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汤索言把他往家里送,陶晓东是真有脾气了。
汤索言的冷静,甚至让他能想起之前那次尴尬的难堪。好像在他面前连情绪外露都是不理智的,丑陋、急切。
脑子一热说了几句顶人的话,都是当时情绪激的,过后情绪散了也觉得说得有点过。汤索言一直就是那样的人,出发点都是好的,那么说话挺没劲的。
然而已经都这样了,再去正式地说点什么反倒不自然。
这事儿挺让人难受,本来慢慢热乎起来的关系突然就凉了。如果汤索言是像陶晓东这样的人他们可能直接吵一场,要陶晓东是汤索言那样的冷静脾气,也就不会有那晚顶人的几句话。怎么都好过现在上不去下不来的状态。
汤索言每天早上到医院晚上到家都发个消息说一声,陶晓东就回个“好的”。有心想多说两句,也找不着什么合适的话。汤索言又忙,打个电话发个消息都是抽着时间,陶晓东也不可能拿他俩之间那点破事占他时间。
没定下来的关系就是一层脆皮儿,一点事儿都遭不住,像是说远就远了。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一心疼东我也心疼东,心疼了就偏了,昨天那章我写着就不太得劲,还是得按原来打算的来。
别心疼,谈个恋爱么,一把年纪了,两头都不用心疼,不算个啥。
昨天看过的洗洗记忆重看一下。手干的梗下次再用,别舍不得。
第48章
夜里十二点十五, 陶晓东手机响了一下。
汤索言:生日快乐晓东, 我到家了,别担心。
陶晓东回:早点休息, 言哥。
汤索言:还没睡?
陶晓东:没, 要睡了。
汤索言回了条:那晚安。
陶晓东也回了一个。
他俩今天一直没打过电话, 就一早一晚汤索言发的两次消息。陶晓东没跟他多说什么,他太忙了。
第二天一早陶晓东刚睁眼, 陶淮南趴他旁边睡着。陶晓东掀起被子给他盖了一下, 陶淮南醒了,带着没睡醒的鼻音说了句:“哥生日快乐, 平平安安。”
“谢谢。”陶晓东抬手在他后脑勺上摸了摸, “睡吧。”
“鸡蛋。”陶淮南从手里递过来一个, “苦哥一早起来煮的,你滚滚。”
陶晓东笑着问:“现在就滚?躺着滚?”
“站起来滚。”陶淮南笑笑,“你站起来我给你骨碌骨碌。”
他们家的习惯,过生日了拿鸡蛋在身上滚滚运。陶淮南滚得挺认真, 滚完把鸡蛋揣在睡衣兜里, 等会儿吃。
迟骋一大早起来给他煮了碗面, 一小碗长寿面,陶晓东好好吃完了。
他对生不生日真没什么感觉,这个岁数一般都对生日无感了。不像小时候,能盼来套新衣服,能盼来一桌肉。
现在没盼头了。
夏远有阵子没看到陶晓东了,本来也想了。现在陶晓东过生日他不可能不折腾, 这人就爱玩爱闹,上学那会儿就是。
陶晓东确实挺长时间没出来见朋友了,这段时间光顾着自己谈恋爱了,这帮人都以为他又出门了。
陶晓东没好意思说自己没出门,就是没出来找你们。
店里今天都没工作,没道理你们出去热闹我们还留着干活,钱不挣了,出去浪。地方是夏远定的,他朋友的会所,消停,随便作。
一起来的还有他们那些老朋友,还有几个同城市的跟陶晓东关系很铁的纹身师。
夏远一看见陶晓东就过来搂着他肩膀,笑得一脸贱样:“你那人到底谁?来不来?”
陶晓东摇了摇头:“不来。”
“什么啊就不来?”夏远不干了,“怎么就不来?”
陶晓东说:“我没说。”
“你咋回事?”夏远“啧”了声,“不愿意领出来见见?”
夏远心里有个人选,自己觉得八九不离十。还当陶晓东是抹不开觉得尴尬,那位更是个敏感的人,“嗨”了声:“别有负担,我那都多少年前的事儿了,咱哥俩不计较那些。”
陶晓东压根没考虑过他这茬,现在他一说陶晓东才想起来,“啊”了声:“你那陈芝麻烂谷子的事谁管你了。”
夏远想想还是不太服气,说他:“当初你还说我这心思不上台面,敢情你这就上台面了?”
陶晓东记起来是有这么回事,也有点臊:“不一定的事呢。”
“别不一定,我看挺好。”夏远想想那位的样貌气质,跟陶晓东还挺配,“造化弄人。”
田毅停完车过来,听见他俩在门口说话,过来问:“什么就造化弄人?”
夏远嘴欠:“你东八成老铁树要开花。”
“谁啊,不可能。”田毅竟然十分坚定,“我都不知道你能知道?”
陶晓东听不下去了,先进去了。从上学那会儿这俩就沾点傻,现在总感觉也没好哪儿去。
店里那些毕竟年轻,而且跟陶晓东这些朋友不算太熟,他们不跟着这圈掺和,自己玩自己的。就大黄跟这些人都熟,跟陶晓东熟的没有不认识大黄的。
酒桌上,大黄先提的第一杯,一口喝干了,说谢谢大家对晓东这么照顾。
他这一干夏远可不干了,局是他做的,头杯酒让大黄抢了,这关系咋论的。夏远立马提了第二杯,说的话也差不多。
田毅也不干了,站起来说:“不管怎么论,你俩也得往后稍稍。我跟晓东初中就认识了,我俩打仗的时候你们都不知道搁哪儿呢。”
连着这三杯下去,再有人想往起站就直接被旁边人扯下去了:“你快消停坐着吧。”
话没说饭没吃,上来先三杯酒下去了。看来今天这酒要喝得狼了,夏远都说了要大过,那就是不能善了。
一桌人都是男的,酒桌上的话那可没法听了。扎耳朵。
“哎哎,人服务生在这儿呢,先暂停。”服务生进来上东西,有人拦了一句。
服务生也就是二十出头小男孩儿,听他们几句话听得脸都红了,笑了下赶紧出去了。
“看给人孩子吓的,说话能不能有点谱。”田毅一个本分的直男,掏出手机给他老婆发了条微信:媳妇儿他们好脏。
他老婆回:你比谁强了。
田毅收起手机,既然都这么说了,人都聊着呢他也别玩手机了。
“别当着我东面儿说这些,敢情你们都有人能泄火,我东单身多少年了?”田毅就挨着陶晓东坐,拍拍陶晓东的腿,“夜深人静了烧得慌。”
陶晓东没对象那就是永恒的话题,陶晓东也不反驳,他今天话一直不多,就靠在椅背上听他们胡扯。
“你看你东手上的茧子。”有人说了句。
顺着这话一群臭老爷们又接着说下去了,污里污气。陶晓东也跟着笑,笑起来眼尾下垂的弧度都带着三十几岁男人的味道。不算顶年轻了,可也不老。
担事儿的年纪,很多事经历过了,有阅历有成就。但眼睛里还有冲劲,还有年轻的光,不至于真的像老者那样只有看透一切的淡然。
越咂摸越有滋味的岁数。
“都别他妈没完没了羞臊我东。”夏远咳了两嗓子,坐在陶晓东另一边,往陶晓东这边靠了靠,说:“我东有人了。”
陶晓东垂眼笑着说“没有”。
“别害臊。”夏远当自己半个知情人,“我东那位拎出来把你们都比没了,一个个长这样儿。”
陶晓东说:“真没有。”
桌上人起哄说:“东要真有人了早领出来了,还让你们寒碜他?还是没有。”
陶晓东点头,浅浅笑着:“对,真没有。”
酒精麻痹神经,也能使人清醒。
陶晓东坐在这儿,眼前是他熟悉的兄弟们,看着他们陶晓东就能看见自己这些年是怎么一步步走过来的,也就能更清楚地看到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
人跟人从根上就不一样,差距太大了。糊涂了才看不清。人一有欲望,一旦太想要什么东西,自然就糊涂了。
有些东西就不该你要,不是你的。你特别特别想要,可人并不随心。
感情的事儿哪能将就,别糊涂了。
酒精太上头了,脑子里一会儿这样一会儿那样,乱糟糟。
眼前也乱糟糟,耳边也乱糟糟。
陶晓东喝了杯酒,从喉咙顺着食道,一路烧下去。
“当初我说我惦记个人,丫说人看不上我,不是一路人。”夏远本来一喝了酒就惦记白月光,这会儿更是意难平,“溜还是你溜啊东,套路我。”
陶晓东低低地“嗯”了声:“我糊涂了。”
“你糊涂什么你糊涂,你最他妈精!”夏远说他,“心眼儿都让你长了。”
陶晓东于是又说:“心眼儿还是不够。”
脑子里乱成一团解不开的结。
陶晓东从夏远手边拿了烟盒,抽出一根点燃了咬着。烟燃起来呛眼睛,陶晓东眯了眯眼睛。
“当初我他妈问你是不是对人有意思,还不跟我说实话,装得二五八万的跟我俩。”夏远越想越来气,“让我别扯,别寒碜你。”
“我看是你寒碜我。”
他絮絮叨叨地说点啥陶晓东都没太过心,听见的那几个音一凑,问他:“你什么时候问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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