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没由来的一阵失落。
与此同时,玄关一阵开门声,由于门是正对着阳台的,陈淮甚至都没有时间反应,就被来人看见了。
傅修今天穿的是一件黑色长风衣,精致剪裁的衣服将他的身材衬得极致,手上是衣服黑色手套,脸似乎比过去瘦削了,身上有种风尘仆仆的感觉。
两人对视了几秒,傅修率先打破沉默,“你为什么在这?”
陈淮张了张嘴,发现没法为自己辩解什么,“我来...”
没等他想好合适的理由,傅修便下了逐客令,将身上的大衣脱下,“出去。”
陈淮没动,眼神放在他的腹部,“你的伤,好点了吗?”
傅修摘下手套随意扔在一旁,波澜无惊的眼神在陈淮身上扫了个来回,但是陈淮看出几丝冷漠和嘲讽。
陈淮直着腰,却觉得背后紧绷着。
“还不走吗?”傅修再次下逐客令。
“我是来道谢的。”
陈淮看着他,终于提起勇气,以前的他,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只要想到的话不用过脑子,不像现在。
“谢谢你那天救了我,李叔说你伤得很重,其实你完全不用...”
“不用说了,我要做什么是我的自由,我也不图你的感谢。”傅修打断他的话,态度已经非常清楚,不想再多听他的任何一句话。
陈淮看着傅修,心里有无数话,却在此刻失去了说出的勇气,半晌,他点点头,“行。”
傅修垂下眼,从酒柜里拿出一瓶酒,给自己倒了满满一玻璃杯的酒。
“喝酒对伤口不好,”陈淮停下来,张了张嘴,说道:“如果还有下次,你真的没有必要为了我做这样的事情。”
“还有下次。”傅修抬起眼,冷冷地看着陈淮,“你就那么在乎那个姓林的?”
陈淮想辩解,说出来的却是:“他对我,总归是不一样的。”
傅修冷笑,“发生这样的事情你还着急为他辩解?”
陈淮:“算了,随便你怎么想。”
背后一阵玻璃碎裂的声音。
陈淮下意识地回头,就感觉一阵力将他摁到旁边的墙壁上去。
一种窒息的感觉袭上来。
一只手掌紧紧地嵌住他的喉咙,疯狂的唇舌笼罩而上,不给他一丝喘息的机会。
稀薄的空气让他脸色迅速变红,那人的舌头迅速侵入他的口腔,发了疯似的搅动。
犹如狂风暴雨般猛烈,陈淮推他,双手却被推上了墙壁,深吻在无声地抗争中继续。
“陈淮,我一次又一次地放过你,果然还是我太纵容你了。”
傅修阴沉地说出这句话,陈淮心里一惊,来不及体会个中意思,整个世界就旋转了半边。
他被傅修以极其羞耻的姿势挂在肩膀上,陈淮的头朝下,脑袋瞬间冲血。
傅修踢开了房门,将陈淮甩在床上,然后欺身上去。
健壮的身体将他的手臂反折,膝盖顶.住他的腰,将他压得死死的。
陈淮的脸埋在被子里,几乎被身后的劲道弄得背过气去,“傅修!”
傅修冲耳不闻,扯住陈淮的裤子,狠狠往下一拉。
片刻之后,房间内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低吼和喘.息声。
第35章
家庭医生刚从房间里出来, 李助理从旁询问:“陈先生怎么样?”
“近两天他只能吃流质的食物, 发烧了, 要注意休息。”
李助理余光瞟到坐在沙发的傅修,说道:“辛苦了, 你先回去吧。”
医生走后, 李助理将医生给的药放在傅修面前的茶几,劝道:“傅总,如果陈先生醒了, 尽量别再起冲突了,毕竟陈先生刚发了烧, 又...”
他没把话说完,都心知肚明, 经历过这么一晚, 体力耗尽不说,陈淮肯定连杀了他的心都有了。
李助理说完就离开了,留下傅修一个人在房间里。
卧室的门只是虚掩着,没开灯,看不到里面的情形。
傅修静坐良久, 然后握着药和水走进去。
床上的被子微微一动, 然后又恢复安静。
傅修走到床前将水放下, 陈淮侧躺着,脸色苍白,眉头紧拧躺着。
“滚。”
床上的人有气无力地骂出一句,刚才还紧闭的眼睛现在已经睁开。
面无血色, 眼底满是羞愤的情绪。
傅修看着他,“这里是我家。”
陈淮与傅修对峙半晌,他便挣扎着掀开被子,要从床上下来。
傅修按住他的被角,沉沉的目光擢住他,“我给你上药。”
陈淮闷不吭声,咬紧牙齿,不管不顾地要离开,结果又被傅修一手按了回去。
傅修摁住他的背,把他整个人翻过去。
当裤子被扯开的时候,那种眩晕窒息的感觉又冲上脑海,一把火在陈淮的胸腔里燃烧起来几欲爆炸,他却好无力气挣扎。
“别动,动只会让你吃苦。”傅修警告他,从旁拿了药膏。
当冰凉的药膏涂上伤口时,陈淮整个人猛地一颤,眼里硬生生落下两颗眼泪,那种疼痛似乎蔓延到了整个身体,抽痛。
他把脸埋在被子里,牙关紧咬,满心羞耻和愤怒,恨不得把傅修一手掐死。
傅修的动作轻了一点儿,不过没用,依旧很疼,要是再慢一点儿,陈淮觉得自己会背过气去。
“林睿涉嫌绑架,周泽把全部的责任都推到了他的身上。”傅修边说便观察陈淮的反应,果然,在提到责任的时候,陈淮的身体颤了一下。
“从今天开始,你就住在这里,李叔会负责你的所有衣食住行,安心养病。”
这时陈淮才发现,这个房间的装修布局与之前他见到的截然不同,应该不是同一个地方,那他在哪里?
傅修抹完药,用下巴点了一下床头柜的水杯,“自己把药喝了。”
陈淮呆坐着,冷冷地看着他,待傅修转身时,才蓄足力气冲上去,将人推到墙壁,用结实的手肘狠狠抵住傅修的喉咙,“你什么意思?”
陈淮由于虚弱喘着粗气显得有些气急败坏,两人是有身高差的,于是陈淮需要微微仰头看着傅修。
傅修微动眼球,盯住陈淮扼住自己的手臂,然后下移,“不痛了?”
“闭嘴!”陈淮此刻就像个被点燃的爆竹,无法控制情绪,“你就不怕我杀了你!?”
陈淮的眼球里布满血丝,愤怒如同破土而出的竹子,疯狂生长。
只要他一闭眼,就会想到昨晚的耻辱。
陈淮的胸膛随着他的怒气一起一伏,喉结之处一片燎原似的红痕,昭示着不同寻常的来历。
傅修反而比他平静很多,“去躺下,你发烧了。”
“用不着你管!道貌岸然!”
“你现在就归我管,你的命都是我捡回来的。”傅修用平静的语气讲着话,却透着强势的占有欲望。
“听我的,去把药喝了躺下休息。”
陈淮的手越扼越紧,五指都引用力而变得惨白,傅修的脸色因呼吸不畅而变得难看,但他一点都不激动不担心,甚至就如平常那样看着陈淮。
毫无畏惧、像狼一般有着绝对的自信和掌控力。
陈淮眼前闪过傅修去救他的那天,以及昨晚看到的傅修背后狰狞的刀伤,他渐渐松开无力的手,他改为冲出门外—
是他低估了傅修,既然傅修说了这样的话,那就一定会做到。
独栋的别墅之外,是森严的守卫。
如果没有傅修的话,他连门都出不去。
“陈先生,请回去吧。”
陈淮与其中一个人面对面站着,眼看着就要起争执,李助理出来劝阻。
劝下之后,李助理将陈淮带到这栋别墅的花园内,十分安静,阳光浓烈。
“陈先生,你先消消气。”
陈淮的眼神已经十分漠然,他嘲讽道:“我哪儿敢生他傅修的气?”
“陈先生,傅总去救你的那天,是带着合同去的。”
“你也知道周泽这个人,他贪婪成性,已经被他父亲宠成了废物,那天他想要的,不仅仅是股权,还有傅总的命。”
听到此刻,陈淮的眼珠一动。
李助理的手在陈淮肩膀拍了拍,说道:“傅总说今晚不会回来,请你好好休息。”
*
奢华的客厅内,章子莹站在父亲章一健的身后,殷勤地为他捏肩。
“爸爸,陈医生说,您这次出院要好好养养,您看,这是潘科迪专门从国外带回来的心血管护理营养品,思迪。”章子莹一使眼色,站在一旁的男人便赶紧拿出一盒东西献上。
“爸爸,您住院期间,我和科迪都非常担心您的身体,特意委托叔叔给您成立了一支扶贫基金,以您的名义设立的,只希望您能平平安安,不要有任何差错。”
都说女儿是父亲贴心的小棉袄,章子莹算是把女儿这个人设演到了极致,捏肩的力道非常合适,同时声音也非常柔软深入人心,“爸爸,你就把公司的业务交一部分给科迪做吧,他的能力我真的都看在眼里的。”
章一健看着面前的营养品,可算是听到了这位女儿真正想说的话,便道:“子莹,在家里就不要谈论公事了。”
章子莹纵是再怎么骄纵,也知道现在不该再多说了,和章一健道别之后,赶紧把潘科迪拉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