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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海无边,回头是我 完结+番外 (兔八啃)


  没成功……
  傅子邱呼出一口躁郁难安:“顾之洲,我动不了。”
  “……”顾之洲喷了,伸手在傅子邱身上各处按了按,崩溃道:“定身咒。”
  “帮我解啊!”
  “能解我还跟你废话那么多!”顾之洲凭空画出一个符咒,灰蒙蒙还没结成印就掉落成灰:“看见了吗?没灵力,不然我早从这儿出去了,还跟你玩过家家吗?”
  傅子邱眸色一暗,刚要开口,门扉突然被人叩响。
  外面的人提醒道:“王上,到时辰喝合衾酒啦。”
  话音方休,顾之洲手边的三角几上赫然出现一尊酒壶,两只酒杯。
  傅子邱胳膊一软,发现右手竟然可以动了。
  “不是吧……”顾之洲略带震惊的看向傅子邱转动的手腕,突然明白:“这好像是‘风花雪月’……”
  风花雪月,神鬼境中出了名的幻术。
  人有怨念,神鬼便有心魔。
  而“风花雪月”便是利用神仙或妖魔心底的执念幻化而成,重复着施术人心底里最深最重的妄念。它既真,所见所闻全是施术人从前真实的经历。但它又假,因为这些经历是用未尽的念想延续下来的绮梦。
  “风花雪月”境如其名,编织一场虚幻的梦,在真假变化中将所有悲伤拦腰截断,续写一篇两全其美的故事。一旦入境,若是不按照施术者的意念走,或是强行改变故事走向,便会永远的陷在这场荒诞大梦中,再也出不去了。
  傅子邱非常懂得既来之,则安之。
  拿过酒杯,两手一勾朝顾之洲示意:“想出去就别发呆了。”
  顾之洲死也想不到自己有一天竟然会和傅子邱穿成这样被迫成亲,他比不得傅子邱那么从容,动作僵硬又局促,完全是硬着头皮上。他一言难尽的端起酒盏:“怎、怎么喝?”
  “交杯酒,你说怎么喝。”
  傅子邱的手臂绕上来,酒盏挨到唇边,酒香充斥在鼻间,顾之洲耳根躁得慌,不由自主的去瞟对面的人。
  那人也在看他,晶亮的凤眸中连片火红的颜色,他在那双眼睛里望见自己,少有的慌张、羞赧,城墙厚的脸皮都要崩裂。
  烈酒烫过喉,顾之洲两手撑着腿坐在床上缓神,等着下一步指令。
  他有些发蒙,不是酒烧的,而是心火烧的。
  酒盏滚到地上,“铛铛”两声,勾起的火红轻纱陡然落下,一道声音在耳边响起:“王上,快入洞房啊,新娘子都等了一晚上了。”
  顾之洲被雷轰在床边,如临大敌般看着傅子邱:“入什么玩意儿?”
  傅子邱身上一松,“定身咒”自行解开。
  能活动的第一件事就是扯掉脑袋上的凤冠,这家伙纯金的,顶了半天快没把他给累死。如瀑般的黑发松开,披了一肩一背,若傅子邱是个女子,真当是国色天香,倾国倾城。
  “入洞房。”傅子邱简明扼要的抛给顾之洲一个结论,毫不客气的攥住他的手腕,把僵在床脚的人拉到身前。
  他按着顾之洲的腰,让那人压着自己一点一点躺下。后脑勺挨到软成棉花的枕头,傅子邱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要陷进床里。
  顾之洲连忙把手撑在他脸侧,急匆匆叫停:“等等……”眼前的局面有点超出顾之洲的承受范围:“我们该不会真的要……”
  “顾之洲。”傅子邱忽然喊住他,两条胳膊水蛇似的缠上顾之洲的脖子,勾住那截细颈往下按。
  顾之洲失了神,在离那张薄唇毫厘之间停下,要说什么全忘了。
  傅子邱勾起唇角,眼中明明灭灭不知是何种情绪。然后他问道:“负雪君的心上人,有我好看吗?”
  微凉的气息拂在唇畔,身上的红衣相互依偎,垂下的发丝愁人的纠缠在一起。
  顾之洲心如擂鼓:“……什么?”
  “国色天香?”傅子邱提醒道。
  这时又有人喊:“王上,您还等什么呢,亲一亲新娘啊。”
  傅子邱轻笑出声:“倾国倾城?”
  脑子里绷紧的弦“啪嗒”一声,断的彻底。
  身下的人毫无自知之明的继续撩拨:“我比得上……”
  未说完的话被封在喉间。
  顾之洲似是被鬼附了身,倏地低下头,堵住了那张翕动不止的嘴唇。
  一百年,顾之洲直到此刻才发觉自己是活着的。
  所有的嫌隙、沟壑、龃龉、心结、顾虑,全都随着交杯换盏似的唇舌纠缠吞进肚子里。他急躁,动作粗鲁不知分寸,手指没轻没重的在傅子邱身上乱掐,发了狠的亲他、咬他,将那人凝脂般的皮肤揉的通红。
  他不知道从前傅子邱看他是否也是同样的心情,一个人,爱而不得究竟是什么感觉。顾之洲用了一百年来思考这个问题,起初他并不在乎,因为这样的情绪太过陌生。
  但渐渐地,当他清楚的意识到,那个已经渗透进他生命方方面面的人,可能永远也不再回来了,所有的感官报复似的一齐上来敲打他。
  任何一点波动都经不起,甚至是一根野草都能勾起漫无边际的回忆。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他分不清哪些是习惯,哪些又该被称为“爱”。
  他只知道,傅子邱走了之后,他的心就空了。一片浮萍般随波飘荡,顺流也好,逆流也罢,分明守着从前日夜相处的芜月阁,却再没有回家的归属感。
  他像是被刨去了身体的另一半,再多再多的东西都补不回来,时间长了,他都开始怀疑傅子邱是不是真的在他的生命中出现过。
  直到午夜梦回,他清晰的尝到一种名为“撕心裂肺”的痛楚,比刀剑凌迟肉|体还要痛苦千百倍,才恍然发觉,有些感情,早已深入骨血,他不过是在自欺欺人罢了。
  顾之洲从傅子邱身上抬起头,赤红着一双眼睛盯着他。
  那人眼尾透粉,嘴角挂着零星血珠,是被他咬破的。
  傅子邱一笑,唇上的破口绽开,宛若浴火的红花,赤|裸而娇艳。
  他不冷不热的把话说完:“我比的上吗?”
  顾之洲再次倾身而上,舌尖舔过血珠,涤荡开满口的甜腥。
  他只道自己刻薄难缠,未曾想过傅子邱这张嘴一样的让人心肝发紧,讨厌的很。
  吻绵延到雪白的脖颈,顾之洲一口咬住淡青色的血管,听得耳边依旧不依不饶。
  “顾之洲。”傅子邱说:“你可不要喜欢上我。”
  顾之洲猛地停下,一身热汗骤然冷却。
  “呵呵。”顾之洲笑起来,意犹未尽般舔舔唇角,拿手背将嘴边的水渍揩去。他倏地捏住傅子邱小巧的下巴,仔细的端详打量。
  长睫不紧不慢的颤动,他对上傅子邱寡淡无波的眼睛,慢慢开口:“你自然是比不上他。”
  说完,顾之洲从傅子邱身上翻下去,跌进柔软的床铺中。
  “我要是喜欢你,一百年前就喜欢了,何必等到今天。”顾之洲摇了摇头:“有病么?”
  傅子邱不置可否。
  他承认,看到顾之洲还守在芜月阁的时候,他不是没有半分触动,甚至再一次抱有某些不切实际的幻想。但刚才,顾之洲对着盖着红盖头的自己,剖心挖肺的诉出一腔衷肠情意,那样诚恳的坦言心有所属。那些旖念突然变的遥不可及,一百年前顾之洲未动请根的时候他就输了,遑论现在。
  他不想给自己找难堪。
  顾之洲又说:“我们被困在这里灵力全无,不按着人家话本走还出不去。”客气有礼:“权宜之计多有得罪,见谅。”
  “你不用解释。”莹白的手指抚过红衣,傅子邱提了提胡乱敞开的领口:“我随便说说,没有想多。”
  然后他戳着心坎,岔开话题:“你的心上人,你们两情相悦?”
  “啊。”顾之洲应了声,藏在被子里的手揪住了被单,含糊道:“唔,算是吧。”
  傅子邱翻了个身,单手撑着额角,侧过来看顾之洲:“这么模棱两可,该不会还没告诉人家吧。”
  顾之洲被看的心虚,瞥见傅子邱明显红了一圈的唇瓣更是觉得无地自容。他闪躲着目光,到处瞎看,嘴硬道:“要你管。”
  傅子邱无所谓的耸耸肩,了然的开解:“这种事得拿准火候,要是一直不说,谁有那个耐心等你百八十年啊。当然了,还得看对方喜不喜欢你,人家要是喜欢你,甭说百八十年了,千百年都心甘情愿,人家要是不喜欢你,就是等到海枯石烂也是白搭。”
  这话说的相当刺耳,顾之洲听不下去,嘟囔一句:“就你知道。”
  “一知半解吧。”傅子邱躺回去,破罐破摔:“也没成功过。”
  有些事,说起来云淡风轻,实则每个字都似一把利刃。
  百八十年,好虚无缥缈的几个字,却是漫长过一生的度日如年。
  在这一场别人编就的幻境中,他们借着幻梦者的身份,肆无忌惮又堂而皇之的掠夺他人的情与欲,披上名正言顺的外衣,盗取百年不至的归属感,好卑鄙。
  正在这时,屋内的幻景轰然破碎坍塌。顾之洲双脚落到实地,目之所及尽是黑色。
  先前那阵被浓浓妖气压制的沉闷之感卷土重来,他扯下潇河,微微注入一点灵力,借着虚白的剑光,发现自己的衣服已经变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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