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没有。
你不喜欢公司的事,大脑的伤也还没好,所以我尽心尽力替你料理这一切,是为了有朝一日你想起来了,不用再花过多精力去收拾残局。
景盛,这些可能对你来说不重要,可是我告诉你,你的身体健康你的生命安全,景氏的完整,对我来说都非常重要!很重要!你不要太自私了!!”喻嘉惟苍白着脸出了房间,跌跌撞撞地,出门时还一个不稳撞上了门框。
景盛追下了床才发现自己全身也抖得厉害。
景盛第一次对喻嘉惟产生了愧疚,不论其他任何事,现在喻嘉惟确实是在帮自家做事,公司都是交给他打理。
以前景盛在家也是甩手少爷,习惯了不过问公司的事务,却忘了现在名义上的总裁是自己,他是在为了自己忙活,哪怕喻嘉惟是令景盛避之不及的“对象”,景盛也是该感激他的。
景盛看了看洒落一地的照片,心里想起了印象中董事会那几个老头,想来,喻嘉惟定是被为难了,景盛忽然意识到,自己不能再游手好闲下去了,毕竟现在总裁是自己,若是自己想不起来,难道就让喻嘉惟一辈子替自己打理吗?别的不提,自己不是想跟他划清界限吗?要是连公司都没法独立管理,谈什么划清界限。
景盛明白自己该振作起来了,他想给喻嘉惟道歉,替自己惹的麻烦道歉,再学着分担点公司事务。
可是景盛走到了书房门口,还没敲门,已经听到了房里隐隐约约的阵阵哭声。
景盛放下手,小心地将耳朵贴在房门上,传出来的声音却让他浑身冰凉。
他听到喻嘉惟带着颤音的抽泣:“老公,你什么时候回来啊……快回来吧……我撑不住了……”景盛心脏像是瞬间被凿了一下,一股他控制不住的情绪正在疯狂往外冒,让他想立刻推门进去,道歉,安慰喻嘉惟,甚至下意识想抱抱他,让他别哭了。
可是理智回笼,他不敢动。
不止为自己产生了亲近喻嘉惟的想法而感到可怕,更因为景盛知道,喻嘉惟喊的人不是自己。
自己是那个让他崩溃的人,没有任何立场安慰他。
从自己失忆后开始,喻嘉惟只会冷冷地叫自己:“景盛。”
番外一 初遇
没错是番外一!虽然我正文还没完结,先放一个初遇回忆!
“你这人没别的缺点了,怎么老是在这种奇奇怪怪的地方婆婆妈妈啊。”
景盛打了个哈欠,托着脑袋看段亭挑礼物。
段亭举着手上的两枚戒指,头也不回:“你没对象,你不懂的。”
“是是是,您有对象您了不起,你先慢慢选吧,我出去逛逛,难得出来玩,时间全浪费在陪你逛街了。”
“去吧去吧。”
段亭美滋滋地给女朋友选着首饰,不在意地摆摆手。
景盛出了首饰店,抬眼望了望刺眼的太阳,“啧”了一声,早知道冬天太阳还这么刺眼,就把车上的墨镜拿下来了。
景盛微微贴着墙边走着,漫无目的。
他这三年忙得焦头烂额,好不容易把在景氏的话语权收回到自己手里,董事会那些人也不敢再有小动作了。
段亭说要给他庆祝一下,买了两张机票,来了一场说走就走的零计划自由行。
景盛漫无目的地走着,他还以为段亭只是开个玩笑,谁料他真的是随便买的机票,两人下地的时候为了找酒店还迷了路。
这趟旅行由于没有提前准备,无聊得很,但是不得不说,出来散散心确实让他心情放松了不少。
景盛走着走着,忽然停住了脚步。
前面的路边,蹲着个瘦小的身躯。
是个男孩,手臂紧紧抱着膝盖,脸也埋在手臂中,一双眼睛露在外面,眼眶微红。
其实哭鼻子的男生没有什么值得关注的,景盛关注的点是,这小男孩的眼神太过空洞。
大脑还没想好,腿已经先迈了出去。
“小朋友,怎么了?”男孩回过神抬头,瞪着湿漉漉的大眼睛看向了景盛,刹那间,景盛觉得心脏被击中了。
原因无他,这男孩长得太好看了。
瘦削的脸庞也遮盖不住他五官的优越,尤其是那双眼睛,无辜且纯真。
他眨了眨眼,似乎是没有反应过来。
鼻子冻得通红,身上只穿着一件薄毛衣,没有外套。
景盛本想把羽绒服脱下来给他披上,却怕吓到他,便只尽力扯出了他认为最和蔼的笑容:“需要帮助吗?”像是辨别出了眼前人的善意,男孩死水一般的眼里,闪烁了一丝光芒,可能是怕景盛反悔,小男孩壮着胆子拉住了自己的手:“能不能,占用您十分钟时间,请您参观一下我的画展,不用花钱的!”男孩说得太快,差点咬到自己舌头,渴望的目光灼灼地望着自己,景盛笑了笑:“不用急的,我答应你。”
这时景盛才发现,小男孩蹲的地方,是一间美术馆的门口,景盛跟着他进了馆内,印入眼帘的是一幅巨大的星空。
景盛见过许多星空,有点点碎星点缀在黑夜中的,也有繁星铺满湛蓝的夜空,却是第一次看到,如此大笔墨的灰暗,小巧的星星散落掩盖在其中,黯淡无光。
最妙的是,它并非整幅画面都是模糊的,左上角有一小片缝隙,透过沉沉尘雾,露出了星空美丽的一角,在整体的衬托下,那片孔雀蓝的星空牢牢抓住了人的眼球,让人有一种冲动,想冲上去,从那片缺口开始,撕掉这一片灰,把底下发着光的星星露出来。
景盛叹着气伸手,怕弄脏,隔空摸了摸右下角一个模糊的影子:“是流星?一颗,还是两颗?”“是一颗,也或许,明天就是两颗了……有何区别吗?在这片炫丽星空中,谁会去在意一两颗流星呢。”
景盛瞥了瞥小孩因低头露出的发旋。
没说什么,只走向了场馆的开头,一幅幅仔细地看了过去。
不得不说,太压抑了,展厅不大,可是景盛连看二十几幅,心都沉了下去,这种作品展,难怪没有人看,读不懂的,不喜欢它们的暗沉;读懂的,受不了这种压抑。
这种心情直到最后一幅,才有了改变。
“这是……!!”景盛指着那幅名为《破晓》的画,手指激动得有些颤抖。
小孩愣了一下,又垂下了身,手指紧紧捏住裤缝:“是,是凑数的,因为馆主答应让我放四十幅作品,我,缺了一幅,空着也是空着,就……”这幅画,画的是黎明,是太阳升起的时候。
阳光照过大地,所有黑暗肮脏的、见不得光的一切,都清晰地暴露在了眼前。
这幅画暴露出非常强的绝望,同时却又包含着希望。
这幅画景盛很熟悉,在最难熬的时期,就是偶然看到的杂志上的这幅画救了自己。
在困境中挣扎,是景盛跟这名画家的共通点,而画里透露的向上与积极极大地鼓舞了景盛,是这幅画带着景盛走出了死胡头,终于让他放弃牛角尖,尝试着去接受一切,去适应一切,改变现状。
那页杂志,景盛至今还收藏在保险柜中,景盛清清楚楚地记得,那个小画家的名字叫……“喻嘉惟。”
男孩惊诧地抬头,只见这个穿着显贵的男人,笑着伸出了手:“我叫景盛,我想雇佣你当我的家庭画师,我愿意资助你学习,或者你想开画廊?什么都可以,你愿意跟我走吗?”男孩的身子抖得越来越严重,他终于忍不住了,一连串的泪珠溢出眼眶。
他颤抖着伸出了手,冰凉的手掌就被温热的大手牢牢握住了。
喻嘉惟知道,景盛读懂了他,看懂了这个画展。
他在求救。
第10章 老婆
景盛通过汪平,找到了段亭的联系方式。
【段亭?我想约你聊聊。
】【景盛?】【是。
】【好,时间地点?】按时出现在约好的地方,段亭一眼就找到了神情严肃的景盛。
“哟,景小少爷,怎么突然想到要约我了。”
段亭一屁股坐在景盛对面,没忍住问道。
景盛听着这冷嘲热讽,回了一句:“你是不是还想挨揍?”“嗯?我听你这语气不对啊,阿盛,你想起来了?”景盛摇摇头。
段亭了然地笑了笑:“你在装阿盛。”
景盛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忽然跳脚:“我本来就是他!”“行行行,你是你是,那么请问少爷,找我啥事?”“喻嘉惟说,你是我最好的哥儿们,我为我上次说的话以及打你的那一巴掌,跟你道歉。”
“道歉有什么用?就这么说说就算道歉?怎么着也得有点其他表示吧,比如送辆超跑?或者你家地窖的好酒给我送几瓶?”景盛瞪大眼睛:“我操,你怎么这么事?”“露原形了吧弟弟。”
段亭哈哈大笑,“要学呢,得抓到精髓,光板着脸是不够的,阿盛最会的就是面不改色地嘲讽,语气不能大起大落。
刚刚要是阿盛呢,只会面无表情地喝口咖啡,说‘可以,你哪天要过来,我提前去超市九十九块买三瓶备着。’”
“…………”“弟弟,不说话没用的,道歉我接受了,不过说真的,我还以为以你现在这个臭脾气,就算明白误会了,应该也不会来找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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