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少白悶悶的進了家門,發現家裡燈亮著,餐桌上已經擺好一桌飯菜,原本以為明天才能回到家的徐揚笑嘻嘻的站在客廳,齊少白先是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他大叫一聲,顧不得背包還揹著,後腳跟一踩把鞋子踢掉就衝進去跳到徐揚身上,一雙腿夾著徐揚的腰不肯下來。
才三個多禮拜沒見面,強烈的思念就讓齊少白紅了眼角。
徐揚雙手托著小齊的屁股揉了兩下,想讓忙了一整天的人先下來吃頓飯,之後再來好好敘敘舊,可齊少白不肯。他抱著徐揚脖子不肯下來,唧唧哼哼的討要親吻。吻的徐揚沒辦法,只好抱著人連同背包一起端進房間,從下面把人餵飽再說。
這一餵就是兩三個小時,外面飯菜都涼透了。齊少白趴在徐揚的胸膛,懶懶的不想起身。徐揚拍他的屁股讓他起來去洗澡,他自己再去把飯菜熱一熱。
齊少白洗完澡穿著浴袍慢吞吞地走出房間,徐揚盛飯,齊少白在徐揚對面的位置坐下,接過飯碗吃了兩口,又放下碗筷,沒什麼興致的樣子。
「怎麼啦?」徐揚看齊少白反常的不開心,擔心的問了一句:「剛沒讓你爽?」年屆不惑的徐揚最近很敏感,深怕自己滿足不了年華正盛的戀人。
咚!!齊少白立刻歪倒在桌上,嗯嗯哎哎的抱怨自己腰痠腿軟,舉不起手來吃飯。
徐揚看齊少白哼的很走心,滿意的拍他兩下要他坐好,這才正經的問他怎麼了。
「今天那個旅法畫家來看展場了,」齊少白坐起來,語氣悶悶的。
「怎麼?他不滿意你們的設計?早就叫陸謙不要接,就是講不聽。」徐揚夾了一筷子京醬肉絲到齊少白碗裡,示意他邊吃邊說。
齊少白重新拿起碗筷,吃了一口飯才說:「你知道那個畫家是誰嗎?是靳朗欸。」
「啊?靳朗?」徐揚也吃一驚:「陸謙知道嗎?」他皺著眉一想:「他一定事先知道了。」
齊少白點點頭說謙哥就是知道那個 Lang 是靳朗,才同意接案的。他把今天在展館發生的事都跟徐揚說,徐揚越聽也越覺得不妙。
「徐揚,我覺得謙哥好可憐啊,」齊少白用筷子撥著碗裡的飯,滿臉難過的樣子:「我們才分開三個禮拜,我就快要受不了了,謙哥等小朗等了這麼久,結果小朗居然這麼冷淡。」他是真的有點生氣靳朗。
徐揚也氣靳朗。不過他生氣的點跟齊少白不一樣。作為知道他們分手內情的人,他生氣靳朗那麼笨,施暴者跟前任都分不清,那麼大的帽子扣在陸謙身上,光想就噁心。他還生氣陸謙。靳朗當時年紀小,第一次談戀愛不懂事。雖然陸謙也第一次戀愛,但他比人家靳朗足足長了八歲,難道也不懂事?這樣故意任靳朗誤會把人趕走,說什麼為他好。之後又花了幾年莫名其妙地等,等什麼等,就已經不是你的人了,還浪費什麼時間等?還跑去看人家媽媽?真的是,腦子有坑。
「哎,你說我們要不要找謙哥跟小朗一起吃個飯啊?」齊少白提議:「我們先一起熱鬧一下,等氣氛好了,再留他們兩個單獨談談?」
「他們有什麼好談的?分都分了,這年頭還有誰離了誰不行的?」徐揚才不想管,他根本不想這兩人復合。這麼笨的兩個人,在一起不適合。
「我離了你就不行!」齊少白把筷子拍在桌上喊起來:「我離了你就會死。」小齊把自己跟徐揚代入陸謙跟靳朗,他們現在的情況讓小齊想起他跟徐揚短暫分手的那時候,覺得心都要痛死了。他瞪著徐揚,氣他這麼輕易覺得分手不會痛。氣他覺得誰離了誰都沒關係。
徐揚被齊少白瞪了好一會,終於投降:「好好好,死死死。我離了你也去死。」徐揚被小齊幽怨的眼神逗樂了。他起身繞過餐桌走到齊少白身邊將人摟過來,齊少白的頭靠在徐揚的肚子上,聽徐揚說:「不過你說反了。我們不是分開了要去死,是死了才能讓我們分開。」徐揚認真的說:「在我死之前,我是不會放開你的。」
莫名其妙提到死亡,齊少白有點覺得不太好,不吉利嘛!他抱著徐揚有點感傷也有點不好意思,只好用手指戳戳徐的肚皮,說:「哥,你肚子好軟。」
「……」徐揚放開齊少白,訕訕的走回自己位子對齊少白說:「吃飯。」然後自己收拾了碗筷,不吃了。
徐揚那天答應齊少白會線找陸謙談一談。第二天進奧圖,看見陸謙在他辦公室,就進去拉著他問了。他問陸謙現在到底什麼打算。
「什麼什麼打算?」陸謙坐在自己辦公室裡,被徐揚闖進來沒頭沒腦的問的一臉茫然。
「你跟靳朗啊。你別以為我們看不出來,怎麼?這麼多年了還忘不了?要找他復合?」徐揚問。
被人說破,陸謙只是低頭嗯了一聲。
「當年你們…」徐揚沒親眼看見分手現場,但光聽金小靡轉述,就覺得十分慘烈。「能行嗎?你怎麼想的?」徐揚問。
雖然知道就是個誤會,但如果站在靳朗的立場,陸謙當時將他定位成陪床少爺,就足夠靳朗氣瘋了。再加上要解釋那個前任,陸謙還不得全部告訴他。這種事,怎麼開口?
所以他想問問陸謙打算怎麼辦,表面上幾句話能解開的誤會,卻是傷痕累累的難堪。
陸謙抬起頭看徐揚,眼睛很亮,不知怎麼的還帶著點小小的害羞,他手指摳著手上的鉛筆,說:「也沒怎麼想,就是想把人追回來,」他垂下眼睛笑了一下:「我打聽過了,他也一個人。一直都一個人。」
「那你,打算都告訴他?」徐揚問。
「你是說,那件事嗎?」陸謙笑容收了點,但還是平靜的。「是該說的。如果他願意再跟我走到一起,他必須要知道過去我是怎麼樣的。」他頓了一下又說:「如果他不願意原諒我,那他也有權利知道,他是為什麼被傷害了。」
陸謙說:「他有權利知道。」他有權利知道他沒有被欺騙玩弄。
靳朗有權利知道他曾被深深愛過。如果他想知道的話。
徐揚吐出一口氣,問:「需要幫忙嗎?」
陸謙又笑了,他說:「不用。我等這天已經等好久了,我準備好了。」
他為了可能再有跟靳朗相遇的這一天,已經準備好久。陸謙主動積極的持續造訪童潔的心裡諮詢,從每個禮拜一次的療程,到現在只要兩個月去聊一次。照童潔的說法,陸謙的心理狀態已經健康的不得了。他現在想到那次暴力事件時已經不會難受的快要死掉。當然還是不舒服、會生氣。但是他已經能接受事情就是發生了,他知道那不是自己的錯,自己什麼錯都沒有。
沒有不乾淨、沒有髒、沒有下賤的要男人幹。
就算有,那也只是想要靳朗而已,而且一點也不下賤。
他漸漸能接受正常的碰觸而不感到噁心。一般人寒暄的握手、稱兄道弟的勾肩搭背、甚至齊少白捉弄的摸摸他,他都能有正常人的反應,有時齊少白太鬧,他還能反擊摸回去,幾次都惹的徐揚生氣,警告他倆不准再私下進行肢體碰觸減敏感法。
陸謙還開始健身。他以前很討厭運動的,後來知道規律運動能刺激腦內多巴胺分泌,帶來正能量的幸福感,他就開始慢跑,有時還上健身房練一下肌肉線條。他想,如果有一天……,至少不要是一副鬆垮垮軟趴趴的軀體,多倒胃口。
最大的轉變,他開始正視自己的情慾。像一個正常男人一樣,陸謙接受自己有慾望。當慾望來的時候,他會溫柔的碰觸它。陸謙善待自己的身體,釋放自己的慾望。他不再感覺疼痛,也沒有羞恥。有一回,他甚至全程在鏡子前看自己的反應,他想知道自己情動的時候是什麼樣的。
靳朗在那樣的時刻看到的是怎麼樣的陸謙?
當他平復下來的時候,看著鏡子裡全身發紅的自己,他低下頭害羞的笑了,把自己用被子包起來,心滿意足的像窩在誰的懷抱。他知道靳朗看見一個非常迷人的陸謙。
難怪他能畫出那麼美的一幅畫。
而現在,他有自信,他比當時更好。
陸謙真的做了好多準備,稱的上養兵千日。現在,一時到了,他會抓緊機會。
徐揚看著陸謙勇敢堅定的樣子,也不再說什麼。他問他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其實感情的事,他又怎麼能幫的上忙呢?他點點頭拍了一下陸謙的肩膀,笑著跟他說了加油,轉身就要走出去辦公室。在他要推門出去的時候,聽見陸謙又說話了。
「如果,」陸謙聲音低低的,說的很輕。徐揚轉過來看他。「如果……,那你們就陪我去喝酒吧!」陸謙依然笑著看徐揚。
說是做好準備,當然連被拒絕的準備都想好了。酒伴得先約好,免得到時候這兩個傢伙不知道浪去哪裡。
徐揚也笑了。他搖了一下頭說:「不會的,小朗愛你。說清楚之後,我們四個一起去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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