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过牙,吃了口香糖,洗过澡,两人身上已经没有酒气了,但酒意还在,伴随着春天万物复生的温暖,周洛阳也有点按捺不住,抽了抽鼻子,打开手机,说:“咱们来看片子吧?”
“什么片子?”杜景说,“不看那种片子。”
“你都不打飞机的么?”周洛阳说,“憋着多痛苦,偶尔也要释放一下啊。”
周洛阳虚握着右手,做了个手势,虽然在家里也不经常这样,但与杜景住在一个寝室里,私人空间被压缩,他现在确实几乎不自己动手排遣了。
杜景摇摇头,说:“不行,我不能打。”
“你要当大法师吗?”周洛阳哭笑不得道,“憋着有法力?”
“不是!”杜景烦躁地说,“打不了。”
周洛阳好奇地说:“硬不起来吗?不应该啊。”
周洛阳看见杜景的运动裤底下已经撑着了,洗完澡后杜景便挂了个空档。
平时早上起来时,周洛阳会有晨间反应,当然经常看到杜景也会有,而且根据目测,杜景的尺寸还相当傲人。
“不是硬不起来,”杜景半躺着,两腿略分,眉头深锁,带着一股戾气,说,“是生病导致的。我以前试过几次,越弄会越有负疚感,心里很不舒服,而且无意识地,动作会越来越暴力,也射不出来,最后弄得自己很痛。”
“啊?”周洛阳说,“会吗?”
杜景没说话,看着周洛阳。周洛阳又问:“你用过那种杯吗?”
“没有。”杜景说,“我控制不住自己,会产生厌弃与自毁情绪,就不想再动手了。”
周洛阳说:“难怪。”
周洛阳觉得杜景有时的躁狂情况,与他的性欲无法宣泄也有一定关系。
“试过按摩么?”周洛阳说,“不是那种……呃不是那种全套的,有可以推油,顺便给你……我也没去过,不过听说,他们可以用手。”
那是方洲告诉他的,他去泰国玩时阴错阳差,进了一家马杀鸡店,被摁着用手弄了出来,最后方洲的分享是“我感觉自己好像一只被配种取精的马”。
虽然周洛阳也不觉得杜景会去做这种事。
“不想去,”杜景答道,“不想被不认识的人碰到那里。”
杜景揉了一下,吁了口气,说:“我再去洗个澡。”
“要么我帮你?”周洛阳忽然说。
周洛阳喝了酒,一时还未完全酒醒,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提议,但他向来自诩手活儿不错,至少自己解决时觉得很满意。
杜景:“……”
周洛阳是真的觉得没什么,又不是搞那种禁忌而邪恶的行为。
杜景没有说话,避开周洛阳的目光。周洛阳说:“我帮你,试试看能让你出来不?”
杜景那表情有点拘束,完全没想到周洛阳会有这种提议,但他也没有拒绝,说:“来吧。”
周洛阳把大灯关了,留个台灯,他们的床本来就并在一起,周洛阳把手机递给他,说:“你可以看片子,假装不是我的手……嗯,假装是片子里的……”
“不想看,”杜景说,“就这样,没关系。”
“要关灯吗?”周洛阳想了想,说,“这样吧。”
周洛阳拿了射箭用裹手腕的黑布,比画了一下尺寸,把杜景的眼睛蒙了起来。杜景没有动,任凭他施为。
接着,杜景没有迟疑,也没有不安,还配合了一下,两腿分开,左腿曲起少许。
“你会打我吗?”周洛阳说。
“我不知道。”杜景高耸的鼻梁、分明的唇线在暗淡的、朦胧的灯光下显得尤其英俊,周洛阳心道,这家伙真帅。
“给我一件外套。”杜景忽然说。
“要盖着吗?”周洛阳心想他也许不太好意思,杜景却把两手背到背后,让周洛阳用外套把他的手腕松松绑着。
第61章 现在
……
我居然与杜景互相……互相……
周洛阳想起这件事, 自己都难以相信, 起初他只是喝得有点醉了, 主动提出帮杜景,结果杜景在解决后又提出帮他,于是导致周洛阳平生第一次, 在别人的手里爆发了一轮。
周洛阳冲着热水,回忆刚才那一刻,自己简直爽飞了, 最后的重点不在于杜景的动作, 整个过程连十分钟都没到,但最重要的点在杜景最后给他的那个吻。
配合时间刚刚好, 那个吻落下的一刻,周洛阳简直无法抗拒, 充满了禁忌感。男生之间做这种事,对象还是自己最好的兄弟……这瞬间产生了越过某条红线的刺激体验, 比异性关系更让人觉得紧张与疯狂。
不不不……绝不能再这样。周洛阳洗澡洗到一半,只怕搞不好这么下去,万一和杜景去试什么更禁忌的事……
就在这时, 杜景又赤条条的进了浴室, 周洛阳登时紧张起来。
杜景站在镜子前,仰头刮下巴的胡茬,侧头时又看了眼周洛阳。
“我洗完了。”周洛阳说,“你来吧。”
“我简单冲下就行,”杜景随口道, “舒服多了。”
这夜,两人各自穿上衣服,周洛阳躺在床上玩手机,杜景只穿T恤与内裤,长腿露出被子,还有点热。
“不舒服吗?”周洛阳问。
“没有,”杜景在台灯温暖的光辉下,侧头看周洛阳,眼神很温柔,说,“现在好多了,只是单纯的热。”
夏天要到了,得换被子或开空调,周洛阳说:“明天把空调被找出来,先睡吧。”
那个春夜里,躺上床后,周洛阳与杜景各自玩了会儿手机,周洛阳忽然想与他谈谈未来。
“杜景,以后你想做什么?”周洛阳关灯前,问道,“想去哪个城市?有想去的地方吗?”
“不知道,”杜景答道,“那要取决于以后的我怎么想。”
周洛阳沉默片刻,而后说:“如果我说希望和你在一个城市找工作,一起生活,希望……希望我们不因毕业分开,你会不会觉得……”
杜景侧过头,在静夜中看着周洛阳,他的眼睛很亮。
周洛阳自嘲地笑了笑,没有继续说下去。今天是他第一次如此迫切地感受到了离别,令他生出太多的不舍之情,现在酒也醒了,双方都不提刚才的事,就像一起打了个篮球,又一起洗了个澡般自然。
“觉得什么?”杜景问。
“觉得……”周洛阳是真的很喜欢杜景,但在醉酒的一刻有种奇特的错觉。
他自己都觉得好笑,说:“没什么。”
“觉得什么?”杜景说。
“觉得我太冒昧了。”周洛阳忽然有点忐忑。
杜景蓦然坐了起来,被子盖在腰下,期待地看着周洛阳,似乎有话想说。
周洛阳:“?”
杜景就这么看着他,片刻后却什么也没说,摇摇头,再次躺下。
“你在看什么?”杜景说。
“没有,”周洛阳马上把手机发光的屏幕按了,说,“随便看看。”
杜景:“睡吧,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周洛阳正用手机搜“帮室友打飞机”,他总觉得这个行为太逾界了,喝醉时没觉得有什么,回过神以后隐隐觉得既禁忌又变态。但他用手机在几个网站尤其知乎一搜,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这种事在初中、高中与大学男生里居然还不少。
于是他也就不怎么在意了,只把它当作感情好的朋友之间,偶尔的神经病行为。
“别忘了我。”
周洛阳坐在落地窗前,想起了射箭社分别时,社长说的话。
确实,周洛阳不得不承认,他都记不得社长叫什么名字了,近六年的光阴一眨眼过去,那夜过后,他就没有再联系过离开的老社员们,如今联系方式也没了。
但哪怕再多的人被遗忘,他又怎么会忘了杜景?
乐遥睡了,周洛阳听见杜景进房,便也去洗过澡,躺到床上,杜景自然地朝一边让了个位置。周洛阳玩了会儿手机,问:“接下来想做什么?”
“没想好,”杜景说,“家里蹲一段时间。”
“表呢?”周洛阳说,“不当私家侦探,表可以收起来了。”
杜景示意周洛阳那边床头柜,凡赛堤之眼已经收起来了,上了锁。
“你在看什么?”杜景说。
周洛阳翻了个身,不让他看见自己的手机,没搭理他。
杜景又说:“你知不知道,其实咱俩之间有一个上网站、论坛,另一个手机里都能看见。”
周洛阳说:“知道,因为用了同一个苹果的ID,在一个wifi下,被判定成同个人的不同设备。”
“嗯。”杜景说。
周洛阳正在二手古董交易平台上看鉴赏家的分享内容,想去日本买点东西回来在国内卖。杜景当然也在自己手机上看到了。
翌日:
“悬赏一千万找小伍,”周洛阳难以置信道,“就只有一百万的分成吗?”
杜景:“是的。”
周洛阳:“昌意要抽走足足九百万?”
杜景:“对。”
周洛阳:“你这么出生入死,只有百分之十的提成??!”
杜景:“你对资本家有什么误解?”
周洛阳本以为杜景的年终奖比想象中多,没想到只有这点,当然,一百万也不能说是“这点”,如果没有欠债,一百万可以做许多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