吓了一跳,被动地应着:“啊,啊我是房东。”本来微微退后的脚步看到熟悉民警才停住。
“警察告诉我过来。我就过来了,您是?”
“我们叫你过来的,问一下,这个租房子的人是怎么联系你的?”
“都是网上啊,他看了我的租房广告,就给我打电话,说的可好听了,像是个上进的孩子。房租一次交了上个月的。押一付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