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千溯道:“你还记得你学车吗?”
程知尴尬道:“这倒确实有点忘了。”
程知来到s市之后就总是忙于漫画的事,而且赵姨将小酸奶照顾得很好,这地段出门也方便,所以他一时半会把学车这件事丢到了九霄云外。
“学会了,这辆车就是你的了。”谢千溯霸气道。
程知忍不住杠了一句:“学不会就不给了吗?”
“不,”谢千溯笑道:“我的意思是,学不会的话再给配个司机。”
程知虚假地“哇哦”了一句,随后正色道:“谢千溯,我怀疑你在用金钱收买我!”
又是衣服,又是车,本来还想送房子来着。活脱脱是霸道总裁包养小金丝雀的风格。
谢千溯:“我没有。”
如果焗司是一个可以被金钱收买的男人,那他都要开心死了好吗?
“不过,”程知叹了口气:“这个真的太贵重了,你倒也不必这样子。”
不然他真的有种被金屋藏娇的错觉。
谢千溯道:“我不差钱,我真的就单纯想鼓励你学车。”
程知:“我最近真是一点也不想学车。”
太冷了,每次出门都是一场战斗。
最后谢千溯也没有强求程知收下。根据他看文的经验,这种相对贵重的礼物,十本里有八本的受都拒绝了。因为他们爱的是攻这个人,而不是金钱!
程知道:“但是你那支蜡笔挺可爱的,怎么想到送这个?”
谢千溯想了想:“你真的要听吗?”
程知:“哦,那我不想听了。”
谢千溯:“但我现在好想说哦。意思是,再不动笔就会辣鸡。”
程知:……
***
程知在心里打定主意,元旦之前一定会给谢千溯准备好礼物,以免再被突如其来催稿的命运。
至于传说中的书面拒绝辞,写就写呗。
按照谢千溯玻璃心的程度,又要手写又要委婉,程知还真的认真考虑了好久措辞。
半天,他的目光扫到书架上一本词集,忽然有了灵感。
他随便撕下一张便签,刷刷刷写了几个字。趁着谢千溯上班,上楼贴到了他门上。
于是谢千溯下班回到家,就见到一张便利贴颤颤巍巍地挂在门上,好像来一阵风就要被刮走了似的。
上面是铅笔写的七个字,字迹潇洒,谢千溯认得出来,和焗司签名的字迹同出一脉。
看来是,程知的答复!
不过怎么就那么点字。
谢千溯皱眉,仔细去看便利贴上的字。
【我最怜君中宵舞】
谢千溯愣住了,这什么玩意儿。
没一个字提到漫画,也没说这是拒绝了还是答应了,这到底是打得什么哑谜?
他把便利贴撕下来,对着那七个字苦思冥想。
程知的意思很隐晦,但他作为一个合格的追求者,难道连理解这一项都做不到吗?
他一定可以看懂程知的弦外之音!
谢千溯安慰自己,没关系,小娇妻的心,海底针。要是能被一眼看透才奇怪呢。
他勉强自己凝神去看这行字,一个字一个字地翻译成了白话。
【我最可怜你半夜跳舞】
……不对!谢千溯敏锐地找出了盲点。
他从高中开始都在国外上学,但他凭借着初中及之前学到的古文知识,想到了“怜”的翻译。
不是可怜,是喜欢!
【我最喜欢你半夜跳舞】
干得好!谢千溯!
他在心里给自己加油打气,现在这么看,整句话的意思就清晰明了了!
程知喜欢他半夜跳舞的样子!虽然不知道程知为什么会说出这句话,但很显然,这是一个要求!
程知没有简单地说同意或者拒绝,而是提出要求,他要看自己半夜跳舞!言外之意就是,达成要求就可以得到番外!
至于为什么会提出这个要求,谢千溯又思索了一下,最后得出答案,因为他馋自己的身子!圣诞节把自己推开,程知也很后悔吧!
不然为什么要把时间定在半夜呢?
他越想越有道理,感觉自己简直掌握了深奥的读心术。
好的,既然第一步解析完成了,那来到第二个问题。
自己会跳舞吗?答案是否定的。
但既然程知想看,他学,立马就学!
还要特别性感的那种!
第37章 跳舞
谢千溯悄悄找来助理, 神神秘秘地问道:“有没有教舞蹈的老师?”
“当然了谢总。”助理小姐露出职业微笑:“请问是古典舞还是现代舞?或者街舞?”
“都不是。”谢千溯高深莫测地摇摇头,吐出几个字:“钢管舞。”
“啊?”助理小姐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复述了一遍:“钢管舞?”
她小心地问道:“是您要学, 还是……?”
谢千溯道:“我有一位朋友。”
“哦。”助理小姐了然地笑道:“会为您准备好的。”
谢千溯追着提醒了一句:“记得,要速成。”
***
这天半夜, 时钟的刻针刚刚划过十二点。程知入睡不久, 就被一阵响彻整间卧室的电话铃声惊醒。
他在一片黑暗中睁开眼,模糊的视线勉强辨认了下来电显示,发现又是谢千溯。
他本来想按掉了事。谢千溯还真是尝到了甜头,自从上次一早上把他闹醒, 现在半夜里都开始打骚扰电话了。
但转念想到, 还在晋江时, 自己也曾经为了把小酸奶送去医院,凌晨敲响过谢千溯家的大门。
难道谢千溯也有什么要紧事?
程知终于清醒了些,按下接听键。
听筒里传来谢千溯沉沉的声音:“程知,下来。”
程知担心道:“怎么了?”
“别问。下楼。”谢千溯却始终只说简单的几个字。
程知没办法, 总归是忧心,最后随便找了件从头裹到脚的羽绒服披在外面,把自己裹成一只粽子, 走了出去。
谢千溯家的门大开着。
但从门外看去一片黑暗。
程知有种不好的预感,在门外试探着叫了声“谢千溯”, 无人应答。
寒意透过潮湿的空气一点一点钻进程知身体里,他没由来地想起许多午夜怪谈。
刚才给他打电话的真是谢千溯吗?而不是什么奇怪的东西?
他越想越害怕,就越不敢进门。但想着和谢千溯微薄的革命友谊, 万一他出了什么事,自己总不能不管不顾。
“谢千溯?”他更大声地叫了一遍,再一次只收获了空荡的回音。
程知提起一口气,心想豁出去了,就踏进了谢千溯家门。
他按了灯的开关,并没有想象中的光明到来。
更恐怖的是刚走进去一步,那扇门就无风自动,吱呀一声,合得严严实实。
标准鬼片情节。
程知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如果这是超自然的力量,程知已经没法预测自己的结局。
而如果这是什么谋杀抢劫,丰富的侦探漫绘画经验让他瞬间为自己想好了一百种死法。
程知一边挑选着哪种死法最不痛苦,一边十分讲义气地朝谢千溯家深处走。
走到一家房间门口时,忽然伸出一只手拉了他一把,让他顿时失去平衡,只能顺着那人的力量被掳进房间。
出现了!
程知在心里警醒自己,一边立马出了一拳直接挥向房间里那人。
但那人完全是有备而来,用单手接住了他这一拳,顺势抓住他的手举高,将他整个人压到了墙边。
程知叫道:“谢千溯?”
眼前这人是谢千溯的话,他为什么不应答?
如果不是的话,那谢千溯怕不是已经遇害了。
程知心里一片茫然,就好像心在半空中无限下坠,不知道怎么去形容这种感觉。
那人却将他压制在怀中,覆身贴近,用唇瓣封住了程知微张的口。
程知激烈地挣扎着,直到一缕淡淡的橙香飘来。
他一下子安静下来。
直到这一吻结束,程知才想起来挣开被钳制的手,对方也没有用几分力气,顺利地让他脱离了。
“谢千溯,你装神弄鬼什么!”程知气道,声音听起来却有点虚,仔细还能听出一点儿侥幸的意味。
“我以为你死了你知不知道!”他继续骂道。
谢千溯就始终没有回答,只是走远了些。
程知:“你做什么?赶紧开灯。”
话音未落,房间中央就打起了一束灯光,灯光所及处,站着一个谢千溯——而他旁边是一根连接屋顶和地面的钢管!
程知僵硬了。
谢千溯只穿着一件薄薄的白衬衫,领口处开着两颗扣子,露出一点儿引人遐想的锁骨。
程知结巴道:“你你你,要干嘛!”
谢千溯终于开口说话了:“如你所愿。”
程知:我什么愿?
他怎么不记得说过要半夜体验鬼片和法治现场,还要看一个刚刚强吻了他的人卖弄风骚?
谢千溯竟然向他抛来一个wink。
程知:“你不适合露出这种表情啊?”
谢千溯浅笑,于是有一阵不知道从哪里传来的乐声响起,谢千溯整个人贴着钢管疯狂扭动,像一条灵活的白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