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秋歧朝他投去感激的目光:“谢谢。”
“嘿!你们俩!说什么话?好好干活!”高地上的士兵挥舞着枪说:“再说话我开枪了!”
这些人来来回回只知道重复“我手里有枪”、“我要开枪了”、“我会杀了你”……这几句话,刚来那几天谢秋歧还有点紧张,现在好很多了。
他敷衍地朝士兵比了个“OK”的手势,心里盘算着午休的时候再商量。
也许是态度激怒了士兵,他把他们俩叫住:“你们俩上来!”
谢秋歧不明所以,洗了洗手里的泥往岸上走。刑知非有意在他身前挡了一下。
“我要检查一下你们是不是藏了东西。”士兵傲慢地说。
作者有话说:
有人要倒霉了:P
第7章 我让他们去见上帝了
搜身一无所获,连嘴巴里都看过了。
谢秋歧不耐烦:“可以回去了吧?”
士兵没找到东西有点丢脸,怒斥:“我知道你们藏了东西。我还见过把钻石吞进肚子里的,仅仅是为了一小米粒大的钻石。你们这些贪婪的老鼠,鬼鬼祟祟从来不会打好主意!”
他拿来清洁剂:“喝吧,我就不信你吐不出来。”
这就是明显的强人所难了。谢秋歧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
刑知非怕他说硬话再激怒了士兵,试图放下态度解释:“我们刚刚只是在抱怨泥巴太难洗了,并没有说别的话。我们从来没有私吞钻石的‘前科’,长官,请您体谅。”
士兵蛮不讲理:“我看他就是心里有鬼!怎么,你不敢喝吗?如果吐出来真的有钻石,我就一枪崩了你的脑袋,你这个杂种。”
这些原始人霸道横行惯了,从不把人命当一回事,他要刁难人甚至不需要理由。何况上次谢秋歧在涨潮事件中出了头,矿工们一下子变得对这个新来的十分尊敬。如果士兵们担心谢秋歧会凝聚人心,想找个由头挑刺教训,也是有可能的。
气氛陡然变得僵硬而激烈。
所有矿工都停下了手里的活,不自觉盯着谢秋歧的动作。
那瓶清洁剂就在他手边。
“怎么回事?吵吵嚷嚷的,都在干什么呢?”牧羊犬上了个厕所回来了:“我就离开十分钟也不让人安心,这是要干什么,都干活去!晚上还想不想吃饭了?”
挑事的士兵报告:“长官,这两个人刚刚在干活的时候窃窃私语,我怀疑他们藏匿钻石。”
“搜身了吗?”牧羊犬懒洋洋地问。
“搜过了,暂时没有发现钻石。但我怀疑他将钻石吞进肚子里了。”
“是嘛,那可是个聪明的办法。”
牧羊犬以玩味的目光打量谢秋歧:“他说你藏匿钻石,你真的藏了吗?”
谢秋歧抬着下巴:“没有。”
“你有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吗?”
“没有。”
“那可就麻烦了。他说你藏了,你说你没藏。我应该相信谁呢?”
牧羊犬笑盈盈地拍拍年轻矿工的脸蛋:“要不这样吧……”
话没说完,谢秋歧打断他:“他栽赃我,是因为他自己藏匿钻石,长官。我有证据。”
牧羊犬表情一愣。被点名的士兵更惊讶。
“你诬陷我,你这个婊|子养的畜生!”士兵愤怒地举着枪:“我要杀了你!”
谢秋歧像是在给牧羊犬忠告:“长官,你手底下养的这些狗背着你可藏了不少东西。”
牧羊犬示意士兵把枪放下:“好,那你证明给我看。”
谢秋歧指着士兵的嘴巴:“他的牙齿至少有一颗是假的,里面装了钻石。”
牧羊犬仿佛没有想到会有人在牙齿里面装钻石。其实也不是没有,他们这一行做久了钻石藏在屁|眼儿里的都见过,这就和贩毒似的,人体就是个容器,哪儿有地方都能藏。只是藏在牙齿里的确实少,也很不好检查,你不能每次把人的牙齿都打掉了挨个看一遍吧?
那士兵连装都装不像,眼神立刻就慌了:“他说谎,长官您不能相信他!”
谢秋歧反击:“我是不是说谎你心里很清楚,我亲眼看到你和另外一个人打牌,输掉了自己的一颗钻石。我猜钻石可能不大,肯定没有1克拉。还算聪明,把重量小的碎钻偷过来,这样被发现的几率也会小。只不过,赌博不是什么好习惯,应该早点改掉。”
“你看到的这不算证据吧?你还可以说你看到我和男人做|爱呢,还有其他人可以为你作证吗?”
“你敢张开嘴让人检查一下你的牙齿吗?”
士兵还想说什么。牧羊犬以眼神示意他闭嘴。
“好吧,我们可以检查一下他的牙齿。如果真的如你所说,他在假牙里面藏匿了钻石,这事就算过去了。”牧羊犬说:“但是,如果在他的口腔里没有找到东西,那么你就是栽赃罪。我会直接把你这颗小脑袋像打高尔夫球一样从脖子上打掉的,明白吗?”
谢秋歧捏了捏拳头:“一言为定。”
站在旁边的刑知非有点急,想要做点挽回,被他拉住了。
牧羊犬命令士兵张开嘴,他亲自检查他嘴巴里的牙齿。那士兵脸色惨白,起初还想辩解,被眼神警告后,像个傻子大张嘴巴,僵硬地站在原地。
牧羊犬用一只小匕首在他嘴巴里挑拣筛选了一圈,突然刀尖扎进牙龈猛地一挑,那士兵发出一声呜咽。一只牙被硬生生从牙龈里撬了出来。牧羊犬把带血的牙齿抽出来在谢秋歧面前晃了晃。
牙齿下半截是截断的,里头挖成空心,俨然一只小酒杯的样子。从里面倒出来两颗沙粒般细碎的钻石,这么两颗加起来可能都不到一克拉,他竟然也能忍疼撬牙把东西装在里头。
谢秋歧舒了舒眉头。刑知非明显长松了一口气。
那士兵猛地跪下来抱着上司的腿大哭:“长官,您听我说,我不是故意的,我绝对不会再犯了,我还有用,我会做很多工作……”
牧羊犬拔枪射击,士兵的尸体从他脚边滚下去,从河滩一直摔进河水里。
闹剧结束,谢秋歧却一点胜利的心情都没有,他没有想过要那个士兵的命。
牧羊犬叫住他:“你又帮我找回了两颗钻石,你叫什么名字?”
谢秋歧看了看刑知非,又看他:“谢秋歧。”
“谢,”牧羊犬抓住了第一个字:“很好。你是个聪明的人,我记住了。”
谢秋歧不确定他想说“聪明”还是“狡猾”。
牧羊犬把两颗钻石放回小铁罐里,示意谢秋歧接下铁罐。
“今晚,你和我的两个兄弟要负责把这些钻石送到镇上去加工。这是一次特别任务,如果做好了,会有你的奖励的。明白了吗?”
谢秋歧一惊,没想到得来全不费工夫。
刑知非更高兴,拍着他的肩膀:“太好了,秋歧。”
谢秋歧怕被看出端倪,没敢露笑脸。
晚上10点钟出发,牧羊犬将一串钥匙提溜在手里,谢秋歧要去拿,他猛地又缩回去。
“现在是九点五十,出发了之后,只能按照规定的路线走。到达镇上,在牛奶店找一个叫奥拉·姆瓦库的女人。她会告诉你应该怎么做的。”牧羊犬又看了看表:“三点钟之前回到这里,最晚不能超过三点半,如果没有回来,我是知道的,你明白吗?”
他晃了晃车钥匙,谢秋歧明白,那个定位装置就装在车钥匙里。
郑克担心谢秋歧的安全:“小心点。”
谢秋歧安抚他:“你做好自己的事情。我先去探探路,熟悉了路线我们就可以找个机会出去了。”
郑克应付点头。他想说,要是有机会你就自己跑吧,别再回来了。
但是话到了嘴边上又没能说出去,总感觉说了谢秋歧会生气。
三个人发车下山。
这是两个星期里谢秋歧第一次从矿区出去,说不兴奋是假的,心情也紧张,手握着方向盘不一会儿就汗津津的。
他们顺着山路一直向下,夜黑风高,森林像一座没有了看守员、年久失去打理的坟场,树长得那么高,那么邪门儿,干瘦的爪子伸长了往天上摸,是要搅弄风云的架势。哀鸣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可能是动物,也可能是别的东西。
一个士兵把收音机打开,电台在播放新闻,叽里呱啦说葡萄牙语,谢秋歧无暇分心,只顾记着下山的路。
一个小时后山路变得平坦宽阔起来,谢秋歧预感他们快要从树林里出去了。
士兵命令他停车,他们要上厕所。车子靠右停在坡道上。
两名士兵相伴下车,这两个人嘻嘻哈哈有说有笑,仿佛出来运东西是来享乐的。
谢秋歧本来也不想盯着人家尿尿,但这两个人偶尔回头向他投来眼神,不断朝对方撞肩膀。他们发出猴子似的笑声,说着口音奇怪的土语。
——反正一定不是在说夜色多好看。
谢秋歧的脸色冷下来,他朝着后视镜里照了照自己的脸,左手慢慢挪到收音机下方的杂物格,找到一只圆珠笔握在了手里,将手藏在座椅的阴影里。
士兵提上裤子回来,谢秋歧只等开门那一瞬间,猛地趴倒在座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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