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转身而去的这三人谁都没有发现,携手而死的桃地再不斩和水无月白两人,本该变得冰冷而僵硬的手指,在某个瞬间,突然极其细微但却切实发生了地……
微微,跳动了一下。
☆、136·齐聚木叶
时隔数日再次回到木叶,虽然前后加起来离开的时间也不到一个月,但是第七班的三名成员,却不约而同地集体感到了一阵恍然[综]妖狐藏马。
“感觉就像好久都没有回来过了一样……”
鸣人小声嘟囔。
卡卡西闻言似乎颇感意外。
他诧异地看向鸣人的眼神好像是在说,“真没想到鸣人你也会有这样纤细感性的一面。”
这自然惹得小狐狸一阵跳脚,哇啦哇啦地开始大声反驳。
而在他身边,第七班的其余两名成员中,佐助默然旁观,小樱表面劝导内心os不断……
卡卡西无声地微笑了一下。
作为一个实战与任务执行经验丰富的上忍,他深知第一次在任务中无论直接还是间接导致了扰乱任务进行的敌人的死亡这件事,对刚刚从忍者学校毕业的小小下忍们来说,会造成怎样的影响和冲击。
眼下看着三个小鬼多多少少恢复了一点精神,看起来也并不像刚离开波之国时那么无措失落了,卡卡西心下稍安,嘱咐三人回家休息后,就遵循惯例去火影办公室进行任务完成后的汇报工作了。
而目送着他的背影离开,原地解散的三个第七班成员,除了小樱有点欲言又止外,佐助和鸣人倒是目标十分明确——
回家!
“都这么久没回来了,不知道藏马和哈迪斯桑有没有担心我们。”
鸣人简单和小樱这个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后多少有了点熟悉度的同伴打了个招呼,完全没发觉到人家少女的小小纠结,转身,自顾自地往宇智波族地所在的方向走去。
在他身边,虽然注意到了小樱似乎有话想说,同时却又不知为什么显得有些犹豫,因而神色间很有些挣扎意味但是对这姑娘的所思所扰为何并不怎么在意,所以也就没想多管闲事的佐助,很是“适时”地接过友人的话茬:
“藏马和哈迪斯桑有没有担心我们我不知道,但某些人……长这么大第一次离开家,半夜偷偷叫着藏马的名字这件事……”
“……混蛋佐助不许说!可恶啊!原来那个时候你没睡!”
“你那么大声难道以为不会惊动我吗?和你不一样,我的警觉性可是得到过哈迪斯桑的亲口夸奖的!”
“什么亲口夸奖啊!不过就是一句‘尚可’而已!”
“→_→你难道不认为对哈迪斯桑来说‘尚可’就已经是难得的夸奖了吗?”
“………………”经常得到尚可以下评语的鸣人。
两人说笑(?)之间渐渐走远,而在他们身后,一脸的欲言又止终于变成了暴躁狂怒的小樱少女恶狠狠地摔了一地苦无。
“难道女生们之间最近两年开始悄悄流传的事情是真的?”
小姑娘黑着脸沮丧地想。
佐助和鸣人……?
——不不不!等等!
她到底在想些什么呢!
佐助那么出色的人怎么可能和那个鸣人……和那个鸣人……
手下一个不小心猛地捏碎了又一把苦无,看着身旁偶然经过的路人大叔那一脸的惊恐和防备,粉色长发的少女默默抽了抽嘴角。
“别乱想了小樱!佐助喜欢的一定是我这样可爱的女孩子!”
握拳为自己打气,少女转身,向两名少年消失的方向——同时也是通往自家必经之路的路的方向,快步追了过去。
***
佐助和鸣人还没走到宇智波大宅门口,藏马这边已经从遍布整个宇智波族地的魔界蒲公英那里得到了信息。
所以,当两个小鬼一边习惯性地拌着嘴一边转过门前的最后一个转角的时候,远远地,就看到了藏马微笑着等在门前的身影。
他身边站着虽然一如既往地缺乏表情,但眼神却显得十分温和的黑发冥王,从佐助和鸣人所在的角度抬眼望去,两人的身影显得无比接近而贴合,似乎是要重叠起来彼此交融,此后再不分离……
两个少年动作齐齐一顿。
某个瞬间,两人皆敏锐地察觉到藏马和哈迪斯之间,似乎有什么东西,变得……有些不同了。
但,鸣人到底是鸣人。
就算察觉到了些许异样,但对他来说藏马还是藏马哈迪斯还是哈迪斯,感觉有点奇怪什么的也可能是他离家太久产生的错觉呢?
粗神经的小狐狸这么想着,一边欢声高叫着两人的名字,一边抛下佐助,一脸欢脱地向藏马和哈迪斯窜蹦而去。
“…………”
——被留在原地的佐助一脸黑气。
猪队友奏凯!他现在要求退换货还来不来得及?
无声地默默望天,佐助双手插兜,在鸣人一叠声的催促下,满脸不耐地追了上去。
***
这天的晚餐异常丰盛。
虽然藏马说了这是为了给第一次成功执行c级任务的两人庆祝和鼓励,但佐助隐约还是觉得有哪里不对。
不过自从和藏马一起生活以来,家里的确各种庆祝不断——玄和翠两个总是能借着各种各样的名义变着法儿地隔三差五就准备一顿丰盛的大餐,而对他们向来十分纵容的藏马,每次也都会随了两人的意,有大餐就来一场庆祝会,比如佐助又一次全科满分啦,鸣人的成绩和之前相比进步了十几名啦,这天的小考测验两人的成绩都可圈可点啦……之类的,于是渐渐地佐助和鸣人对庆祝会成为家里的一项常规活动这件事,也就不会再感觉到丝毫惊讶了。
所以佐助最初的异样感觉也就只持续了那么短短几秒钟的时间,接着就被他彻底抛开,将注意力全部都集中到面前的美食上去了——
离家多日,不光是鸣人,他也对玄和翠两人的手艺十分想念。
于是风卷残云地一顿进食,当佐助和鸣人齐齐瘫在餐椅中,摸着吃得都有点鼓出来了的小肚子用一模一样的表情和语气一脸舒爽地长叹一声的时候,藏马一个没憋住,“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你们这样会让我以为带队老师路上苛待了小孩子的。”
他笑。
鸣人闻言大力撇嘴。
“卡卡西老师倒是不会刻意苛待我们啦。”
他很有良心地实话实说。
“但是为了赶路有段时间我们一直露宿在野外,带在身上的除了一些干粮就是没有一点味道的军粮丸。”
“到了波之国以后也没有怎么享受当地的美味,因为那里的情况……”
——鸣人开始越说越来兴致。
藏马微笑着听着,不时点头应和。
慢慢地佐助也加入到了谈话中来,在鸣人的叙述出现漏洞时自觉补充上去。
两人连带着任务内容外加在波之国的见闻,几乎巨细无遗地全部讲给了藏马和哈迪斯听。
说到中间的战斗经过时,两个小家伙的眼神全都闪闪发亮,看来这一次的实战经验的确让他们收获良多。
不过最后在说到白和再不斩的结局的时候,两人的神色又都不约而同地沉寂了下来。
“我们没有想要杀死他的。”
鸣人喃喃道。
“他看上去是那么温柔的一个人。就算是敌人……”
——就算是敌人,他也无法下手将白置于死地。
“可是我们是忍者,不是吗?”
鸣人抬起头,蓝色的大眼睛里有迷惘又烦恼还有难过,“卡卡西老师说,只要我们还是忍者,只要我们还在进行任务,那么今后这样的事情我们绝不会少见。”
“藏马,这样真的可以吗?因为我们的缘故,让其他人失去生命……”
鸣人垂下脑袋,声音渐渐低沉下去。
一旁的佐助则紧紧抿着嘴唇,一言不发。
藏马看着两人由之前的兴高采烈转为此刻的烦闷纠结,不由轻轻叹了口气。
“对这个问题,我也并不能给你们一个准确的答案。”
他温声说着,对同时抬起头来看向自己的两个小家伙露出一个令人心安的淡淡笑容。
“忍者讲究以任任务为先,一切阻碍任务完成的因素都必须被一一排除。”
“当两拨忍者为了各自的目的在某一任务中成为了对手,杀死或者重创对方似乎已经成为了一个不成文的默契规则。”
“佐助,鸣人,没人能决定另一个人的生命是不是有价值,又或者该不该、能不能被人夺走,对于执行任务中的忍者而言,这也不是需要去考虑的问题。”
“当敌对方的生命成为完成任务的阻碍,那么将之收割,似乎已经成为了一件理所当然,不需要去烦恼去纠结的事情。”
“要不要遵循这个惯例,要不要以忍者的行为准则为借口,来掩盖自己轻易夺走了另一个生命的这个事实,这完全是该由你们自己来决定的事,其他人……恐怕任何人一个来了给出的任何一个答案,也不能替代你们自己心底最深处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