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浸在工作中的戚哲让戚七更加心醉,他渊博的知识储备,独特的看法见解,切实可行的研究方案......每一项都让戚七在心里忍不住为他鼓掌,为他叫好。
“不知戚总有没有好办法?”戚哲问道。
戚七看着戚哲花痴笑着,并没有听见他的问题。
“戚总,戚总.......”戚哲在戚七眼前打了个响指,戚七这才回过神来:“抱歉,刚刚走神了,麻烦再说一遍。”
“如果这里不改进的话,那我们的项目困难程度一定会加倍,研究投入也会加倍,公司的资源我不是很清楚,不知道戚总有没有什么好想法可以替代改进?”戚哲指着图纸将问题又重复了一遍。
“我觉得这里可以这样做.......”
开完会戚哲终于能够理解之前旁人为何会对戚七有如此之高的评价,看来他并非浪得虚名,能坐稳戚氏未来掌权人的位置绝非易事。
“多谢戚总指点。”戚哲客气道谢。
“叫我七七就行,戚总听着多生疏。”拉近距离的第一步从改变称呼开始。
小组成员面面相觑,不对劲,不对劲,今天的戚总太奇怪了,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平易近人了?
“戚总说笑了。”
拉近距离第一步作战失败。
“大家辛苦了,今天公司聚餐。”拉近距离的第二步熟络从一起吃饭开始。
“谢谢领导。”众人欢呼。
“你想吃什么?”戚七看向戚哲问道。
“都可以,看大家想吃什么吧。”戚哲不挑食。
YES!戚七内心欢呼,作战成功!
晚餐定在一家中餐馆,财大气粗的戚七直接点了一本菜单。
“点太多了,吃不完。”戚哲劝阻道。
“不多,他家分量少。”戚七将菜单交给服务员,并偷偷交待服务员告诉厨师菜的分量装少一点,服务员这辈子没听过这种要求,确认了三遍确定没有听错后带着戚七的要求满脸疑惑地离开了。
席间戚七并没有吃多少,听他们说话,看戚哲吃饭。
菜的分量果然很“少”,点了一本菜单十几个人居然没吃饱,戚七又叫来服务员加菜,这次要正常分量。
新加的菜上齐后戚哲不禁多看了戚七两眼,这次加的菜全都是刚刚戚哲觉得味道还不错的,戚哲不喜欢的一个没点。
大概是巧合吧,戚哲想着。
戚哲不知道的是这并不是巧合,戚七是故意将菜单上的菜全点一遍的,他想知道戚哲的口味,到现在为止他连戚哲一点私人的爱好都不知道,还怎么投其所好?
刚刚吃饭时戚七一直注意戚哲,心里默默记下哪些菜戚哲吃得比较多,哪些菜他都没有动筷子,哪些菜吃得不算多也不算少。
聚餐结束,戚哲贴心地给有车的同事叫了代驾,没车的同事叫了出租。
“戚教授,我们俩一个方向,一起走吧。”同事B提议道。
“你先回去吧,我送他就行。”没等戚哲开口戚七立即否决了B的提议。
“不用,太麻烦戚总了,我们一起回去就行。”戚哲坐上同事的车跟戚七挥手道别。
戚七送人回家,单独相处的计划宣告失败。
之后的日子里戚七总找机会往科研部跑,搞得科研部的员工整天紧张兮兮,除了本职工作外还要天天应付领导检查,内心叫苦连天,就算这个项目是公司重要项目,也不用每天都来亲自监工吧,戚七就差支张办公桌直接在这里办公了。
于是小组成员集体跑到戚哲那里联名请愿,希望他能跟戚总提一下,定期汇报,不用天天来监工。
戚哲若有所思答应下来。
“晚上一起吃饭吧。”戚七再次提议道。
原先戚七提议聚餐小组成员还跃跃欲试,现在天天聚餐,一天三顿都要跟领导一起吃饭,各个都避之不急。
“我老婆快生了,我还要赶去医院。”老婆刚刚怀孕的同事B说道,拎起包就开溜。
“我妈脚扭了,我也得赶紧回去看看。”母亲大人身体健康还在跳广场舞的同事C说道。
“我妹晚上的飞机来找我,我得去接她。”独生子女D说道。
其他众人也纷纷找借口离开。
“你也有事吗?”戚七看向戚哲神情沮丧。
“我没事,我陪你去吃饭吧。”戚哲关上电脑起身。
“真的?”戚七欣喜若狂,他才不喜欢每天聚餐,他只是想跟戚哲一起吃饭,为了不让戚哲尴尬才顺带着他们而已。
“走吧。”
戚哲开的车,坐在戚哲副驾驶上的戚七很兴奋,兴奋到手足无措,毕竟这是他跟戚哲第一次单独相处。
“我们去哪里?”戚七看戚哲驾驶的路线并不是去平时热闹的商圈。
“先去接我儿子,然后再一起去吃饭。”戚哲答道。
“儿......儿子?”戚七见到戚哲后只顾着一见钟情,脑子里根本没有多余的空间去思考别的事情,更没想过他是否已经有家庭有孩子,现在戚哲突然提起有如一盆冰水将戚七从头浇到脚,透心凉,“你结婚了?”
“嗯。”戚哲给出肯定的回答。
“对方是什么样的人?”戚七望着戚哲,声音在颤抖,似乎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这种心痛他仿佛也曾体验过。
“是我青梅竹马,我们两家一起搬回国内的,我们一起长大,从小就在一起,等达到结婚年龄后我们就结婚了。”说起妻子的时候戚哲的脸上出现戚七从未见过的幸福,他是真的爱她。
“今天也叫上她一起吃饭吧。”戚七想见见戚哲的妻子,想知道什么样的人才能被戚哲爱上,想知道她值不值得戚哲爱。
戚哲微微叹息:“她来不了了,生下小松后她就去了。”
“抱歉......”戚七不知道戚哲为何会突然对自己提起这些,他是想告诉自己他有儿子,他曾结过婚,他喜欢女人?想告诉自己他不是GAY,不喜欢男人?
这样的想法让戚七沮丧,他被突如其来的爱情冲昏了头脑,他爱戚哲,就本能地以为对方也会爱自己,却从来没想过对方甚至连男人都不会爱,又怎会爱身为男人的自己?
“到了,我去接他。”
戚七坐在车里看着戚哲下车走到学校门口,一个七八岁的混血小男孩跑过来冲进戚哲的怀里,戚哲将他抱起,亲亲他的脸颊,将他抱上了车。
“是戚叔叔,叫叔叔好。”戚哲对儿子说道。
“戚叔叔好。”儿子嗲声嗲气,随后好像发现什么大事件般,“哇哦,戚叔叔你跟爸爸是一样的姓唉,你们都姓戚,你是我们的亲戚吗?”
戚哲将儿子放在后座,从后备箱拿出安全椅给他装上,听到儿子的话摸摸他的头:“这个世界上有许多同姓的人,但他们并不是亲戚,或许我们的祖先曾是一家。”
“好酷哦~~~”儿子雀跃道,“那怎样才能知道我们的祖先是不是一家呢?”
“这个就很难查证了,除非有家族的族谱......”戚哲认真回答的儿子的每一个问题。
一路上听着戚哲和儿子的对话,戚七发现自己根本插不进去他们的对话,更插不进去他们的生活,戚哲爱他的妻子,爱他的儿子,自己是否还应该继续追求?是否应该将他带上同志这条艰难的道路?
人生第一次,戚七感到迷茫,他爱戚哲,从他见到他的第一眼他心底的声音就在呐喊:是他,真的是他,终于找到他了。但看着戚哲现在的生活,戚七不确定爱是否就是占有,是否就必须得到回应?他该改变戚哲的性向让他喜欢一个男人吗?又或者他能够改变戚哲的性向让他喜欢上自己吗?
当晚戚七做了一个梦,梦里他不叫戚七,他叫叶云七,戚哲抱着他对他表白,戚哲吻着他,他们俩在一起了,很幸福很幸福,可是画面一转,戚哲看着他跟另外一个女人,跟他说出分手......
“不.......不要......我错了,求求你,别走.......”戚七叫喊着从梦中惊醒,浑身是汗,梦里的场景熟悉得让人恐惧,他在发抖,他在害怕。
第十三章 心跳
戚七坐在办公室里唉声叹气,一声接着一声。
秘书小姐走进来:“表哥,你怎么了?”
戚七看了眼秘书小姐:“在公司请叫我戚总。”随后又像想起什么,“你谈过恋爱,你告诉怎么样才能让别人喜欢上你?”
“你喜欢上谁了?”表妹分外激动,二十七年的铁树终于开花了。
“是我问你,不是你问我。”
“简单。”
“快说。”
“烈女怕缠郎,就凭表哥你一表人才,帅气多金,只要你稍微勾勾手指头哪有不上钩的。”表妹信心满满。
“可惜他不是烈女,你说的那一套他都看不上。”戚七再次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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