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者被陆少宇这么一阵抢白,顿时脸上就有些挂不住了,枯树般的皮肤上青白交替。当即便愤恨的把手中的杯盏掷到地上,很快就有一个满脸横肉的壮汉领着几十个士兵冲了进来:“李大人有何吩咐?”
“去把窗边那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乱民抓起来,老夫要亲自教他们为人处事的道理。”
那老者话音未落就被子龙君扔出的茶杯隔空打飞,狠狠撞到墙上,不过片刻就没了气息。那满脸横肉的汉子刚刚抬起的左脚又重重落了下去,忙不迭带着手下的士兵逃出了茶馆。
“多年不见,君长老的脾气倒是越发的好了,竟能容忍这几个仗势欺人的混账东西在眼皮子底下晃荡。”子龙一抬手,那只作为凶器的青瓷杯子又完好无损的飞回手心,面上半点表情也欠奉,就好像他刚刚不过是动动手指碾死了一只蚂蚁一样。
“子龙说笑了,既然做生意自然是开门迎客,哪还有对客人挑肥拣瘦的道理?倒是大名鼎鼎的银龙被一个伶牙俐齿的混小子收服才叫人吃惊呢。”一直安静站在柜台后面拨弄算盘的青衫老者突然开口回应了子龙无头无尾的话,很显然他正是子龙口中的那个君长老。
“爱一个人自然愿意迁就他的一切。更何有时候伶牙俐齿也未必不是一种情/趣。君长老熟读风/月谱应该记得,在风/月宝剑上有一个专靠声音惑人的名/器芙蓉勾。”子龙君忽然掌心一翻把陆少宇怀里的茶壶吸了过来,甚至还极为色/情的用舌头在陆少宇刚刚喝过茶的壶嘴上舔了一圈。
“原来子龙君此番前来竟是看中了老朽手里的那一点房中术么?同在刺客楼多年你我也算有半师之谊,不过是些不入流的微末伎俩罢了,子龙喜欢只管拿去便是了。”那青衫老者说着就从怀里掏出一本薄薄的小册子,随手一抛却正好将那册子掷在陆少宇眼前。
残余的劲风把书册翻动了好几页,正好停在一张淡雅的水墨画上,画旁边还用正统的颜体小楷题了一行小子:“夫骑/乘者,须上下颠倒,为上者将金菊置于神物之上,以腰腹之力为根基,来回数次方可行极乐之欢,乃房中术之上上之法也。”
陆少宇脑中一炸,立刻手忙脚乱的把那本破廉耻的小册子死死塞进自己怀里。子龙见状忍不住大笑起来:“君长老的秘籍果然厉害,少宇只粗略看了一眼便如此喜欢,不愧为刺客楼成名已久的前辈,晚辈佩服。”
“子龙谬赞了,方才一壶清茶名为浮云,乃是黄山雾凇林中难得的一味好茶,倒是那些混账东西是真不识货,竟将如此名茶当作坊间粗茶对待,委实可笑。”子龙不置可否的点点头,指尖夹着数片金叶子扔到柜台上,这才潇洒的掸了掸衣服下摆带着陆少宇起身离开。
洛阳街面上的庙会显然比方才更热闹了几分,身怀绝技的杂耍艺人们新奇而大胆的表演很快让人群们尖叫着聚集在一起,有口吞宝剑俯卧钢叉表演硬功的,也有赤身滚油锅内力精深的。无论是哪一种都让陆少宇看得目不转睛,一时间竟连子龙君都被忽略了。
子龙君叫了几次也没能让陆少宇回过神来,索性捧着他的脸狠狠把自己灼热的唇舌的压了上去。周围虽然被无数看热闹的百姓们围了个水泄不通,但是没有一个人注意到人群阴影里有两个两人正贴面深吻。陆少宇浑身颤栗的随着子龙的动作在欲/望的巨浪里上下翻滚,就快乐的连脚尖也在颤抖。也不知是不是无意中看了某张水墨画的关系,陆少宇突然产生了一种狠狠把子龙君压在自己身/下为所欲为的冲动,这股诡异的冲动一但产生就好像燎原的烈火疯狂的吞噬着陆少宇灵魂深处的理智,让他不自觉的把手臂重重锁在子龙君的脖颈上,力道之大,甚至让强悍如子龙都察觉到了细微的痛感。
以子龙的眼力自然也看到了那页摊开在桌上的水墨画,也不知那君长老是不是故意的,竟挑选出这样一个两人都未曾尝试过的姿势。陆少宇出乎意料的激烈回应,让这个原本不过是子龙心血来潮的吻被交/缠在一起的两人一再延长加深,终于以星火燎原之势让他们仅存的理智尽数化为乌有。
热闹的庙会上,有一个鬼魅般的身影在房檐屋角上急速滑动着,有一个小脑袋低低垂在浑身阴冷的男人耳边细密的说着足以让大部分人都面红耳赤的情话。看到这样难得的温馨场景,洛阳的月光似乎也更柔和了些,化作丝丝缕缕的轻纱铺在两人身上,就好像在告诉那房檐上飞驰的两个神秘人,即便是清冷的月光偶尔也会期待某些不可言说的美妙,毕竟有些美好是连梦幻的新月也无力拒绝的。
作者有话要说:哎呀,为什么说好的冰山面瘫会变成这样,好像某种东西坏了一样,循环无数次,真的好可怕。
第33章 冰山刺客二周目
陆少宇梗着脖子直愣愣的躺在床上,感觉自己全身都要散架了,就好像被大卡车翻来覆去在马路上碾压过无数次一样。客栈房间的窗户开着,明亮的月光带着清风扫过他湿漉漉的侧脸,让某宅男突然觉得有些感伤。
似乎自从和子龙离开新野城开始,他不是被某人这样那样之后腰酸背痛惨兮兮的从床上爬起来,就是在上/床的旅途中。陆少宇觉得嘴上有些粘粘的,于是伸出舌头在自己嘴上划了一圈然后瞬间就惊呆了。
妈蛋,为什么劳资的嘴唇是肿的,而且碰一下就火辣辣的疼?一定是破了吧,破了吧。就算劳资的小攻都如狼似虎勇猛无双,但是到底要重复某种机械运动多少次,劳资才会被压的嘴唇都没有知觉了?就算子龙君初晓人事需求强大,也不至于要一夜就把二十年的空白都补上吧。
等等,为什么劳资这么肯定只过去了一夜?陆少宇低头扫了一眼压在自己腿上的脑袋,突然伸手冷静的呼了一巴掌上去。混!蛋!身为一个刺客,怎么可能睡得这么死,劳资都前后左右全方位扭动这么长时间了,这货一定是在装睡!!陆少宇简直要为自己的机智疯狂点一万个赞了,就算是在逻辑死的恋爱游戏里,劳资也能一眼就发现真相,不愧为我大天/朝/死宅的精英代表啊。
“我饿了,快去弄点吃的来。”陆少宇扬着脸,十分傲娇的推了子龙一下。
子龙君笑着一个弹身就从床上直起身子,一双深潭般的眸子似笑非笑的盯着陆少宇略显苍白的面颊语气十分暧昧:“少宇果然是身负天命之人,我彻夜努力居然都没能喂饱你。”等等,此饿非彼饿好么?为什么劳资有一种自家小攻突然被腹黑外星人魂穿的错觉?其实错觉君他也还是个孩子,求放过好么?
冰山面瘫为什么一夜之间就变成沿街卖/笑无压力了?而且最重要的是,劳资瞬间就被这么耀眼的坏笑狠狠戳中了萌点肿么破!!冰山面瘫的淡笑,果然不管出现在什么场合都是大!杀!器!难道说在身体被戳破以后,劳资连羞耻心也欠费了么?分分钟就变成猥!琐!痴!汉!什么的简直不能更猎奇好么?
说好的冷静理智呢?说好的义正词严呢?为什么突然就觉得人生黑暗一辈子都下不了某人的床了?咦,为什么劳资在床边的八仙桌上看见了莹莹的绿光?难道是某狼饥/渴/露骨的眼神在发光么?劳资穿越的不是古风武侠世界么?为什么突然转变画风跑到西幻频道了?
子龙顺着陆少宇的眼神挪到床边,一脸温柔的拿起桌上的娇花递了过来:“市井流言也不无道理,果然就连少宇也喜欢这名动天下的绿牡丹。”
子龙你说什么?这朵连原本形状都看不出来的枯枝败叶是洛阳花王绿牡丹?说好的国色天香雍容华贵呢?说好的绝世无双无价之宝呢?身为人人惦记的绿牡丹它怎么可以这么普通?简直和随处可见的狗尾巴草有得一拼了好么?你绝对是在玩我吧?欺负我没见过世面也不带这么直白的啊,说好的温柔宠溺相伴一生呢?这简直是拔那个啥无情的典范好么?还能不能好好做一个合格的忠犬攻了?这么出戏真的没问题么?随时都在人设崩坏的剧情简直残忍无情、无理取闹好么!这个打击太突然,劳资连表情都来不及作假了啊!!
“看少宇的表情似乎不信我?现在本来就不是牡丹开花的季节,我只好把花茎扯断一起带回来了,反正我们明天就要离开洛阳,实在等不及它开花了。”子龙举着手里的半截断枝表情有些无措。陆少宇瞬间就觉得自己有些渣,赶紧伸手把子龙手里的东西捞了过来:“谁说我不信你,我只不过是突然看到这么珍贵的东西,有些震惊而已,就算只有一截花茎,也一定能养活的。”
“少宇喜欢就好,不过是一朵破花而已,只要你喜欢,天下奇珍我都能送到你眼前。”子龙展颜挑眉,瞬间霸气测漏留给某宅男一个邪魅狂狷的侧脸,没错,身为一个冰山面瘫攻,装十三什么的早就练得炉火纯青了好么?分分钟魅力值暴表什么的,简直自豪!
“子龙君就是我最大的珍宝了,其余的不过是过眼云烟,又有什么重要的呢。”陆少宇的表情僵了好几秒,然后十分自然的抬手摸了摸某人的头,十分深(蠢)情(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