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子墨点点头,很不要脸地承认了。
越项禹兴奋地道:“我就够厉害了,没想到在你手下没走过一招,有时间咱俩切磋切磋。”
白源和郭书兰在楼上休息,到了晚饭时间,下楼来,看到客厅的四人,郭书兰道:“小禹来了。”
“嗯,阿姨,我来送戚昊,顺便看看你。”越项禹嘴甜地说。
郭书兰休息过后恢复元气,笑容满面地问:“小禹想吃什么,阿姨给你做。”
越项禹道:“阿姨做的都喜欢吃。”
郭书兰被越项禹卖乖的样子逗得不行,笑着去了厨房。
白源跟在郭书兰的身后,去厨房给她打下手。
越项禹凑到白子安身边,小声地说:“叔叔阿姨知道吗?”
白子安点头,“知道。”
越项禹感叹道:“没想到叔叔阿姨这么开明。”和拦住他们的村民比起来,简直是天使。
越项禹见郭书兰的态度如常,以为白源也同意了。
白子安叹了一口气道:“我爸没同意。”
越项禹看了厨房一眼,“反应不激烈,很容易说服的。”
白子安摇摇头,没看白源跟着郭书兰去了厨房,这是躲着他呢。
原本白子安和戚昊出柜,白源就觉得丢脸,不想看到他们。经过下午这么一闹,白源更是看他一眼就心烦。
“这还不容易吗?一哭二闹三上吊,叔叔准同意。”越项禹帮他们出主意。
于子墨嫌弃道:“什么馊主意。”
越项禹辩解,“这是有实际案例的。”
三人看向他。
越项禹挺起胸膛道:“我一个朋友就是同性恋,刚开始他爸妈死活不同意,说要打断他的腿,我朋友就绝食,后来爬上天台,准备跳下去,把他爸妈吓坏了,当即就同意了。”
于子墨摇摇头,那是遇到好父母,他们爱自己的孩子,不然就算真的从楼上跳下去,他们反而觉得以后不用丢脸了。他们这个圈子小众,认识的人大多遇到过这种事,因此知道了不少消息,走上他们这条路的,很少有好结果。
白子安不知道圈子里的事,他迟疑地说:“真的吗?”
越项禹道:“我还能骗你不成。”
白子安将信将疑地将这个方案放在心上。
“说真的,你们要不要考虑搬到镇上去住。”越项禹再次提议道。
“我爸妈应该不会同意。”白子安摇头道。
白源和郭书兰从小到大在这里生活,突然让他们离开,他们一定接受不了。相比起来,即便村民们做出一些过分的事,他们还是更希望留在这里,毕竟传统的思想根深蒂固,他们一时之间还改变不了。
家里沉重的气氛因为有越项禹的到来,变得活跃起来。
一家人吃过饭后,越项禹准备回家。
白子安道:“外面天黑了,在这住一晚再回去。”
越项禹拒绝了,“我约了朋友出去玩,回去开慢点,没事的。”
白子安只好叮嘱道:“注意安全。”
他和戚昊送越项禹上车,白子安把大门拉开,车灯打开照到院外。
院子外面,村长正抬起手准备敲门,他的身后跟着一大群人,比下午赵曼带来的人还多。
白子安愣了一下道:“村长,你们有什么事吗?”
村长捋了捋胡子,表情凝重地说:“大家反应你和戚昊搞到一起,提议让你们离开村子。”
白子安心里如坠冰窟,他看向村长身后的人,村民们看着他的眼中充满了厌恶,有的人甚至啐了一口。
白子安失望极了。
戚昊把白子安拉到身后。
村长越过戚昊,看向白子安,“子安,谈谈吧。”
一直逃避不能解决问题,白子安果断地从戚昊身后走出来,“好。”
越项禹见事情不对,迅速从车上下来,进屋去找救援。
村长道:“安安,你想留在村子,就要把病治好,要不然,就离开村子。”
白子安解释着,“村长,这不是病。”他按照书上写的,详细地和大家讲了一遍同性恋到底是什么,想要通过知识来说服他们。
村民们的思想根深蒂固,即便白子安说了他们也不信。
村长严肃地说:“村子里毕竟不是只有你们一家,也得为大伙考虑考虑。你和戚昊必须离开村子。”
“村长。”郭书兰的声音从身后传出来,她快步走过来,“想必安安和你们解释过了,同性恋根本不会传染。如果大家不放心,我们可以不和任何人来往。”这是郭书兰作出的最大让步。
村长还是摇头,“只有白子安和戚昊离开,大家才能彻底放心。”
郭书兰气愤地说:“村长,你们真得要赶尽杀绝吗?”
村长沉默。白子安在村里帮了不少人,自家也受到过他的帮助,对于他和戚昊的事,村长虽然排斥,却没想过把他们赶出村子。但他是一村之长,不得不为村子里所有的人考虑,大家都要求他们离开村子,也只能牺牲一家成全大家,这是最好的选择。
“我们是不会走的。”郭书兰愤怒地喊道。跟这群油盐不进的人讲不通,干脆不浪费口舌,她说完这句话,把白子安和戚昊拉进院子,关上院门,任外面的人怎么叫喊都不开,带着两人进屋去了。
外面的人不断地喊话,里面的人无动于衷,于是一群人齐声喊:“白子安离开村子,戚昊离开村子。”
震天响的声音传进屋子,几人坐在客厅,气氛沉重。
声音持续了半个小时,终于停下,郭书兰去院子听了听,应该是离开了。
“妈,我和戚昊搬到镇子上去吧。”白子安开口道。
郭书兰生气地说:“不去,你们又没犯错,凭什么离开。”
白源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起身上楼。
“别管他们,我们做好自己,以后不和他们来往,就不信还能把我们怎么样。”郭书兰说完跟着白源上楼了,还得开导一下他。
发生了这样的事,越项禹不得不留在这里住了一晚。
晚上睡觉的时候,白子安听到外面有重物落地的声音,打开阳台看过去,发现有人向院子里扔东西。
那人看到楼上的灯亮起,仓皇地逃跑了。
白子安靠在栏杆上看着寂静的村子,心中颇为感慨。
在阳台上吹了风,白子安没了困意,倚在栏杆上抬头看星空。
无数的繁星挂在夜幕中,星星一闪一闪的,今夜的月亮很亮,能照出人影来。
美好的景色让人陶醉,白子安抬头看了一会儿,脖子有点酸,但是心情好多了。
旁边房间的门打开,戚昊走了出来,“安安,怎么不睡?”
“睡不着。”白子安低下头,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脖子。
戚昊过去给他按摩。
“我明天到镇上去看看房子。”戚昊轻声道。
白子安看向他,“你要留在镇上吗?”
戚昊道:“村子里的情势不好,你和我去镇上呆一段时间。”
只要他们留在村子里,村民们就会一直针对,白子安想了想,“好。”
虽然郭书兰不同意,但是白子安不想给家里增添烦恼,所以还是出去让大家都冷静一下。
第二天一早,所有人都起床,郭书兰出门发现院子里被扔了很多东西,不仅有石头,还有烂菜叶。
郭书兰已经生不起气了,任命地拿起扫把打扫。
白子安跟着她一起打扫,“妈,我决定和戚昊去镇上住一段时间。”
郭书兰停下动作看着他,“为什么要出去?”
“爸还没想通,村民们给他的压力太大了,我先出去,让他缓缓。”白子安道。
白源本就没接受,脑海里乱七八糟的,现在让村民们一闹,更加心烦了。
白子安离开村子不是因为村民们反对,而是考虑到白源的感受,所以退步。
“哪也不许去。”白源严厉的声音从两人的身后响起。
白子安惊讶地回头:“爸。”
郭书兰高兴地说:“你难得说了句对的。”
白源哼了一声,“我们自家的事,还轮不到外人插手,他们想把我儿子赶走,也要看我同不同意。
郭书兰噗嗤地笑了一声,白源的语气中明显带着傲娇,也不知道跟谁学的。不过知道护着孩子,还不算无可救药。
“爸,谢谢你。”白子安感动地说。
白源板着脸道:“不用谢我,我还没同意你和戚昊在一起呢。”
“我知道。”白子安无奈地说。白源没有不管他,白子安已经很开心了,他最怕的就是白源不认他这个儿子。
白源严肃地说了声,“知道就好。”转身回去了。
郭书兰继续打扫,心情却大不相同,她开心地哼着歌,村民怎么做都无所谓,只要他们家庭和睦,没什么难关过不了。
白子安跟着郭书兰打扫过院子后,飞快地奔向戚昊,“戚昊,我爸让我留下。”
戚昊挑眉道:“爸松口了?”
白子安摇头,“那倒没有。”
戚昊看着白子安高兴的样子,看来白源的态度有所回转,“不打算去镇上了?”
白子安低声道:“不想去了。”现在白源不再躲着他,这是个很好的机会,白子安决定留下来,争取说服白源接受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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