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吧你就,小心以后不孕不育。”许多说着,要往我床上坐。
我说,“别坐我床。”
许多屁股悬空,差点就挨我床单上了,他有些艰难地站直,“不好意思段哥,忘了你有洁癖。”
算了,洁癖就洁癖吧。反正别碰我床。
许多一屁股坐在夏河床上,夏河拿脚丫子蹬他,“起开,也别坐我床。”
许多说,“装啥呀,别学我段哥,我就坐。”
他站起来把校服裤子脱了,露出里面大红色的秋裤,“我脱裤子再坐行了吧。”
……我到底被怎样的一群人包围了。
许多数落夏河,“你说你多大脸,发个烧还让人家陪你一上午。”
“我室友乐意在寝室照顾我,你嫉妒?”夏河说着,还含情脉脉地望了我一眼。
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我看他不是发烧,是发骚。
下午夏河说他没事了,让我去上课。我赶紧离开宿舍,他让我陪我都不陪了,招架不住这神经病。
夏河身体素质还行,第二天就恢复了神采奕奕。
课间历倩宁来找我,“丁老师叫你去一下办公室。”
我在门口碰见夏河,老师也叫他了。
“有两门课的老师向我反映,说你不交作业,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吗?”
我说,“作业太简单了。”
夏河:“牛逼。”
“说什么呢?”丁老师瞪他一眼,“注意文明!”
丁老师对我就很和颜悦色了,“是这样啊,那我跟老师沟通一下,看能不能单独给你布置点题目。”
她目光转向夏河,“全班就你们两个没交作业,人家段星言是都会了,你呢?你也全会了?”
夏河:“我是都不会,交空白的多不尊重老师。”
“你……”丁老师好像被他气得说不出话,“你不会可以问,你怎么那么懒?问老师问同学会不会?你后桌坐着年级第一,你虚心一点请教,段星言会不教你?”
夏河转头看我,“是么,你愿意教我吗?”
丁老师也看着我,我……我还能说个不字吗。
丁老师还有事要跟我说,让夏河先走了。
我从办公室出来,看到夏河双手插兜,靠着墙站在门外。
“你怎么还没走?”
夏河:“等你一起,怕你一个人孤单寂寞。”
我没理他。
夏河又说,“你居然不做作业,好学生也这么叛逆吗。”
我说,“你有意见?”
我从来不是什么听老师话的学生,只做我认为有用的事。如果成绩差一些的话,估计是老师最讨厌的那种刺头。
夏河意味不明地看着我,半晌说了一句,“你有点儿凶啊。”
我:“你可以不跟我说话。”
夏河:“没事儿,我理解,漂亮的玫瑰都带刺。”
我这拳头有点痒,想揍人。
夏河问,“丁老师后来跟你说什么了?”
我本来想说没什么,但突然起了点坏心思,“老师问我要不要转到一班去。”
夏河突然停住不走了,我回过头,见他一脸严肃,“你答应了?”
他干嘛这副表情,我转不转班,跟他也没什么关系吧。
“我说要考虑一下。”
夏河好像松了口气似的跟上来,“这还用考虑吗,别转。”
我:“为什么?一班学习环境更好。”
夏河:“那种班级,死气沉沉的多无聊,十班这么热闹,来了就别走了,真的。”
“嗯。再说吧。”
夏河还要说话,被上课铃堵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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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走廊里走着,有个人擦身而过的时候故意撞了我一下。
是黄毛。
我顿住,“没长眼睛?”
黄毛眯着眼睛看我,“好学生就是金贵,撞一下怎么了?”
我最讨厌这种人,明明你什么都没做,他也会对你散发恶意。
“你妈没教你撞到人要道歉?”
“操,”黄毛骂骂咧咧,“小白脸挺刚啊,我就不道歉你能把我怎么着?”
跟他一起的还有两个人,一个红头发,一个蓝毛,三个非主流顶着三原色,虎视眈眈地瞪着我。
“你要操谁?”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
夏河走过来,熟门熟路地把胳膊架在我肩膀上,他怎么这么喜欢勾肩搭背,是不搂着点什么浑身难受吗。
夏河问我,“他怎么你了?”
他靠得有点近,热气呼在我耳朵上,我突然不想跟黄毛纠缠了,没劲。
我挣开夏河,“没怎么,回教室了。”
黄毛说,“夏哥,我不小心碰了他一下,这家伙没完没了的。”
他居然恶人先告状,好像我就活该给他撞。
夏河语气冰冷,“你他妈,他也是你能碰的?碰哪了?”
我:“……”
这话听上去怎么怪怪的。
黄毛:“……就、就不小心撞到一下肩膀。”
“啊,”夏河说,“那你还不给人道歉?”
黄毛说,“我不,我就看他不顺眼,赵佳妮天天在我跟前夸他。”
夏河说,“回去管好你自己对象,年级第一用不着她夸。段星言我室友,我看谁敢找他麻烦。”
他这样还真挺像校霸大佬的。
三原色都很怕夏河,黄毛即使不服气,还是乖乖给我道歉了。
我又欠夏河一个人情,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还完。
作者有话要说: 夏河:咳,真想还的话……
第14章
晚上我在操场上跑步,老远听见有人喊我的名字。
我一回头,看到夏河在昏黄的灯光中向我跑过来。
也是,除了他还谁有那么大嗓门。
我没等他,转头按自己的速度慢慢跑,他很快就跟了上来。
夏河说,“你每天都这样跑步吗?”
“嗯。”
“真健康。”
“嗯。”
“你说话跟蹦豆似的,”夏河说,“考虑得咋样了?”
“考虑什么?”
夏河:“转班的事儿啊。”
我犹豫了一下,问,“我转不转班,你怎么这么关心?”
夏河飞快地说,“我不想让你转班。”
我呼吸顿了一下,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他叹息一声,“唉,别听我的,你要转就转吧。”
“……你到底想说什么。”
“一班老师确实更好,对你有好处。”
我有点惊讶,原来他还会说这种话。
“不过我不建议你走,”夏河说,“你看咱们都相处这么久了,有感情了,你再换班还得重新适应,一分心就会影响学习,不划算。”
我:“……谁跟你有感情了?”
话不能乱说好吗,他怎么总是这么满嘴跑火车。
夏河说,“反正我对你有感情了。想想你这个可爱的前桌兼室友,你舍得走吗?”
我……我后悔问他了。
他怎么这么烦人?我要是不走岂不是承认我舍不得他?
就没见过这么自来熟的人。
夏河突然凑过来,用肩膀撞了我一下,“说话呀段星言。”
我要被他烦死了,不耐烦道,“不转。”
夏河问,“真的?”
“真的。”
夏河乐了,“那我以后看着许多,不让他上课瞎比比,省得打扰你学习。”
我也笑了,“别对他那么残忍。”
本来我也没想转班,我不擅长和人交往,夏河虽然骚了点,但高兴还是生气都写在脸上,其实还挺好相处的。
我为什么要跟夏河说,可能是想看看他是什么反应,至于为什么想知道他的反应,我也不明白。
可能是他傻,逗他好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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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课,许多回过头,“段哥,生物作业有道题你给我讲一下呗。”
“哪张卷子?”
“你等会儿,我找一下。”许多在桌洞里一顿翻,“哪去了……哎夏河这有,用他的。”
许多指了一道遗传系谱图,我目光却落在上面一道填空题上。
题目问哺乳动物的繁衍方式,夏河写的是……
他居然还写了两种答案。
顺产/剖腹产。
夏河回来了,盯着我桌上看,“拿我卷子干啥?”
我脸上还在笑。
我一般不嘲笑别人的,除非忍不住,夏河的答案实在太傻了。
许多已经笑趴在桌子上了。
夏河眼睛一错不错地看着我,表情有点愣。
我笑他所以生气了吗?
我欲盖弥彰地解释,“不是笑话你。”
“嗯?”夏河好像回过神,“笑话我也没事,多笑笑。”
他看起来一点也不生气,甚至还冲我微笑了一下。
我突然就觉得不那么好笑了,把卷子还给他,夏河说,“送你了,你这么喜欢。”
我伸长胳膊丢在他桌上,错误百出的一张破卷子,谁喜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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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玩游戏啊?”夏河站在我身后,腰弯下来,靠得有点近。
最近他周末总是不回家,呆在学校又不看书,不知道他留在宿舍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