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妻子和两个孩子呢?她们怎么也被□□?”
老太太转过来盯着杨传厚,用怀疑的眼神打量他一番。“你是外地来的?”
“对,我是申省的工人,来这里出差。”
老太太松了一口气。“吓死我了!不是本地的就好,就怕你是红小兵。我一个老太太为他们说几句公道话,被打死也不亏,就怕连累了儿女。就像他们。”老太太指指台上的四人。
“他媳妇海霞没有工作,就是个家庭妇女,两个女儿还是学生,却都被连累了。他是不是□□我一个老太太不懂,也不好多说,可是这和妻女有什么关系?海霞就是我们这片长大的姑娘,从小安分守己,勤快,脾气好,多好的一个人啊。还有两个女孩,嘴甜,长得好看,可得我们这些老太太喜欢了。老社会的皇帝喜欢连坐,一个人犯错全家受罚。可这不都是新社会了,怎么还实行这一套?”
老人家看得心里难受,摇摇头走了。
杨传厚看着台上的五个红小兵,年纪都不大,二十左右。从他们兴奋的表情,熟练的动作可以看出,他们常做□□的事,并且享受这种折磨别人的感觉。他在心里感叹:这些孩子都扭曲了。这要是明义敢做这种事,早就被他打断腿了。
过了好久,红小兵们觉得发泄够了,就把他们带下台子,押着走了。杨传厚悄悄跟着他们,看红小兵把那一家人押回家,放了一顿狠话,勾肩搭背的走了。
“真爽!”
杨传厚放开神识,听他们的对话:“哈哈!爽吧!开始我叫你来你还不愿意,知道哥哥我没有骗你了吧。”
“没骗我。那个小娘们身上真白,和豆腐似的。多谢凯哥有好事想着我,回头请你吃饭。”
另一个道:“你个小子,真是个势利眼。只请凯哥吃饭,不请我们?下次有这种好事不带你了。”
“哪能啊?请,都请,别不带我。亮哥,小的那个好玩吗?下次我要玩那个小的。”
“别得寸进尺啊!小四小五还没有玩过呢,你等下下次吧。哎!我说小四小五,每次让你俩玩你们都不上,你俩就不好奇?”
“亮哥,你们玩吧,我们还小,对这个确实不感兴趣。再说凯哥不是也不喜欢玩。”
“凯哥不是不喜欢,他那个厉害的未婚妻,她爹的官大不说,自己还会功夫,凯哥是不敢,怕被揍。”
“闭上你的嘴!没有人和你争还不好?”
杨传厚手攥的发白。当年刘三妹找别的男人他都没有生气,可是这几个人的所作所为,是真的超出他的忍耐限度。
“凯哥,接下来什么安排?”
“什么安排?回家!早上出门的时候我妈嘱咐我,让我晚上早回家,今天我老子要回来。你们也都回去吧!明天中午在老地方见。”
杨传厚跟着那个凯哥,看明白他家的位置,就转身回了被□□的那家。
仅仅是因为曾经翻译过几本外文书,就被打成反派。工作没了,没有了生活来源,还隔三差五被拉出去□□一次。今天两个女儿还被糟蹋了。看着抱在一起痛哭的母女三人,这家的男主人已经失去生的希望了。他想,是不是他死了就能结束这一切,他的妻女就能摆脱苦难。
这时,响起一阵敲门声。他吓得一惊,身上一哆嗦。
“谁呀?”
“路过的行人,想讨杯水喝!”
他把门打开一条缝,小心打量门外的人。
“同志,我是外地来探亲的,没找对地方,走了半天实在是渴了,能给杯水喝吗?”
“你在这等着,我给你倒一杯来。”
“我能进去歇歇吗?”
“若是往常就让你进来了,今天不方便,你去别人家借宿吧。”
“同志,我看你面色不好,是有什么事发生吗?”
“是啊,所以你别进来,别连累了你。”
“是被□□了吗?你别多心,我家里也有亲戚被□□,都要活不下去了,去年被下放到偏远农村去,今年却给家里来信说他们很好。被下放虽然条件艰苦干活累,但是能活下去,不必受这种折磨。我就是提个建议,当感谢你这一杯水了,同志你好好考虑考虑。好死不如赖活着,但凡有一线生机,就不能放弃。”
这家人经历了这种事,估计已经失去生活的勇气了,让人于心不忍。他没有办法救人,只能用这种方式,让他们自己去寻找一条生路。杨传厚说完不等他反应就走了,留下他站在原地思考。这也是一条路,反正他们已经不能更糟糕了,他明天就去找人申请下放。
这个决定,确实是给了他们一家人一条活路。农村繁重的劳动,让他两个女儿没时间伤心痛苦,几年以后渐渐走出了阴影。他自己也看到希望,有了活下去的动力。
第二天杨传厚去那个凯哥家,跟着他去他们所谓的老地方。就是一栋小洋楼,外面贴了封条。围墙不高,他们是翻墙进去的。院子里有个大花园,里面的矮树都修剪成各种形状。花多数都枯萎了,只剩下几棵蔫巴巴的。看得出来原主人很懂生活情调,但是估计也被他们抄家了。
五个人在里面喝酒、打牌,玩了一下午。杨传厚就找了个角落,用神识听了一下午,越听越愤怒。等他们喝的都醉醺醺的,杨传厚出手了。他把几个人敲晕了,用灵气截断了那个凯哥和小四小五一条腿的经脉,被堵断经脉的腿气血运行不畅,现在没有明显感觉,渐渐地会变得不灵活,过几天就废了。至于另外两个,除了一条腿,还废了他们的命根子。
这是杨传厚第一次使用灵力对付别人,实在有违他的原则。但是没有办法,这个时代病了,他愤怒,怜悯,又无奈,他救不了别人更没有办法拯救时代,只能用这种方法惩治恶徒。
十天后他又去了那个凯哥家一次,第一次这样使用灵力,他得去看看效果如何。
“凯凯,你说你是怎么了,好好的一条腿怎么就不能动了?”
“别哭了!说过多少次别出去跟着他们闹,跟我阳奉阴违,你还帮着打掩护!听说那几个也是这样,连省医院的常主任都检查不出毛病来,谁知道他们这是碰到什么了?就这样也好,还老实,大不了老子养着他!”
作者有话要说: 沉重的一章。
第23章 再相逢
杨传厚在省城呆了十几天,把能想到的地方都逛了,淘换回来不少东西,他此行的目的算是完成一半。还有另一半目的,他要去看一个人。
谁呢?他真正的战友,一起出生入死的搭档——楚明。
说起楚明,也是个奇人。时任北方某军区政治部副主任,他和杨传厚同岁,小几个月。此人16岁入读燕京大学,曾经是燕京大学有名的才子。这样一个书生,却不文弱,他兴趣广泛,能文能武,且喜欢研究兵法。在两年内自学完燕大的课程后参加革命,并主动要求去战争形式最残酷的前线。
后来,分属不同队伍的一群精英被调到一起,组成一只特别作战队,杨传厚是其中一个连的连长,楚明是指导员。他们一个雄才大略骁勇善战,一个博学多才足智多谋,自此以后,他们两个的搭档成为战场上一个传奇,多次以少胜多以弱胜强,屡立奇功。直至援朝战争,他们分别是所在独立团的团长和政委。
援朝战争时,作为先遣部队战斗能力最强的团中的一个,他们时刻处于敌人的炮轰下。杨传厚最后一次作战,就是在一颗炮弹飞向他们时,把楚明扑倒掩护住,他自己被炸成重伤。
杨传厚并不后悔当时的行为,只是青年将领,最意气风发的时候因伤退役,之后难免消沉颓丧。杨传厚回到老家,和以前的战友断了联系。仅和楚明偶有书信往来,也是楚明写的多他回的少。一别多年,他已经走出来,是时候该去见见了。
某军区司令部,楚明正在办公室看下面交的工作汇报,警卫员敲门:“报告首长!”
“进来!”
“首长,门口警卫说有一个叫杨传厚的老乡找您。”
“谁?!!”楚明腾一下站起来,“乒铃乓啷”一阵,带的桌子上的东西一顿晃。
警卫员心里一颤,大声回答:“一个叫杨传厚的。”
“人现在在哪?”
“在门口警卫室。”
一阵风刮过,屋里已经不见楚明的人影,警卫员赶忙追出去。
“杨传厚!”杨传厚正站在警卫室门口等着,听见声音转身。一个人影扑过来。
“真的是你!”
楚明扑过来,用力抱住他。“真的是你,呜呜呜......”
“是我。”杨传厚拍拍他的背。“我们换个地方说话吧。”
楚明拿出手帕擦擦脸。“去我家。”又转头吩咐警卫员:“小冯,去帮我说一声,下午没有重要的事别找我。”
“走吧,我家就在旁边那院儿里。”
“有谁在家吗?”
“你弟妹上班,孩子上学,都得晚上回来,家里现在只有一个帮忙做饭的大姐在。”
“弟妹在哪上班?”
“军区报社,离得不远。当年我写信给你不是说过嘛,有个采访过我的记者喜欢我,你回信还说觉得好就快点结婚,就是她。你说都多少年了?让你来你不来,我说去看你你又不让,我孩子都有3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