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太子极苦笑,“是我配不上你吗?”
话已至此,纳兰已不愿多言,任凭他如何,转身离去。
“我是不会放弃你的,红裳妹妹……”
他仍旧不懂,不是他穆凉极不会放弃纳兰红裳,是自始至终,他都不会是纳兰所选之人。为了段杀,他穆凉极注定要被遗忘。
人执迷不悟,有时会痴傻,有时都是虚妄。有时,也能让人陷入癫狂,无法自拔。
皇家狩猎也是告一段落,段杀的光芒就像是天上的日一般,辉煌耀眼,让任何一人也不敢轻视。一箭震慑了各王公子弟的心,又以压倒式的优势昂然于人前。
逐鹿者,段杀隐约是在宣告一件事情,明明白白的告诉纳兰承君,告诉孤落的臣民,她是女子,可是,她要做的事情,无人能挡。
纳兰承君不行,天下不行,她只要一人。拼了全力,尽了痴心。
朝堂之上有大臣弹劾,长公主与女子私交过密,有违国体。
纳兰红裳不语,甚至微笑。
话虽这样说,但皇帝却微一皱眉。“长公主之尊,岂容随意置喙!”
弹劾的老臣听出弦外之音,身子发颤,不敢多说一句。纳兰红裳笑得随意。
“启禀皇上,孤落使臣来访!”
纳兰承君终于别开了眼,威压陡然一散,群臣得以松了一口气。
“孤落使臣?”他面色平常,“宣!”
青衫磊落,孤傲挺直,越凉醇费尽唇舌才得太妃应允,此时她站在大殿之上,坦然自若,似乎早已忘了曾经挟持皇帝一事。
纳兰承君似笑非笑,“孤落使臣司徒越大人,倒真是贵人事忙呀。”
身份一经点出,群臣的目光都落在越凉醇身上,尤其是那些武将,忠君护主,更是虎视眈眈,格外警惕。
越凉醇抱拳,恭敬有礼,“司徒来此只为特意告罪,帝心海阔,不亲自来此,怎能表达出诚意?”
纳兰承君面上自若,倒也不再计较。
“司徒来此,还特意奉了我孤落太妃之命,为北离国君献上一匹汗血宝马,此马性烈,贵国能人辈出,司徒有幸得见良驹遇主,还望国君成全!”
“汗血宝马?”纳兰承君笑道,“使臣不妨逗留几日,直至宝马遇主,朕自当成人之美。”
“多谢圣君!”
越凉醇来的突然,纳兰红裳心思百转,想起青横,也就释怀。段杀曾与她提起,越凉醇对青横的在意,这样想来,事情也变得自然起来。
“长公主请留步!”
纳兰回眸,难得的对她一笑,“若是为青横而来,本宫倒乐意为你引路。”
“多谢长公主成全。”从纳兰这里得知青横的消息,越凉醇十分肯定,云商没有欺蒙她,青横的确还活着。
青横身在公主殿,此时并不知越凉醇来访。段杀陪在她身边,正为她以真气调节身子。
一时三刻,段杀缓缓收了掌。“青横,你怎么样?”
青横精神明显比往日好了许多,“有你在,比我一人之时,那是好了太多。”段杀听她所言,不禁内心酸涩。
“你放心,这样的日子不会长久,迟早我都会为你找到解药。”这样的话太单薄,可却也是段杀内心真实的想法。
青横顾自望向窗外,“得以苟活已是万幸,如今我最大的愿望便是见她一面。”
急促的脚步声适时传来,步伐透着慌乱,青横内心一动,似有所感。
“青横!”
越凉醇望着她熟悉的背影,欣喜若狂。青横藏在袖里的手不住轻颤,惊醒过来却不敢回头看上一眼。
她认得那是青横,青横也识得她的声音,她说话的声音以及她走路慌乱的节奏声。
纳兰红裳站在她身后叹息,段杀明白过来,也不免被两人所感。
“青横?青横你看我一眼,我是凉醇呀!”她握着昔日故人的手,满心的欢喜无处安放。“青横?”
青横一时竟不敢面对,这样深情厚意的人。“如今我面容已毁,你还要看吗?”
“当然!青横,我就是为你而来。只要活着,就有希望!”
越凉醇的心从没有此刻这样难耐,她以为她死了,伤心好久,可她却在她不知道的角落里艰难活着,承受苦痛,承受容颜俱毁的打击,越凉醇第一次深深自责。
青横身躯一震,“来,让我看看你。”越凉醇颤抖的手就要去掀开那层面纱。
段裳二人微微转过身,保留了她们对故人的尊重,保留了心底的愧疚。
青横早已哭的不成样子,行行清泪顺着不复的容颜无声落下。
越凉醇第一次在青横面前哭了。
绝地相遇,是青横为她治伤,月余相守,两心互暖,惺惺相惜,将彼此刻在骨子上。茫茫人海,以为再也不见,岂料噩耗传来,听说佳人已逝,她痛不欲生。感叹上天不公,让她一世孤独。
她恨段杀,不光是因为纳兰,她恨段杀,恨她亲口扼杀了她最后的温暖。而青横,在越凉醇的生命里,就是那一抹不够光亮但足够温暖的清芒。
而今,面目全非,她在为青横落泪,为青横心疼。是突如其来的内心上的一种摧毁,是越凉醇不能为她承受苦痛的绝望。
青横抚摸着她的脸,指尖划过她的泪,“凉醇,不哭。”
她再次温柔了语调,轻声安抚,“我还活着,不是很好吗?我还能再次见到了,就是即刻死了也无憾了。”
越凉醇终于承受不住,一把将这女子抱在怀里,“无碍,无碍,还活着就好!”
青横被她抱在怀里,难得的温暖,“难得,你不嫌弃……”她轻声说。
越凉醇只紧紧抱着她,像抱着求生的浮木,说不出话来。
她猛地放开怀抱,目光如刀。“段杀!一切都是你害的!你怎么还能安然的站在这里?!”说着就要出手,发泄内心的愤怒。
段杀被她说的无言以对,除了站着不动平息越凉醇的怒火,她不能做什么。
“凉醇。”青横轻轻按住她的手,摇摇头。
“我能再次见到你,已经知足了。何况,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当时的情景,在青横明知段杀七子之首的身份时,不能不保。再言之,青横聪慧,段杀真正的身份,她也心知肚明。
越凉醇目光复杂,终于还是狠狠的瞪了一眼,“你们走吧!我要和青横叙旧。”
纳兰也不介意她的喧宾夺主,倒是乐享其成。携手段杀走了出去。
“凉醇,我有事情要告诉你。”
☆、第104章 皇兄遇刺事茫然
第一百零四章:皇兄遇刺事茫然
“青横说的是真的?想不到段杀还有这一段身份。”越凉醇惊的从座位上起身,绣云七子之首,不过是皇家隐匿在民间的底牌,段氏子孙皆为皇族血脉,当今云桑无主,这段杀的身份若被人知晓,定是要掀起滔天巨浪。
越凉醇深觉自己要好好筹谋之后的计划,整个人沉寂下来。
青横面露担忧,“凉醇,我说的这些你可要记在心上。不得与段杀为敌,不得铤而走险。”
越凉醇深深看了她一眼,“青横,你知道吗?有些人生来便是要做宿敌的。”
她目光如炬,定定的望着青横,“鹿死谁手尚未可知,但是青横,这是我的选择。”她语气突然萎顿下来,“好在青横在世,若他日埋骨他乡,有故友探望也是凉醇幸事。”声音,有说不出的苦涩。
青横大难不死旧人重逢,眼看越凉醇浑身散发着悲戚之色,不免心如刀割,重重的呼出一口气,“你放心,你死了,我绝不苟活!”
越凉醇只是轻轻一叹,“你又何必呢……”清浅如风,散在心中成了灰。
越凉醇为孤落皇帝送来汗血宝马,此马性烈难驯,武将纷纷落马,再说这纳兰承君身为一代帝王,少年意气,统治一国励精图治,不输人前。如今被一匹烈马激起了性子,当即足尖一点飞升上马,说来也巧,许是被帝王之气所慑,宝马只挣扎了两下也就温顺下来,此事得帝王大悦,当即在场之人皆有封赏。
对着越凉醇,也和颜悦色不少。
“司徒大人果然是送来一匹良驹,朕心甚悦呀!”纳兰承君一身龙袍,说不出的威严傲岸,隐隐有真正的帝王风范。
“君王福泽深厚,马儿通灵,想来又陛下驯服也是自然之事。”越凉醇恭敬的跟在右侧,不时望着陪在左侧的太子极眸有深意。
说起这越凉醇,穆凉极可谓是一肚子的火气。起先一个段杀就令他如鲠在喉,又从孤落来了一位司徒大人,只几日就在公主殿里的那位打的火热。不由的让他起了警惕之心。
这日越凉醇从玉阶下来,负手而立。静待身后之人。
太子极目露疑色,“司徒大人此番有何贵干?”
越凉醇倏然转身,清朗开口,“明人不说暗话,此行你我最大的阻碍是谁,想必长雁太子心如明镜。越所能做的,便是为太子殿下除掉隐患,不过,还需要殿下成全。”
一番话说的明白,太子极笑的从容。“司徒大人欲借刀杀人,何故来找本太子?”
越凉醇一派沉着,悠然说道,“段杀娶纳兰长公主为妻,此事天下皆知!长雁太子来此求婚,若无段杀,以太子英明,长公主未必不肯相允,只是,抱得美人归,太子是否有此魄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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