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艺一顿,“啊?嗯……没,没什么事了……”
慕迟转身就走,温艺松了口气,跟在慕迟后面回了教室。
两人刚从教室外面回来,底下的人又扯嗓子叫了起来,温艺低着头走过去,其中一个男生嚷道:“哎呦,小媳妇不会又看上咱班转学生了吧?”
“小媳妇,你可不能脚踏两条船啊,这于情于理都不合的!”
“而且你身子受得住吗?”
底下一阵哄笑,有人叫着,“邦子你害不害臊啊!哈哈哈……”
女生没有说话的,邦子的话不入流,惹了一些人面红耳赤,温艺就更不用说了,那脸能红的滴出血来,温艺正准备回位置上不理会他们,谁知慕迟直接绕了回来,走到那哄笑的几个男生的桌前,一脚踹翻了课桌,几个人大叫一声往后撤,可是还是没来得及,被桌子砸在了身上。
突然的轰动使班级里一下陷入了死寂的氛围。
等人反应过来,一把掀开桌子怒斥道:“你有病啊!”
说话的正是邦子,廖邦。
“低级趣味。”
邦子一砸桌子,“你他妈说谁?!”
“嗯?我说谁你还不清楚呢?”慕迟说,“一伙人的恶趣味还以为自己很有本事?既然对这种事那么有兴趣,怎么没听你们提过祁炀呢?”
几人一听这名都不说话了,邦子斥道:“关你屁事!”
“他名声应该大的很,你们这么好奇gay圈,可以从他身上找乐子啊。”慕迟直视着几人,一个个目眦欲裂,却又没有敢接他话的,他嘲讽道:“怂逼。”
邦子一听就怒了,推开桌子就一副干架的气势,“你个野种也有脸骂我们?”
慕迟本来已经提步要走了,闻声突然收回步子,转身回来快步冲廖邦走,果然,两人都是一副干架气势,一点就着,慕迟上去就是一拳,廖邦没站稳,被砸在了课桌上,他怒目圆睁,起身就要与慕迟拼命。
“野种还不准骂了!”廖邦咬牙切齿。
两人在班里打了起来,温艺在一旁傻了眼,班里的人都往后撤,生怕牵扯到自己。
“怎么,有人对祁家的人很不满意呢?”
班级门口传来这么一声慵懒的男音,所有人齐刷刷朝门口看过去,只见祁炀站在门前,靠着门框,所有人一瞬间屏住了呼吸,是因为刚刚的打斗过于激烈,没有人注意祁炀什么时候到的,从哪句话开始到的。
廖邦和慕迟停了手,廖邦一下从慕迟手底下钻出来,吓得话都不会说了,“祁,祁少……”
慕迟盯着门前的人,眼睛里的怒火没有减少半分。
☆、你哥可是一个疯子
祁炀从外面走进来,一直走到讲台上,双手往桌子上一撑,笑了一下后提过粉笔盒,开始一个个的掰粉笔。
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出,就像被踩到尾巴一样,每个人都傻眼的盯着廖邦和讲台上的人。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谁知道呢。
“你们才高一,年少轻狂的,说话也不知道轻重。”祁炀继续掰着粉笔,他这个学长给的压迫感直击人的心脏,“但是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什么人你们惹不起,我今天就教你们。”
祁炀将讲台上掰成一块块的粉笔一把抓在了手里,走了下来,廖邦的步子像凝固住了,他一动不敢动,看着面色平静,却朝他逼来的祁炀,牙齿开始打颤。
没等他更进一步的感受恐惧,祁炀一把抓住了他的脖子将他按在了身后的课桌上,笑眯眯道:“张嘴。”
廖邦眼睛瞪大,抓着祁炀的手,有点不知所措。
“3,”祁炀手上用了力道,似乎随时要把廖邦的脖子给拧断,“2……”
廖邦想起了有关祁炀的传闻,在惹怒他之前颤巍巍的张开了嘴巴。
祁炀收起微怒的神色,换上一副笑脸,捏着他的下巴就将手里的粉笔一下按进了他嘴里。
“唔……”廖邦挣扎着要吐,可他整个人被死死按在桌子上,动弹不得,他只能拼命的抓着祁炀的手臂,拼命的摇头躲过他的手,可是祁炀手里的粉笔还是通通塞进了他嘴里。
大概持续了一分钟,死寂的教室只听得到呜咽声,那种从骨子里散发的恐惧笼罩整个教室,有人闭上了眼睛,有人瞪大了双目。
祁炀放手后,廖邦从课桌上滚落下来,一只手握着脖子,一只手撑着地,吐着粉笔,掉着眼泪。
有些已经卡进了喉咙里,廖邦连滚带爬的冲出了教室,寻找洗手台。
那让人惊悚的氛围没有因为廖邦的逃跑消滞半分。
“粉笔没毒,但也不好吃。”祁炀一脚踹翻了桌子,那桌子连续砸到了几人,正是和廖邦“谈笑风生”的几个人,有男有女,砸的他们捂着肚子闷哼,有女生甚至已经哭了出来。
“下次给你们带点好的。”祁炀一脸柔情,说出这么一番话仍旧保持笑眯眯的模样,他转头冲慕迟看了一眼,“今天记得回家,爸等你呢。”
慕迟没有说话。
祁炀勾着一抹笑,转身走了,路过温艺旁边,用他那只干净的手在他脸上一抚,根本不在意任何人看法的调情,惹的温艺躬着脖子,低着眉。
祁炀走后,沈易就从教室外面窜了进来,看见教室里被掀翻的一张桌子和鸦雀无声的众人,走到慕迟边小声道:“怎么了?祁炀怎么来了?”
慕迟没有回话,走回座位,点开了刚才的电影,却再没心情安静的观影。
他脑子里翻云覆雨的思绪都是回家,回家,面向那一群带着假面具的人。
塞上耳机,他强迫自己别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了。
在下节课开始后,教室里安静的可怜,老师都以为这些学生转性了,今儿个都守纪律守的出奇。
一点声都没有,这节课上的舒舒服服的。
中午放学慕迟去了食堂,照常打了一份饭,一个人坐在椅子上吃。
一个人吃饭的好处就是快,不墨迹,因为不交谈,慕迟很快解决后将盘子放到了收盘处,出了食堂。
立海占地面积广,景致也弄的不错,没事在学校里逛逛也是好的。慕迟顺着林荫小道走,春困秋乏的,他想找个舒服的地睡会。
他最喜欢到球场附近的那个绿化草坪地,那椅子够宽阔,能让他伸开腿,还没什么人,摸到那慕迟就躺了下去,以后可以买个枕头在这,哎,他以前怎么就没想到呢。
OK,这事就这么定下来了,回去就这么干。
有小情侣约会约到这儿的,可一看这儿有人,就小声的离开了,毕竟谁也不希望自己的约会有第三人。
“嘿,你还真在这。”
慕迟睁眼,偏头就看见柯文走了过来。
他又扭头过去,不过没有闭眼。
柯文手里拿着一包口香糖,坐在了慕迟旁边,“我来这儿碰碰运气的,没想到真在。”
他拆开包装纸将口香糖递到了慕迟嘴边,“张嘴。”
“啊。”慕迟配合的启唇。
柯文把口香糖塞进他嘴里。
他自己也含了一个在嘴里,一腔的薄荷味,嚼动着贝齿,说道:“我听人说祁炀去你们班教训人了,真的假的?”不至于吧,祁炀会有这么无聊教训一群高一的吗?
慕迟没想到这事传的那么快,应道:“真的。”
“还发了挺大火?”
“还行。”慕迟觉得不算很大吧,祁炀这个人就是只笑面虎,看不出来他究竟生了多大的怒,顶着一张“人畜无害”的脸干着缺德事。
“不是吧,你们班谁吃了熊心豹子胆,祁炀都敢惹。”
“怎么了?”他很可怕吗?慕迟不觉得。
柯文提及都浑身鸡皮疙瘩,“不是,你都不知道你哥的事的?”
“嗯?我和他关系没那么好。”甚至很糟糕。慕迟拧眉,一是确实不知道,二是他对别人提及他和祁炀的关系很不爽。
柯文叹了口气,“来,我告诉你啊,以前祁炀高二的时候把人从四楼丢下去过,这事上过新闻的,不过没火起来就已经被学校压下来了。”
慕迟神色严肃起来。
“不知道吧,你哥可是个疯子,所以我才说怎么有人敢惹他。”
“你说四楼?”慕迟的关注点不在祁炀身上,而是教学楼上,四楼,立海从四楼到一楼的距离掉下去能把人摔成肉泥,谁敢这么做?
“嗯,人摔的半死不活的,现在还没从医院出来呢。”柯文说,这事已经过去一年多了,可时间显然没有冲淡这件事带来的惊慌,一直到现在所有人都是心知肚明,不提及,却会远离祁炀,不会找死的往上凑,更不可能想着去惹。
“这种事能压下来?”这么大事说压就压了?慕迟显然不能相信。
柯文说:“压不下来啊,报警了,祁炀还因此进过少管所,后来赔了一大笔钱,才被受害者家属撤诉的。”
柯文见慕迟哽咽的话都说不出来,拍了拍他的肩,“所以说你还是挺幸运的,能和祁家扯上关系以后仕途肯定一帆风顺。”
“你别咒我,我宁肯一辈子不顺也不想和一个疯子扯在一起。”慕迟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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