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法医学长住在一起 (落落小鱼饼)
- 类型:现代耽美
- 作者:落落小鱼饼
- 入库:04.10
魏秋岁没头没脑的一句话:
——右手出现了。
接着是一排图片。
舒蒙把图片放大,看见了断肢的细节。
舒蒙有点奇怪:
——什么叫右手出现了?
魏秋岁回道:
——没和你说过吗?在公园里发现的是左手。
舒蒙:“……”
——那右手是在哪里发现的?
魏秋岁:
——不远处,不过现在把附近都排查过了,翻了个底朝天,确实只有左右手而已。
舒蒙把这些图片一张张放大,对比后道:
——这腐败程度和之前别墅中的比起来有过之无不及啊,这说明不一定是一开始就埋进去的,可能是在空气中暴露过一段时间后再埋入地底下的……
舒蒙道:——说起来,这断肢是怎么发现的?
魏秋岁:——路人遛狗,对着树狂叫不止,最后发现的尸体。
舒蒙:——……狗立大功啊。
魏秋岁:——有空来市局看尸体吧,现在这具尸体还是不完整,其他部 分不知道被处理到哪里去了。就算全国范围内搜索失踪人员的DNA,最后也没有搜索出什么结果来。
舒蒙用手摩挲了一下下巴,轻轻“嘶”了一声,回复道:
——太奇怪了吧。
魏秋岁:——你指什么?
舒蒙:——没人报案这个问题,就算是在国外,或者不常和父母家人朋友联系一个人独自死去的人,到了这个时间节点,社会关系网里的人也应该开始察觉反常了吧。
魏秋岁:——我们有设想过一个问题。
舒蒙道:——什么?
魏秋岁一会的两个大字打在屏幕上,让他眉头一跳。
魏秋岁:——伪装。
舒蒙抿着嘴:——伪装成他本人继续和社会进行联系?
魏秋岁:——嗯。
舒蒙:——这么一说,似乎也合理了。
魏秋岁:——猜测而已,没有证据。
舒蒙又重新看了一遍那截手臂,他放大缩小,习惯性用自己的思维和曾经的经验去解读,他觉得这个手法还是专业的、残忍的,起码这个人对于人体结构的认知高于大部分人,而且他记得,这具被发现时尸体最恶心残忍的地方在于,身上的肉是被大块切下,码好放在别墅内的,切的还挺整齐。
这是怎样的一种冷静又带着极端恨意的心态。
好比一个熟练的片皮烤鸭师傅来片一只鸭子,拿刀的功夫也是逐渐熟成的,那就意味着在此之前要有不断重复的锻炼才有这种技术。所以这个人,可能是在职业中进行实践的可能性是最大的……否则为了肢解和切肉,他练习原料的浪费也会让他在日常生活中被归类为不太平常的操作吧。
职业之便是最好的保护色……当然这些只是舒蒙的脑补。
而且这个范围太广了,屠夫、厨师、片烤鸭的、还有不乏他这种被变态训练过的医生……这些根本不能作为搜索用证据,有种说了等于白说的感觉。
“舒蒙。”林濮远远喊了他一声。
收起自己这些九曲十八弯的脑洞,舒蒙应了一声,转头看见了自己脚边有只黄狗。黄狗对着他晃了晃脑袋,哈着气。
“狗狗来要吃的了。”王奶奶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门口,拿着一盆肉骨头和剩饭,放到了旁边的路沿上,“吃吧。”
狗兴高采烈地摇着尾巴开始吃了起来。
舒蒙的手机又震动了一下,魏秋岁给了他新的信息:
——时间那么长了,其他部分还没有找到,说不定已经被处理干净了。时间越长越难找,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舒蒙打字想安慰几句,目光却在狗身上转了个圈,看见他撕咬着骨头时候露出满脸狰狞的表情和森森的白牙,是肉食动物最原形毕露的兽态。
他看着狗发了一会呆,林濮的声音又传来了。
“这么喜欢狗?”林濮已经 走到他旁边道,“您看它半天了,叫你都不回应。”
“……是么?”舒蒙自己都有点想不明白,他眉毛一拧,歪着头在奇怪些事情,内心却一片空白。
“奶奶给我们打包了点吃的。”林濮提着给他看,笑着无奈道,“我只能收了。”
“奶奶每次都把我们当小孩。”舒蒙摊开双手说,“你看,我们两手空空也没带点东西,太不懂事了。”
“你们下次来如果带东西,我统统给你们送回去。”奶奶故作生气道。
“好。”林濮说,“我和他要走了,改天再来看看您。”
“行。”王奶奶说,“等这条街修好了,店都开张了,就来逛逛。”
……
两人顺着街走了过去,夕阳开始在湛蓝天空涂抹橘黄油彩。
“你在想什么?”林濮开口道,“从刚才开始就怪怪的。”
“不知道。”舒蒙和他挨得近了些,在大街上肆无忌惮地搂住他肩膀,“我最近想事情,总是想到一半,脑内会出现一个被打断了的短暂空白,之后我就开始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了。”
他笑笑:“可能是治疗后遗症吧,哎,会不会越来越傻啊?”
“挺好的。”林濮说,“可能是你的脑子在阻止你多想一些有的没的吧。”
“刚才在和魏秋岁聊案件。”舒蒙道,“怎么说呢,我总觉得,最近的每一件事都让我感觉怪怪的不舒服。”
他看向林濮:“希望是错觉。”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
第122章 【一百二十二】无关
和许洛约定的日子在后天。
林濮订到了那家还不错的会馆, 一方面是考虑到对方确实帮了很大忙, 一方面又看中那是私密性极好的地方。他也迫切想见见许洛, 总觉得, 许洛身上还有一些藏着掖着的东西没有告诉他们。
第二天一早, 林濮有个重要会议,舒蒙就只能只身前往市局。
几个月不见,舒蒙走进市局的时候, 那些认识他的人都纷纷侧目盯着他看。舒蒙和他们打完招呼, 奇怪摸着脸:“你们怎么了?”
“没。”一个认识他的办案民警说,“舒蒙, 我怎么觉得你变帅了?”
“???”舒蒙道,“我一直很帅啊!”
“我帮他说,是感觉更明媚了。”另一个女警道,“现在舒老师笑起来, 整个人周围会洋溢着花!”
“……”
舒蒙一边奇怪,一边思考自己以前很阴沉吗?
林濮也说过, 他自从治疗回来后好像整个人都柔和了。哪里柔和了?他觉得自己之前待人处事也挺温柔,人缘挺好的……为什么现在会给人无比开朗明媚的错觉?
舒蒙站在准备室内消毒,双手在水中搓动着, 微微歪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百思不得其解。
“……舒蒙?”
舒蒙回头, 看见了佟驰,他道:“佟主任,好久不见。”
佟驰站到他旁边洗手, 边让助理给他们穿一次性手术服。他道:“我之前一直想找你,但是发现好像没有你的私人电话。”
舒蒙道:“啊,那等会给您留个微信。”
佟驰道:“说起来,我只是想问问你之前跨省连环碎尸案,当时捕获的两个人都是罗老师的学生吧?”
舒蒙愣了愣,他没想道佟驰进屋之后什么都不和他寒暄,劈头盖脸就问了他这个问题。
佟驰和他两个人走进了解剖室,面对面站在手术台的两侧。
“自从那件事之后我就很担心你。”佟驰说,“我不师从罗老师,和他的接触仅限于一堂课内的交流,但出了这种事还是会觉得是身边人。但我相信你也是被牵连的。之后你消失了很长时间,他们说是入院治疗了。”
“对。”舒蒙道。
“还顺利吗?”佟驰打量了一下他,“你看起来还不错。”
舒蒙叹了口气,垂头看着残缺不整的肉块,总有点无从下手的感觉:“是还不错。”
“和罗老师有关吗?”佟驰说,“你的病。”
“……”舒蒙摇摇头,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佟驰没有坚持再问他,他把尸检报告递给舒蒙:“我没什么想问的,就想告诉你,人一辈子不是都困在是非对错里。”
舒蒙额发落在眼睛的一侧,始终盯着尸体:“佟主任,你是觉得碎尸案和我有关?”
“我没怀疑过你。”佟驰说,“我只是在想,如果你明明知道整件事都来龙去脉,也被牵连其中受影响的话,你得怀着对大的勇气才能从这些恶梦一样的事情里脱出。毕竟这个职业本身自身的压力很大……再加上这种外因,我想想都很担心。”
他看看舒蒙:“你还年轻,你永远要明白一点,你和他们完全不一样。你是和尸体对话帮他们伸冤的法医,不是掩盖尸体罪责的罪犯。”
舒蒙终于明白他在说什么,心里被这些话语戳得软下了一块。
他和佟驰的关系,更多的时候是工作上的伙伴而已,连彼此微信都没有加的程度。但佟驰这番话,看得出并不是假惺惺的寒暄。可能也正因为职业相仿,和还有曾经在学校内是师兄弟的这层关系,让他也能稍许的感同身受。
“谢谢。”舒蒙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