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林溪云沉睡的时间里,家里各处都被装上了监控,冰冷无情地记录着每一个人的行踪。
盛朝彻夜未眠,一直等待林溪云醒来。
林溪云一直昏睡到第二天的傍晚,他睁开眼,目光所及皆是自己熟悉的房间布置,他尝试着动了动,衣料摩擦间发出窸窣的轻响。
手肘刚刚支起身子,林溪云就手脚发软地倒在了床上。
这点响声惊动了坐在躺椅上看书的盛朝。
“醒了?”他把书合上,起身拉开窗帘,走到了床前,问:“你睡了一天了,有哪里不舒服吗?”林溪云喉咙发涩,说不出话来,只沉默地看着盛朝。
林溪云迟迟不回答,盛朝也没有任何表示。
他等了片刻,点点头,说:“那行,没什么不舒服就好,你这几天在家好好休息,有任何不舒服和我打电话。”
林溪云看着盛朝拿起了搭在椅子上西服外套穿上,“咔”的一声扣住了自己的表带,然后往门外走去。
“你去哪?”他终于沙哑问道。
盛朝停下脚步,语气平淡,似乎完全没有受到那件事的影响。
他回答道:“回公司开会,今天为了陪你已经推迟了好几个会议。”
“你乖乖在家等我回来。”
吧嗒——房门关上,脚步渐远,房间重回宁静。
留在房间里的林溪云大口喘着气,双手颤抖着摸向自己了脖颈——是个冰冷的环状物,勒得他呼吸不畅。
这是盛朝无声的警告,他是他的Omega。
林溪云以为自己逃出来了,实际上只是进了另一个牢笼。
盛朝回来的很快。
林溪云坐在一楼的沙发上等他。
他随意披了件宽大的外套,显得他身形单薄,他安静地坐在沙发上,沉默地等待盛朝归来。
脚步声在空荡荡的客厅里回响,林溪云僵硬地转过了头。
林溪云面色苍白,声音低哑,眼睛里闪烁着泪光,在刺眼的灯光照射下,频率与绿光渐趋于一致。
他指着自己脖子上的项圈问:“为什么?”盛朝好整以暇地在林溪云面前站定,不以为意,他反问道:“为什么?应该有个为什么吗?”盛朝平静地说:“你只要在家里好好呆着,你还会有什么事?”“那你问过我的意见吗?”林溪云双眼噙泪,痛苦道:“你有问过我愿不愿意吗?你现在把我关在家里,你把我当什么了,啊?盛朝?你还把我当做你的妻子吗?”“妻子?真有意思,你居然还怪我?”从来都是以温柔俊朗形象示人的盛朝,现在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他沉下脸,冷冰冰道:“如果我昨天哪怕晚去了一分钟,你现在还能好好坐在这里质问我?”林溪云泪水落了下来,“所以,你怪我昨天去了酒吧,对不对?”“是。”
盛朝干脆利落地承认了,“从昨天开始我就想不明白,你从来都不是爱喝酒的人,怎么昨天突然就去了酒吧。”
“后来我想了想,勉强说服自己你就是突然想去了。
喝酒没关系,你在家喝多少我都可以接受,可是你偏偏去了酒吧。”
“我是不是告诉过你,林溪云,你不懂Alpha,有很多Alpha对你有想法,你当回事了吗?没有。
这么多年了,我说的话你从来就不放在心上。”
一声又一声的诘问砸向林溪云。
林溪云张了张嘴,话到嘴边却又落了回去。
他想起了结婚那晚。
那天晚上,盛朝是怎么和他说的?盛朝向他承诺,一字一句道:“我永远不会讨厌你,我只会讨厌那些Alpha。”
“我知道了。”
盛朝皱眉问:“什么?”“原来你开始讨厌我了。”
林溪云抬起头,泪水不住滑落,“你说过的,你只会讨厌那些Alpha,但你现在开始讨厌我了。”
盛朝没有帮林溪云擦去他的泪水,只是任凭它在林溪云脸颊流淌。
他脸色愈发阴沉,暴怒的情绪在眼底翻涌,声音里像藏着尖刀,“你,觉得我不爱你了?”林溪云流着泪,正视盛朝,字字诛心:“是,你不爱我了。”
“哈。”
盛朝咬牙切齿道:“真好笑,你居然觉得我不爱你了,你居然觉得我不爱你了!”“那我这些年都是为了谁!”木质茶几猛地在地板上拖出刺啦的刺耳杂音,盛朝暴怒的声音在林溪云耳边炸响。
“我不爱你?!我还不够爱你?!我不爱你为什么和你结婚!为什么要标记你!”“你问我有没有把你当做妻子,我还想问你有没有把我当做丈夫!”“你到底在想什么,林溪云?到底是什么让你觉得我不爱你?!”盛朝突然用力掐着林溪云的下巴,强迫林溪云抬起头看他。
“我爱你爱到几乎要发疯了!可是你又是怎么对我的?!”林溪云痛哭着说:“那难道这就是我的错吗?!你为什么要把所有的事情都怪到我头上!”叮铃哐啷——盛朝踹翻了茶几,价值高昂的茶具碎裂在了地上,摔得四分五裂,尖锐碎片划过林溪云的小腿,拉出了一道血痕。
“那你告诉我,你告诉我昨天为什么要去酒吧!”林溪云的泪水打湿了整张脸颊,哭泣着不发一言。
他能说什么呢?说他去找律师和盛朝离婚,然后去酒吧排解情绪?盛朝目眦欲裂,呼呼喘着粗气,“不是你的错对吧?好,那我继续问你,从我出国到现在,你和盛扬断过联系吗!”温热的泪珠砸在盛朝的虎口,林溪云不得不直视盛朝的眼睛,那双眼睛里有愤怒有痛苦,就是没有林溪云习以为常的爱。
林溪云竭力道:“我没有和他联系过,是他自己要给我发消息的。”
“你回绝他了吗?又没有。
你任凭他给你发些污言秽语,任凭他肆意骚扰。”
“我没有......”“你当然可以说没有,谁知道你私下有没有去见过他,反正我在国外,管不了你。”
林溪云一颗心落到了谷底,“你怀疑我出轨?”盛朝暴戾地盯着林溪云,“你最好是没有。”
盛朝的话语如同冰箭,伤得林溪云体无完肤,遍体生寒。
“一桩桩一件件我可记着呢。
我出国后你去酒吧我知道,好几个陌生号码给你发消息我也知道。
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如果我不把你关在家里,你是不是真打算和别人上床了?!”林溪云痛苦地闭上了双眼,他几乎自虐般地问:“那如果我出轨了呢?你打算怎么做?”盛朝果然没有让他失望,“打断你的腿,把你锁起来,永远都别想出门。”
“真好啊,盛朝。”
林溪云哽咽着,却低低笑了起来,“因爱生恨,居然是这个道理。”
只有最爱的人才知道如何伤人最深。
——自那晚以后,林溪云被彻底关在了家里。
他颈间的项圈只要感应到林溪云出了家门就会亮起红光,家里所有的警报装置一齐作响,震耳欲聋的警报声几乎要震破林溪云的耳膜。
盛朝和他说,本来项圈是有电流装置的,但是鉴于林溪云还在养伤,所以关闭了电流装置。
而这居然是盛朝给他的恩赐。
林溪云成天呆在他们的房间里,除了他们房间,每一处都装了摄像头,林溪云毫无隐私可言。
只要林溪云稍微表现出逃离的倾向,盛朝就可以远程遥控项圈的警报装置。
林溪云一共在别墅里呆了九天。
第五天,林溪云躲在房间里,算了算F国的时间,用另一个号码给许沂拨通了电话。
许沂接到电话时很惊讶,“林溪云?我还以为你不会用这个号码了呢?有什么事吗?”林溪云没有和许沂寒暄,单刀直入,“我打算和盛朝离婚。”
“不是吧?!”许沂惊呆了,“你俩不是挺好的吗,这才结婚几年就要离婚了啊?”盛朝快回来了,林溪云捂着话筒语速飞快,“我没有时间和你讲清楚,过几天我会再和你打一次电话。
另外你能不能帮我提前预约好医院?我记得国外预约手术是很快的。”
许沂几乎是无条件地相信了林溪云,立刻答应了,“好,宋廷锋工作的医院可以做这种手术,我让他帮忙。”
林溪云松了口气,“太好了,提前帮我谢谢宋廷锋,麻烦你们了。”
林溪云没有猜错,在林溪云挂断电话的三分钟后,盛朝就推开了门。
前两天因为林溪云精力还没恢复,盛朝没怎么动他,但自从前天医生检查说没问题后,盛朝几乎是强迫性地诱使林溪云臣服于他的身下,用行动向林溪云他有多爱他。
已经被标记过了的Omega对Alpha的信息素毫无抵抗力,林溪云被领带蒙住双眼,双手也被手铐向后铐住,整个人脱干净了跪伏在床上。
项圈被暂时解开,林溪云最脆弱的脖颈被狠狠叼住了,尖利的犬齿一点一点厮磨着被咬起来的那一小块软肉。
轻微的疼痛让林溪云保持着一定的清醒,不至于完全陷入情欲。
身体的本能和内心的恐惧想让林溪云逃跑,但是盛朝按着林溪云背过去的双手,让他直不起身,下身则用力往林溪云的小穴里操。
林溪云屈辱地承受着来自盛朝的一切,他没了尊严,没了隐私,沦为盛朝发泄的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