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屋子里有人,曾楼迦心里松口气,跟两个可爱的小学弟互相认识一下。
赵铳将自己的旋转椅子蛮推了一把,椅背撞得书架上的书本摇摇欲坠,才大咧咧地跨坐着,“你们这些人怎么都知道他叫曾楼迦?”烦是不烦。
“因为曾学长学习优异啊。”
“听说曾学长是校草啊。”
赵铳冷冷一笑:我来了以后,他仅仅是个“前”字辈的吧。你们看我就好了,少打量我老婆。当心眼珠子给你们挖出来。
走廊里突然传来楼妈嘹亮的一嗓子:“都回宿舍里待着,该点名了。”
张东赶紧给曾楼迦指了一张床,上去上去,把头蒙住。
宿舍里的四张床都是上面睡觉,下面学习,两边墙上各摆两张,中间利于走人。
赵铳推开张东的手说我来,拉着曾楼迦的胳膊,从两张床中间的小楼梯跨上去,曾楼迦躺平之后,赵铳把被子展开给他盖上,自己则从床上取出一本书,装模作样地坐在楼梯口认真学习。
不一会儿,学生会的三个内务干部拿着记录本进门点名,看见宿舍里的人都露面坐着,唯独一个躺着,示意躺着的人怎么了?
赵铳说,“小张他可能水土不服,有点拉肚子了,夜自习都没上,早早闷头就睡下,要不然我现在把他叫醒给你们瞧瞧?”
“算了。”查宿的干部也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之处,在四个人的名字上画了对勾,就出去了。
关上门,严学不禁捂住胸口的余震,“赵铳你太敢了,万一对方真要确认脸,你该怎么应对!”
张东也表示虚惊一场。
赵铳:“一看你们就是好学生乖宝宝,从来不干坏事。”没出息。
转身拉开曾楼迦的被子,“学长,差不多该出来教我画画吧?”
曾楼迦轻轻地鼻息声传出,可能最近太累,居然一闭眼睛睡着了。
赵铳温柔地凝视着他光洁的侧脸,蓦地狰狞,一把捏住曾楼迦的脸蛋,“起来啊,我可是掏了钱的,不要得罪金主爸爸哦。”
好疼~~
装睡这招在赵瓜蛋的火眼金睛之下完全失灵,曾楼迦痛呼一声拍开对方的魔爪,气恹恹地从床铺上起来。
张东和严学面面相觑,也不知道两个人之间有什么金钱纠葛,只好先自行洗漱完毕,躺下睡了。
赵铳摆好绘画用的工具,瞧两个人准备就寝,假装不好意思地说了声,“我今天可能会弄到很晚很晚,不然你们把帘子拉上,隔着光睡得香。”而后补充说明加试完会有好处回报。
那两个小同学完全没有狐疑,异口同声说都是一个宿舍的难兄难弟不必客气,真的接受了赵铳的拉床帘建议,把自己的一方小空间与那二人学习空间隔开。
赵铳说:“学长也先去洗漱一下吧。”顺手把衣柜打开,从里面拿出一件干净的大T恤。
曾楼迦看都不看,从书包里掏出洗漱用品和睡衣裤。
“果然是睡别人床睡惯了的,自备用品啊。”赵铳也不知自己说话的态度有多么酸涩与恶劣,两条胳膊环在胸口,一双眼睛如狼似虎。
曾楼迦“嗵!”一声紧关卫生间大门,阻隔他的逼逼。
应金主要求,曾楼迦指导着赵铳画了两张简单静物素描,脑子里那点经验值被赵某人榨干殆尽,一看手机居然一点多。
曾楼迦想,难道是他多虑了,打个货真价实的哈欠,问:“我能睡觉了吗?”一双惺忪睡眼透着迷离的光。
赵铳挥挥手:去吧去吧,建议你先上个厕所,赶紧睡吧。
曾楼迦也不知道为什么如此听话,乖乖去上了个厕所,出来的时候两眼一摸黑,方才还亮着的台灯被关掉,厚重的窗帘阻隔着屋外的光。
屋子里黑透了。
“赵铳……给我开一下灯……”曾楼迦双手摸索着伸手不见五指的空气,准备返身打开厕所的灯。
他的腰上顷刻缠上一条有力的手臂,紧紧箍着腰,惊呼的嘴巴被大手稳稳捂住,连一丝声音都溢不出去。
曾楼迦用喉头低声唔唔着,赵铳把人直接拉进怀里,两人往后一倒,叠座在赵铳的旋转椅子上。“久等了吧,惩罚时间现在才刚刚开始,迦迦。”
魔鬼一样狡黠的低沉声音灌入耳道。赵铳忍了许久,煎熬得烈火高涨,才等待到这个最佳时机。
他的脚尖滑动着地面,让转椅滑到张东的床底下,张东与严学呼呼的鼾声证明两个人都睡死,绝对不可能睁眼醒来。
“你叫吧,只要你随便出一点点声音,他们两个就会发现我们在干什么。”
曾楼迦小幅度地抵抗着赵铳的钳制,旋转椅子的弹簧发出咯吱的弹动声,在幽暗且静寂的环境里参杂一些难以想象的气息。
“赵铳,你混蛋,”曾楼迦确实不敢大声反抗,甚至连拼命挣脱的动作都没有,他坐在赵傲天的大腿上,背后贴着他滚热的胸膛,单薄的衣服就像一层纱,隔不住赵傲天滋长的疯狂。
“是你气在先我的。”赵铳怀里搂着日思夜想的人儿,对方身上淡淡的清香就是焚烧的烈油,他脑子里有根叫作底线的东西,即将扯断。
多少个日日夜夜,他就想这么抱着他,欺负他,戏弄他。
他没错。
曾楼迦的耳畔响起一声轻响,什么液体的瓶盖子被掀开,接着就是他的睡衣纽扣,赵铳熟练地解开,行云流水。
“什么东西?”曾楼迦的嘴唇禁不住颤抖,眨动的睫毛乱如惊慌失措的蛱蝶。
“你怕了吗?”赵铳的唇在他耳畔流连忘返,手里的瓶子在曾楼迦的胸口徘徊,冷冰冰地画着撩人的线圈,“你对我想屡屡下狠手,良心不会痛吗?”
防狼喷雾剂。
此刻正捏在赵铳的手心。
“你也喷喷试一试,迦迦,”他的小指,挑开曾楼迦的睡裤边缘。
火辣辣的,跟你踹我那一脚比比。
嗯?
作者有话要说: 想求营养液,哭唧唧地想求营养液哭(′;︵;`)
还想求个作收,我那小人儿画的挺好看的嘛。
哈哈哈。
读者:把你美的,你还想要啥【啪啪打脸】
第19章 不能在同一个坑上做两次避险
一股股炙热又羞燥的火流,在曾楼迦的肢体里横冲直闯,像拍击崖石的灼浪,涛涛余震直荡入他逐渐失去控制的脑仁。
赵铳的坏笑,和逐渐潮湿的气息,自他僵硬的后颈间寻找破绽。
曾楼迦试图拱起腰肢,脱离对方的碰触的范畴,疏凉的空气在他的胸口一路流淌,流淌,直至裤腰深处。
他逃不掉的,不禁颤抖提醒着,“溶液里面有10%辣椒油树脂和1.33%辣椒素,喷在肌肤上会产生强烈的灼痛感。”天知道他怎么撬开自己的嘴,说出流利的语词。
他的花枝颤颤巍巍,冷冰冰的铝制品在睡裤的边沿滑动。
赵铳邪肆地虐笑,“那你喷我,就不怕我疼?”
喷雾剂滑得更深。
赵傲天说到做到的个性绝不会轻易改变,曾楼迦的冷汗一颗一颗从细腻的额头沁出,所有产生自五脏六腑的热度在肢体外凝结成霜。
他仿佛听见赵铳的手指摁动了按钮,从压力嘴发出若有似无的嘶嘶声。
曾楼迦整个人冷透了。
“我不要,我怕疼。”
虽然想过伪装成虚弱的样子蒙混过关,然而产生自内心深处的恐惧尽令他骤然失去往昔的镇定,记忆仿佛回到某个特殊的时间点,把他变成了一座不能移动的冰塑。
不要……
不要……
“迦迦,你没事吧?”赵铳明显感觉怀里的人异常僵硬,连忙把防狼喷雾剂放置一旁。
曾楼迦的身躯瑟瑟发抖,在他怀里蜷缩成小小的一团,连呼吸都若有似无。
“我是逗你玩的。”
该死,赵铳荒促地亲亲曾楼迦的脸颊,发现对方的脸蛋冰如寒霜,连手脚都仿佛冰井里捞出来的,丝毫没有温度。
真该死。
他又低声咒骂一次。
伸手把曾楼迦的胳膊绕在自己的颈后,连同长腿也缠在自己腰上,他一起身,像抱着个倍受惊吓的小宝宝,双臂紧托着对方的臀部,边低声道歉。
迦迦,我逗你玩的,我怎么舍得弄疼你呢,你理理我好吗?你这样好让我担心。
拉好两个空床的床帘,赵铳抱着曾楼迦爬进自己的床铺上,曾楼迦像只安静又紧张的小猩猩,手臂与腿把赵铳夹得密不可分,赵铳直接搂着人躺下。
“迦迦,没事了,啊。”
赵铳给俩人盖好被子,轻轻地细吻着曾楼迦冰凉的嘴唇,他哪里还敢做多余的动作,双手自上而下,自左而右地摩擦着对方僵硬的肢体。
小亲亲,别气了,嗯?快点热起来吧,嗯?
赵铳贴着曾楼迦的耳朵,我给你唱歌道歉啊?
我头上有只角,
我身后有尾巴,
谁也不知道,
我有多少秘密~~
他还没唱完,曾楼迦噗嗤笑了,像破冰回暖的春天,缠着赵铳的僵寒肢体开始复苏。
曾楼迦想抽走一切,被赵铳倏然摁住。
“迦迦,我心底真的有好多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