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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败垂成 完结+番外 (初禾)


  他脸上一阵发烫,右手克制不住地颤抖,抹了好几次,手指都没能插进去。
  而那药,是必须内涂的。
  肿胀的地方稍稍压一下都难受,何况是按进去。他想起夜里被肖衢不断进出的画面,心跳快得难以平复。
  还是勉强上好了药,腰背、大腿又湿了大片,澡是白洗了。
  门外传来一阵响动,成顷连忙套上裤子,上衣还未穿好,门已经被打开。
  经理见他起来了,连忙关上门,“怎么样?还痛不痛?烧退了吗?”
  “不痛了。”他笑道:“哥,谢谢你,我没事。”
  经理一阵叹息,既后悔将他送给肖衢,又担心他没有让肖衢满意。
  横竖都是矛盾。
  成顷与经理没有多少话要说,这具身体的原主人是经理看着长大的,他却不是。与经理套近乎,只是为了得到接近肖衢的机会而已。
  “你好好休息,这几天不用上班了。”经理坐了一会儿便要走。
  “肖先生呢?”成顷突然问:“肖先生还会来吗?”
  “你希望他来吗?”
  成顷点头。
  经理说不上是什么滋味,“你伤还没好……”
  “哥,如果他来了,你会让我去吗?”
  “我……”
  “我想去。”成顷的语气有种难以形容的坚定,经理一时找不到拒绝的理由。
  半晌,经理拍了拍他的肩,“医生让你好好休养,你那里……你那里伤得比较严重。”
  “哥,还是请你通知我一声。”成顷诚恳道:“如果肖先生来了的话。还有,我的军礼服不见了,你能不能……”
  经理终于想起军礼服的事,神色一变,“上次我问你从哪儿打听来肖先生对军礼服情有独钟,你不说,现在我已经把你送到他跟前,你总能说了吧?”
  听到“情有独钟”四个字,成顷眸光略微一黯,似是难堪至极,低头道:“我听会所里的其他人说的。”
  “谁说的?”
  成顷收紧手指,脸色突然苍白下去。
  经理见他这副模样,心软了,不再逼他,“你休息吧,军礼服我让人洗好熨好再给你送来。”
  后来经理还说了什么,成顷已经听不进去了,经理什么时候走的,他也不知道。
  他抓着睡裤,手心的汗慢慢将布料浸湿。
  肖衢喜欢穿军礼服的男人,这哪里需要打听?
  这不是大伙都知道的事吗?
  他摇了摇头,扯起一抹苦笑。
  多年前,他看不惯肖衢喜欢的那个男人,取笑对方生得娘气,就算穿上军礼服也不像个军人。
  肖衢怎么说的来着?
  “但他漂亮啊,哪像你,从头糙到脚。跟他一比,你就是块碳。”
  时过境迁,如今他想要接近肖衢,居然只能像那个娘气的男人一样,假模假样地穿上军礼服。
  这是最快,最有效率的办法。
  他没有时间了,不能从长计议,唯有这样,才不会再次留下遗憾。
  离开花拾后,肖衢没有再去看过成顷。
  他很忙,生活被各种各样的事和人填得满满当当,那个穿着军礼服的小孩儿纵然让他有了某种怀念入骨的感觉,也无法让他多看一看。
  或者说,他以为自己不会再多看一眼。
  但三天后,结束一场应酬后,他靠在车后座闭目养神,成顷身着军礼服的模样毫无征兆地出现。
  他倏地睁开眼,沉默地看着窗外的夜色。
  片刻,他沉声说:“调头,去花拾。”


第5章
  成顷这三日过得不算好,伤处恢复缓慢,每次上药都是煎熬,第二天不知怎地,竟然又发起烧。医生道不出缘由,给他挂上点滴,叮嘱他细心将息。经理抽空来陪他,絮絮叨叨的,以为他是大伤初愈,身子骨才这么差,经不起半点折腾。
  只有他自己知道,这次莫名其妙发烧,是这具身体在排斥他。
  他安静地躺在床上,两眼失神地盯着天花板,被被子遮住的手紧紧抓住床单,整条小臂都在颤抖。
  夜晚,是花拾最光华夺目的时刻。它就像这座城市最妖冶的舞者,在黑夜里翩然起舞,引来万千目光。
  经理没想到肖衢会出现,并且点名要成顷。
  他犹豫不已,不知该不该从病床上将成顷送过来。
  他那龌龊的目的达到了,肖先生看上了成顷。过去几个月也懒得来花拾一回,如今竟然只过了三天,就再次光临。
  但成顷现在的状态……
  如果换一个人就罢了,但成顷是他看着长大的小孩,他舍不得让成顷再受折磨。再者,他也有私心,肖先生那种身份的人,喜欢的是漂亮白净的男孩,成顷那里刚消肿,看上去绝对不如上次赏心悦目。他担心成顷扫了肖先生的兴,那便是得不偿失。
  可放眼整个花拾,入得了肖先生眼的,似乎只成顷一人。
  他叹了口气,终是决定让成顷上来伺候。却因心头的那一星半点愧疚,没敢亲自去接成顷。
  所以他不知道,成顷在听说肖先生要见自己时,周身上下的颓败不安一扫而空,一双过去漂亮,如今却英气多过漂亮的眼睛刹那间光彩大盛。
  肖衢从不等人,今日却为成顷破了例。经理说成顷在别间沐浴,他便站在窗边,俯瞰着整座城市的夜色。
  心情似乎很矛盾——迫切地想要占有成顷,否则也不会中途折路来到花拾,但又不吝惜等待,仿佛这个人值得他为数不多的耐心。
  这便愈加矛盾。
  于他,成顷不过是个在床上承欢的工具。工具再完美、再可心、再好用,也终究只是工具。
  他的耐心,只给予过一个人。
  盛羽。
  那个与他一同长大,映在他眼里,住在他心里的人。
  想到盛羽,世界仿佛都安静了下来。
  他眼尾微弯,目光似水。
  这些年,想起盛羽时的心境,时常让他感到困惑。好似回忆像盛羽那样桀骜不驯,成天黑着脸抬杠的人,不该用温柔至极的心情。
  应当像他们少时斗嘴那样,你一言我一语,吵得热闹非凡。
  “肖先生。”
  门外的扣门声与轻唤让他回神,他怅然若失地转过身,过了几秒才道:“进来。”
  成顷仍穿着一身齐整熨帖的军礼服,眉宇间有种矛盾的俊朗。
  好似那张扬的俊气不该出现在如此柔美的脸上。
  肖衢轻皱起眉。
  成顷上前,行至窗边,勾着唇角,未失礼仪,“肖先生,抱歉,让您久等了。”
  肖衢若有所思地打量着他,向来冷冰冰的目光微不可查地带上了些许热度。
  上次醉了酒,这次才得以清醒地审视这个称手的工具。
  不像。
  不像盛羽。
  成顷站在原地,心跳如雷,肖衢的目光像在他浑身点了火。他指尖微颤,渐渐承受不住。
  真是怪事。
  当年他隔三差五就与肖衢大眼瞪小眼,没哪次落过下风,如今寄居在别人的身体上,就变得力不从心,难以招架。
  可认真想来,似乎也并不奇怪。那时他还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年,肆无忌惮地招惹肖衢,如今却仅有“拥有肖衢”这一个简单的愿望。
  像熬过了一个寒暑,落在身上的目光终于撤离。
  成顷抬起头,“肖先生。”
  他现在的声音很动听,该有的清澈与甜美都有,就像肖衢喜欢的那个人一样。所以他喜欢用现在的声音唤肖衢,一声接着一声。
  以前他从来不叫“肖先生”,开口不是“肖衢”就是“衢屌”,嗓门大声音粗,被肖衢摁着脑袋教育了无数次。他自然也不示弱,仗着声势将满腔酸味压下去,粗声粗气道:“你就喜欢娘了吧唧娇滴滴的声音!”
  肖衢是怎么回答的?
  “你难道现在才知道?”
  都是往事了,过眼云烟,如今想来,只剩一声叹息。
  肖衢没应这一声“肖先生”,只说了两个字。
  “脱了。”
  成顷一愣。
  脱掉这身军礼服的话,与那人的相似处便减了一半。
  肖衢的目光充满审视,他来不及思考太多,只得退到一边,将刚穿好的衣服一件一件脱下来。
  肖衢已经坐在沙发上。
  浑身只剩最后一片布料时,成顷犹豫地看了肖衢一眼。肖衢脚尖点了点地面,示意他过去。
  他跪在地毯上,望着肖衢。肖衢向前一倾,力道不轻地捏住他的下巴。
  他极浅地皱了皱眉。
  他们隔得太近了,近得他能看见肖衢眼中的自己,嗅得到肖衢身上若有若无的烟味。他屏住了呼吸。
  须臾,肖衢将他放开,靠在沙发枕上。
  他在急促的心跳中缓过神,膝行两步,单手扶在肖衢膝盖上,停顿两秒,见肖衢没有露出不悦的表情,才埋下头去,咬住了对方的拉链。
  突然,后脑被按住,他就势贴在肖衢胯间,乖顺地为肖衢褪下西装裤,隔着黑色的布料,亲吻那隆起的形状。
  压在后脑的手一直没有放开,却也没有加力,成顷并不挣扎,微闭着眼,用吻与舔吮唤醒肖衢的欲望。
  下腹的情欲像被火星引燃的油,滋啦滋啦在身体里炸响,肖衢不由得将手指插入成顷发间,眼神越来越深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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