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宴会还早,门口的车子并不多,车子缓缓停下的时候,一辆特别显眼的红色跑车超过了他们,一个急刹停在酒店门口。
车子上下来的是周泽。
穿得倒是人模人样,油头粉面。
“他怎么也来了?傅修知道吗?”
陈淮一见他就皱眉,想到之前的事情,这个宴会怕是不会顺利。
李助理:“是傅总邀请他来的。”
“傅总说,今晚有一场好戏要开始,您不用担心。”
“他葫芦里卖什么药?”
李助理不再回答,而是下车为他开门。
“傅总已经在二楼一号房间等您了。”
宴会厅极大,暂时还没什么人,一楼楼梯口和二楼楼梯口守着好几个保镖样的人。
李助理带他进了去。
门口又是好几个守卫,各个人高马大,穿着黑色皮靴。
陈淮原以为这是个休息室,结果一进去就看到了许多藏品。
全都是傅修那天给他看的资料上的东西。
而傅修不在。
“喜欢哪一件?”
他的背后突然出声,陈淮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是霍礼安。
第25章
听到声音的陈淮回头, 看见是霍礼安, 回头打了个礼貌的招呼:“霍先生。”
霍礼安非常热情, 看到陈淮的着装,摇头称赞道:“陈淮, 你今天看起来, 真的非常帅气。”
“谢谢。”
“傅修还没来?”霍礼安在他身后看了一眼。
“趁他没来,挑一件最喜欢的。”霍礼安指了指身后的藏品。
“这些藏品的所有者,是你?”陈淮向来不懂藏品, 也毫无兴趣,他看了眼身后, 突然感觉出一丝端倪。
当时媒体推送上说明了是神秘收藏家的慈善晚宴,但是并没有明确是霍礼安。
况且霍礼安和傅修是朋友, 办这样一场晚宴对于他们来说, 应该没有什么意义。
霍礼安不置可否,笑着说,“陈同学,眉头紧锁可不适合你,放松一点, 待会儿会有精彩的好戏。”
*
大约二十分钟之后, 李助理带他下了宴会。
此刻的宴会已经渐渐热闹起来, 穿着晚礼服的女人和穿着皮鞋的男人流连在宴会中央,流水般悠扬的大提琴音乐从弹奏者的手中流出,宴厅非常大,从楼梯上下来, 转角之处看不全所有参加宴会的人。
李助理在前面引路,陈淮一眼就看到了傅修。
他今天穿着黑色的西服,两袖上是暗色的纹理,里面是白色的衬衣,身材挺拔,眉目悍利,正在微笑着和别人敬酒。
傅修对面是一位年近半百的老人,身边还站着一个穿着十分得体的女人,似乎是老人的孙女,腰肢纤细,妆容精致,既不强势也不恐惧,气质非常独特。
老人非常高兴,大笑了两声,接着对女人叮嘱了什么便走开了。
留下女人和傅修单独站在一起,两人的谈话似乎十分投机,互相碰了酒杯。
“陈先生。”李助理的声音打断了他,“您的酒。”
李助理从侍者手里拿了一杯,递给陈淮。
“谢谢。”
他端过酒,但是并无暇顾及手里的酒。
陈淮再看过去时,两人的身边多了一个霍礼安。
等陈淮正准备跟着李助理去另外一边时,霍礼安叫住他。
“陈淮。”
陈淮举杯向霍礼安示意,但是并没有看向傅修,也没有移动脚步。
陈淮喝了口酒,但是知道傅修和那个女人的注意力都在自己的身上。
傅修看到陈淮转身准备走,便向身边的女人举杯,微微笑道:“抱歉,失陪了。”
说完他便抬脚向陈淮走去。
脚步似乎有些微的仓促。
霍礼安也向女人示意,转而走向另外一边。
“你今天很好看。”
陈淮耳边传来傅修的声音,他的去路便被眼前人挡住。
“这身衣服很适合你。”
傅修的眼神十分沉,声音也偏低,全身的注意力似乎都落到了陈淮身上。
陈淮皱眉看了他一眼,想往旁边去,却依旧被他挡住。
“干杯。”傅修微微偏了手里的酒杯。
傅修的眼神让他格外不舒服,陈淮直接忽略傅修的杯子,一口将酒杯里的红酒饮尽,抿着嘴对着傅修晃了晃空酒杯。
红酒本就不该这么喝,哪里来一口喝尽的道理,陈淮虽然不讲究,但是这个道理还是懂的。
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只要他面对傅修就会表现得十分刻意。
傅修也没恼怒,笑看着陈淮略有些挑衅的眉头,抿了口红酒下去。
“剑拔弩张,有情况。”霍礼安都不忍心插到两人中间,等两人喝完酒开始说话,“陈淮,是不是这酒不合心意?”
“挺好的。”陈淮对酒懂的不多,也由于职业原因,几乎不怎么喝,只有在心情不好的时候才会喝上几瓶。
霍礼安的表情有些夸张,眼神往傅修那里跳了跳。
“那是,我们傅总?”火引到了傅修身上,霍礼安刚接触到傅修的眼神,就投降地举起双手,嬉笑着说:“不说了不说了,你们俩聊,我去见见老朋友。”
说这,霍礼安便转身离开,转眼就走到了刚才和傅修聊天的女人身边。
陈淮下意识地看向霍礼安的方向,那个女人身材袅娜多姿,与霍礼安谈笑风生,丝毫不见任何的娇羞,举手投足十分自然,非常有名门之后的姿态。
“她是我一位国外的朋友,她父亲和我姑姑的关系很好。”
陈淮有些不爽地回头,“你不需要向我解释。”
傅修半笑着,“我和她只是朋友关系。”
“都说了不用和我解释。”陈淮置气,至于是置什么气,置谁的气,就不得而知了。
陈淮没等傅修回答就径自走开,顺着宴会西侧面的走廊过去,没想到是一片小小的花园。
陈淮顺着这里随处可见的落地窗看到自己的倒影。
修身的西装确实很衬身材,但这一点都不像他。
陈淮想到此处,有些烦躁地将领带之处扯了扯。
系上领带让他觉得气都喘不过来,更不说这样形形色色的应酬,也不知道傅修那家伙每天都是怎么过的。
草...
陈淮的神色一凛,凝重起来。
三天两头想到的都是他,着了魔了...
“花园吹吹风,好兴致呀。”
身后是一个极为轻佻的声音。
陈淮回头看着毫不客气拍了拍自己肩膀的周泽,沉着声问道:“有事儿吗你?”
一点不客气。
周泽:“没事儿就不能来这里吹吹风?陈先生,你这话就说得有点过分了啊。”
陈淮微勾着嘴,稍稍眯眼,“还有更过分的想听吗?”
周泽啧啧两声,“陈淮,其实你不必这样,我们呢,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了,男人嘛,心里都不计较事儿,几个月之前的事儿,我早忘了。”
陈淮:“记性这么差,建议你去看脑科。”
周泽脸上的笑终于有些崩裂,逐渐露出些狰狞的表情,“陈淮,我告诉你,别仗着身后有傅修就耀武扬威,迟早有一天,我让你和傅修都跪在我面前求我放过你们。”
“我偷偷告诉你,傅修的公司最近有个大项目垮了,我爸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的。”
“到时候,痛打落水狗这种事情,我可就不会手软了。”
陈淮的表情依旧沉静,按照以前他早就一拳挥到周泽的脸上了,“商场上的事情我不懂,但是我听说,几年以来,你家一直是傅修的手下败将,你在这里挑衅我,不如直接去傅修面前说。”
“我还一直纳闷呢,傅修那个有爹生,没娘养的家伙,怎么会交上你这么一个朋友,我一查,好嘛,原来你小子和他一摸一样,两个孤儿,臭味相投,惺惺相惜也是有道理的。”
“没爹没妈的生活,真可怜哟。”
周泽见陈淮的拳头渐渐捏紧,指了指自己的脸,脸色嚣张得几乎贴到陈淮的身上去,“打,往这里打。”
“今天是傅修公布的喜讯的日子,你一拳就可以搅黄了,打,打呀。”
“你喜欢傅修吧,我猜呀,傅修公布的是婚讯,你一点都不嫉妒?一点儿都不愤恨?我要是被傅修这么耍着玩儿,我早就和他决裂了...”
看见陈淮准备转身离开,周泽变本加厉,“陈淮,就你这可怜的货色,真是和傅修一模一样...”
周泽话没说完,屁股上就遭了狠狠的一脚,他没控制好力度,狼狈地往前栽去。
周泽吃了一嘴的灰,屁股上一个灰色大脚印,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我□□妈!!来人!人呢,都死了!?”
一时之间,四周冲出好几个人,由于忌惮陈淮,并没有马上出手。
陈淮一手插在裤袋里,一手指着周泽,居高临下说道:“外面有你很多认识的人吧?我在这里动手,是为了给你面子,你的嘴巴最好给我放干净一点,不然,我可不像傅修这么有绅士风度。”
话毕,几个人眼睁睁地看着陈淮离开。
“你们两个废物啊??啊?!”周泽大怒,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对着身后两个随从破口大骂。