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燎原 (不问三九)


  欢戈说不会。
  对方说了声“好的”,之后很久没再来问过了。陶晓东五位数一小时的价格对还在上学的学生来讲是个奢侈品。
  前一天他又来问了一次,同样是欢戈给了个大概估计的价格之后就没动静了。
  黄义达听说之后“嗨”了一声,说:“人孩子那么喜欢你就给纹一个得了,怪不落忍的。”
  欢戈看看陶晓东,没敢吱声。他们东哥平时连零头都不给抹,六位数的图几千都不给抹,所以外面才都说陶晓东这人不大气,从头到脚一副抠抠索索的小气样。那学生要的图尽管不大,可让他们东哥白给纹一个想想就不可能同意。
  陶晓东也真的没同意,反问:“我凭什么给纹?”
  黄义达又“嗨”,说他:“你跟个孩子计较什么。”
  陶晓东还是摇头:“我的图就值那么多,一分都少不了。”
  在这方面陶晓东从来不让,他说不行那就是真的不行。
  黄义达于是笑着跟欢戈说:“那算了,你东哥不乐意。”
  因为这事陶晓东在网上被圈里人笑话,说他抠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喜欢谁不好非喜欢陶晓东的图,一股子钞票味儿。
  欢戈看了气得不行,看他东哥挨骂就难受。
  陶晓东看他坐在那儿气得一阵阵闭眼,摸了把他的头。欢戈抬头看他,陶晓东问他:“看什么呢表情这么丰富?”
  欢戈仰头看着陶晓东感觉一阵委屈:“东哥他们骂你。”
  陶晓东失笑:“你不看不就得了?”
  欢戈皱了皱眉:“那我不是忍不住吗?”
  陶晓东按着他的脑袋晃了晃,不在意地说:“那就看,看完就过去了,犯不着生气。”
  黄义达说陶晓东就是不会往自己脸上抹粉,多容易就能挨夸的事他非得朝着挨骂去。那小孩儿的图做下来能有几个钱,犯不上计较的事。
  陶晓东平静地说:“我凭什么啊,我又不是慈善家。”
  作者有话要说:  晓东:听说都想让我见见汤医生?


第9章
  不是慈善家的陶晓东,隔天就拎着箱子走了。店一扔什么工作都不管,收拾了几套衣服,拿了一套纹身机,带了几罐颜色和消耗品,店里的事都扔给了大黄。
  先去意大利的一个老朋友店里驻了十天店,没日没夜赶了十天工。店主是个世界级大师,在圈内很有威望,那是陶晓东的忘年交,陶晓东年轻的时候在那边留过一年多。他刚开始做公司的时候对方几次派人过来给他驻店撑场面,这个情分陶晓东始终记得。现在陶晓东名声有了,也是世界级大师了,可每年都会有几天时间去意大利驻店几天,看看老朋友,同时交流吸收。
  他跟医院的人碰上面是在拉萨去往某市的公路口。
  医院方中途和陶晓东联系,陶晓东得知他们是同一条路,于是让人把他扔在了曲水。他在曲水等了一个小时多点,医院的车队到了。
  几辆大巴和设备车组成的车队,最前面是两辆商务。其中一辆准确地停在陶晓东面前,司机下来帮他拿箱子,同时商务车门滑开,陶晓东一看就先笑了,招呼了声:“汤医生。”
  汤索言浅笑着点头,朝他道:“晓东。”
  路边临时停靠,不是久停的地方,陶晓东钻上车,跟汤索言同排坐在中间。车上算上他一共五个人,汤索言为他介绍了下。
  司机是本地志愿者,副驾上坐的是麻醉医师许主任,后排那位是眼科另一位主任医师刘医生。分别问好寒暄过,前面的许主任回头说:“本来应该让陶总在另外那辆车上,有专门接待你的同事,还打算沿途带你看看藏区风光,给你讲讲。”
  陶晓东摆了摆手,说:“快算了,不用接待我。”
  许主任笑着说:“汤主任也说算了,让你坐我们车,说这样你能自在点。”
  陶晓东冲汤索言笑了下:“嗯,我跟汤医生认识很久了。”
  汤索言也笑了下,问他:“小南还好?”
  “挺好,上次检查你出差了,陈大夫给看的,一直挺稳定的。”陶晓东说。
  “嗯,小南情况一直不错,过年那几天他跟我说新年快乐,我跟他聊了几句,他还是跟小时候差不多,很乖。”汤索言给陶晓东拿了瓶水,递过去。
  陶晓东接过,笑了笑:“他喜欢你。”
  这是三院的一次医援项目,也算是三院的一个传统。
  每年都会进行这样的医援,针对藏区川区等医疗落后贫困地区,各分科都出来做过援助,长短期项目都有。从几年前开始国家号召各省市级医院对落后地区进行组团式医援,长期有驻藏医生团队,三院也有。
  这次是在组团式医援之外的一次针对眼科的援藏项目,汤索言是带队医生,陶晓东是设备投资方。
  这些地区缺的不仅仅是医生,也缺设备。陶晓东不是第一次投资这样的医援项目了,他几乎每年都投。
  春季是眼病的高发时期,高原地区本身也更容易发生眼疾。有些闭塞山区的人可能一生没去医院看过病,这次当地医院提前做了宣传出去,据说现在医院周围就已经排了很长的队,都是眼睛有问题的患者。其实还是宣传不到位,近些年西藏的医疗水平整体已经提升了不少,但依然有很多散户和牧民宁可去求神拜佛也不愿意进医院做检查。
  这次三院和当地政府一起做的义诊项目,不管是检查还是手术都费用全免,很多患者是从其他市过来的,为了让专家看眼睛。
  随行的有摄影团队,从始至终都在跟,是医学院的学生自发组织的拍摄,想要拍一组纪录片。有宣传性,希望社会更多医院或其他组织,能够参与到贫困地区的医疗援助项目上来。
  他们坐的车上也有个手持摄影机,固定在一个角落处,陶晓东刚开始还没注意到。
  陶晓东其实比医院的人早到了很多天,他先去了趟林芝,那里有他几年前答应过的一个朋友,说下次来要在他的后背纹上经文。陶晓东和同伴的车曾经在无人区发生故障,最后被这位骑着摩托放羊的年轻人遇见,然后接回了他的帐篷。
  年轻人叫桑布,陶晓东这次特意过去找的他,一位游牧民,同时也是一位虔诚的佛教徒。
  桑布说他还是去年夏天洗的澡,冬天太冷了,河也都结冰了。常年高原风吹得外露着的皮肤都干燥皲裂,然而脱了衣服皮肤倒没有像手和脸那样沧桑。他六岁的儿子笑嘻嘻地用布巾卷成条刷他的背,刷掉那层油脂,露出皮肤最原始最干净的那层表皮,去承受和接纳把经文刻在背上的疼痛。
  陶晓东来过西藏几次,前几次都没什么高原反应,这次刚来的几天反应却挺严重的,他一边忍着胸闷头疼一边为人临摹经文在后背上。对方勉强说着极其不标准的汉话,腼腆地笑着说:“你的手千万不要抖。”
  陶晓东对他笑了下,说不会。
  “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来,我怕你找不到我,所以我时常会骑远一点到处转一转。”这人说的话陶晓东要想半天才能顺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陶晓东问他:“怎么不打我电话?”
  他说:“纸条早就丢了,找不见了。”
  帐子里,他们的生活物品乱糟糟地堆放着,外面晾着几件冬天穿的棉衣。简易栅栏圈起一个大圈,里面是他们的帐篷,和一百多只羊。牦牛相对自由地散在外面,草吃得差不多了就换下一个地方。
  陶晓东把他给的经文完完整整的刻在他的背上,这个过程对方一直是笑着的,笑得羞涩,却也透着股得偿所愿的畅快。他的儿子也笑,觉得这个嗡嗡的机器声音很新奇,在皮肤上画画也很有趣,他甚至想在自己的手上也画几笔。
  小孩子不会说汉话,他的父亲用藏语呵斥了他两句,估计是不准他乱碰客人的东西。
  陶晓东笑了笑,问:“不教他说汉语吗?”
  “教的,教不会。‘aoe’还念不准。”这位父亲说。
  “他妈妈呢?”陶晓东问。
  他说了个地名,这个陶晓东听得倒是清楚,对方继续说,“她的眼睛不好,看东西眼前有黑影,那边医院来了很多医生,从远地方来的,不要钱给手术看眼睛,我叫她也去。”
  说起这个这位腼腆的藏族男人像是开心很多,半扭着头朝陶晓东说:“说是很厉害的医生,看不到了也能治好。这些年经常有医生从很远的地方来给大家看病,他们很好。”
  陶晓东有点意外,随后笑了下,说:“对,他们是真的好。”
  陶晓东从不否认这一点,当他身处其间的时候就更是认同。
  三院来的医护人员默契又熟练,他们不是第一次出来了。当地的医院没遇到过这么多患者聚集的阵仗,显得有些手忙脚乱。反倒是这些外来的医疗人员和志愿者迅速组织起来,一切有序进行。
  他们太专业了,让混乱的场面很快就有了秩序。人手不够时陶晓东也就是个普通的志愿者,事多起来也顾不上身份,有些志愿者不认识陶晓东是谁,使唤起来毫不客气。陶晓东还挺好用的,做事又快又稳,毕竟见多识广,比小年轻更有经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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