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法医学长住在一起 (落落小鱼饼)
- 类型:现代耽美
- 作者:落落小鱼饼
- 入库:04.10
“不可能。”林濮斩钉截铁道,“您可以仔细看警察和法医的报告,在现场勘查后,当时由于瞬间高额电压释放,电线已经启动保护装置短暂地断电防止漏电,这根电线再次伸入水中之后,是不会有任何的电流通过的,所以对杨富华再次造成点击根本是无稽之谈。”
“那就是我刚才另一个问题,这半小时内沈泰对杨富华没有施救。”费琮说,“我是否可以认为他就是故意看着杨富华死亡的呢?请辩护律师回答这个问题。”
“被告刚才陈述过了,他并未完全置之不理。”林濮说,“他有试图用手套和电线外部绝缘部分去尝试确认杨富华本人的状况。”
“那只是确认状况,并非施救!”费琮步步紧逼道,“而且他确认状况的方法非常不合理,这个把电线拖拽过来的动作就很难解释他是否真的别有用心。”
“不,我不认为是这样的。”林濮吞咽了一口口水,“我们再退一步说,不是每个人都在日常生活中具备急救的常识,被告显然因为不具备这一点,最终没有实施任何的救援而错过了黄金救援时间。之后他也主动通知了酒店通知医院来急救,但身上因为只穿了泳衣,没有手机,我觉得这点完全情有可原。每个人遇见自己半小时前还在谈话的朋友莫名以这种姿态死在自己面前,都会慌乱、惊恐,这是完全正常的反应。”
“ 但你不可以说,一个不具备急救常识的人因为没有及时拨打求救电话,他就是杀人犯!”林濮道。
费琮扬扬眉毛,他严肃的脸有些扭曲,之后低下头忍不住笑起来,拇指扬着在纸上打了个勾。
他喝了口面前的水,继续道:
“被告和被害人所在的公司,两个人以职务之便和公司财务漏洞,不断中饱私囊。把自己的财产转移到其妻子的名下,这些也都是不争的事实。”费琮抬了抬眼皮,道,“这些又怎么解释呢?”
“被告和杨富华之间存在交易,也因为杨富华不遵守交易规则导致了他们关系非常 紧张。但我们综合被告的年收入和其他来看,五百万对于他而言并不是一个非常高额的数字,他没有必要为这笔钱去冒这个险,因为他自身也这么认为,所以才会这次和杨富华吃饭见面。”
“但他的账户中存在这笔钱是事实!”费琮重复道。
“现在看来,放在妻子名下的财产分文未动,既没有从事营利活动也未借贷他人,且未超过三个月。”林濮说,“这笔钱没有对公司造成实际的经济损失。我们反观杨富华,他的钱放在情妇林美玲的账户上,已经被林美玲和她曾经的旧相识潘贤正觊觎,并且之后潘贤正还不断要求林美玲把钱转移给他,在林美玲被刺后到死亡前几天,潘贤正都不断地在威胁她要钱。这两起事件中,直接给公司造成经济损失的,是杨富华、林美玲个潘贤正,而并非沈泰。”
“他们公司后来也派人盯了沈泰妻子很多天,对方证人也可以指出沈泰家并未勾结其他人侵吞公司财产,在这件事上,他甚至可以说是无辜的。”林濮眨眨眼。
“林美玲已经死了。”费琮说,“从哪方面可以判定沈泰说的就是真实的呢?死人不被追究刑事责任,更不可能开口说话。”
林濮看着前方,一字一顿道:
“林美玲的死,和已经构成的犯罪事实没有任何的关联,在这个案件之中,主谋策划为潘贤正和林美玲,他们两人认识,潘贤正也承认了自己参与策划侵吞对方财产的事件中,详情可以参考他的供词,查看他的账户。那么整个案件中,无论是杀人动机、不在场证明,还是经济问题,其实沈泰都没有涉及。”
林濮说到此处,他吸了口气闭上了眼,耳际的所有声音逐渐退去,之后他才又缓缓睁开眼。
面前的场景不再是律所的办公室,也没有了当时的长桌,围观的律所律师和长桌尽头不断对他发问的费琮。
面前只有黑白分明、安静肃穆的合议庭,审判长坐在庭上,对着林濮的方向道:“被告的辩护律师,还有什么要陈述的。”
“综上所述,我希望合议庭驳回原告全部诉求,综合所有事实证据……”林濮穿着黑红的律师袍,英俊睿智的脸庞没有一丝笑意,他的语气沉着平稳,但又如漫漫冰原下的暗涌,“……给予被告,一个合理、公正的审判。”
作者有话要说:用交叉的方式写了,这样简化一下你们不用再看一遍庭审了。
第六卷 旧火和新生
第109章 【一百零九】归来
庭审过后, 十几天前和林濮进行模拟法庭的“原告方”费琮也来到了现场,在旁听席位看了林濮的这一次全部的庭审过程。
最后, 沈泰因为证据不足, 不在场证明充分, 判定无犯罪事实。海华贸易同意私下调解, 沈泰也并没有受到牢狱之灾,之后也将重新回到公司工作。
这从过去到现在, 折腾了快两个月, 在春日时, 终于给这个案子画上了个句号。
但对于林濮来说,仍然有一件事, 他不得不去做。
沈泰的案子结束的第二日,林濮才惊觉那天就是他的生日了。
当最后的日子全身心都扑在这个案子上后, 林濮把这层担子卸下来,又开始有点想念舒蒙。舒蒙的治疗真正进入最后阶段, 已经两天都没有联系他, 林濮都没有发现这件事。
所以,其实舒蒙还是没有赶上他的生日。
一想到这一点,林濮还是有些不爽。
何平又例行说给他开庆功宴, 林濮当然还是例行拒绝。
“你打赢了嘛, 过来一起玩嘛。”何平说,“新的一年,林律师能不能不要那么冷淡啊。”
接着他又神神秘秘凑过来:“林律师我们都记得哦,你明天生日啦。”
“……”
“给你过个生日嘛一起, 还是你根本不把我们这群人当兄弟?”何平说,“就这一次,大家蛋糕都订好了,哎别说是我说的本来想给你个惊喜,但我不是怕你不来。”
“……”林濮叹了口气。
林濮想着可能回家也没什么意思,过了十二点,在空荡荡的家里和自己说“happy birthday”吗?
“走吧林律师。”王茹在旁边道,“我们还邀请了费律师呢,这次一定不灌你,专门抓着他灌。”
林濮信了。
到了晚上十一点,他晃晃悠悠从酒店出来,扶着头喊了辆车,坐到车上的那瞬间,林濮靠着后背吐了口气,想到以后再信这群人他就是狗。
他靠着窗户,胃里有点难受,不知道是醉酒还是晕车,窗外的灯都有叠影,一幕幕闪过他面前,被拖得很长。
看了一会窗外,林濮打开手机,上面空空的,没有一条舒蒙的信息。
明明打赢了,好像也没有特别开心。
舒蒙是他所有情绪的一个开关,现在,他好像连开关都摸不到了。
半晌,他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您好,您好???”
林濮一下醒过来。
“到了,先生。”司机转过头来说,“您需要我扶一下吗?”
“没事。”林濮摆摆手,用手机付了钱,撑着车门走了出去。
他刚走出去一个踉跄,直直撞进了一个人怀里。对方搂住他的腰把他往后抱了一下,抬手把车门关了。嶼汐團隊整理,敬請關注。
林濮想抬手,对方就把他的手往自己脖子上一搂,无奈道:“你怎么喝那 么多。”
“舒蒙……”林濮靠在对方肩膀上,迷迷糊糊抬头,“舒蒙……”
“是我。”舒蒙亲了亲他额头,“我回来了,宝贝。”
他还补充了一句:“回来给你过生日,以后也不走了。”
那一瞬间,林濮有点想哭,又激动地想笑,他双手搂着舒蒙的脖子,把人箍得死死的。表情和动作,根本不受自己控制,只有脑子是清醒的,清醒的脑子里只重复着那句话。
舒蒙回来了。
舒蒙他再也不走了。
“勒死你老公了,喂喂。”舒蒙忍不住笑,把人拦腰抱起来,他能感觉到林濮又瘦了,轻得只有一把骨头,但抱着还是费劲。林濮脸埋在他的脖子里,被他抱着上楼去。
“今天怎么喝那么多啊。”舒蒙说,“又被你同事欺负了啊。”
“因为我赢了。”林濮打了个嗝,在他脖子里偷笑,“沈泰他……无罪……无罪释放了。”
“这不是应该的么。”舒蒙说,“但我还是想夸你,林律师是我见过最棒的律师。”
“嗯。”林濮笑着重复,“我也觉得。”
舒蒙实在觉得好笑:“喝醉了也不谦虚了哈,闷骚小律师。”
林濮在他脖子里拱了拱:“我以为你不会回来给我过生日了。”
“答应你的事当然要说到做到,对不对。”舒蒙说,“哎,抱不动了,下来,我要开门了。”
林濮靠着他,舒蒙搂着他的肩膀,一边开了门。舒蒙前脚把门踢开走进去,林濮鞋都没换,就抱着舒蒙,把头埋在他胸口,把人完全抵靠在门上,来了个壁咚。
“造反啊你。”舒蒙垂头看他。
“我想你。”林濮声音都哽咽了,“我好想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