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东西在里面热切地跳,把俞斐填得胀鼓鼓。俞斐渐渐缓过来,喜悦也涨潮似的扑上。鲜明热辣的痛感消退成尖细的刺激,像贴着指盖长出来的倒刺,总想手欠地掀起摁一摁。
穴肉严丝合缝地绞着自己的性器,褚臣拉过俞斐手腕,带他向下去感受两人结合,从囊袋抚至已被撑平的褶皱。“真好,小鱼,”他低语,“原来我们还可以这么近。”
俞斐和他断断续续地吻着,寻着间隙说:“我想看你……在我身体里……”
褚臣托起俞斐的背坐好,用脚勾过玫色金框的全身镜,对着摆正了,自先定睛一看,差点流鼻血。
俞斐清癯,背上蝴蝶骨暗伏,随时能展出一对翼来,最要命是他那截生来柔软的腰肢,此刻更是无力瘫软,益发显得臀瓣挺翘。两侧曲线从胁下一路延展,转折劲道又不失曼妙。
死了死了,今晚非操死他不可,一捻邪念就此往而不返。俞斐不明所以,也不警惕他呼吸粗重像头要大耕一场的牛,兀自扭过腰去看两人如何相连。
这一扭简直是天下大乱的导火线,英雄提剑起,猛地一个抽插。俞斐一声短促的惊呼还未发个完全,人已复倒进玫瑰里,两腿被褚臣折起来,凶恶地操弄。
俞斐想起海盗船,被抛到最高处时腹下酥软浑身无力,手却紧紧地箍在扶栏上,正如现下他紧攥床单。床单,一弯弯拱起和蛇一样爬开,又像一池春水陡然被风吹皱。
先试探性地来个几十下,顶中了高点,被抛到快感的最高点——“小猪……啊啊啊!”
俞斐惊叫,因着褚臣不顶弄了,他直接碾了上来。
“叫哥哥。”
俞斐脚趾都蜷缩,被快感冲得一转一转,昏聩之中没叫出口。褚臣还以为他是不愿意,便拔出去在穴口磨他。俞斐的身体又浪又贪,才一会儿就食髓知味,一张一合地想把褚臣重新纳入体内:“回来……”
褚臣为报仇雪恨一忍常人所不能忍:“你先叫哥哥。”
“你先进来……”
便浅浅地戳上去,任俞斐如何要他用力,就是不肯给个痛快,最后还又退了出来:“你不叫哥哥,我就不进去。”
俞斐怒了:“那你有本事就永远别进来!”
一脚踹上他胸膛,是要把人推开,褚臣当即握住他的脚踝。
实则僵起来输的一定是褚臣,肖想了这么久的俞斐如今就在他身下,急性如他一分一秒都不能耗费。俞斐不经挑拨,那就操狠点,操得他两眼翻白泪流不止意乱情迷不知今夕何夕,再诱他以软糯嗓音声声唤哥哥。
于是带着准星长驱直入,一枪命中直捣黄龙:“我他妈永远呆在里面不出来!”
俞斐舒服地眯起了眼,墨色碎发随着褚臣的进出和枕头上上下下地互蹭,十指和钉耙一样在褚臣背上抓挠。
褚臣活好得不像处男,一身蛮劲都发向了对的地方,彼此打开了开关,乐极情浓无限趣,欲海沉浮,一泄如注,喷涌不止。
俞斐也交代了。枕头滑至肩胛骨,气喘不止,脖颈后仰,最脆弱的咽喉便就彻底暴露,任褚臣舔舐而上,一直到嘴唇。
接吻之前褚臣感觉俞斐的唇瓣开合似要说些什么,紧接着一丝温热情色的呼唤爬到了耳畔——
“好哥哥,”俞斐懒声懒气,“你真厉害。”
褚臣立刻精神了。
当夜弄了三次,次日又弄了三次。俞斐问他要什么姿势,这问题最终的答案是:所有姿势。
俞斐被做得脚不着地,虚飘飘地和父母发微信说想多留一晚泡温泉。假的,他们从头到尾连温泉都没见过,不是在睡就是在做,恣肆极欲,岂有此理——
其实合理,因为相爱。合二为一,交融一体,半缺的身体复得完整,名正言顺地交由另一半监管,浮荡灵魂从此有了栖息地。
爱你,很爱你。
第32章
生命大和谐已经共赴了,尝过彼此美妙滋味,更是如胶似漆。俞斐知道他该把褚臣赶回家过年,对上他恳切哀求的目光,一颗心却自先软绵绵地说不出重话。
最后是由俞老师开金口:“小猪,除夕夜也不回去吗?”
陈老师打配合:“得回去自己家洗澡呢,换新衣服。”
褚臣只得心不甘情不愿地走了。
陈玉往锅里下了一把宽面,身侧俞斐吹着汤发微信,手指跳动不停。陈玉哎呀一声借口忘拿辣椒酱,从他身后兜进厨房,眼角扫过微信备注:一头猪。
“真是一刻也分不开。”夜时陈老师一本书打开又合上,无端地焦躁,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俞顺章专注回着学生的电邮,漫应道:“他们关系一直都很好。”
“好过头了,”陈玉揉着眉心,字斟句酌,“你说他们会不会是……分不太清……”
俞顺章抬起头来。
“他们的社交圈似乎一个异性也没有,”陈玉举证,“我看他们发朋友圈,从来没有女孩。”
“他们拢共才发过几次朋友圈?陈老师,你的这个结论似乎以偏概全了。”
“我也希望是我想错了。”
俞家讲文明树新风,家庭成员的交往十分礼貌,而礼貌往往伴随着或多或少的生疏意味,尤其俞斐读了大学以后不常在家,陈玉这才发现自己鲜少探问儿子的内心。
于是她站起身来:“我想去和他聊聊。”
进门前照例要先敲一敲,手刚抬起便先听里面传出笑语阵阵:“你果然是猪啊,这都不懂……”
又在聊天了。
要找一个能朝夕相对不腻烦的人其实难得,近乎不可能,陈玉彷徨着听内里相聊甚欢,半晌才记起偷听并不礼貌,手指叩上樱桃木门板:“小鱼。”
“回聊,”俞斐翻滚下床,切断了视频通话,“你赶紧去洗澡。”
拉开门看见慈眉善目的陈老师:“俞老师在处理文件,陪我去放鞭炮?”
“早了点吧?”俞斐的视线越过陈玉肩头,定格在楼梯转角的摆钟,“这才七点,连春晚都没开始呢。”
“没事,走个形式而已,”陈玉噙着笑意,“早放晚放都一样。”
早上下了一场薄雨,沿海城市容易起雾,轻飘飘静悄悄。俞斐提着一袋红鞭炮,数着一盏盏昏黄的路灯往公园踱去。到底母子连心,他直觉她有话要说,心跳如鼓声大作。
她发现了吗?
不会吧,我们两个的表现很正常啊,警告过猪不准乱摸的。
难不成这就是女人的第六感?
如果她问起来——她很会旁敲侧击,装傻就对了。
“小鱼……”陈老师开始旁敲侧击了,“你大四了,认识过女孩没有?”
“认识过,还没开始就被甩了。”感谢梅姐相救,为使故事真确可信俞斐还把被甩的经过添油加醋娓娓道来:“就是这样,输在一曲月光。”
陈老师半信半疑:“那你之后没想过再找一个新的?”
“想过啊,没遇见合适的。”
“小猪呢?”
“他?性别不合适吧。”
陈玉套到一点料了,扭过头来盯着俞斐:“我问的是,小猪有没有遇见合适的女孩。”
俞斐一惊,下意识筑起高墙以求撇清嫌疑:“有!……他有。”
“叫什么?”
让人脱口而编一个名字,不是容易的事。
“徐娜娜。”俞斐说。
大魔王对不住,借你名字保你CP。
“没听小猪说过呢。”
“因为没发展起来啊,她去澳洲读书了。”
陈玉话中带话:“那你们还真是一对难兄难弟。”
“对,”俞斐巴巴地直点头,“我们是兄弟。”
寒风砭骨,俞斐意图速战速决,麻利地一条一条点着了引线,三四条鞭炮灿然生华,火花从末端一朵一朵跃开,齐声炸响。
七点半确实过早了,公园里只有一位孤独的老人,坐在远处长凳上,踩着石砖罅缝里一蓬春风吹不绿的衰草。
他几乎要与苍茫夜色融为一体,俞斐在放最后一条鞭炮时才察觉他的存在,松开了打火机和陈玉说:“我过去一下。”
然后她听见儿子用不标准的方言问:“刚吓着您了吗?”
老人似乎摇了摇头,隔得太远,路灯太暗,她看不真切。
应该是摇了摇头,因为俞斐接下来说:“那这条鞭炮我放给您吧,给您除旧迎新。”
俞斐啪着火机,火苗扑上细黑的线,被腾空甩出,落在母亲与儿子之间的空地上,噼里啪啦,烟霭飘漾。
“阿伯!新年快乐!”俞斐笑着大喊。
陈玉注视着他。深沉夜空不觉雨丝洒落。
贺慕芳剖开柚皮剜出米白色的柚子,把蝉翼似的薄膜镂剔一净,掰成小瓣盛在瓷盘子上,用牙签戳着捧上了楼。
叩门没人应,贺慕芳开口问:“小猪,阿姨给你剥了柚子,拿进来啦?”
还是没有声音,贺慕芳一喜,以为这是默许,推门而入不见褚臣身影,原来只是去洗澡了没听见。
不免失望,但转念一想,他如果听见了恐怕自己连进门机会也没有,还是欣喜地把柚子放上了书桌,退出两步又转回身,改放到床头柜上,怕褚臣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